鄭重聲明,本書顧名思義,只談風月不論政治,一切的時代背景都是襯托,若有地方讓大家誤會,作者從今天開始會進行修改,故事沒變,變的是某些語句,大家不必回頭去看。
﹌﹌﹌﹌﹌﹌﹌﹌﹌﹌﹌﹌﹌﹌﹌﹌﹌﹌﹌﹌
洛醺不知顧芝山有無看到她們這一桌,但顧芝山一頓飯都在和同桌的人熱聊,說的眉飛色舞兼帶比比劃劃,比之以往在沈家做管家時性情大變,開朗很多,或許是成熟很多。
洛醺更猜度不出顧芝山離開沈家後經歷了什麼重大變故,讓他如此的天翻地覆,不僅僅是精神面貌改變,穿戴打扮都不同於之前,大背頭梳的紋絲不亂,只怕蒼蠅上去都打滑,舉止也不是以前那樣的恭謹,高昂着腦袋很是春風得意。
只等顧芝山吃完飯,和他同來的那個人離開時,一瘸一拐的往館子門口走,似乎是不經意的瞥了眼洛醺,沒打招呼,那臉上不喜不悲,當真是一絲表情也無。
“這王八犢子咋又回來了?”大蘭子人憨實,但不是缺心眼,感覺顧芝山此次回來怕是沒憋什麼好心思。
“邪不勝正,他天大的本事也鬥不過咱東家。”老杜道,他心裡沈稼軒是無所不能的。
“當初都是咱家爺心慈面軟,依着二老爺就該把這混蛋打死,也省了很多心思。”鬼三道,他行走江湖之人,閱歷也比大蘭子和老杜多,看得出顧芝山目光中暗含着的東西,也是,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才俊如今成了殘廢。他的心裡怎能不恨,想到此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袖管,若非爲了怕洛醺難過自責,自己也會毫不客氣的去找和子報仇。
“不想那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人在做天在看,我們吃飯。總算回來金水灣了,你看這鄉下的天也比城市好,吃完飯我們就一路走回去,唐媽坐車,我們年輕人邊走邊聊,路上挖點野菜,回去就着玉米餅子吃,我在奉天一直惦記這一口呢。”洛醺招呼大家,她想的是。顧芝山假如想回來報仇,如今這縣裡可是沈稼轔的天下,他能怎樣。
正這樣想呢,一聲刺耳的剎車後,沈稼轔騰騰的從外面走進來,他早聽說洛醺回來了。卻一直沒能看見,剛剛聽聞洛醺在館子吃飯,他就找了過來。
彼此見面。他嗯嗯啊啊的半天不知該說什麼,有歡喜有尷尬。
大蘭子從旁提醒:“瞧你吭哧癟肚的,還不趕緊叫嫂子。”
沈稼轔裝着打量館子,轉來轉去,東張西望,仍舊喊不出口。
洛醺忙替他打圓場:“皓暄都能叫我醺姐姐,一切如初,叫我洛醺即可,叫丫頭也行,就是我現在都喊咱家老爺爲叔呢。你說叫了這麼久的稱呼,冷不丁改還真彆扭。”
沈稼轔聽後哈哈大笑,喊館子裡的夥計給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洛醺身邊。重新點菜,執意要與洛醺喝一杯。
說心裡話,洛醺對他還是有些顧忌,這傢伙太生性,有時候根本不按章法辦事,越是顧忌越想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些,於是大大方方的跟他碰了一杯。
“丫頭,想我沒有?”沈稼轔不知是沒心沒肺還是存心故意,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咳咳咳!洛醺被酒嗆到,捂着心口低頭咳嗽。
大蘭子搥了下沈稼轔:“你這是啥屁話。”
沈稼轔腦袋一揚:“咋了,小叔子同嫂子開個玩笑都不可以嗎?”他半真半假,是因爲他知道洛醺同沈稼軒好,卻不瞭解洛醺和沈稼軒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甚至曾有過孩子。
大蘭子撇嘴道:“沒有親小叔子和嫂子這樣開玩笑的,長嫂輩母,咋能這樣說話呢,難不成我也可以去問大哥他想我沒有?”
沈稼轔大咧咧的:“你去問,儘管去問,我大哥一準會說想你了,因爲在他心裡把你當個妹妹,老稀罕你了,說你樸實。”
大蘭子突然就美滋滋的,沈稼軒一直都袒護她,讓她非常感動,如今洛醺又讓她同時管理沈家內務,大蘭子感覺自己當初拼死拼活的嫁給沈稼轔是個正確的決定,沈稼轔雖然一心都在何冰身上,但也沒打她罵她,這讓她非常知足,爹孃都說她苦盡甘來,沒白等沈稼轔那麼多年。
思緒到此戛然而止,她忽然想起顧芝山來,對沈稼轔道:“當家的,俺們幾個剛剛看見顧芝山那癟犢子了,你當初把他的腿打斷了,他該不會來報仇吧,你得調查調查。”
沈稼轔手一擺:“不用調查了,我們已經接觸過,他現在是本縣新任縣長。”
縣長?洛醺吃驚的看着沈稼轔,顧芝山的情況沈稼軒曾經告訴過她,他家道中落,從北京隨着沈稼軒來了金水灣,日子都混不下去的一個人,怎麼突然之間當了縣長?
沈稼轔道:“我只聽說顧芝山的太太是某個大人物的女兒。”
洛醺這回不是吃驚是震驚,顧芝山相貌是不錯,但他一窮二白,還是個跛子,竟然娶了大人物的女兒,這孫子跟誰修煉的,才幾天時間就雞犬升天了。
她正詫異呢,門口吵吵嚷嚷的走進來幾個人,中間一個年過三十的闊太太,旁邊對她衆星捧月的大概都是下人,那女人大步流星像男人一般,徑直來到櫃檯前指着掌櫃的問:“你說,剛剛顧縣長是不是來你們這裡吃飯了?”
掌櫃的搖頭:“我不認識縣長大人。”
那女人罵道:“沒用的東西,就是二十多歲,眉清目秀的,最明顯的特徵是,他是瘸子。”
掌櫃的想想,最後恍然大悟的:“是有這麼個人。”
那女人再問:“他跟誰吃飯?女的還是男的?若是女的,年輕還是年老,若是年輕,長的是不是漂亮,她是不是叫洛醺?”
醋罈子?洛醺就在這裡瞪大了眼睛,感覺這女人應該和顧芝山關係非同一般,只是自己也不認識她,她幹嘛開口就提自己的名字?
掌櫃的道:“是跟一個男人吃飯。”
櫃檯外面的女人捂着心口,似乎是如釋重負的樣子,嘟囔道:“讓我知道他和洛醺在一起,我就掐死他。”
洛醺的身子越來越矮,慢慢往椅子下滑,雖然自己不認識她,但不表示這就合乎邏輯關係,她也不認識自己,天上掉餡餅的機率太少,天降橫禍的事層出不窮,三十七計鑽爲上計,想當初在奉天爲了躲孔至尊鑽過桌子,故技重施又想鑽到桌子底下。
“洛醺,你幹啥?”沈稼轔不懂火候的問出這麼一句,他是看洛醺很害怕那女人的樣子,心裡有氣,他這輩子除了張大帥和哥哥沈稼軒,還真沒怕過誰。
那女人也聽見了他喊洛醺的名字,猛然撲過來問:“誰是洛醺?”
大蘭子剛想說話,洛醺急中生智的把大蘭子推過去:“她是洛醺。”
衆人這才發現,這女人長的如此嚇人,她的臉大部分紫黑,應該是胎記,只是這胎記的面積過大,幾乎覆蓋了大半的臉,所以看上去很嚇人,真可謂貌比無鹽。
對,她就是顧芝山的太太,是某個大人物的女兒,因爲她的容貌太特異,父母在她小時候就讓她認了一棵樹做乾孃,也就是說把她過繼給大樹,表示她的血脈與父母無關,是怕之後生出的弟弟妹妹再像她,所以,她就有了一個和她容貌一樣特異的名字叫木阿生。
她身邊的人怕她的就習慣喊她太太或者小姐,恨她的就喊她的外號醜八怪,就因爲貌醜一直嫁不出去,三十多歲還待字閨中,那個大人物正愁悶,怎麼說都是自己女兒,顧芝山通過朋友毛遂自薦表示願意娶她,木阿生的爹當然高興,所謂無利不起早,也明白顧芝山所想,所以儘量滿足顧芝山的要求,顧芝山唯一的要求就是回來金水灣,所以,他得償所願。
這木阿生看了看大蘭子,模樣倒還周正,年紀卻沒傳說中的那麼年輕,感覺和自己差不多,不屑道:“見面不如聞名啊。”
大蘭子目不識丁,搞不懂她這種文學語言,問:“你是誰?你找洛醺幹啥?”
木阿生趾高氣昂道:“我丈夫是縣長。”她的意思是暗示對方自己和顧芝山的關係。
大蘭子又搞不懂她不回答自己的話扯到丈夫身上幹嘛,反脣相譏:“我丈夫還是司令吶。”
沈稼轔正憋一肚子氣,突然手中的權力被分出去一半,還是自己曾經的仇人,算是仇人吧,所以他心裡不高興,聽大蘭子和木阿生較勁,高興道:“好,這纔是我媳婦。”
木阿生冷笑:“司令再大,這個縣可是我丈夫管着。”
大蘭子回她:“縣長管的再寬,我丈夫手裡可是有着成千上萬的兵馬。”
沈稼轔繼續鼓掌:“好,好媳婦。”
就連洛醺都目瞪口呆了,傻大黑粗的大蘭子何時變得伶牙俐齒了?她這又是跟何方神聖修煉的?真是應了那句話:處處藏鬼怪,遍地是妖魔。
木阿生嘴上功夫沒鬥過大蘭子,狠狠道:“洛醺你給我等着。”
大蘭子本能的回頭去看洛醺,洛醺急忙把她的腦袋扳正對着木阿生。
木阿生轉身就走,剛到門口就聽大蘭子說:“洛醺你說你讓我頂替,我長的這個模樣她能信嗎?”
木阿生突然轉身回來,問:“你說誰是洛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