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熱戀^^”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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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稼轔殺人都是因爲昨晚攻打盤龍山失利,當年龍獨眼把牛犄角山改名爲盤龍山不僅僅是因爲他姓龍,也不僅僅是覺得自己如條龍盤踞在此山,更因爲此山奇特的形貌,盤橫迴轉溝壑縱立,步行還好,沈稼轔的大炮根本無法推上去,炮轟不成強攻不下,損失了幾個兄弟讓他惱羞成怒,更因爲這個士兵違背軍令,擅自開槍打草驚蛇,無法打龍獨眼個措手不及。
葛玉秀嚇的連滾帶爬的跑了,洛醺也扭頭就走,不想在沈稼轔火氣正盛的時候招惹他。
沈稼轔心裡有大事,無心兒女情長,明明看到洛醺的背影也沒有搭理,急匆匆去找大哥,聽聞沈稼軒上了幾次盤龍山,想讓他給畫張盤龍山匪巢的地形圖。
再說洛醺離開沈稼轔這裡後,想去找沈稼軒請示,自己還想回縣城,即使住在祝子雄家裡也好,總之沈稼轔在家她實在是坐臥不安,剛剛還看見他殺人,他這股邪火不知在那裡發泄,自己還是走爲上策。
行至半路卻被周靜雅的奶孃趙娘娘截住:“大奶奶有請。”
洛醺揣摩大概是自己帶着皓暄不告而別的事,當時也就是衝動下不計後果,事後也後悔,一旦皓暄有個閃失,自己可是罪大惡極了。
來到周靜雅的房裡,沒等問候周靜雅就拉着她在桌子前坐了,滿桌子都是水果乾果和糕點,周靜雅拿了一個蘋果給她。
洛醺也不謙虛,這個季節青黃不接的。吃個蘋果不是很容易,狠狠的咬了口然後看着周靜雅,等着挨訓,俗話說“死也當個飽死鬼”,她是無論何時何事都不會虐待自己的身體。
周靜雅咳嗽幾聲,這樣大熱的天她居然還穿着夾衣。然後是大口的喘氣,非常憋悶的樣子,嗓子裡像有什麼在來回拉着,語音很雜:“嬸找你來是有件事問,你和皓暄回了縣城的孃家,爲啥那麼晚纔回來?”
周靜雅爲人精明。更懂孰輕孰重,還要顧及丈夫沈稼軒的顏面。她其實擔心皓暄是一方面,更擔心沈稼軒隨着洛醺去了縣裡,那晚沈稼軒和洛醺抱在一起的場景猶然在眼前,她恐沈稼軒和洛醺真有私情,沈稼軒左右娶了幾個姨奶奶她不得不接受,一來是因爲這是沈老太太的主意。二來是覺得沈稼軒不喜歡李香韻和黃織秋,也就對自己的地位沒有威脅,但洛醺不同。她看得出沈稼軒很喜歡洛醺,而洛醺更是以皓暄的媳婦身份進的沈家,她不想沈稼軒搞出什麼倫亂之事丟人現眼。
想是這樣想卻沒有明說,洛醺再咬一口蘋果,邊嚼邊琢磨周靜雅這番話的真實用意,去縣裡的事沈稼軒和皓暄都知道,她爲何不問丈夫和兒子而來問自己?這裡面有蹊蹺,所以她斟酌下道:“嬸我錯了,我不該帶着皓暄私奔的。”
“私奔?”周靜雅不禁茫然。
洛醺瞪着純真的大眼看她:“嗯,是私奔,我走之前讓小桃交給我叔一封信的,說明我和皓暄私奔,所以我叔才找了去,在沈家你和我叔雖然對我好,但皓暄對我更好,我就想和皓暄回到城裡去住幾天,城裡有唱戲的,有說書的,有賣很多很多好吃的,比鄉下好玩,可是我叔去找到我們兩個時已經太晚,僱不到馬車回來我叔就找了二叔,是二叔開車送我們回來的。”
這些話與皓暄說的沒什麼差別,既然沈稼軒是爲了找皓暄回來,又果真是沈稼轔開車送的,周靜雅放了心,讓趙娘娘包了很多好吃的給洛醺。
“嬸問這個是怕皓暄撒謊,小孩子撒謊最不好,沒事了你回去吧,記得想吃什麼來找趙娘娘要,我身子不利落,所有的事都是她在打理。”
洛醺抱着吃食站起,朝周靜雅鞠躬感謝,然後走了出去。
趙娘娘看她出了門才道:“好像這丫頭沒什麼心機,還讓表小姐來嗎?”
她口中的表小姐當然是周靜雅的表妹楊麗娜,周靜雅爲了阻止沈稼軒喜歡洛醺,不惜動用自己的表妹,趙娘娘覺得這無異於殺雞取卵,即使那個是她的表妹,佔有的也是她的男人。
恰恰相反,周靜雅覺得讓自己的表妹嫁給沈稼軒這是長遠利益,楊麗娜漂亮會打扮,更是大城市的千金小姐,符合沈稼軒的品味,而楊麗娜是着名的交際花,對付男人非常有一套,周靜雅覺得沈稼軒可以不喜歡粗俗的李香韻,可以不喜歡狡詐的黃織秋,但不會不喜歡風情萬種的楊麗娜,自己身體不好非一朝一夕,命不會太長,無論誰做了沈家的女主,只怕兒子皓暄都會受氣,但楊麗娜不同,她是皓暄的表姨,親戚關係自己死後她會好好待皓暄的,這,纔是周靜雅想把表妹介紹給沈稼軒的真正目的,若說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上面敘述的,她不想沈稼軒和洛醺翁媳戀讓丈夫身敗名裂。
所以趙娘娘如此問,周靜雅道:“來,當然得來,你太小瞧洛醺了,這丫頭是大智若愚,看着天真單純,只怕一般人都鬥不過她。”
趙娘娘再問:“大蘭子的事呢?二爺是鐵了心不想娶她。”
周靜雅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剛剛忘記這一茬了,你快把洛醺喊回來。”
趙娘娘就急匆匆的去喊洛醺。
洛醺滿腹疑慮的折回,把那些好吃的放在桌子上道:“嬸,留着給皓暄吃吧。”
周靜雅笑着拉她重新坐下:“我知道你疼皓暄,還有很多,你吃,我找你是因爲大蘭子的事,那閨女可憐,近三十歲的人了,你說等了稼轔這麼多年,她是寧可給稼轔做妾的,這是真愛。”
洛醺也覺得大蘭子可憐:“嬸,我也想讓大蘭子嫁給二叔,省得葛玉秀老惦記,你說她容貌沒有大蘭子好看,好吃懶做只知道罵人,怎麼適合做司令夫人,另外她娘罵你是棺材瓤子,我生氣。”
周靜雅更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她身體不好由來已久,最怕誰用這個打擊她,嘆口氣:“說的是啊,可是稼轔他不知爲啥就不要大蘭子,男人負心實屬正常,但大蘭子也沒說做正室,難道做他個妾,伺候他還不行,男人,找個自己喜歡的同牀共枕,但也得有個對自己好的照顧起居。”
洛醺點頭表示贊同,並非是真的贊同,是附和敷衍周靜雅罷了,在她的感情觀念裡,兩個相愛的人不能有第三者存在。
周靜雅把手搭在她肩頭,非常親暱的道:“所以,嬸想讓你去勸勸二爺。”
“我?”洛醺相當訝異,不知周靜雅爲何把這種事託付給她,猜想對方大概已經得知沈稼轔喜歡她,覺得沈稼轔會聽她的話,急忙道:“嬸,我和二叔不熟。”
周靜雅道:“越是不熟他越不好意思拒絕,你試試,就當幫大蘭子了,你說葛玉秀嫁給稼轔,孫猴子怎麼辦?”
她知道洛醺在極力撮合葛玉秀和孫猴子,就以此爲餌。
洛醺聽了果然道:“嗯,我試試,很難成。”
周靜雅把那些吃食塞進她懷裡:“試試吧,或許能成。”
再次從周靜雅的房間出來,洛醺抱着吃食直接去找沈稼轔,偏巧沈稼轔去見哥哥不在房裡,洛醺就等,等的五脊六獸正想離開,忽聽外面有個嬌滴滴的聲音道:“二弟在嗎?”
聽着是李香韻,洛醺急忙站起,抱着吃食躲進六扇屏後的內室,她怕李香韻嘴大舌長到處亂講,自己無端在沈稼轔房裡說不清楚。
李香韻風擺楊柳的走了進來,穿着修身的桃紅色旗袍佇立在洞開的門口,大把的日光映襯下風姿綽約,粉色的絲帕習慣的在臉上東擦擦西蹭蹭,又抑揚頓挫的喚了聲:“二弟在嗎?”
看沒人反應猜想沈稼轔不在,轉身想走,偏巧副官何衝小解完提着褲子走了進來,看見她急忙胡亂的繫好褲子,躬身道:“二奶奶。”
李香韻嗯了聲,把何衝上下端量一番,才發現這個小夥子非常帥氣,她就像老貓見了魚,不知不覺的湊上前,用絲帕拂了下何衝的臉撩撥道:“兄弟多大了?”
何衝謹慎的往後退步:“回二奶奶,我二十三了。”
李香韻看他很是懼怕自己的樣子就得意的咯咯笑:“可有娶親?”
何衝老實道:“並無。”
李香韻伸出塗了猩紅色蔻丹的手捏了下他的臉:“改天二奶奶給你找個好的……你看我怎麼樣?”
何衝嚇得連忙道:“二奶奶可不能這樣說笑,要是被司令知道非斃了我不可。”
李香韻就知道他怕沈稼轔,料他不敢說出去所以才放肆,風華正茂的女人夜夜獨守空房難耐寂寞,她嗅到何衝身上雄性的氣息不禁心神搖曳,往何衝身上倚靠,反正沈稼軒把她當個死人似的束之高閣,三月半年才憑弔似的去看看,偷個人又何妨,她繼續往前靠,何衝驚慌失措步步後退,她就咯咯的浪笑:“改天我約你。”然後又風擺楊柳的走了出去。
何衝做事向來穩重,被她調戲後驚魂未定,抹了把腦袋上的汗四下看看,覺得只有自己在沈稼轔房裡,放心後躡手躡腳的進了內室,打開八仙桌上的一個木匣,木匣內放着一些金條,這是沈稼轔才收的附近鄉紳地主的孝敬錢,他拿出一根金條,手哆哆嗦嗦,思想似乎掙扎半天,還是揣在身上,重新蓋好木匣,一轉身就對上洛醺瞪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