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楠在朝鮮打得倭寇讓萬曆皇帝爽歪High爆,總算是拿到了好處,衛指揮使,李如楠還記得當初全面戰爭系統被啓動的時候,就是他一腳跨進鐵嶺衛的城門,才蹦躂出來的,也就是說,不管這個鐵嶺衛的規模怎麼樣,至少也是一座主城,不用像犛牛鎮那麼悲催。
拿了好處,李如楠才第一次覺得萬曆皇帝還真是個好人,前世看歷史,書上所描述的萬曆皇帝,更多時候都是以皇帝的反面典型出現的,倦怠朝政,寵信鄭貴妃,還有那在史書上大書特書,被讀書人大罵特罵的廷杖。
不過貌似朱家人都喜歡揍讀書人的屁股,而讀書人從前宋開國以來,金貴了數百年,就連蒙古韃子亂華夏的時候,對他們都是禮遇有加,偏偏朱家人不吃這一套,該揍就揍,那些讀書人當然不幹了,結果滿清一來,那些個讀書人立刻就改換門庭,梳起了大辮子,心甘情願的做起了女真人的走狗,還對明朝大肆攻訐,以報被廷杖之仇。
不過李如楠這會兒可不會覺得萬曆皇帝做錯了,他也是滿心瞧不起那些讀書讀傻了的士大夫,中國人就是對他們太好了,結果弄得他們一個個自以爲是,整天罵這個,說那個,整得好像整個大明朝就他們是忠臣似的,其實除了學着潑婦罵街之外,那些人當真是一無是處,嘴皮子功夫了得,要是動真格的,保準尿了褲子。
當然那些和李如楠都沒什麼關係,他現在正滿心喜悅的憧憬着美好未來,主城到手了,接下來該怎麼發展,經營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這纔是要緊事。
現在萬曆皇帝在他心裡就是紅太陽,連帶着眼前這個嘴上無.毛的死太監張安,看起來都格外的順眼。
李成樑也是興奮的不得了,雖說一個衛指揮使在他眼裡算不得什麼,但不要忘了李如楠過了年才十九歲,十九歲的衛指揮使,放眼天下十六都司,數百個戍衛,有誰能比得上他家小老九。
“張公公原來辛苦,還請到前廳待茶!”李成樑起身到了張安的身邊,一臉恭敬的說道。
明朝太監權重,這是毫無疑問的,甚至就連唐朝那些個動輒便可以廢立皇帝的太監都要牛.逼得多,之前的劉瑾,馮保,眼下的張誠,以後的魏忠賢,哪一個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要了人性命的大牛。
至於太祖皇帝朱重八那道後宮內官不得干政的遺詔,在後輩兒孫眼裡和屁沒什麼兩樣,大明朝但凡是做皇帝的自幼就生活在皇宮大內,能接觸到的除了負責教導他們的太傅,就是身邊的太監,和一本正經,整日裡板着臉的老學究相比,顯然還是能陪他們玩耍,討他們歡心的太監要可愛的多。
張安雖然比不得張誠權重,但好歹也是萬曆皇帝面前的紅人,不要說是李成樑一個倒了架的邊將,就算是內閣大臣看見他也是客客氣氣的,誰敢給他臉色看。
可是這會兒張安卻不敢越禮,連忙躬身道:“哎呀!爵爺!您這可真是折殺奴才了,奴才也就是奉了皇命,跑跑腿,哪裡比得上貴府九少爺,年紀輕輕,便立下了不世功勳,成了萬歲爺眼裡的大紅人,爵爺!這下李家可是又要興旺了,今後奴才還要您老多多照顧呢!”
李成樑聞言,也是倍兒有面子,道:“公公客氣了!犬子荒唐,不過是仰仗着萬歲爺的龍威才僥倖做些小事,這也就是萬歲爺看顧他,哪裡說得上是功勞,公共客氣了,遠來辛苦,怎的也要吃杯水酒纔是!”
張安推脫不過,稍稍落後了半個身子,和李成樑進了內堂,早有下人擺上了酒宴,李成樑陪着一陣痛飲,李如楠雖然是正主,但卻沒資格上桌,只能在一旁陪着斟酒。
李如楠倒也沒什麼不滿,他現在一心都是總算熬出頭的喜悅,主城到手了,全面戰爭系統也總算是能夠發揮全部的威力了。
在這個風起雲涌的大時代,實力纔是一切,雖說大明江山現在看上去還是花團錦簇,一片盛世景象。
但熟悉歷史的李如楠很清楚,要不了幾年,天下就會打亂,天災人禍的把大明這個老大帝國折騰的半死不活,北邊的女真人,蒙古人,甚至還有那些個漂洋過海而來的蠻夷生番,都要來大明的身上撕咬一番。
時不我待,李如楠自然也要抓緊時間準備了。
席間張安把李如楠又是一通猛誇,說得李如楠腦袋暈暈乎乎,差點兒自己都以爲自己是戰神轉世,武穆臨凡了。
吃了幾杯酒,張安一拍腦門,道:“哎呀!瞧奴才這記性,倒是忘了件大事,來人啊!”
張安一聲換,跟隨而來的幾個膀大腰圓的侍衛連忙搬着一口箱子走了進來,往地上一放,張安過去,將箱子打開,頓時晃瞎了李成樑父子的氪金狗眼。
好傢伙!金光閃閃的,李如楠這個財迷真恨不得一頭扎進去,全是黃金啊!看樣子足足有萬兩之巨。
李成樑的聲音不禁有些發顫,他也是吃過見過的,可是一萬兩黃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擺在他的面前,這老頭兒也不禁肝兒顫。
“張公公!這~~~~~~~這是何意?”
張安笑道:“爵爺!您可別誤會,這可都是廠公的意思,說起來呢,要是依着九少爺這次立下的功勳,便是敕封總兵官都綽綽有餘了,萬歲爺也是一樣的心思,可就是朝裡那些官員太不省心,一個個說什麼李家要擁兵自重!”
擁兵自重!
李成樑被驚得差點兒顱內蛛網膜破裂,導致大面積腦梗塞,面色蒼白,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叫起了撞天屈:“冤枉,天大的冤枉,李成樑爲大明戍邊幾十年,對皇朝忠心耿耿,如何敢做那不臣之事!”
李如楠也被驚得不輕,這話可不是亂說的,歷朝歷代的皇帝最忌諱的是什麼,還不就是邊將權利過重,一旦在皇帝的心裡掛上號,那距離抄家滅族可也就不遠了。
張安一笑,拉着李成樑坐下,道:“爵爺彆着急,您老也知道那些個掉書袋的老夫子,整日裡就知道瞎嚷嚷,沒的都能被他們說成有,萬歲爺也是犯他們,自然是不相信的,都怪奴才沒說清楚,讓爵爺受驚了!”
李成樑趕緊起身稱謝,之後又朝着北京城的方向跪下,恭恭敬敬的磕頭,謝了萬曆皇帝的信任。
李如楠也只能跟着,心裡卻把張安這個死太監罵翻了,奶奶個籫的,說話還他媽大喘氣,嚇得少爺小心肝兒差點兒飛了。
張安接着又道:“廠公時常在萬歲爺身邊行走,自然知道萬歲爺的心意,也是爲九少爺鳴不平,可是有什麼法子呢,總歸是拗不過那些個朝臣,只能委屈了九少爺,這才讓小人帶了份賀禮,送給九少爺,還望九少爺不要嫌棄!”
賀禮!
一萬兩!
這算是隨份子嗎?
李如楠驚呆了,這些個死太監究竟多有錢啊!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黃金!
李成樑連忙推拒:“犬子薄有微功,哪裡當得張公公這般厚贈,不敢當,不敢當啊!”
張安聞言,立刻掉了臉色,道:“爵爺!您這話就不對了,咱家這些內監,雖說是沒了卵蛋的廢人,可也敬重英雄,九少爺在朝鮮殺得倭寇哭爹喊孃的,給大明朝賺了臉面,便是咱家這些個廢人也是無比敬重的,難道說爵爺瞧不起咱家,不願意和廠公交這個朋友,要是那樣的話,趕明兒咱家就回去,和廠公說了就是!”
李成樑雖說在遼東是太上皇,但到了北京城裡,朝臣滿街走,勳貴遍地有的地方,他什麼都算不上,更何況是萬曆皇帝最爲信任的大太監張誠。
李成樑知道退卻不過,只得道:“既然如此,還請公公回去之後,替下官謝過張公公,如此厚贈,李成樑永世不忘!”
張安這才笑了,道:“這就對了,爵爺!咱們爺們兒誰跟誰啊!九少爺!”
李如楠聽到召喚,強忍住噁心,拱手道:“末將在!公公客氣了,稱呼末將子誠便是!”
張安呵呵笑着,那張光澤的胖臉,也擠出了數道褶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廠公還託咱家給九少爺捎句話,到了金州衛,沒什麼值當的,想做什麼就只管做,想要什麼便只管開口,廠公是看重九少爺的,也萬盼着九少爺能飛黃騰達!”
李如楠這會兒要是還聽不出是什麼意思,他就真的是個大傻子了:“請貴人轉告張公公,如楠記下了,今後張公公但有吩咐,如楠萬死不辭!”
“好!好!好!”張安扯着公雞嗓一陣笑,還噁心巴拉的攥着李如楠的手,“倒是個知心的,不枉費廠公對你的一番栽培!”
喝了酒,李成樑奉上的厚禮張安說什麼也不要,急匆匆的帶着人回返北京覆命去了。
李成樑面色陰沉,對着李如楠說了一句:“小九兒!隨爲父到書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