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夢境。w?ww?.r?a?n?w?ena`c?om
順流和逆流的區別非常大,那種輕鬆自然只要體驗過,就不會忘記。
並且,當自己知道這種輕鬆自然可以長時間保持下去的時候,那麼一旦進入逆流整個人就會變得非常不自在。
最關鍵的是,那種逆流帶來的慌亂、煩躁等種種情緒,自己就會明白,問題出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像曾經那樣,認爲事情不應該這樣發生,或者,認爲別人不對,認爲社會不公之類的。
一切的問題都在自己身上,是自己沒有順流,是自己陷入逆流之中,是自己相信腦子裡的扭曲。
這個時候,調整自己纔是關鍵,而不是去解決問題。
某些環境就是容易逆流,或者說,當身邊所有人都在逆流的時候,自己很難保持順流。尤其是別人並非陌生人的時候,同事會聊天、朋友一起、又或者某種熟人之間的健談。
很容易,就忘記順流,就會陷入腦子裡的扭曲,就會開始豐滿角色屬性。
特別是,自己對於順流僅僅只是知道皮毛的時候。
不過,反過來,這種時刻本身也就變成一種鍛鍊。
逆流之中,發生某些所謂的壞事,再正常不過。那種逆流所帶來的碰撞,很明顯能夠感覺到不對勁。彷彿整個人都在慌亂之中,彷彿有什麼事情必須去解決,彷彿有什麼玩意正在追趕自己。
這種逆流之中,別人的言行只要有一絲不合心意,瞬間自己就會bào zhà。
所謂的物體煞氣,所謂的風水煞局,就是那種逆流的狀態在上面進行殘留。一旦接觸,就會很容易跟人的逆流產生共鳴,從而讓人變得浮躁不安,彷彿這也沒對那也沒對,彷彿總是會發生某些不好的事情。
可笑的是,當一個人不知道順流,當一個人成天就處於煩躁慌亂之中的時候,當一個人身邊的朋友全部都是同樣的狀態時,就根本不會認爲這種煩躁慌亂有什麼不妥。
那種着急,那種慌張,是如此明顯。跟順流的輕鬆自然進行對比,是多麼大的區別,爲什麼自己還要繼續逆流,爲什麼自己還不停下手中的事情來調整自己吶。
認爲某件事情非常重要,這本身就是腦子裡的扭曲。
有時候,說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很多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處於慌張之中,事後才覺得不對。
回想自己的慌張和煩躁,似乎顯得如此詭異和不真實。
“你還好嗎?”花妖走過來,問琳琳。
而琳琳,則是想起自己之前的那種煩躁狀態,彷彿自己必須爲刀仔報仇,彷彿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雖然看起來,自己的受傷,是因爲沒有料到那名男子的鞭子會突然變成棍子。再往前推,自己受傷是因爲花妖跟那正義人士之間的協議,自己只是無妄之災。
但琳琳很清楚,這一切的根源,都只是因爲自己沒有順流。
逆流之中,所有的言行都是建立在腦子裡的扭曲之上。那種狹隘的分析,那種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卻用濃烈的情緒抓住的扭曲,其實根本就不算活着。
回想那個時刻,彷彿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
只是一個在恐懼中瑟瑟發抖並且用濃烈情緒抓住扭曲的,人形空殼。
琳琳:“我不好。”
花妖:“抱歉吶,讓你捲入這場戰鬥之中。如果你們不是着急趕路的話,就去我那裡吧,還可以療傷。”
自己可以拒絕嗎?
按照角色屬性來看,似乎這種憐憫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似乎對方纔是罪魁禍首,怎麼可以這樣輕易原諒對方吶。
如果不是這花妖,刀仔不會昏迷,自己不會受傷。如果沒有這長戰鬥,也許車伕正在駕駛馬車朝着女兒國前進,而不是現在這樣,馬車破碎,馬匹倒地。
一旦扔掉這個角色屬性,似乎同意花妖的提議就變得很正常。
自己受傷,對方提供療傷,也許還有住宿食物等等。這不是正好合適麼,正好是自己需要的東西。
琳琳:“他們呢?”
說的是,那中年婦女和那男子。
兩人已經倒在地上。
花妖:“這場戰鬥從一開始,他們就輸了。我知道他們的招式,我知道他們的目標,但他們卻不知道我的想法。那些弓箭之中,除了有我的花粉,還有另一種花妖的花粉。
你不用擔心,他們只是昏迷而已。之前那人拜託我們的時候,特意說過不要殺掉他老婆。他只想知道,他老婆會不會來報仇,也希望他老婆能夠跟那男人好好走下去。反正自己都要死了,何必去詛咒別人吶。”
琳琳想起那個正義之人,突兀的在小鎮出現,突兀的想要斬妖除魔,突兀的被花妖的弓箭刺穿喉嚨。
對了,當時那兩個花妖拖走屍體的時候,還給我微微行禮。
估計,是提前道歉的意思吧,
琳琳:“你就這樣放過那兩人,不趁機殺掉?”
花妖:“沒有什麼仇恨在其中,倘若我們對人類抱有仇恨,倘若我們看見人類就要殺掉,那麼跟人類看見妖怪就殺掉,又有什麼區別呢?也許,我這樣做並不會減少人類對妖怪的仇恨。
甚至,那兩人會認爲自己逃過一劫,下次看見妖怪的時候依然喊打喊殺。但這些都不是我考慮的,事情怎樣發展不是我的掌控範圍之內。我只知道,我會這樣,因爲這就是我。”
琳琳:“說不定,你放過這兩人,最後會讓你死在這兩人的手裡。畢竟,你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花妖:“那又怎樣?我這樣做,是因爲我認爲自己應該這樣做。就算我殺掉這兩人,難道我就可以保證自己不會因爲這種殺戮而惹上其他麻煩麼?比如,殺掉他們之後,反而激起他們孩子的憤怒,從而殺掉我。
對吧,根本無法確定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殺掉和不殺掉這兩者究竟會帶來怎樣的事情走向。所以,我就是這樣做了,拋開腦子裡的權衡,只是感覺自己應該這樣做,僅此而已。”
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一旦拋開腦子,一旦停止相信腦子裡的扭曲所謂的判斷,那麼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琳琳站起來,同意跟花妖一起走,去療傷,去吃飯。
花妖招招手,隱藏在樹林中的兩個小花妖拋出上。上次就是這兩個小女孩,殺掉了那正義人士。
這兩個小女孩負責收拾現場,比如馬車,比如車伕。
而花妖,則回收地上的弓箭。
“對了,應該怎樣稱呼你呢?”
“叫我阿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