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文這個角色不是我,那麼這一切究竟是在幹什麼?
畫面元素何必呈現這些內容吶,一方面角色又在抓住,一方面角色又在斬殺。
整個這一切都跟那份覺察沒有關係,我就是思維,不管怎樣模仿那份覺察,我終究只是畫面元素呈現的虛假。
我不是看不起別人,而是根本就沒有別人。
畫面元素呈現的npc,一個叫做別人,一個叫做袁長文。
至於袁長文這個角色怎麼會說一些奇怪的話語,甚至在斬殺完成之後,袁長文這個角色依舊只是角色,依舊只是虛假,這一切都依舊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角色什麼都算不上,卻要假裝比整個世界都重要。
會想着自己發達了,帶領家人一起輝煌,給予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非常誇張的回報。
依舊只是在豐滿角色屬性,依舊只是想彰顯角色屬性。
這裡沒有什麼是真實的,卻又無法觸碰真實,唯一確定的,就是真實存在。
或者說,“我存在”。
角色要死要bào zhà,沒有什麼可以阻礙角色的破碎。
我也不會允許這種阻礙。
能夠想象,斬殺完成之後肯定會損失一切關於生活的種種。
當我更加明確的知曉袁長文這個角色不是自己的時候,怎麼可能繼續像曾經那樣生活。
而曾經的那種生活,卻是所謂的“大家都這樣”。
我願意丟棄老媽,願意丟棄妻兒,因爲這些都不真實,統統只是被情緒拉扯然後蠻不講理的抓住。
袁長文這個角色也要扔掉,嚴格來說,根本沒有老媽妻兒,都只是袁長文這個角色的相關屬性以及自我定義。
我不需要老媽或者妻兒做些什麼,只是將她們從腦子裡趕走然後弄死。
一種微妙的感覺浮上心頭,沒有什麼在外面,統統都是裡面。
似乎用畫面元素來比喻,都會顯得有些誤導。
彷彿畫面元素呈現了袁長文這個角色以及桌子,但事實上,這一切都是裹在一起的。
不是把畫面元素推開,而是把畫面元素收進來?
這個時候,似乎用“意識”這個詞彙更能傳神一些。
沒有一個世界,只是我意識到的內容,意識到一個世界。
都只是我意識到的內容,包括袁長文這個角色,包括無垠的太空,統統都在裡面。
就像爽點幻想一樣,只不過更加清晰罷了。
那些富豪、權勢巔峰之人,並不是什麼遊戲裡的npc,而是我意識到的玩意。
換句話說,是我給予了他們的身份以及言行。
當然,這個“我”依舊並非袁長文這個角色,他也只是我意識到的內容罷了。
那份意識才是關鍵,而意識到的內容就無關緊要。
就像做了一個清明夢,夢境如何發展並非受到夢境中的“我”控制,袁長文這個角色本身也只是夢境中的虛假。
我還沒有醒來,但現實世界的真實性正在剝落。
不太明白這種狀態,反正角色死定了,這個世界死定了。
還談個屁的真實。
死亡的感覺消失了,憤怒的火焰也不在了,但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也不是那麼強烈了。
別人的言行都變得合理,因爲那只是意識到的內容,又不是真人。
什麼事情都可以發生,殘暴的、噁心的、血虐的,根本談不上什麼對錯,又或者什麼“人生必須”、“世界應該”之類的詞彙。
我完全touch不到之前那些比喻,似乎這些事情正在消失,我正在變得愚蠢。
腦子裡根本沒有思考的必要,那些扭曲只是扯淡,這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呢?
而情緒讓我不得不相信腦子裡的扭曲,就這樣,我還好意思標榜自己是一個理性的人,還談個屁的認知升級。
都是我意識到的內容,這個世界就直接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微妙感覺,更不知道爲什麼要將“畫面元素”改成“意識到的內容”。
角色死掉吧,老媽也死掉吧,我不明白一個虛假的玩意,竟然需要如此耗費力氣來斬殺。
甚至,此刻我都不敢說自己已經斬殺了老媽,誰也不知道老媽會不會突然跳出來拉扯我。
一旦這個世界失去真實性,角色的真實性同樣也會消散,那麼這一切都會變得安靜下來。
腦子裡的扭曲不再吵吵,隨意做着一些隨意的事情,順流生活,然後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輕鬆自然,卻又不害怕。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如同拉屎一樣自然。
安於“我不知道”,說起來就想笑,也不知道是哪位說得“無知不是錯,安於無知纔是”,大體是這樣的意思我也不記得原話了。
經過這麼多章的斬殺,自己最後就是變得安於無知。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卻沒有擔憂沒有害怕。
也不會去想什麼計劃規劃,也不會讓把角色變成怎樣的狀態,因爲真實性已經消失。
就算自己一時衝動心血來潮做些什麼,這也只是順流而已。
一旦失去了真實性,很容易做到“無執”和“無懼”。
當然,也會很容易變成“無情”。
角色就這樣慢慢死掉了,也許還會轉移注意力,也許還會掙扎,但那只是意識到的內容,根本無關緊要。
金錢什麼的,如同小孩子的玩具,我突然間長大了,對小孩子的玩具不感興趣。
但是,我必須承認自己依舊沒有這些玩具,也不明白爲什麼將這些玩具當作珍貴之物。
一個小孩拿着辛苦獲取的玩具問我:“你有這個玩具嗎?你有嗎?沒有這個玩具,你在說什麼扯淡玩意。”
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將“玩具”換成“金錢”,就是我想要表達的。
重點並不在於金錢可以購買,而玩具只能自娛自樂之類的漏洞,而是整個感覺狀態變得不在意。
跟人相處似乎變成一種折磨,每句話都是恐懼,而且我還沒有完成,很容易產生共鳴讓角色繼續抓住。
並不需要害怕什麼,因爲一切都只是意識到的內容,沒有真人沒有因果關係,僅僅就是這樣呈現而已。
包括袁長文這個角色,言行思維都變成唯一。
或者說,本來就是唯一,那些糾結那些後悔同樣也只是唯一。
腦子裡的扭曲總是喜歡貼上標籤,而標籤本身就只是人爲的編造,本身就只是扭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