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夢境。
“阿龍,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將婚禮佈置在那小狐狸精的小廟嗎?”
阿龍低着頭,每次跟大祭司對話,阿龍都是低着頭。
自己從一開始就做錯了,根本就不應該告訴大祭司關於公子哥的事情。
而現在,雯姐的婚禮已成定局,是自己親手毀掉了雯姐的幸福。
阿龍纔不會相信,嫁給另外一個氏族的狼妖,雯姐會過得幸福。
大祭司:“因爲我想要那狗妖動起來。如果換個地方,也許狗妖知道了消息,也不見得會出現在婚禮現場。如果不能讓那狗妖出現,整個場景就會變成,我們要防備狗妖的突然襲擊,而不是我們提前埋伏。
如果婚禮成了,那狗妖還沒有出現,卻在路途上襲擊。那麼,對方氏族會怎樣看待我們,會認爲我們在拿他們當qiāng使,會認爲我們沒有提前告訴他們關於狗妖搶親的時候,是爲了看他們的笑話等等。”
阿龍:“玩意,那狗妖一直都不出現呢?也許,那狗妖根本就沒有那麼愛雯姐呢?”
大祭司笑了:“你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愛情的力量。那香料叫什麼名字,四夕雯。市面上的靈骨茶葉叫什麼,靈雯茶。那狗妖不會放下的,而且,就算狗妖真的放下,真的不出現,也沒有什麼影響。
我女兒,本來就到了出嫁的年紀。一直沒有逼迫她,就是因爲狗妖還在她心裡。如今,狗妖沒有出現,也正好斷了她的念頭。如果狗妖出現,被殺掉,也正好合適。所以,不管怎樣,都是不錯的發展。”
阿龍很想問,有沒有考慮過雯姐的感受。
但顯然,大祭司根本就沒有考慮雯姐,甚至,根本就沒有將雯姐當作親身女兒來看待。
彷彿,大祭司自己的事情重於一切,不管是親情的羈絆還是什麼,都無法左右大祭司的決定。有時候,看起來大祭司選擇了親情,只是因爲這種選擇會帶來更大的好處而已,並非因爲大祭司認爲親情更重要。
大祭司:“那小狐狸精似乎失憶了,而且還跟人類小子在談戀愛。更無法理解的是,爲什麼那狗妖要稱呼那人類小子爲小友,這種稱呼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不過,這些事情,待抓住狗妖之後,自然就會有答案。
佔據小狐狸精的小廟,那人類小子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唯一能夠找尋幫助的,就只有那狗妖。嘿嘿,老太婆我也想看看,所謂的小友只是冠冕堂皇的稱呼,還是真的會傾力協助吶。
對了,來了幾個裁縫,你帶她們去找我女兒,量量尺寸,做幾套新衣服。要結婚了,自然應該有新衣服。免得,對方說我們婆家小氣,只收聘禮不給嫁妝。”
阿龍點點頭,離開。
只是,心裡很不是滋味。
…………
阿龍來到院子,這是雯姐的住處。
其實,是軟禁了雯姐。
狼族的守衛在院子裡外,都把守着。
不是防備外人,而是不允許雯姐出去。
雯姐的實力超過這些守衛,但除非雯姐可以瞬間殺掉全部守衛,否則雯姐的行蹤必然會被暴露。這裡是狼族聚集地,雯姐就算逃,也必須穿過聚集地,沒人會幫助雯姐。
就連自己,不也站在雯姐的對立面了嗎?
阿龍無奈的搖搖頭,似乎在嘆氣,似乎在後悔。
幾個女裁縫跟在阿龍身後,來到院子。
門口的守衛似乎得到通知,只是敬禮並沒有阻攔。
阿龍走進院子,雯姐沒有在院子裡,應該是在屋子裡吧。
雯姐可以在院子裡玩耍,並非必須待在屋子裡。
但是,這種玩耍有什麼意義吶,看着外面的天空卻無法在林間自由奔跑。這種在院子裡玩耍,只會帶來更大的不滿。
還不如在屋子裡睡覺,或者,砸爛傢俱。
屋子門口,依舊有守衛。
阿龍站在門口,似乎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面對雯姐,甚至連敲門都變得猶豫。
要不要幫助雯姐逃走?
這個念頭突然出現,而且詭異的是,這個念頭的強度正在瘋狂增長。
彷彿,這個念頭要遮蓋理智,成長大根本無法忽視的地步。
別傻了!
阿龍在勸說自己,卻根本沒有什麼效果。
那隻手,在門框上,懸停了許久。
“來了就進來唄,難道還要我出去恭迎你麼?”
雯姐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
阿龍沒有回答,從雯姐被軟禁的那一刻,自己跟雯姐之間,就再也沒法跟從前一樣了。
那一刻,有什麼東西破裂了。
阿龍:“雯姐,裁縫來了,大祭司安排給你做幾件新衣服。”
雯姐:“嘿嘿,好啊,你最好確保這幾個裁縫能夠打得過我,否則,你們就準備給這幾個裁縫收屍吧。”
這話,不是威脅,但那種不是威脅的語氣說出這些話,反而更加威脅。
那幾個女裁縫明顯開始吞口水,儘管努力保持站着沒動,但似乎全身都在準備逃跑的昂子。
雯姐沒有殺守衛,一方面是殺了也沒用,另一方面畢竟大家都是狼妖。但這幾個女裁縫,卻不是狼妖。如果雯姐要動手,那麼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
甚至,可以緩解這段時間雯姐的煩躁。
阿龍當然不允許裁縫就這樣被殺掉,那還怎樣做新衣服,怎麼籌備婚禮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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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阿龍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做出了選擇。
哎……
內心在嘆氣,明顯的失落充滿阿龍全身。
彷彿,內心裡住了個小人,那聲嘆氣帶着無比的失望。
就連剛纔那個無可比擬的澎湃念頭,也變得枯萎,變得黯然。
阿龍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嘆氣,但這種感覺卻瀰漫在體內,彷彿自己錯過了什麼。
哎……
阿龍:“雯姐,我們進來了。”
雯姐:“不用假裝那麼客氣,沒有這個必要。”
阿龍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又沒法說什麼。
只是,轉身對着那幾個女裁縫說:“進去吧。”
那幾個女裁縫在猶豫,似乎這不是什麼屋子,似乎踏入這個屋子就等於死亡。
阿龍對着守衛說:“你陪她們進去吧。”
屋子裡門口的守衛是女的,避免雯姐有什麼不方便之類的,或者,故意找這方面的藉口來支開守衛。
阿龍再次嘆氣,這一次,是自己嘆氣,是從嘴巴里發出來的嘆氣。
自己,似乎沒法再面對雯姐了。
…………
“大祭司,我不明白,爲什麼要安排阿龍來做這些事情。阿龍跟雯姐的關係那麼好,萬一,阿龍幫助雯姐逃走呢?”
“故意的。”
大祭司一個站在那裡,沒有第二個人,但大祭祀確實在跟另外的人講話。
“如果阿龍服從我的安排,那沒有什麼好說的,這一切的事情順理成章的發展就好。如果阿龍選擇幫助雯姐,那麼正好抓住阿龍,然後殺掉。這樣的話,可以對外宣示,我對於這次婚禮的勢在必行。
另外,我女兒一直想要逃走,也一直等待有人來協助。這種希望無法磨滅,不可能說服,但是,可以讓她親眼看見希望的破碎。那個時候,破碎的希望會讓她心如死灰,不會再掙扎。”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