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夢境。r?anwenw?w?w?.?r?a?n?w?e?n?a`c?om?
狼妖走了,給了一天的時間讓琳琳收拾。
這不是一頭狼妖,而是一個族羣。
琳琳就算打得過小六,還有其他狼妖呢?
就是強勢,就是欺負人。
這種時候,正常人都會充滿怒火,都會想要反抗。
如果可以,那麼就直接反殺,然後囂張的告訴他們,做人還是做妖,都沒有資格這麼猖狂。
如果沒法反抗,那麼就只是想象,通過各種想象來反抗,從而達到一種滿足的感覺。
這就是在豐滿角色屬性,就是在遠離“沒有角色”。
正常人都會喜歡這種滿足和暢快的感覺,不管是怎樣的角色屬性,都會帶來這種舒坦的感覺。也正是這種感覺,在引誘着人們去豐滿角色屬性。同時,恐懼又在背後鞭笞,自然就沒有猶豫的想要遠離“沒有角色”。
而修行,正是“逆”,所有豐滿角色屬性的言行思維都是“順”,而去靠近“沒有角色”的言行思維就是“逆”,就是修行。
如果我自己根本就不是我自己,這種所謂的角色屬性的損失,有什麼不可以出現的吶。
憑什麼別人不能欺負自己?
正常人來說,這個問題就是非常荒謬的,別人欺負自己,比如狼妖蠻不講理奪走琳琳的小廟,這種情況的發生肯定不舒服呀,肯定要拒絕呀。
但是,仔細思考的話,這根本沒有任何邏輯,只是跟隨情緒在波動而已。
那種不能受到損失的緊張感,那種內心彷彿突然被抓住的感覺,就是這些在驅使我們直接做出判斷。
很簡單的道理,你怎麼知道這種事情發生了,就是壞事呢?
更進一步,就算是壞事,又憑什麼不能發生呢?
身體上的疼痛,這是另外一回事。
但這裡,更多的,都是角色屬性。是我在抓住這些角色屬性,所以纔不允許這些角色屬性的損失。甚至,我將這些角色屬性當作自己,不敢面對那種角色屬性損失所帶來的恐慌感。
這種對於角色屬性的抓住程度,就是一個人是否成長的標誌。跟年齡無關,跟財富無關,這種緊緊抓住角色屬性的人,會散發一種惡臭。只不過,因爲大家都是小孩子,都不覺得有問題。
事實上,就是因爲大家都散發着同樣的惡臭,所以纔會覺得這很正常。
一旦踏上修行,就開始正視這些玩意。
但很多修行的人,只是自以爲自己在修行,只是將“我是修行人”或者“我不看重角色屬性”當作另外一個角色屬性在牢牢抓住。
比如,琳琳的小廟被狼妖佔據。
這個時候,如果是正常人,那麼就會去想辦法來阻止這一切,並且心裡充滿了憤怒,充滿報復,彷彿這種事情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而那些自以爲是的修行人,就會說什麼自己不在意角色屬性,說什麼吃虧是福之類的屁話。然後將整個事情變成另外一個角色屬性,在彰顯,在抓住。彷彿我是修行人,就不能在意這些物質,就不能去反抗之類的。
這兩者都不是修行。
別人做了什麼不重要,具體發生什麼也不重要。
關鍵在於自己,是否被恐懼鞭笞,是否在抓住腦子裡的扭曲。停止相信這些鬼扯,停止相信腦子裡的扭曲,不是抵抗恐懼,而是衝進去。
任由恐懼包裹自己,任由這些恐怖的事情發生,那種內心的緊張感不需要繼續抓住。
這本來就不是一個輕鬆的過程,同時,在沒人作爲自己的榜樣時,這本來就是一條愚蠢的道路。
有錢很舒服,花錢很痛快,別人無法解決但自己卻可以解決各種問題的時候,就會帶來暢kuài gǎn。修行本身就不是爲了角色,就不是爲了豐滿角色屬性。
而在沒有榜樣沒有指導的時候,踏入修行時的那種恐懼以及內心的緊張感,會讓人瞬間想要逃離。這就是爲什麼,很少有人願意修行,很少有人踏入修行。
琳琳的腦子裡在激烈的戰鬥。
一方面,知道所謂的修行,另一方面,確實又咽不下這口氣。
修行,並不是說,任由狼妖將自己的小廟毀掉。
自己具體做些什麼根本就不重要,而是,內心的緊張感是否釋放,自己是否還在抓住恐懼抓住角色屬性。
踏入順流之後,自己就算反抗,就算殺掉那些狼妖,也僅僅只是去做而已。那種一種輕鬆自然,看起來是反抗,但並沒有正常人那種反抗的情緒。
刀仔:“我們,怎麼辦?”
“我不知道。”
琳琳是真的不知道,因爲不管是怎樣的對策,都是腦子裡的狹隘在進行分析。
不值得相信,也沒有必要去相信。
一旦沒有恐懼,問題本身就不會造成困擾,那種怦然心動會直接告訴你應該做些什麼。
琳琳有些奇怪,因爲本來應該憤怒的,而且自己之前確實處於憤怒之中。但是,忽然之間,那種憤怒就消失了。
當然,問題還在這裡,狼妖要佔據小廟,自己應該怎麼辦。
但似乎,並不是那麼緊急,甚至,並美譽理由必須保留小廟。
自己的家被別人摧毀,而當事人覺得不是什麼問題,也許正常人不會接受。如果對方沒有什麼根基,估計會被判定爲傻子。或許,對方有些根基,會被視爲心態好和大度等等。
當然,也有可能會被推崇成什麼大師之類的。
這些判斷,就是鬼扯。
琳琳的感覺有些奇怪,彷彿那麼明顯的愛恨情仇,彷彿這些東西還在但是有些遠,彷彿必須要努力回憶才能記得憤怒那些應該是怎樣的情緒。
事情的轉變來得太快,剛剛琳琳還在跟小六對抗,現在卻沒有什麼感覺。
彷彿,努力去尋找辦法保住小廟,本身就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
爲什麼要保住小廟?
爲什麼要保住自己的住所?
看起來理所當然的事情,在琳琳這裡,忽然變得有些陌生。
刀仔:“你不要着急,我先去找找父親,問問他該怎麼辦。對,我們還可以去找公子哥,他不是喜歡雯姐麼。對吧,也許公子哥會出手,我們就不止我們兩個人了。”
“嗯。”
琳琳沒有發表什麼看法,這種狀態下,似乎沒有什麼意見好說。
刀仔:“我們現在就去找公子哥!”
兩人下山,而那車伕還在那裡糾結。
似乎,車伕不知道自己應該聽刀仔的話,直接回商會。還是,應該繼續在這裡,等待刀仔的其他命令。
不過,這種糾結很快就結束了。
因爲琳琳和刀仔過來了。
刀仔:“去商會!”
“好叻!”
車伕很高興,因爲這不是被趕走。而且,聽刀仔的語氣,似乎很緊急。那麼,自己可以有用處,可以在緊急的時候發揮作用。
這本身就是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