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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苦難,最後都會笑着講出來。
感恩並非如此,這完全是角色的沾沾自喜罷了。角色可以這樣講出來,然後獲取他人的崇拜,以此來肯定角色自己的存在。
如果沒有人聽,根本沒有人在意我受過什麼苦難,當我講出來之後,也沒有任何人迴應。那麼,我會是笑着講出來的嗎?
我會不會爲了笑着講出來,而強行進入某個聊天團體,強行轉移話題到這上面?會不會一直期待對方詢問我的過去苦難?
感恩整個虛假的二元世界,讓袁長文這個角色得以存在,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不會特別去感恩。因爲,事情只能這樣發生,不可能變成其他的狀況。
就像在遊戲中,我不會感謝跟怪物廝殺,然後角色升級變強大。我會感謝遊戲公司做出這款遊戲,讓我可以開心玩耍。
我在慌什麼?
這真是一種壞習慣,非要慌張才能顯得自己在意某樣東西。明明慌張沒有任何意義,但就是必須慌張,而且讓慌張成爲某個角色屬性。
我這輩子就是這樣,慌張以表現自己對某些事情的在意,很多事情,自己並不感到慌張,但爲了讓袁長文這個角色合羣,爲了讓袁長文這個角色符合自身的角色屬性,不得不營造出一種慌張。
真尼瑪扯淡。
似乎,必須在意某樣東西,否則我就是不長心,對人生不負責,對未來缺乏規劃和考慮。真是的,自己就在這種扭曲之中生活,能活到現在還沒發瘋,是我堅韌還是弱智呢?
要關注要關心,因爲這牽扯到我的人生,這將是影響我一輩子的事情。仔細想想,哪件事不是影響一輩子?難道因爲自己看不到這種影響力,於是就否認這種影響力?
這尼瑪跟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想想,現在所有的心理狀態似乎都可以在古籍中找到對應,是不是可以認爲人類社會在精神層面根本沒有任何進展?
不重要,我幹嘛關心什麼整個人類,他們存不存在還不知道呢!
我在期待儘快結束斬殺,我在慌張爲何自己還沒有擺脫角色。
真是搞不懂,這份慌張來自角色,這份思考來自角色,斬殺結束的時候角色就消散了。這是角色在催促自身的死亡嗎?
還是說,角色慌張已經成爲習慣,根本不知道這條道路的盡頭是什麼。也是,角色永遠都處於慌張之中,因爲自己沒法掌控未來。而且我非常清楚,我永遠沒法掌控未來。
袁長文下意識捏成拳頭,這是機體對死亡的掙扎嗎?知道要死亡了,所以本能的想要求生嗎?
前進啊,我怎麼可以就坐下來休息了呢?
還沒有到達山巔,就算風景再美好,這一切也不過是魔障。我不是來欣賞不同風景的,我是來攀登山巔的,任何阻礙我到達山巔的都是魔障。
很舒服?很輕鬆?很自由?
狗屎!
角色在欺騙我,他在說,“好了嘛,這一切都不錯,這個位置很舒服,我們就在這裡長時間待着吧。”
我還沒有完成,這是不可爭論的事實。不管將此處的風景描繪得絢麗無比,還是說什麼真實無意義之類的,都是在阻礙我前進。
沒什麼可以阻擋我,誰也不可以。
任何話語都是粉飾,沒有完成就是沒有完成,其餘任何勸我坐下來休息的,都是魔障都是欺騙。
我又開始了,放着舒服不要,主動將自己架在這個角色沒法獲取任何好處,沒有新的知識,沒有可以炫耀的東西,沒有增長任何技能,更沒有在成功的道路上堅持不懈。
所以,爲什麼要斬殺角色?</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