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伢英雄救美,本以爲女子就算不以身相許,好歹藉此機會和女子認識一下,一點都不爲過吧,沒想到被林雲峰捷足先登,把女子引到樓上去了。
“本來想玩個通宵,讓你掃興了。”二寶說。
“說啥呢,這多刺激,平時想找還找不到。”山伢笑。“怎麼樣,我剛纔的身手,你說旺福大爺看了會不會失望。”他開句玩笑。
“不會,那怎麼會呢!”二寶也來了興趣。“動如脫兔,快如閃電。”
“少來,誇我!自家兄弟隨便點,讓別人聽見會笑話的。”
“我沒誇你,真的,也就比我差那麼一點點,幾乎完美了。”二寶伸出手指掐出一小節,比劃着。
“哈哈,鬧了半天,在誇你自己。不過,我還是真心提醒你一下……”
“沒事,那幾個小子翻不起大浪,我不怕。”二寶接過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渾身散發着,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氣概。
“什麼呀,我想說你真該減肥了,瞧你剛纔那笨樣,沒有上次帥。”
二寶……
“今天這事,羅文娜怎麼就走了呢!不然,明天的報上準可以大書幾筆。你瞧,我這賤命,除了在別人家門口屙屎埋地 雷,臭名遠揚外,其它見義勇爲,助人爲樂,除暴安良,懲惡揚善……”
二寶嘟囔着,大有些懷才不遇
山伢趕緊制止二寶的喋喋不休。其實他想說,得了得了,想的到美,可能曝光的是,兩夥流氓夜店鬧事。
現在的假新聞可是不少。
“你說我容易嗎?幹好事就沒人宣傳報道。”二寶還是心有不甘。
二寶就是這點不好,總想着做點什麼能一鳴驚人的事情,讓全天下的人都記住他,不知道有時,飛的越高,摔的越慘。
“是啊,不容易,毛爺爺說:二寶是個好同志。”山伢只能順着二寶的意,勉爲其難的誇着他。
“真的嗎,他老人傢什麼時候說的?”
“是在一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說的,地球人都知道。”
“唉!理解萬歲,想不到他老人家能記得我,我知足了。”二寶嘆口氣。“這年頭,好人越來越難做,真是出力不討好,你看我,還被老闆埋怨。”
“是啊,都讓你別管,其實這三人我應該還是能對付的。”山伢雖然嘴上是這樣說,心裡還是爲二寶的舉動存着感激。他提醒二寶,林雲峰這人不簡單,要他平時小心點,他也說不清爲什麼,隱隱感到不對勁,可能是山伢的直覺。
二寶不解,山伢今天特別囉嗦,提醒他不是一次兩次了。
山伢給他解釋,別看林雲峰年紀青青也沒比他倆大幾歲,一臉的世故,說話老成,像五、六十歲,而且,剛纔他做的比他兩強得多,恩威並施,三兩下就把事情擺平了。
二寶不服,那是我倆已經乾的差不多,他不過是撿個皮包。
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注意點,山伢不希望二寶出什麼意外。
不過二寶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總說沒事,本着他幹他的事,又不招誰的原則,怕拉拉蛄叫還不種莊稼了不成。
二寶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山伢爲了他好。
“哎呀,你的手?”二寶看見山伢左手捏着右手,有血流出。
“沒什麼,剛纔被一個小子劃了下,不礙事。”
山伢輕鬆地說,剛纔他雖然一下就放倒了兩個,不過還是被其中的一個的刀子,在手腕上方的地方給劃了下,割出了一道三公分左右的口子,還好傷口不深,暫時無大礙,一會去醫院處理下。
“真的沒事?”見他的樣子,二寶才稍微的放心下來。“你說這事鬧的,我們見義勇爲,英雄救美,不說以身相許,好歹在我倆臉上一人來一下她又不損失什麼。”
二寶儘想些好事,一臉的委屈。
“對我很有可能以身相許,對你嘛……”
“對我怎樣?我也不比你差。”二寶牛逼哄哄。
“按慣例,對你就只能來世做牛做馬了。”
“爲什麼?”
“因爲你醜。”
嗯?……
二寶……
你說那女的是什麼人?怎麼象和林老闆很熟?會不會是風塵中人?
二寶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山伢手一攤,管她是誰,跟他兩又沒什麼關係。不過他看她不像風塵女子,無論從穿着打扮上,還是形象氣質,他都敢肯定她絕對不是,山伢這種感覺非常強烈。
“不過,我今天收穫頗豐。”他得意地說。
“什麼?”二寶不解。
“因爲我知道了那個女子的名字。”
“叫什麼?”二寶來了勁,催促他快說。“還神了,我好像看你沒和她說話啊?”
山伢笑着看着二寶,就是不告訴他。
他聽到林雲峰曾喊那女子一聲——孟穎,或者夢影。
對,她就像夢中的影子,曾經在山伢夢中出現過的,帶着暗暗的幽香。
……
小楊懶散地坐在沙發上,頭側倒在山伢的肩膀上,想着什麼心思。
電視裡放映着歡快地文藝節目,人們總是很容易就被滿足,不知疲倦興高采烈地載歌載舞。
山伢沒有動,眼睛盯着電視,心裡卻亂七八糟飛得老遠,半天也收不回來。
每逢佳節倍思親!出門在外的人,心情都是一樣的。
由於關着門窗,所以室外的人聲雖然嘲雜,都不能干擾他倆。
“唉,”小楊嘆了口氣。
“唉,”山伢嘆了口氣。
小楊慢慢擡起臉龐,看向山伢,“你嘆什麼氣啊,生活如此美好。”
“我卻如此煩躁。”山伢接過小楊的話。“本來不想嘆氣,可是聽到你的嘆氣聲,心情被感染,止不住就嘆出來。”
“人家心裡有事嘛。”小楊撒了個嬌。
“啥事?”山伢側頭看她。“說呀,除了上刀山,下火海,看我能不能幫你。”
“爲什麼上刀山,下火海就不行。”小楊懶懶地問,聲音裡透着蜜意。
“生命只有一次,留着我還有許多事要做。再說,和平年代,就更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哼,你總是說話有理,小楊很不滿意山伢的回答。
小楊又向山伢身上擠了擠,山伢伸出手臂把她肩頭摟住。“怎麼了?”他溫柔地問,其實他已經看出來小楊有心事,前面是故意逗她的。
“沒什麼。”小楊想了想說,“過幾天,我父母就要來上海看我。”
“好事啊。”山伢叫了起來。“叔叔阿姨來看你多好,看着也快過年了,讓二老多住一陣,在上海過完年在走。”
“什麼呀,你不知道。”小楊不知怎麼跟他說。
“怎麼,你怕工作忙,沒時間陪他們。那沒關係,交給我好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我帶他們好好的逛逛上海,看看上海的富麗繁華,看看改革開放以來上海取得的豐碩成果,順便向兩位老人家彙報一下,未來二十年上海的發展構思。”
“又在貧,人家心裡煩都煩死,你一點都不知道!”
“煩啥呀,你父母來看你這是好事呀,我想都想不到,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在家是獨苗,所以父母一直很痛愛我,總想我能在他們身邊,我到上海家裡人都反對,我可是衝破層層阻力,下了多少決心纔出來的。”
“看不出原來小楊還是位出走的羅拉?”山伢玩笑句。“別說的那麼邪乎,哪個父母不愛孩子,他們還不是捨不得你。”
“真的,就算在上海這幾年,家裡勸我回去的電話也沒少打。”
“噢 ,這樣。這麼說,令尊、令堂兩大人這次來上海,原來是專程要把你緝拿歸案啊!”
“也不是。”
“不是?越說越糊塗。”山伢撇下嘴角,不解地問。
“我,我……”小楊坐直身,拿眼瞟山伢,象只狐狸看着小白兔(當然這隻兔子一點都不白),賊兮兮的。
“有什麼你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看小楊看他的眼神山伢猜準沒什麼好事情 。“說吧,我聽聽。”
“啊呀,你壞,你壞。”小楊撒起嬌來,搖着山伢的胳膊,晃得他的心都亂了。
“好,好,有什麼賊心思你就儘管說,發哥大心臟,頂的住。”看她那樣,山伢知道一定是猜對了。
小楊臉一下緋紅,很可愛。她盯着山伢看着,眼中透着羞澀。“前陣子家裡又來電話煩我,一生氣,就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想弄巧成拙,我媽一聽,非說要來看看。”
“真的,恭喜恭喜。”山伢故意說。
“你啊,從來沒個正經。”小楊瞪他一眼,“那個人就是你。”
“誰?哪個人?”山伢裝起蒜來,還真不是蔥。
“你……”小楊的粉拳就想招呼上來。“我說的男朋友 就是你。”小楊乾脆直說。
“這怎麼了,我是個男的,又和你是朋友,當然是男朋友,難不成我留個長髮做你的女朋友!那還不被人當成妖怪。”
“討厭,討厭。”小楊的粉拳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下來。
山伢知道,她不過就是想趁機揩他點油,佔他的便宜。
佔就佔唄,不是說吃虧就是佔便宜嘛,他也不少些什麼,而且還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