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苓搖頭,笑意更深,彷如墜入冰山冷霧,意味難明,卻令人生寒:“什麼事都沒有。妾身昨晚之所以去喝酒,只是因爲昨天進了宮,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所以想尋點樂子,轉換心情罷了。在王爺面前失態了,請王爺恕罪。”
宇文徵眉蹙的越發緊:“是不是那個人又跟你說什麼了?”
簡雲苓脣弧清淺,若有似無道:“是啊,說了,還說了很多,來來去去,就是爲了這件玉鉤。”
挑起腰間紅線,把那個碧水盈波的狼紋玉鉤遞到宇文徵面前。
他並沒有接過,甚至目光都不曾在那上面停留片刻,繼續注視着簡雲苓道:“他爲難你了?”
簡雲苓隨手一扔,那枚牽動無數英豪心神的玉鉤便落在宇文徵腿上。她輕鬆一笑,道:“是想爲難來着,不過最後讓妾身反將一軍,他只能乖乖將妾身放出來了。”
宇文徵聞言並未放心,反而更加擔憂道:“反將一軍?你是怎麼做的?”
簡雲苓微笑,大概糊弄了過去:“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用和麻贊王子的交情威脅了一下他而已。他現在還很忌憚胡族,自然不敢對我怎樣。”
宇文徵半信半疑地沉吟點頭,拾起玉鉤,捏在指尖細細摩挲,眼底一抹暗電劃過,被簡雲苓所察覺。
“王爺也想要它嗎?”
宇文徵淡淡揚脣,初時笑而不答,舉起玉鉤在陽光下照了一照,才輕悠開口道:“天下間,沒有人不想要它吧。絕世狼兵,誰得到,無異於將半壁江山,握在了手中。”
簡雲苓嗤然苦笑,道:“對啊,王爺想要天下,自然也會想要神兵。”素手輕揮,刻意無謂地試探道:“沒關係,王爺想要,妾身可以送給王爺。畢竟妾身是王爺的妻,那麼妾身的東西自然也是王爺的東西。”
宇文徵的長指繼續與碧玉癡纏,簡雲苓看得出來,他在猶豫,可是許久後,他還是將這枚玉鉤遞了回來,溫聲道:“你還是收好吧,麻贊既然送你,就必有他的用意,你若隨便贈與他人,弄不好會因此惹禍上身。”
簡雲苓愣了一瞬,伸出去的手有片刻僵頓,但很快,她便收斂神色,重又接過玉鉤,道:“王爺說的是,那妾身還是好好保管這寶物吧。”
話畢轉身欲走,宇文徵出聲喚住她,問道:“等一下,他只用玉鉤的事爲難你了嗎?”
如果僅僅這麼簡單,那麼按她所說,宇文恆已經吃了癟,以她的脾性,該十分暢快纔是,爲何如此傷神?除非,宇文恆還對她說了些什麼,而這些話,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宇文徵這麼想着,眼底陰涌更加澎湃,低幽語聲也似結了一層厚厚冰殼,追問道:“沒有與你說些什麼其他的?”
簡雲苓側首,半眯瞳眸,巧笑倩兮,道:“王爺覺得他還會和我說些什麼?”
宇文徵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從旁側點撥道:“他好像對你有所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