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我來問你,你來穆川做什麼?”楚柳雙眸深深地鎖在傾情臉上,眼光靜謐,墨發無風自動,帶出一絲妖嬈的魔力。
傾情淡然一笑,戲謔地看着楚柳,她想起玉邪的警告,心中有些明白原因,楚柳,呵呵,
楚柳微微俯下身來,死寂的眼睛掠過森冷的殺氣,似乎能看出傾情腦海裡在想什麼,他冰冷地開口,當年的事,你是唯一活口!
他如淡淡地陳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卻是致命的威脅。
傾情不驚不懼地凝視着他的眼睛,楚柳猶如一頭要把所有人都吞噬隱忍靈獸,正在被人挑起最緒血的一面。
傾情靜靜地看着他的臉,微微笑起來,凝視着他的眼睛,“楚柳,現在的你想要殺我,恐怕沒那麼容易”
楚柳雙眸沉寂,冷冷地扯出一抹不算笑容的笑容,“布衣老人和步逍遙的徒弟,我倒是沒想到,若是當年我知道你是誰,就會掐斷這美麗的脖子。
傾情身子一傾,湊近楚柳,對上他死水般的眼,挑釁一笑,楚柳,你大費周章找我,就想要捉起這些不堪的陳年舊事麼?”
楚柳眼裡殺氣一閃,傾情笑吟吟地道:“你這麼多年作壁上觀,很有趣吧。穆川這塊得天獨厚的土地,我也很想要呢!”
楚柳袖口一擺,翩然坐到座位上,面無表情“軒轅女帝智冠天下,就精不到我爲何來找你?”
傾情也淡然地坐到椅子上,一副討價還價的奸詐樣,平白無故掉餡餅,這是天大的喜事,就不知道這塊餅夠不夠大家分着吃!”
楚柳眉梢一挑,“穆川隔海,你的觸角伸不到這邊,我們互不干擾,我平白無故伸出友誼之手,軒轅女帝又有何理由拒絕?”
平白無故?怎麼算得上平白無故”恕我駑鈍,楚柳你究竟是何意思?總不會你永遠是我的盟友?只要我登高一呼,穆川就會無償附和,別開玩笑了!”傾情冷笑,沉穩以對。
楚柳慵懶地靠着椅背,脣角扯出陰沉的弧度,雙眸迸射出一股殺氣,一種足以毀天滅地的怨恨和復仇的銳利氣息從他身上爆發,傾情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空氣凝結成冰,一點一點地吞噬空氣中的熱度。
我對天下一統沒有興趣,你們八國打得你死我活,與穆川無關,我的目標很簡單,就是讓玉鳳永遠成爲歷史!
傾情心中一震,楚柳這段往事就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傾情自然知道當時他在玉鳳巫女院所受到侮辱和糟蹋,那個不大的漂亮少年,大開殺戒如地獄閻羅。他當時純屬是泄憤,把心中的怨恨,三年的踐踏統統發泄,這種恨,已經深入骨髓,時至今日。
他羊單就想要報仇麼?
傾情眼光一沉,想起軒轅澈,心口如被人刺了一刀,她最親愛的爹爹,何嘗不是受過這種毀滅人性的踐踏,而他卻不動聲色,在沒有確定能一擊即中的情況下,什麼都不做,壯大自己的力量。
楚柳也是麼”
整個穆川和玉鳳鬥,顯然是以卵擊石,若是加上軒轅,更有勝算,楚柳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麼?
加上穆川有個穆川海,多年來一直不參與幾國混戰,百姓安居樂業,和她在利益上並無衝突。
電光火石間,傾情的腦海裡轉過很多想法,最終不動聲色地靜默,安閒地坐在椅子上,這筆交易,怎麼看,都是她得益。
天下絕沒有這麼便宜的事,這是傾情多年以來學到的真理!
既然如此,哼五國會談過去這麼長時間,你有的是機會派人來找我,何必等到我到了穆川才說。你知道這像什麼嗎?就像是我給你一顆甜棗,你明明伸手可及,卻倨傲,不屑一顧,偏我等我喂到你嘴裡,你才告訴我,哦,軒轅傾情,我很喜歡吃甜棗,楚柳啊楚柳,這可信度,明顯很低。傾情要笑不笑地嘲諷着,臉上掛着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楚柳眼光一閃,倏然陰鷲,細細地把玩着手上的扳指,陰測測地開口,,你以爲五國會談之後的軒轅能讓有信心嗎?東昌北越南樂幾欲成爲廢墟,邪皇鳳陽百萬大軍壓境,我閒閒坐在這邊觀望,還琢磨着,軒猿會不會不堪一擊,不出一年就被王鳳擊敗!是你自己給人的信心不足,七年認賊作父,愛上仇人之子的少女,一個十五歲的黃毛丫頭,憑什麼讓我把穆川白白奉上?,
楚柳說話也甚不客氣,一句一句,直刺傾情軟肋,幸好她早就練就一身銅牆鐵壁,這種嘲諷時她而言已經是小意思。
少女張揚一笑,聲音冰了幾度,“現在爲何又相信?”
楚柳似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得讓人毛骨悚然,傾情暗自罵了聲變態,楚柳陰沉地道:“相信你?軒轅傾情啊軒轅傾情,你和蓑隱離玉邪的故事天下皆知,一個在大街上碰見舊情人會淚流滿面,如此把持不住,哭得悽慘的女人根本就不堪一擊,更別提什麼信任。
傾情神色倏然一變,楚柳的話,如一把滾燙的火,撤進她心裡,點燃她的怒氣,傾情努力壓下這股想要殺人的衝動,說什麼她都可以忍受,可一牽扯到玉邪和隱離,她冷靜的面具總是如此容易破裂。
不能中計,絕對不能!傾情不斷地在心裡催眠自已,並未表現出憤怒或悲憤來,沉靜地坐在一旁,這個楚柳給她的感覺太可怕,她和玉邪在街上相遇的事情,楚柳是怎麼知道的?
他就這麼神通廣大,能知道她今天來,還能知道她能和玉邪相遇?
還是說京城裡,到處都是他的眼線?
這種被盯視的感覺很糟糕,最令人可怕的是,她和正邪都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們,簡直就是神不知兔不覺。
冷笑道:“既然互不相信,又何必自找麻煩?穆川風景不錯,是個旅遊的好地方,楚柳又何苦破壞我的樂趣?”
楚柳死寂般地笑,雙眸瞅着她,常着一種質疑和惋惜的口氣,“你當真不知道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