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慕奕寒眉梢微挑,狹長的雙眸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略顯陰沉的面容倒是反倒好了些許:“雲門門主這是怕了麼?”
溫潤的話語帶着一絲戲虐的笑意以及不易察覺的挑釁。
沐音看的眸光也由之前的冷然變成了濃濃的譏諷,擡手輕輕的理了理衣袖,冷笑一聲淡然道:“宗主以爲如此明顯的激將法音某會上當麼?還是說宗主一向就是這麼的直截了當?!”
如此顯然的嘲弄意味就連周圍圍觀之人都已然聽出來了其中的意味,更何況是慕奕寒!
只見慕奕寒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反倒是勾起了一抹笑意道:“比起激將法,本座更喜歡直接動手!”
動手二字的話音剛落下,只見慕奕寒整個人已經騰空躍起直直的朝着沐音的方向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咗舌。
沐音原本對於他就非常的戒備,看到他整個人動作的瞬間,整個面色就已然爲止一凜,身體早已做好了應對的準備,是以,就在慕奕寒出招襲擊的同時,腳尖一點人已經躍到了另一處地方,並沒有與之正面對上。
倘若真要論起武功來,慕奕寒的武功確實是更勝一籌!當初在盛京之時,慕奕寒假冒周寒與之對峙之時,她雖是有些故意的設計被其帶走,但是以她的實力對上慕奕寒確實是略遜一些,當然,倘若是加上她的毒術,與慕奕寒一戰倒也不是沒有勝算,甚至還可以將其殺死!
但是如今慕奕寒身後卻還牽扯着一些事情,殺了他之前所有的計劃全部都會功虧一簣,反倒還會惹來更多的麻煩,是以,她如今顯然是不能與之正面對上的,倘若是慕奕寒發現了其中的端倪,知曉了她的身份,情況只會變得更加糟糕!
面對沐音只閃躲而不出招的行徑,慕奕寒心中自然是十分的不悅的,同時手下的動作立時變得更加狠辣了,袖袍猛然一揮,頓時一道凌厲的勁風立時朝着站在擂臺牆體之後的沐音襲了過去。
沐音神情一凜,鳳眸閃過一抹銳利,身子極快的朝着另一側的方向側身旋轉,雪白的披風在旋轉側身的同時下襬微揚,掀起一股勁風,勾勒出了一副美得無法言喻的美景。
與此同時原本所站的地方黏貼的紅色絲綢卻都是嗤拉一聲被毀的乾乾淨淨!掙下了略顯蕭條的牆面以及破碎不堪的絲綢破敗的掛在一旁。
“看來雲門門主這是真的不打算出招了?”慕奕寒站在一側的擂臺之上斜睨着閃過到一旁的沐音,溫潤的聲音已然變得危險十足,帶着一抹令人無法忽視的凌厲之氣,細細聽去,更像是從腹腔發出的聲音,因爲他的這聲話語不止是距離他較近的沐音,就連站在臺下幾米開外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沐音自然是知道他的用意,身爲雲門門主不敢與之剎魔宗宗主正面對上,這條消息傳入江湖,與雲門的名聲也並不是很好,但是他卻是弄錯了一件事,她沐音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名聲!就算今日她對上他一直不出招,江湖上的人也定然是不敢多演什麼!在這個世間不論何時,所有人性都是一樣的,他們向來都是欺軟怕硬!只要你手腕夠強,能力夠高,旁人自然是不敢對你說些什麼!更何況還是魚目混雜紛紛擾擾的江湖!
世人皆知在朝爲官之人懂的分辨局勢,謀劃利益,卻哪裡知道江湖中人卻是比之更甚數倍!江湖就像是一個大染缸,容納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想要在這個大染缸裡生存,首先學會的一點就必須是要學會要怎麼混合!他們往往是比那些在朝爲官之人更會懂的什麼叫時勢!
所以,就算他們暗地裡說些什麼,也完全影響不到她!前世的她都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今生就更加不會!
“宗主若是想要再次嚐嚐音某的毒術,音某自當奉陪!”沐音鳳眸淡淡的看向他,銳利而寒意十足的雙眸散發着難以言喻的凜然之氣,五指微微擡起,白嫩蔥鬱的五指在陰雲密佈的如逛下卻是顯得異常的瑩亮光澤十足,就像是瑩照在陽光下一般晶瑩剔透,美麗的無法言喻。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雙白嫩修長瑩亮十足的玉手卻是猶如猝了劇毒一般,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存在!所有人的眼中看到的卻也不僅是那份熒光剔透,更看到的是一種縈繞在玉手之上的那份散發着幽幽的凜冽而又危險的寒芒,讓人感到美麗的同時又有些毛骨悚然!
就像是越是美麗的花兒就越是猝漫了劇毒,也就越是危險!
慕奕寒狹長的雙眸微眯,閃爍着危險光芒的眸子看了沐音良久,才終是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道:“既然雲門門主這麼盛情,那本座若是不好好的領教一下傳聞中殺人於無形的毒術倒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沐音鳳眸頓時微微上挑,眸中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意,這慕奕寒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竟然這麼想要逼她出手麼?!修長的五指微微一動,怎麼辦?!她現在忽然想要改變計劃直接殺了他!
還未等她思慮好,站在不遠處的慕奕寒突然已經出招襲了過來,這次他的手中卻是已然多了一柄看起來戾氣十足的長劍,劍身很是光滑銳利,劍尖泛着幽然的寒光,有眼力的人一看就知道此劍絕對不是什麼一般的普通的長劍!不是上古寶劍也據對是有名有氣的長劍!
沐音看着馬上已經到眼前的長劍,凌厲的鳳眸微微一變,右手已經觸到了身上一直帶着的龍鱗,身形微微一側,正要抽出龍鱗匕首從側面襲擊過去,忽而還未等她有所動作,一道夾雜着凜然之氣殺意十足的長劍猛然掃了過來,直直的擊上了慕奕寒手中握着的長劍!
“嘭——”的一聲隨着聲音的落下,那柄襲來的長劍已然變成了兩截掉落在了地上。
而後一道墨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拂過沐音的腰身腳下一個旋轉人已經離開了距離慕奕寒一丈之遠的地方。
沐音原本看到地上的掉落的長劍,眉目就已然微微一動,待察覺到身後傳來的溫熱身軀時,握着龍淵的五指微微一動,正要動作忽而鼻翼之間傳來一股熟悉的清香,緊握匕首的五指猛然一鬆,耳尖微微一動,面上冷然的五官瞬間變得柔和了幾分,整個人的身上那股冷冰冰的寒意也都軟化了不少。
如果說方纔與慕奕寒對峙之時她是一隻渾身扎滿利刺隨時具有攻擊性的刺蝟,那現在的她已然就是收斂了所有鋒芒和利刃,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周身充滿了柔和的氣息,還有一股淡淡的……安心。
祁瑾熠微微垂眸看向懷裡的人,黑眸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這個精緻的完美無瑕的容顏,半晌才柔聲道:“可有受傷?恩?”
沐音看着他眸中浮現淡淡的擔憂,脣角微微上挑,清冷的容顏霎時間變得柔和了下來,就連一向銳利的鳳眸都染上了幾分柔和的笑意,垂在身下的手不由得微微擡起,輕輕的環在他的腰身,輕輕撫了兩下,而後輕笑道:“你來了。”
沒有過多的詢問,沒有急於的回答,所有的話語都只化作了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不像是對待久違的朋友,也不像是對待遠處來的客人,而是像是那種親密無間的親人之間那種無以言語的默契和認知,有一種旁人無法插足其中的氛圍縈繞在兩人只見,就像是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所有的人都隔絕在了屏障之外。
祁瑾熠感受到環在腰側的那隻手臂,雖然輕撫的那兩下更像是她平時撫摸餵養的那隻兔子時候的手法,黝黑的黑眸漸漸地浮現出幾分笑意,冷硬的棱角也隨着這份笑意也跟着柔和了幾分,環在那纖細腰身上的修長五指微微收緊,瞬間帶動懷中的人又向懷中靠近了幾分,看着懷中的人微蹙的眉頭,脣角露久出了一抹愉悅的弧度:“恩,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更像是耳語,帶着些許不易察覺的鼻音,讓原本磁性十足的聲音更是低沉了幾分,有種讓人沉迷其中的醉人魅惑。
沐音看着他愉悅的神情,微微揚了揚眉,道:“事情辦完了?”
祁瑾熠點了點頭,淡淡道:“恩,接下來就可以守在你的身邊了。”
沐音眉梢微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沒說話。
兩人的聲音很輕,其他人根本就聽不到他們的聲音,而且兩人之間的這些小動作也僅僅只有兩個人感受得到而已,在旁人的眼中兩人更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朋友,在友好的示意,畢竟在所有人的眼中,這可是實打實的兩個男人!
雖然不清楚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袍男子是什麼身份,但是就憑發財他露出的那一手來看,也絕對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啊!畢竟只單單以一柄隨手抽來的長劍就那麼隨手一拋就能阻擋住剎魔宗宗主的一擊,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無異於臺下圍觀之人的驚異和探究的眼神以及那面上掩藏不住的崇拜驚歎,坐在看臺上的徐德本在看到那黑袍男子出現的瞬間,枯皺泛白的眉頭不由得狠狠的一皺,忽而從心底深處升出幾分不安而又危險的情緒來,就連之前剎魔宗宗主出現的時候都沒有過的這種感覺!眼前的這個看起來與雲門門主交好的黑袍男子,總是感覺有幾分危險而凜冽的氣息,雖然他如今已然收斂了不少,但是那種讓他心生不安的情緒卻是依舊沒有減少,不僅如此,反而更加令他感到心慌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正處在懸崖邊緣隨時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一般,心中那根緊繃的弦時時刻刻都縈繞在心頭,不敢出現絲毫的差錯,亦不敢有絲毫的差池!
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他,但是他心中卻是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就是當初那個在醉霄樓與雲門門主在一起的黑袍男子無疑!雖然他並未見到過那個黑袍男子的樣貌,甚至調查不出任何有關他的消息,但是心中卻是有一種直覺,他就是他!
一時之間看向他的眸光也不由得染上了幾分凝重,當初他派人去查探有關他的身份或是消息,竟是一點消息都不曾查到,連他都不能查到任何的消息,只能說明此人絕非簡單人物!甚至是比雲門門主亦或是剎魔宗宗主更爲危險的存在,也是更爲讓人戒備而心驚的不可忽視的一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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