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啓脣,幾乎是用脣形,把這句話說了出。隨之他步到窗前,雙手負於身後,仰望着天上那微淡的雲色,眼神中的陰沉之色愈來愈濃,可轉瞬,他眸瞳中的那抹光暈慢慢消沉下去,仍舊仰望着遠遠的,青青的天。
殤自是把軒轅墨嘴裡溢出的若有若無話語聽了見,心下不由腹誹:王妃心思敏捷,心性本就不輸於男兒,再者,身爲女子的她,遇事想得通透些,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與本上到小樹林走走。”軒轅墨利用秘術與殤說了句。
“是!”
殤拱手,跟在軒轅墨身後從房間步出。去小樹林,爲免凌無雙擔心,軒轅墨自是得給凌無雙打聲招呼。因此,他此刻又成了傻王,對着凌無雙的門口,憨聲道:“娘子,墨墨去小樹林和小白玩一會!”
聽到傻王的聲音,凌無雙從椅上起身,打開屋門,脣角含笑,叮嚀道:“玩一會,就回院裡,知道麼?”傻王對着手指,點了點頭,然後一溜煙地出了寢院。
“王爺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花影大眼睛眨了眨,嬌聲道。雪影瞥了花影一眼,不贊同道:“王爺是咱們的主子,你怎能用孩子比方他?”凌無雙聽見雪影這麼說花影,輕淺一笑,道:“無礙的!王爺本就心性單純,說他是孩子沒錯。”他心智不成熟,花影那般說他也沒什麼其他意思,凌無雙心中想着。
用過午飯,傻王在屋裡休息,凌無雙照舊回到她先前房間,修煉內功,很快就到進宮赴宴時辰。
這應是凌無雙第四次進皇宮,每一次進宮都有着這樣那樣不愉快的事發生,打心底說,她對皇宮實在不怎麼喜歡。今個宮門口守衛看到魯王府馬車駛過來,並沒有像對待普通權貴一般,阻止其入宮門,而是上前辨識凌無雙和傻王身份後,退至宮門兩側,恭謹侍立,大開宮門目送魯王府馬車直接從宮門口行了進去。
傻王身上穿的錦袍依舊是如雪一般的白色,只不過錦袍上少了青蓮花瓣點綴,而多了銀龍暗紋祥雲,一根白玉簪,將部分發絲束在腦後,忽略他澄澈與稚童般無二般的眸瞳,其整個人打眼一看,絕對是位溫潤爾雅,姿蘭玉樹的卓絕公子。
這樣的傻王,誰還能看出他是個癡兒?
銀質面具戴在臉上,一點不遮他身上散發出的純淨,尊貴氣息,“娘子,你不開心嗎?”傻王一路上見凌無雙不說話,澄澈的眸子眨了眨,對着手指,弱聲問凌無雙。凌無雙懶懶的倚在馬車裡,柔和一笑,道:“我好着呢!墨不用擔心。”
傻王憨憨一笑,宛若櫻花般的脣瓣,微微嘟起,“娘子不要不開心,墨墨會乖乖的不去惹母后生氣。”傻王說的話,令凌無雙心裡一陣泛酸,他以爲她因皇后而不開心,純淨如他,竟然爲了她,亦對人用上了心思,搖了搖頭,凌無雙道:“不要怕皇后,有我陪着你呢!且等會到宮裡,殤會一直跟在你身邊。”想到皇后,凌無雙心中當即冷哼一聲,她倒想到椒房殿去轉一圈。
她和傻王兩人沒有在昨晚喪命在刺客手上,皇后現在肯定已經知曉,不知她此刻的嘴臉,會是怎麼個樣子?
“墨墨不怕,墨墨是個乖孩子,母后不會再懲罰墨墨了!”看到傻王眼中神色認真,凌無雙淡淡一笑,伸手爲傻王將飄散到額前的幾縷髮絲理順,道:“嗯,墨很乖,我知道的!”
馬車這時停了下來,“王妃,到了。皇后娘娘有請王妃。”馬車外殤沉聲道。凌無雙擡起玉指,輕挑起車簾,朝外望了眼,發現馬車停放的位置,與椒房殿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心裡一陣嗤笑,如此等不急麼?着宮人在此一早候着她?哼!正和她意。
“我知道了!”凌無雙應了聲,擡眸看向傻王,“墨與我一起去椒房殿還是與殤呆在一處,等我回來?”傻王垂眸默然了一會,頭擡起,道:“墨墨和小白等娘子。”凌無雙點頭,正要跳下馬車,傻王先一步從馬車內鑽出,站到了地上,他眨着星子似得眸瞳,朝凌無雙伸出雙手,憨聲道:“墨墨抱娘子下來。”
凌無雙本想推拒,可看到傻王眼裡呈現出的真摯情感,脣角勾起,淡笑道:“多謝王爺了!”出門在外,凌無雙還是習慣喚傻王一聲王爺,因爲在外人面前,這是對傻王身份的尊重。
“三弟和三弟妹真是恩愛!”一道溫和的女子聲音響起,凌無雙被傻王抱下馬車,在地上站穩,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是安王妃推着安王正朝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凌無雙心裡瞬間生出一絲疑惑,她好像和安王妃並不熟識吧?“王爺,你說臣妾說的對嗎?”安王妃瞧凌無雙表情淡然看向她,卻並不說話,低下頭問安王,安王坐在輪椅上,隨手將膝蓋上的錦袍理順,嘴角牽起一抹清新雅緻的笑容,點頭道:“三弟和三弟妹是挺恩愛的。”
“墨墨喜歡娘子!”傻王望着安王,澄澈的眸中,滿是認真。安王笑道:“大皇兄知道三弟喜歡三弟妹。這不,你皇嫂剛剛不是說了麼,說你們夫妻恩愛呢!”凌無雙沒有言語,僅是點頭與安王夫妻倆打了個招呼,逐把目光轉向傻王,柔聲道:“王爺千萬不要和白護衛分開。”
“嗯。”傻王乖巧的點頭應了聲。
馬車外早有椒房殿的宮婢在候着,見凌無雙與傻王說完話,上前朝凌無雙施了一禮,恭謹道:“奴婢見過魯王妃,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在此恭候王妃。”凌無雙面無表情“嗯”了聲。
“三弟妹,正好我也要去椒房殿看望皇后娘娘,咱們一起走吧!”凌無雙轉過身,正準備跟在椒房殿宮婢身後走,安王妃溫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凌無雙頓住腳,轉向安王妃,淡淡的點了點頭。
“奴婢見過安王妃!”安王妃擺了擺手,免了椒房殿宮婢的禮,笑着對凌無雙道:“三弟那,弟妹放心便是,有我家王爺在身邊幫襯着,沒人敢欺負他。”凌無雙腳步微頓,於安王妃說的話,未作迴應,但她臉上平淡的表情,明顯柔和了不少。
去椒房殿的一路上,凌無雙沒有吭一聲,唯有安王妃邊走邊說着笑,她沒有因凌無雙不搭理她而有所不悅,從這點看來,定是安王提前對她有所囑咐,她纔會這般。否則,脾性再好的人,被對方這般無視,怕都會心生惱意,埋怨得緊。
進到椒房殿,內殿中已經坐了不少妃嬪,及命婦和閨中小姐。“安王妃馮氏見過皇后娘娘!”安王妃福身朝皇后見了一禮,而凌無雙則是神色清淡,一雙美眸靜靜地注視着皇后瞧了會,衆妃嬪與各命婦和閨中小姐們這個時候,全摒神靜氣,低垂着眉眼。
她們擔心凌無雙此刻的傲然,會激怒皇后,從而給她們自身招惹上是非。一時間,內殿之中在安王妃與皇后見完禮後,變得靜寂無聲。
安王妃受了安王的囑咐,爲防凌無雙因不識禮數,被皇后責罰,逐在旁人不注意之際,伸出手拉了拉凌無雙的衣袖,“不知皇后娘娘着宮婢傳無雙過來有何事?”凌無雙投給安王妃一自個知道分寸的眼神,然後眸光重新轉向皇后,輕淺問道。
“安王妃免禮!”皇后沒有回凌無雙的問話,而是朝安王妃柔和一笑,聲音略帶些暖意的對其說了句,接着她吩咐宮婢:“給安王妃,魯王府看座!”
“謝皇后娘娘!”安王妃再次朝皇后福身一禮,姿態端雅地坐在了宮婢搬過來的椅上。
凌無雙目光淺淡,依舊站在原地,“皇后娘娘若沒事的話,恕無雙不能在此久留!”裝的倒挺像?凌無雙心裡對皇后鄙夷了句。
明黃鳳袍着身,雖是身子躺着,可多年身居後宮之首,周身養出的尊貴氣度,卻盡顯無疑。皇后見凌無雙一雙眸子盯着她無所顧忌的打量,神色間一點惱意都沒有,她淺笑着回看向凌無雙,那笑容有着說不出的和藹可親。
“雙兒不會是還在惱恨母后把魯王杖責了?”皇后着宮婢傳凌無雙到椒房殿,爲的就是激怒凌無雙,使得凌無雙在衆多妃嬪,命婦和閨中小姐們面前失分寸,可她哪知道,凌無雙根本就不把內殿中的任何一人,往眼裡放。
只因再凌無雙眼中,只有親人,其他人於她來說,皆是天邊浮雲。
“無雙不敢!”凌無雙淡然回了皇后一句。
凌語嫣早一步到的椒房殿,此時她靜靜地坐在一側,聽着皇后和凌無雙之間的對話,見凌無雙姿態傲慢,不把皇后往眼裡放,她心裡升起一抹幸災樂禍之感,等會到適當時機,她不介意火上澆油一把。因爲她知道皇后今個不會輕易放過凌無雙,且皇后現在說話的語氣看似平和,但其說出的話語,無不是想要將事端挑起。
皇后脣角泛出一絲苦笑,傷感道:“母后那日杖責魯王,是母后一時氣急,失了分寸,纔會那般對他;可話說回來,母后那麼做不過也是爲了他好,你倒好,不分青紅皁白,就將母后傷致成這樣,回頭想想,母后真是心寒的不行。”
她這是要幹什麼?是在向衆妃嬪,命婦和閨中小姐闡述自己是個不懂規矩,舉止野蠻,犯了大不敬的惡婦嗎?凌無雙嘴角勾起,道:“無雙不覺得自己那日有做錯的地方,皇后娘娘若是無事的話,無雙就此告辭!”凌無雙撂下話,轉身正欲離去,凌語嫣清脆的聲音響起,立時殿中所有人的注意力,由凌無雙身上,轉向了凌語嫣,“姐姐怎可這般與母后說話?”凌語嫣站起身,走至凌無雙面前,話語中的指責意味尤爲明顯。
凌無雙有段日子沒見過凌語嫣,心中早已將其忘到了爪窪國,然,有些人不長眼,就是想尋他人晦氣,如此一來,只能是她自個吃虧。凌無雙美眸一挑,幽深的目光,定定地看向凌語嫣,紅脣輕啓,道:“齊王妃還是莫亂認姐姐的好!”
“姐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認嫣兒是你的妹妹,你這麼做讓爹爹顏面何存?”凌語嫣甚是委屈的說道:“先不說姐姐認不認妹妹這件事,剛纔母后好好的與姐姐說話,姐姐着實不該對母后那般無禮的!”
凌無雙瞥了皇后一眼,然後眸光再次轉向凌語嫣身上,嘴角勾勒出的笑容,看在衆人眼裡,詭異的很,她們等着凌無雙出言與凌語嫣辯駁,怎料凌無雙突兀地轉身,含着嘴角的笑容,灑然走出了內殿。
真不愧爲婆媳,一老一少倒是挺有默契,想着看她的熱鬧。
呵呵!熱鬧會有,但前提是有人觸了她的逆鱗。
昨晚行刺的事,她會和皇后及柯丞相料理清楚,且時日不會太久!步出椒房殿,凌無雙眸底極快地劃過一抹狠色!皇后在凌無雙轉身離去後,臉上表情驟時變得難看起來,衆妃嬪,命婦沒人敢出聲勸皇后,因爲她們自身的身份在那擺着,凌語嫣垂眸,忍下因凌無雙剛纔的言語生出的怒意,走至皇后近前,想要嚮往日一樣,假惺惺地替凌無雙在皇后面前說幾句好話,好彰顯出她這個妹妹識大體,熟料,皇后睨了她一眼,率先開口,“杵在本宮近前作甚,去椅上坐着就是。”皇后語氣中的生分,殿中諸人,無一聽不出。
凌語嫣俏顏瞬間變紅,隨之眸中生出澀意,她低頭恭謹“嗯”了聲,退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來。
賢妃是四妃之首,她本不想多言,可瞧着這會子內殿中氣氛冷凝,沒個人出來說句話,使得衆人就這麼枯坐在這,也不是個事。
於是,賢妃站起身,走至皇后近前福身一禮,語氣柔和道:“皇后娘娘莫要和個晚輩一般見識,依臣妾看,魯王妃就是那麼個性子,您要是因她剛纔說的幾句話,氣出個好歹來,可該怎麼是好!”。皇后微微嘆了口氣,臉上神色恢復常態,道:“本宮怎會與個孩子置氣?話說起來,本宮爲當日的事,也懊悔的厲害。要不是本宮一時氣急,也不會令魯王妃出手將本宮傷成這樣。”
說到這,皇后話語頓了下,接着道:“魯王妃是神女,本宮那日着實不該忘了這茬!好了,本宮累了,前面宴會怕是要開了,你們都退下吧!”皇后說話很是巧妙,不輕不重幾句話,就將凌無雙摸了個黑,並且還爲她自個鳴起了不平。
“是!”賢妃福身應了聲,緊接着衆人紛紛起身,齊向皇后拜別。
“妾身(小女)見過魯王妃!”凌無雙出了椒房殿,與清影,雪影,花影主僕四人行至御花園時,迎面走來一對母女,與其問禮。凌無雙停下腳步,擡眸朝兩人面上打量了過去,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這對母女,但人家向她問禮,她總不能不答,於是,凌無雙輕淺道:“免禮!”
“謝魯王妃!”向凌無雙問禮的兩母女站直腰身,退至一旁,恭送凌無雙主僕四人,從她們身側走了過去,“娘,魯王妃是不是很美呀?”女子望着凌無雙走遠的背影,出聲問自己母親。
聽到女兒的問話,那位母親點了點頭,含笑道:“芯兒說的甚是!”一問一答的母女倆,是榮國公榮劍飛的嫡妻宋氏和嫡女榮慧芯。
榮慧芯自那日在賞花會上見了凌無雙一面後,心中對凌無雙身上流露出的氣場尤爲折服,回到府中後,她把自個在賞花會上的所見所聞,悉數與宋氏說了遍,說得最多的當然是凌無雙長得有多美,身上氣場有多強大等。
女兒是個曉事的,能如此用心誇獎佩服一個人,宋氏自然不會懷疑。再者,凌無雙進來在京中,乃至軒轅的名氣在那擺着,宋氏更沒有理由懷疑榮慧芯說的話。
賢妃等人出了椒房殿,相繼走入御花園,宋氏母女相繼與衆人見禮後,得知皇后因身子疲累,已然歇下,便轉身與衆人一起往宮宴方向走去。
“站住!”凌無雙主僕四人好端端地正在向前走着,一個清脆稍顯跋扈的女聲,從她側屬傳了過來。凌無雙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與她一樣身着火紅衣裙,相貌秀美的少女,在四個丫頭簇擁下,慢慢由假山後走出。那少女面瑩如玉,嘴角微微嘟起,似是在生誰的氣,凌無雙奇了怪了,她生氣,關自個什麼事?
沒有再想下去,凌無雙眸光收回,提步欲走,女子嗔怒聲又響起,“本郡主叫你站住,你沒聽到嗎?”
郡主?凌無雙心生疑惑,她是認識一位郡主,但卻不是正在無禮喚她的那位紅衣少女,凌無雙心下嗤笑一聲,身形未做停留,暗示清影三人移步繼續前行,“本郡主叫你站在,你沒聽到嗎?難不成你是個聾子?”少女看到凌無雙並未因她的話頓住腳,聲音拔高,腳尖輕點,騰空躍起,飄至凌無雙身前落下,“本王妃從不與不相識的人說話!”
“你是王妃?”少女眼睛圓睜,問凌無雙。凌無雙不答,一雙美眸將攔住自己去路的紅衣少女仔細端量了遍,長得倒是秀美可人,可那雙眸瞳中流露出的光芒,驕縱跋扈,生生損了其幾分顏色。
“咱們思柔郡主問你話,你爲何不答?”
紅衣少女是思柔郡主沒錯,問題是她進了軒轅都成,先和宇文明駿去了驛館歇腳,到宮宴時辰,這才坐着車輦入了軒轅皇宮,愛玩是她的本性,與宇文明駿打了聲招呼,便着自己四個貼身婢女陪她逛到了御花園。
當凌無雙主僕從假山處經過時,思柔郡主就主意到了。
絕美的容顏,在火紅衣裙襯托下,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一樣貴氣妖嬈,可這妖嬈中卻還流露出臘梅般的孤傲與冷然。
思柔郡主最見不得比自己長得好看,且與自己穿同樣顏色衣裙的女子,在自個面前出現。於是,她心中生怒,纔會無禮地出聲喝令凌無雙站住腳。
凌無雙心下好笑,看向與她說話的婢女,輕淺道:“本王妃有義務回答她麼?”說到這,凌無雙嘴角泛出的笑容,帶了絲譏誚,“有頭腦的,在本王妃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會問出這麼低級的話嗎?”她都自稱了本王妃,蠢得還問出“你是王妃?”這句話。與這樣沒腦子的人多說一句,她還嫌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你在嘲笑本郡主?”思柔郡主擡起手,指着凌無雙怒意盡顯於臉上。清影三人本想出聲喝斥思柔郡主這般無禮指着凌無雙,卻被凌無雙用眼神止住。接着凌無雙雙手環胸,眸光轉向思柔郡主,笑而不答,就那麼若有所思地注視着思柔郡主,“你是齊王的王妃?”思柔郡主從上到下將凌無雙打量一遍,不屑道:“聽說齊王是軒轅第一美男,本郡主看到你的樣子,覺得他本人未必如傳聞中說的那般俊美*,心思睿智。”
思柔郡主這話說的她自己都心虛,凌無雙的美在這放着,任誰見了,不爲之嘆服,可惜的是,思柔郡主向來目中無人,加上她在大齊時,沒有聽說過有關軒轅神女凌無雙的事,因此,她錯把凌無雙當做了凌語嫣。
“瞧郡主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事情沒弄明白之前,切勿張嘴就說!”思柔郡主的話,聽在凌無雙耳裡,心中涌出的感覺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鄙夷”。齊王妃?給她一百萬兩黃金,她都不屑去做。
思柔郡主從來沒被人這麼無視過,她氣惱的跺了跺腳,道:“你不是齊王妃,還能是哪個?”未待凌無雙說話,思柔郡主語氣變得更加跋扈,看向凌無雙命令道:“本郡主乃是大齊睿親王的獨女,不遠千里到你們軒轅做客,現在你須得陪本郡主在這御花園四處逛逛,方可離去。否則,本郡主會着你們皇帝陛下治你對本郡主不敬之罪!”思柔郡主趾高氣揚地說着。
御花園裡的風景,思柔郡主其實已經在婢女陪同下,走馬觀花已經溜達了一圈,眼下她這麼對凌無雙說,就是想難爲難爲凌無雙,並且想折損凌無雙的顏面。可她怎麼就不想想,凌無雙會如她的意嗎?
“本王妃沒空!再者,請郡主你莫要再把本王妃和齊王牽扯在一起!”凌無雙不想再與思柔郡主囉嗦,丟下話,準備越過思柔郡主,繼續朝前走,奈何思柔郡主與她槓了上,她走哪,思柔郡主就擋在哪,驟時,凌無雙身上寒氣乍現,語聲清冷,不客氣道:“讓開!”
“本郡主偏不讓。”思柔郡主眼角往上一挑,表情上彰顯出的意思就是:你能拿我怎麼着?凌無雙於大齊皇室,本就有着莫大的仇恨,這會子又被思柔郡主這般無理取鬧,心下涌動出的惱意,直接化爲行動,她伸出手,一個使力,將思柔郡主從自己面前推了開,冷聲道:“郡主若再這麼蠻不講理,就休怪本王妃出手教訓於你!”
永嘉帝懼怕大齊,可不代表她凌無雙亦怕!
惹急了她,她不介意將整片大陸收入囊中,送給她的傻大個。
“郡主……”四婢看到思柔郡主被凌無雙動手推開,生怕思柔郡主一個站不穩,有個閃失,齊出聲向思柔郡主奔了過去。思柔郡主有武功傍身,自不會這麼不經推,她穩住身形,繼而手指凌無雙,怒道:“你竟然動手打本郡主?
她這是指鹿爲馬麼?明明自己只是推了她一下,她倒好,非得說自己打她。凌無雙在心裡白了思柔郡主一眼,不搭理思柔郡主的胡言亂語,提步朝前走去,思柔郡主氣不過,只見她豁然從腰間抽出一條軟鞭,向着凌無雙後背抽了過去,聞到背後瑟瑟陰風襲來,凌無雙火紅身形,倏地避了開。
思柔郡主一鞭子沒抽上,手上動作轉換,軟鞭似是成了一把可隨意變形的利劍,鞭鞭逼近凌無雙,“就你這種狗尾巴草,怎配做齊王妃?本郡主今個心情好,就替軒轅第一美男齊王,除掉你這狗尾巴草!”
來皇宮之前,在路上她還想着每次進宮,都會心生不痛快。今個倒好,椒房殿皇后鬧了一出苦情戲還沒夠,這會子大齊的思柔郡主不知吃錯了哪樣藥,非得把她誤認爲凌語嫣,凌無雙身形躲避着思柔郡主手中軟鞭的同時,不由心下苦笑。
不是她不動手一掌了結思柔郡主,而是這思柔郡主嘴裡的說詞,還不至於她隨手取了其小命。
“你爲什麼不動手?是瞧不上本郡主嗎?”思柔郡主手中軟鞭,緊追凌無雙不放。
凌無雙一把抓住思柔郡主甩過來的軟鞭,美眸中冷光流溢,道:“本王妃不是什麼齊王妃,所以你不比爲了齊王除了本王妃這根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