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注意,就算永嘉帝不答應他這個請求,他亦要講將手中兵權交予凌無雙手中。靜安候能這麼自信,實則是他手中的三十萬兵馬,只聽他一人之命,永嘉帝這個一國之主,也無權隨意支配。因爲這個規矩是先帝特許給老靜安候的。
當然,先帝的特許,自有他的前提,那就是每代靜安候絕對不能對軒轅生出異心,否則沒收兵權是小,抄家滅門,誅九族都不在話下。
永嘉帝垂眸思索片刻,擡頭看向靜安候,道:“朕允了!”三十萬兵權不是小數目,到時從凌無雙手中拿回,就容易很多,這就是永嘉帝剛纔心中琢磨出的結果。
“謝皇上!”靜安候謝完恩,並未起身,而是接着道:“微臣還有件事望皇上恩准!”永嘉帝擡手示意靜安候起身說,靜安候點頭,逐從地上站立,朝凌無雙滿是疼惜的望了一眼,方纔啓口:“稟皇上,臣膝下僅有魯王妃這一個嫡女,她幼年時,臣虧欠她良多,爲防萬一,臣請命與魯王妃一起領兵出征,做她的副將!”
“準!”永嘉帝未做多想,當即開口允了靜安候的請求。
對於靜安候在太極殿的做法,凌無雙心中多多少少起了些波瀾。說起來,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先前哪般恨靜安候,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恨過靜安候。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且男權思想作祟,一家之主,對自己孩兒投入親情,根本就不用去想。
他們一則是拉不下臉對子女噓寒問暖,另一則則是爲了他們在子女心中的威信。
本尊被靜安候忽視,甚至冷漠以對,任由寧氏苛待,靜安候是有錯,可本尊自身亦有錯,她爲了個不值得的男子,非得遮掩自己的鋒芒。讓自己不僅以瘸腿視人,還鬧出空有美貌,胸無點墨;懦弱木訥的草包名聲出來。
這樣的本尊,她瞧不起!
有能力,爲何要遮遮掩掩?有能力,爲何不尋機報復寧氏母女?有能力在不想嫁給魯王時,爲何不出聲反抗,非得了結性命,逃避這一切?說白了,本尊就是個懦夫!想要親情,想要愛情,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爭取。
努力了,卻得之不來,那麼便無需再多做強求。
世間風景何其美好,非得鑽進死衚衕,無法自拔!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秦安一聲高唱,令凌無雙拉回了自己的思緒。
永嘉帝離開後,衆臣方纔從地上爬起,三五一行,低聲私語,陸續步出太極殿。軒轅擎由凌無雙身邊經過時,頓足盯着凌無雙看了會,繼而提步繼續前行;懷王,豫王兩個並排而行,見凌無雙站在原地身形未動,逐一同走向凌無雙身邊,懷王淡淡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三弟妹還是一切小心爲好!”
“謝了!”凌無雙眸色清淡,回了懷王一句。
靜安候待殿中諸人離去後,緩步走到凌無雙身旁,語聲溫和道:“雙兒,隨爲父一起走走。”
“嗯。”凌無雙垂眸應了聲。逐跟在靜安候身後出了太極殿。
兩人走出宮門口,靜安候頓住腳,轉向凌無雙,關切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麼?”凌無雙眨了眨眸子,淡淡一笑,道:“我知道的。”靜安候見凌無雙笑着應了他的話,逐點頭,又道:“回到王府,妥善安置好王爺。”
“嗯!”對於靜安候後面說的這句話,凌無雙由太極殿步出宮門這一路上,還真是有好好想過。
放傻大個一人在王府,她實在是放心不下,可帶他去戰場,那樣以來,她擔的心會只多不少。
琢磨了一路,凌無雙有了主意,那就是留四影在王府照顧傻王;而傻王身邊的護衛白殤,凌無雙覺得她有必要與其好好談上一次話。靜默片刻,靜安候腳步移動,道:“邊關戰事吃緊,在京城多呆一刻,邊關城池淪陷的將會越快,所以,咱們還需儘快啓程的好。”
凌無雙點了點頭,道:“我回王府安置好王爺,就會動身去軍營找你。”靜安候頷首,道:“好!”
話別,靜安候騎上馬背,打馬離去,凌無雙站在原地,回首望了眼宮門口,脣角溢出一抹譏笑,然後收回視線,坐上自己的馬車,對車伕吩咐道:“回王府。”
“是,王妃!”
車伕領命,手中馬鞭一揚,馬車快速從宮門口駛離而去。
柯丞相回到府中,崔海早已奉了皇后之命,在相府大堂候着,知道皇后着崔海有話傳於他,柯丞相領着崔海步出正堂,去他的書房敘話。
“孤六見過主人!”一進入書房,崔海便朝柯丞相躬身一禮。他自稱孤六,那是因爲柯丞相培養的死士,皆源於孤兒出身,按照被收留的先後順序,用編號爲他們各自命得名。
柯丞相擺了擺手,步到書案後坐下身,道:“皇后讓你傳什麼話給老夫?”崔海上前一步,低聲稟道:“昨晚有黑衣人潛進椒房殿,說娘娘是假皇后。”柯丞相聽到這,神色一凜,沉聲道:“娘娘可知那潛進椒房殿的黑衣人是誰?”
崔海道:“娘娘知道。”
“是誰?”
“是紫蘭殿裡的太監。”崔海恭謹答道。
柯丞相目光深沉,凝視着崔海看了一會,道:“娘娘就怎麼知道那黑衣人是紫蘭殿裡的太監?還是說,那黑衣人沒有遮掩相貌,所以娘娘纔會如此肯定?”柯丞相問完崔海,眉眼低垂,心裡尋思着,暝夜到相府找他,逼問當年發生的事,已經夠他心生警惕;沒想到還有人潛入椒房殿逼問皇后,容妃真就有那麼大的能耐,洞悉出皇后身份有問題?
他不信,這麼多年過去,容妃若是早有這個心,何必等到現在,才着自己的人出手?
崔海恭謹道:“回主子,容妃近期因爲漓王的事,一直和娘娘不對盤,且在娘娘受傷第二天到椒房殿與娘娘說了些不着邊際的話。還有就是那黑衣人說話的音調,與奴才等宮侍一般無二。”崔海說完,靜
等柯丞相的吩咐。
漓王變成廢人,外面傳言是齊王所爲,容妃因此記恨皇后,柯丞相可以想象得到。畢竟容妃膝下也就漓王一個皇子,這被斷了根,容妃還有什麼指望,良久,柯丞相不再心有疑惑,他擡頭看向崔海,道:“娘娘的意思是……”
“娘娘着奴才給主子傳話,說無論如何都要在近期除去魯王妃和魯王。”崔海說到這,看了柯丞相一眼,接着道:“那個人,皇后娘娘說也務必除去,這樣一來,即便容妃,或者其他人有所猜忌她的身份,也是沒有證據的事。”
柯丞相眉頭,朝崔海擺了擺手,道:“這件事老夫知道了,你回宮轉告皇后,讓她不要擔心,好好養傷就是!”
“是。”
崔海應道。
“一併轉告皇后,容妃那,着她先不要輕舉妄動。”柯丞相在崔海退至書房門口時,又叮囑了句。
“是!”
待崔海離去,柯丞相走出書案,雙手背後站在窗前,看似擡頭望着窗外景緻,實則他在籌謀着他接下來的動作。與靜安候在宮門口分別,凌無雙一踏入魯王府,得知殤被傻王纏着去了小樹林玩飛飛,於是,未多在寢院停留,提起輕功朝小樹林方向飄了過去。
“娘子,你回來了!”傻王蹲在溪邊正在看魚兒嬉戲,突然間回頭,看見凌無雙一臉柔和的笑着望向他,高興地與凌無雙打招呼。凌無雙笑着點頭,道:“墨自己在這玩會,我和白護衛有幾句話要說。”
傻王眨巴着星子似得眸子,想了會,嘟着嘴道:“那娘子可要快點哦!”
“嗯。”凌無雙有些好笑的應了聲,她感覺傻王越來越懂的多了,瞧他現在的神色,似乎是在吃殤的醋,“娘子一定要快點哦!要不然,我罰小白一天不許吃飯飯!”殤站在不遠處,聽到自家主上嘴裡說出口的話,頭轉向一邊,嘴角直抽搐。
心道:“主上啊!王妃就與屬下說兩句話,這種醋你都吃,不累麼?”
凌無雙紅脣含笑,道:“知道了!”然後她走向殤,“白護衛隨本王妃借一步說話。”殤拱手道應了聲,跟在凌無雙身後走到距傻王數十步遠之處,停下腳。
“今個本王妃進宮,領了皇上的旨意,大約再有兩個多時辰,本王妃會率兵趕往邊關與大齊兵馬作戰。”
“啊?”殤聽到凌無雙如此說,驚訝了一聲,隨之他的目光朝傻王呆的方向瞥了眼。凌無雙沒有留意到殤眼神間的細微變化,她望着天上形態各異,飄飄悠悠的浮雲,接着道:“本王妃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務必時刻守在王爺身邊。倘若本王妃回到京城,發現王爺有一絲一毫的閃失,本王妃定不會放過你!凌無雙說到最後,語氣不由加重。
在凌無雙心裡,既然你領了主家的薪酬,就得爲你這份薪酬盡心盡力。
否則,那就是失職,是不可饒恕的!
殤拱手,眸色認真,言語果斷道:“是!”
“嗯,這就好!”凌無雙滿意點頭,逐提步向傻王走了過去。
她要帶兵出征?又是爲了他麼?軒轅墨蹲在溪邊,手指嘩啦着溪水想着。這兩天京中有關他這個傻王的傳聞,他聽殤說了,她爲了給他在百姓心目中樹立好的口碑,竟命星月宮以他的名義捐銀子給南方受災民衆,且還想出了合理的法子,幫助南方州郡官員治理水患。
這樣的她,如何叫他不愛?如何叫他不癡纏一生一世,乃至生生世世?
現如今,她又爲了他,以一介女子之身,領兵與大齊兵馬作戰,她的這份深情厚意,使得他感覺自己真的有些不堪了!
若未來某日,她知曉了一切真相,能否承受得了?他不想傷害她,真的不想。如果到時她不原諒他,甚至轉身離去,他到底該怎麼辦?
軒轅墨越想,眼中散發出的光芒,越是暗淡,“墨,咱們回院裡吧!”凌無雙以爲軒轅墨看着魚兒嬉戲入了神,所以沒有就軒轅墨一動不動的神態,做出他想,“哦!”軒轅墨眸光很快轉爲澄澈無垢,站起身憨憨地應了聲。
“瞧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凌無雙彎腰幫傻王理好皺在一起的袍擺,嗔道。
傻王撓了撓頭,接着掰扯自己的手指,委屈道:“墨墨以後不會了!”凌無雙看了眼傻王委屈的神情,嘆了口氣,嘴角含笑道:“好了,別委屈了!我剛纔不該說你的。”傻王搖了搖頭,水潤的眸子眨了眨,“娘子說墨墨,是爲了墨墨好,墨墨不委屈。”
“那你眼裡水水潤潤的又是怎麼回事?”凌無雙拉着傻王的手,邊走邊問。
“娘子和小白說的話,墨墨聽到了。墨墨不要和娘子分開,墨墨也要去打壞人!”傻王頓住腳,眼神中滿是期待,“不可以!”凌無雙斷然拒絕。
傻王不依,撅着嘴道:“爲什麼不可以?娘子都可以去,而墨墨是男子漢,那就更可以去了!”
被傻王這麼一問,凌無雙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拉着傻王走了兩步,凌無雙終開口道:“乖!戰場上危險,不想讓我爲你擔心的話,就乖乖在王府等着我回來。”
直到走進院裡,都沒有聽到傻王吭聲,凌無雙心中甚是無奈,她曉得傻王是在鬧情緒,就像她前段時間去四季山一樣,多說也改變不了什麼,於是凌無雙抿嘴亦不再開口。
誰知,就在凌無雙準備吩咐四影幫她收拾行囊時,傻王的聲音響起:“娘子,你的頭髮好亂哦!墨墨幫你梳梳,好不好?”凌無雙聽到傻王這麼說,低下頭,藉着太陽投下的影子,確實看到頭上早晨清影幫她綰的髮髻有些鬆散,擡眸看向傻王,微微一笑,道:“你會?”
“嗯!墨墨會的。影影給娘子梳頭的時候,墨墨有留心學的。”傻王眼睛裡散發出的光暈,尤爲耀眼,“墨墨還用自己的頭髮練習過呢,娘子不要不相信墨墨!”
“好吧。”凌無雙美眸眨了眨,出聲應了句,任傻王拉着她進到屋裡,在梳妝檯前坐下。
四影跟在凌無雙和傻王身後,一起走進屋,候凌無雙的吩咐。
“大齊兵馬已經侵入邊關,我奉命領兵出征,你們下去幫我收拾下。”凌無雙出聲對四影吩咐道。
“主子,讓奴婢四個跟你一起去吧!”四影異口同聲地說了句。
凌無雙皺了皺眉,沉聲道:“你們四個留在王府幫我照顧好王爺,這比什麼都重要!”她知道四影不放心她的安危,所以要跟着一起去邊關,可傻大個的安危,勝過一切!因此,她是絕對不會答應四影跟着她一起出徵的。
四影自是知道傻王在凌無雙心中的地位,因此,在凌無雙話落後,齊應了聲“是”,接着轉身出了屋門。
“娘子,墨墨要梳了哦!”傻王一雙好看的眉眼,彎成月牙狀,白希的手,輕輕擡起,將凌無雙頭上的髮髻解開,用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
青絲在他修長的指間流瀉,他似乎極爲認真,一面梳理,一面細細打量,仿若不放過每一處細節。
凌無雙望着鏡中映射出的男子神態,心中有疑惑,又有感動。她疑惑一個癡兒,也會流露出正常人的神情舉止;她感動,感動一個癡兒,爲了對她好,學着他不擅長的一切技能。做菜給她吃,現在又給她綰髮,還時不時地用他的方式,保護她。
雖然他的保護,看起來有些可笑,且她完全用不到。
但,她就是沒來由地喜歡他這樣護着她!
軒轅墨甚是用心地爲凌無雙梳理着一頭青絲,至於他眸中的表情變化,他沒有顧及到。他此刻僅是想着,要一輩子爲心愛的女子綰髮,要一輩子*愛這個他視爲心尖上的女子。
時間輕輕劃過,約一刻鐘後,傻王高興地笑出聲:“娘子,墨墨梳好了哦!”音落,他修長的手指,靈巧的爲凌無雙綰出一個別致的髮髻來。
凌無雙此刻已然呆住,她沒想到傻王會有這麼細膩的心,爲她梳理出這麼一個不亞於清影手藝的精緻髮髻。
“真好看!”凌無雙嘴角勾起,讚道。
傻王的臉雖然被面具遮掩,卻從他的眸中不難看出,他很享受凌無雙對他的稱讚。
“娘子喜歡,墨墨好開心!”說到這,傻王彎成月牙似得眸子撲閃了兩下,接着道:“墨墨決定了,墨墨以後要永遠爲娘子梳理髮髻!”
凌無雙眸中帶笑,嘴角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鬼使神差地應道:“好!”
四影爲凌無雙收拾好行囊,進屋看到傻王給凌無雙梳理的髮髻,齊睜大了眼,清影眨巴着杏眸,跺了跺腳,癟着小嘴道:“王爺好過分,學什麼會什麼,這樣要奴婢幾個還做什麼呀!”清影言下之意,說傻王飯菜會做,髮絲會梳理,而且把她們四影服侍凌無雙的活計全都搶了做,害得她們四個成了米蟲。從另一個層面來說,清影何嘗不是在稱讚傻王,她心裡亦感動傻王對凌無雙的好,對凌無雙的貼心,傻子又怎麼了?傻子還不是一樣地會疼人!
凌無雙站起身,笑着看向清影,道:“王爺本就聰明,學什麼自然快些,可不許因這個跟王爺耍小孩子脾氣!”清影被凌無雙這麼一說,捂着嘴笑道:“奴婢哪有和王爺耍小孩脾氣,奴婢剛纔那是稱讚王爺呢!”
瞧凌無雙眉眼挑起,欲啓脣再說她,清影連忙指着雪影三人,對凌無雙又道:“主子若是不信奴婢的話,可以問問雪影她們三個。”
“主子,清影說的沒錯,咱們都從心底佩服王爺得緊!”雪影和花影點頭,證明清影說的話屬實,魅影則是一臉嬌笑的與凌無雙說了句。
南方遭遇水患的州郡,災情已經得到了控制,且有五大長老帶人繼續留守在那,所以魅影便與南風趕回了星月宮,而南風要着手料理星月宮內的事務,則沒有與魅影一起返回魯王府。
“好了,別耍嘴皮子了!我可把王爺交到你們四個和白護衛手上了,若是王爺在我回來後,身上少了一根汗毛,你們四個一個都別想有好果子吃。記住了嗎?”凌無雙嘴角勾起,望向四影,“主子放心便是!”四影爽聲應道。
“時辰不早了,我得儘快趕至兵營!”凌無雙說完,接過清影手裡拎着的行囊,背在肩上,步出房門,見傻王和四影要一起送她,擡手製止,道:“你們留在院裡就好,我打馬直接從後門出城!”
“是!”
傻王和四影皆可憐巴巴地應了聲。他們想去送凌無雙,可心裡明白,出征在即,他們不能惹凌無雙不開心,免得凌無雙帶着牽掛離開京城,以致於在刀劍無眼的戰場上出現個什麼意外。
凌無雙最後忘了眼傻王,然後目光從四影身上一一劃過,待看到站在院中一角的春子時,美眸中快速劃過一抹厲芒,朝雪影招手道:“你過來,我與你說件事。”
“是!”雪影應聲,走至凌無雙近前。“找個時機,將她送回齊王身邊!”凌無雙低聲在雪影耳畔交代道。
雪影神色認真,點頭“嗯”了聲。
火紅色的身影,在雪影音落後,瞬間從幾人眼前消失。
“小白,你陪本王出去玩!”靜靜地在原地站了會,傻王走到殤身邊,嘟着嘴道。
殤知道軒轅墨可能有事吩咐他去做,逐拱手道:“是!”
小樹林中,軒轅墨雙手負於身後,沿着溪邊走了兩步,沉聲道:“本上稍晚點會前往邊關,你等會就傳話給焰,讓他易容成本上的模樣,與你一起留在王府中。”軒轅墨心裡明白凌無雙武功不錯,且心思睿智,但是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誰又說得準?
大齊帶兵的將領是睿親王,而睿親王的盛名,他沒少聽說。再者,大齊兵強馬壯,他不能任由她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