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木一行人在刺殺谷若雨失敗之後就一直躲在城郊,原安王派他手底下的人四處尋找他們的蹤跡,另外還有一股勢利力似也在尋找他們,第二日,雲木好不容易得了空子,躲過搜尋的人到了雲韻的宮殿。
“主子,屬下辦事不力,讓那女子被原安王救了去。”雲木俯首跪在地上,心裡有些打顫,雖然他們都是鬼方國王送給公主的,按道理不該害怕公主的,但是經過這些年,他發現眼前的人冷血的不是一星半點,記得與自己共事的劉宇,因爲沒能完成任務便被公主挑了手筋腳筋,扔到了狼窩裡。
雲韻彎起眉眼,眼裡迸發出寒光,口氣溫柔的不似正在訓斥人,“雲木,你跟了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是,自主子到這大漠起,我便跟着您了。”雲木如實答道,不敢做一絲隱瞞。
“是啊,自那時起我便培養你們,只是養了這麼久,給了我這樣的結果,當真是白費了我的心思啊。”雲韻似敘述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般,眼角依舊帶着笑意。
只是只有置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覺到那笑容背後的森然寒意,雲木斂去眼底的怯意,垂着頭,安靜的聽着雲韻的話。
“雲木,你是所有影位中能力最好的,若是真得像處理以往的影衛一般處理,卻也是浪費了,不如雲木你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處罰你呢?”雲韻歪着頭依舊不急不緩的說着,只是每一字都給雲木判了死刑。
雲木咬着脣,他不可以死,掙扎了許久,他擡起頭,眼底清明一片,“屬下辦事不力,理應受罰,屬下願服下穿腸散。”
這穿腸散就如同其名字一般,服下後,就會腸穿而死,只是這藥經過雲韻的改造,又變成了那種慢性毒藥,若是在一段時間內沒有服用解藥纔會腸穿而死,而且在此之前,這藥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讓人感覺到絲絲麻麻的痛意。
“好,就依你所願,只是我希望下次你來拿解藥時,能夠兌現自己的諾言。”雲韻輕聲說道。
“是,屬下定不辱使命。”雲木說完便從殿裡走出,這個宮殿他每進去一次都有種面臨死神的感覺,而且就只差一點,那鐮刀就會刺向他。
另一邊,北赫明坐在啓明殿,他焦急的望着門口,等會兒二弟要帶着谷若雨過來。
北赫原跟着莫執身後,緩緩走進啓明殿,而兩人旁邊赫然就是某人心心念唸的人兒。
“王兄。”
“王上。”
谷若雨見到北赫明,她斂去眼底的哀傷,點頭示意。
北赫明瞥見谷若雨疏離的動作,心又如針扎般,他自嘲的笑了笑,這一身都是他咎由自取。
“莫執你先下去吧。”他對着站在一旁的人說道。
莫執領命走了出去,他纔不要在這裡待着呢,這裡的氣氛太詭異了。
“二弟昨日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北赫明問着一旁的人。
北赫原皺了皺眉,昨日他派去的人都還沒消息,看來是沒有抓住了。“王兄這件事我不是太清楚,你還是問問若雨吧。”北赫原說着就將谷若雨推到身前,他輕嘆一口氣,這兩個人算怎麼回事啊,就這樣一輩子不說話嗎?
谷若雨瞪了眼北赫原,才認命的開口說道,“我昨日在一家酒樓,就見一羣黑衣人出現,他們揚言要取我的性命。”
“這麼說來那些人是識得你的。”北赫原開口說道。
谷若雨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都來殺我了,怎麼可能不識得。”
“是啊,我忘了這一層了。”北赫原笑着摸了摸頭。
谷若雨像看傻瓜一樣的看了眼北赫原。
兩人本來很平常的互動入了某人的眼就變了味了,北赫明心底像打翻了的陳醋般,不是滋味,他插口說道,“若雨,你有沒有受傷?”
谷若雨本來還和北赫原說說笑笑,打趣嬉鬧,這會兒聽到北赫明的聲音,臉迅速恢復平靜,只淡淡的說道,“我沒事,王上無須擔心。”
北赫明被嗆得說不出一句話,只心痛的看着谷若雨。
“好了好了,若雨沒事,有一個女子救了她。”北赫原趕忙岔開話題,在被他們這麼鬧下去,這氛圍就低沉足以壓死人了。
“哦,她是誰?”
“是我們路上認識的一個人,她叫冼星璇。”
“冼星璇?”北赫明呢喃道,他記得胞弟的未來王妃似乎也是這個名字,難道是巧合嗎?
“怎麼了,大哥。”北赫原見自家兄長口中喃喃有詞,側目問道。
北赫明擡起頭看了眼北赫原,而後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那改天將那人帶過來,我好好謝謝她。”
“你爲什麼要謝她,這與你有何干系?”谷若雨涼涼的說道。
北赫明皺眉望了眼視線不知落在何處的谷若雨,話裡也有些氣憤,“若雨我知道你生氣,只是你何必這麼嗆我呢?”
谷若雨只淡淡的看了眼北赫明,這下連一句話都懶得說了。
“你!”北赫明是真的有些氣了,他輕甩衣袖,沉聲說道,“好,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吧。”
“王上知道便好。”又是一句冷淡的話,北赫明只覺自己胸腔似乎盛滿怒火。
北赫原輕輕拽了拽谷若雨的衣袖,而後對着北赫明說道,“王兄,若雨是因爲昨日救她的女子受傷的事而生氣,這纔對你撒氣的,你也別怪她。”
北赫明下意識的就像點頭,誰知谷若雨又不輕不淡的來了句,“王上,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我就先回去了。”
北赫明聽了硬是從嘴裡擠出兩個字,“回吧。”
北赫原看着這兩人,不禁哀嚎,這都是什麼事啊,本來想着待若雨過來,好讓他們兩之間能夠緩和些,誰知竟是這樣的局面。
得到回答,谷若雨乾脆的轉身離開,只是在轉身的那一瞬間一滴淚順着臉頰滑下,落到衣服上。
“王兄,你也彆氣,你傷若雨傷的那麼深,她是不會輕易原諒你的,而且依我看來若雨還是愛着你的。”北赫原撂下一句話後就追了出去。
北赫明知道谷若雨心裡還有自己,正因如此他纔會覺的更加煎熬。
這時一個像狐狸般的野獸走出來輕扯着她的衣袖,這就是那次他放下若雨的原因,只是現在連自己都要懷疑若是當初沒有答應雲韻的要求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呢。
“若雨。”北赫原追上去拉住谷若雨的手臂,“我知你怨恨王兄,只是那不該說這樣的話去傷他。”
谷若雨背對着北赫原,冷聲說道,“若你是來數落我,就大可不必,當初他傷我那麼深,與他相比,我的這些不過是皮毛。”
北赫原輕嘆一聲,緩緩說道,“那現在呢,現在你覺得痛快嗎?”
谷若雨眉頭,不在說話,其實她一點都不痛快,現在她的心像被某種尖銳的東西刺着一般疼痛。
“王爺。”小紅本是奉了王妃的命令前來情北赫明去用膳的,卻看見了原安王,她低着頭向那人請安。
谷若雨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她的目光緊鎖住來人。
“嗯。”北赫原知道那是雲韻身邊的丫鬟,所以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小紅迅速從北赫原身邊走過,她能感覺到這個王爺身上的敵意,爲了保命她加速離開了。
“那人是誰?”谷若雨看着小紅的背影問道。
“王妃的貼身丫鬟。”北赫原淡淡的說道,“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她身上的氣息與昨日那些刺客的氣息相似。”谷若雨眉頭依舊緊皺着,沒有半絲鬆懈。
聞言北赫原心底似有了猜測,若真的像若雨所說的那樣,那這個雲韻還真是狠毒啊。
谷若雨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好作罷,“北赫原,我們回去吧。”
北赫原點點頭,將猜測埋在心底,現在他還不能讓谷若雨知道,這件事還未明瞭,告訴了她只怕又會引來厄運。
冼星璇在屋子裡呆的甚是無聊,她無趣的擺弄着被子,小聲的說着,“怎麼還不回來啊。”
今日谷姐姐與北赫原告訴她他們要進王宮一趟,本以爲他們會很快回來,結果愣是到現在也沒見到人影。
“怎麼了,小丫頭無聊了?”谷若雨一進主屋,就看到擺弄着被子,嘴撅得高高的冼星璇,輕笑道。
冼星璇聽到聲音,忙望向門口,“谷姐姐,你們總算回來了,我一個人待在這裡好無聊啊。”冼星璇本就不是個閒不住的人,這會兒因爲養病就要呆在牀上,她覺得無趣極了。
“你啊,受了傷,還這麼好動。”
“谷姐姐,我傷已經好了,我們出去玩吧,我都快悶死了。”冼星璇可憐兮兮的望着谷若雨。
還未等谷若雨應允,北赫原就拒絕了,“不行,你的傷根本就還沒好,再說了現在刺殺若雨的人還沒找到,爲免再生事端,你還是乖乖地待在這兒吧。”
冼星璇聽了,糾結了半天,才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