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在這軍營中也呆了一段時間了,性子也有所改變,不再是那樣欺行霸市,秦流素也輕鬆多了,再不用想什麼招數來管教王奇了。
王奇雖然改了性子,卻還是整日與秦流素鬥嘴,仿若這就是他的樂趣一般。
要說這王奇性子改了,最高興的就是秦流墨了,他總算可以交差了不是,想到自己若是沒有完成任務,一定會被太傅給煩死的。
秦流素整日呆在軍營中,也不回府,自是過的瀟灑自在,在府上有秋姐姐管着,也就不能放開了玩,在這軍營中也有王奇這小子給她解悶,倒也不賴。
“秦監軍,有你這樣假公濟私的嘛?我是士兵,可不是苦力。”王奇看了眼側躺着的秦流素,不滿的抱怨道。
秦流素淡淡的掃了眼王奇,而後直接忽視了他,隨手拿起桌上的桃花釀輕酌一口。
王奇總覺得這監軍覺對是上輩子與他有仇,不然這輩子幹嘛總是跟自己對着幹,他盯着那桌上的酒罈看了半晌,無奈的嘆氣,那桃花釀本就是他從家中帶過來的,想着以後軍中解乏之用的,誰知被這無良監軍知道了,變想着法子要了去,可憐那酒他還沒喝上幾口。
秦流素偏過視線,看了眼快要如怨婦一般的人,輕笑一聲,心裡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尋思着找個理由讓他也喝上一口,“王奇,你就快點將這些東西送到雜役處,然後你再過來,我將這酒還你。”
王奇眼前一亮,隨即打起精神問道,“當真?”
“自然,我何時說話不算話過。”秦流素挑眉緩緩說道。
“那好,你且等着,我這就送過去。”說着王奇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小子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還是一定會還給他的,只是還剩下多少就不知道了。”秦流素說着微眯雙眼又細細品嚐起酒釀,說實在的,這王大人的夫人釀的酒還真不賴,果真要比大哥給的好多了,這入口的香甜無不調動每一處感官,她輕輕說道,“好酒。”
“哦,是什麼酒啊,比宮中的可要好?”一道悅耳的男聲傳來。
秦流素本就喝的有些醉了,這會兒聽着聲音,只覺好聽極了,像極了記憶中的某個人,她勾起脣角,笑道,“和宮裡的相比自是差了點,只是這宮裡的我又喝不着,所以自然是這個要好的多了。”
“那如果我帶你去宮中喝呢?”楚絕塵看着有些醉意的秦流素,寵溺的說道。
“唔,你以爲皇宮是你家啊,你想進便可以進?”秦流素嘟着嘴說道。
“皇宮確實是我家。”楚絕塵不厭其煩的說道,注視秦流素的那一雙雙眼都快要化爲一汪滿是柔情的清水了。
“莫要說笑了,你又不是…”秦流素擡眸看着聲音的主人,卻在看清那人的面貌時,頓住了,而後小聲說道,“二哥…”
“小妹,我以爲你喝醉了,認不出我了呢。”楚絕塵打趣道。
秦流素登時就紅了臉,她囁嚅道,“二哥,你就知道笑話我。”
楚絕塵走到案邊,看着微醉的秦流素,輕柔的扶着她,臉色卻不是很好,“小妹,我若不是到秦府找你,也就不知道你竟然在這軍營中呆了半月有餘。”
“二哥,我也是形式所迫嘛,要不是那個臭太傅要我幫忙我纔不來呢。”秦流素忙把李太傅推出來,誰讓他把王奇那個爛攤子丟給她了,雖然這個爛攤子挺有趣的。
“哦,太傅,你怎麼會同他扯上關係。”楚絕塵挑眉看了眼身旁的秦流素。
“這個說來話長,二哥你先坐。”秦流素說着就拉着楚絕塵坐下,而後興致勃勃的說着。
楚絕塵看着秦流素微紅的臉頰,心裡升起一絲悸動,他慢慢靠近毫不知情的秦流素,而後蜻蜓點水般的穩過她的臉頰。
王奇沒想到自己剛進入這賬中,就看到這樣扎眼的場面。當即,捂着眼說道,“秦監軍,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說完他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就連一早想好的索要桃花釀的說辭都忘了。
秦流素愣了半秒,她無語的看着逃離的王奇,她都還沒問什麼呢,他緊張什麼。
“呵呵。”楚絕塵輕笑道,“小妹,你這士兵倒真是可愛。”
秦流素斜眼看着楚絕塵,“二哥,也不知是誰惹得?”
迫於秦流素幽怨的目光,楚絕塵乾咳一聲,而後緩緩說道,“小妹,那啥,我還不是看你太可愛了,所以一時難以自制嘛。”
秦流素聽着楚絕塵這樣直白的話,臉又紅了一點,“你,你以後要是敢這麼做,看我不把你揍一頓。”秦流素懊惱的皺眉,這人說話也太輕浮了吧。
“好,小妹,我不擅自那樣做可以了吧。”楚絕塵輕笑着哄道。
秦流素這才滿意的點頭,“二哥,我這裡還有些酒,剛剛那傻瓜既然不要了,我也不必爲他留了。”
“剛剛那人不會就是你話中的王奇吧。”
秦流素又拿出一個酒杯,爲楚絕塵滿上,而後將杯子推給他,“對啊,不是他還能有誰?”
“看面相倒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楚絕塵滿意的點點頭,那王倫他也見過,一身正氣,是個清官。
“二哥,你莫要被他的皮相所欺騙了,這人以前可是橫行一時的惡棍呢,只是現在改了性子,才變成現在這樣。”秦流素挑眉說道。
“看樣子你很是瞭解他嘛。”楚絕塵吃味的說道,他可不喜歡小妹太過了解別人。
“當然瞭解了,他變成今天這樣可是我的功勞。”秦流素沒有聽出楚絕塵的異樣,她頗爲自豪的說道。
楚絕塵親抿一口水酒,才笑着說道,“既然這王奇以然變好了,那我封他個一官半職如何。”楚絕塵已經想好了要將那王奇發到最遠的邊界去做官,省得他過來打擾自己和小妹的生活。
此時正在與李剛說話的王奇莫名的打了個惡寒。
秦流素搖搖頭,眼底流露出認真之色,“暫時不用了,二哥,他的能力還不足,需要多磨練磨練。”
楚絕塵點點頭,他本就是有些吃醋才說出這話的。
“二哥,來,不談這些了,我們好久沒喝個痛快了,今日我們就好好的喝一個。”秦流素拋去腦中的想法,而後笑着說道。
楚絕塵寵溺的點點頭,確實有些日子沒有和小妹這樣呆着了。當最後一滴酒入喉後,秦流素就歪倒在了楚絕塵的懷中。
楚絕塵靜靜的看着懷中的人,嘴角掛着淺笑,他伸手親呢的捏着秦流素的臉頰,惹得懷中的人不滿的嘟着嘴。
“小妹,若我們一直都像這樣處着該有多好。”楚絕塵輕聲呢喃。
可是歲月靜好的日子又有多大的可能能長久呢?以是後來楚絕塵每每想起這時的靜謐都心痛不已。
王奇又走到了秦流素的帳前,他想進去討回他的桃花釀,可是又怕遇到什麼讓人難爲情的事,一時躊躇不前。
這時外出的昭通走了過來,他看着王奇站在帳前似有心事的模樣,一時好奇,就伸手拍了下他,“你在這處做什麼?”
“這個,我來拿回我的桃花釀,只是這賬中似有外人,所以我不好進去。”王奇說着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紅。
昭通看着王奇彆扭的模樣,瞬間無語,“你要拿就進去拿唄,有人的話你打聲招呼不就可以了,再說了,你到這時纔來拿酒,只怕早就晚了,秦監軍只怕是已經喝的一滴不剩了。”
王奇搖頭笑道,“不會的,秦監軍答應給我留一點的。”
昭通輕笑一聲,他憐憫的看了眼王奇,而後緩緩說道,“王奇,監軍這麼說,你還真信啊,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昭通跟在監軍身後已有一段時日了,所以這監軍的性子他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監軍對王奇說的話分明就是哄三歲小孩的,這個怎麼可能信呢。
“不會吧,這監軍真是太可惡了吧。”王奇在心中將秦素那小子罵了一通,而後才舒緩過來。
等緩下來以後,王奇又想起另一件事,他拉着昭通,頗爲神秘的問道,“對了,昭通你跟在監軍身邊這麼久了,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你直接問唄,做什麼弄的這樣神秘。”昭通說着白了眼王奇。
“那個,那個…”王奇難爲情的說道,“那個監軍是不是斷袖。”
昭通聽了愣了半秒,而後向看白癡一樣的看着王奇,“你莫不是糊塗了,竟說些不存在的事。”
“這個,我也是看到了剛剛那一幕才猜測的。”王奇尷尬的撓了撓腦袋。
“剛剛你看到了什麼?”昭通好奇的問道。
王奇掙扎了一番,而後覆在昭通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昭通一時有些震驚,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看王奇那樣,不像是他憑空捏造的,難道監軍真的有那種癖好,一想到這裡,昭通就打了個惡寒。
“這事除了你我知道,就沒有第三人知道了吧。”昭通出聲問道。
“嗯,暫時沒有。”王奇點點頭。
“那就不要在對任何人說了,你也知道畢竟那種事大家都是有些排斥的,爲了監軍的名聲,我們還是不要聲張的好。”昭通輕聲說道,現在他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需要靜一靜,這個消息的信息量太大了。
王奇想着秦素那小子雖然經常捉弄他,但是對他也還不錯,當即點頭說道,“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