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秦流素這麼一說,趙容容不禁有所感觸。她的想法確實和自己一樣。只是她敢表露出來,自己卻不敢說出來。
“秦流素,我……我當然很喜歡皇上。”趙容容略帶羞澀地回答了秦流素這個問題,從她臉上的表情,秦流素能看出,她應該是真的很喜歡獨孤翼吧。
一方面替她感到高興,一方面卻也爲她感到擔心。喜歡一個君王,喜歡一個擁有着太多女人的君王。趙容容的面上即使是喜悅的,但她的心裡應該也不容易吧。
可趙容容也確實是喜歡獨孤翼的。她也曾很矛盾地表示過,雖然獨孤翼是個君王,雖然她只是其中一個。但她在喜歡楚蔚風的同時也同時能喜歡着獨孤翼。
獨孤翼是個才貌雙全的君王,任憑哪個女子都是會心動的。
她也一樣。如果她可以像楊子期那樣得到獨孤翼的獨寵,她也可以成爲獨孤翼的皇后,終日伴他左右,她自然也是會十分開心的。
但是那沒有那樣的本事和能耐,也沒有與別人爭鬥的心。她能做的,便是把她的感情寄託在她所仰慕的楚蔚風身上。希望能和楚蔚風有不一樣的結果。
“既是這樣的話,容容,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我希望你能真正地開心,一直就這麼開心地走下去。”她能給趙容容的,便是爲她祈禱吧。雖然秦流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
“秦流素,你剛纔所說的意思,是不是你不喜歡這皇宮。還有,你所說的被逼着做不喜歡做的事,那個逼你的人,是不是指皇上?”
問到這些話的時候,除了明白了秦流素的意思,趙容容所能猜到的,便是秦流素定是與自己相似,早就有了心上人了。只是趙容容沒有說出來。
聽趙容容如此問,秦流素也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容容,不管現實如何,反正我現在都已經在這宮裡了,命當如此,我不認也不行。但是作爲曾經的好姐妹,我們以後都要好好的。”
這是自然的,趙容容也表示認同。作爲曾經的好姐妹,至少相對於現在的陳燕雪來說,在趙容容眼裡,秦流素還是以前那個她,從未變過。
趙容容剛從鍾粹宮出來的時候便撞上了獨孤翼,膽怯無比的她立即向獨孤翼躬身問了安。
獨孤翼走到這鐘粹宮的門口便停住了腳步。這一刻趙容容以爲獨孤翼是要盡鍾粹宮去。卻不想他只是停了一會兒便又從這兒離開了。
心中雖有不解,趙容容邊也趕緊回了永樂宮。
可一回到永樂宮內,卻又遇上了奇怪之事。
“娘娘,這幾包藥材是皇上派人送過來的,說是娘娘的家裡從宮外捎過來給娘娘的。”
“本宮家裡捎過來的?還是皇上派人送過來的?”
“是啊,娘娘。就在您剛回來之前一會兒送過來的。”遇上這樣的情況,趙容容倒是感到十分不解了。
平日裡家裡捎藥過來都會提前問她一聲,今日怎麼說都沒說一聲,還只捎了這一點藥材。
“那皇上讓人送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回娘娘的話,沒說什麼。”
半是疑惑,趙容容邊拆開了一包藥材,除了一些平常的滋補藥,她也沒發現什麼。
於是她又拆開了第二包第三包。
知道她把那幾包藥都打開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東西。趙容容的心裡更加疑惑了:“難道真的只是想捎些補藥給我?難道……這些藥裡面下了毒?”
趙容容一時半刻不得解。 可正在她準備把那幾包藥都重新包紮起來的時候,她卻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了。
與別的幾包藥不同,其中有一包藥外面包藥用的紙摸着有些怪怪的。趙容容再一次對比了一下,去發現那張紙比別的紙都要厚。
大概明白這樣的異常了。趙容容隨即便支開了宮女琴兒,倒開了那包藥,抽出了那張紙一看。
這竟是兩張紙粘在一起的。撕開了那兩張紙,在裡層的一張紙上竟寫了幾行字。
從頭到尾讀下來,是楚蔚風寫的沒有錯。
她回到宮裡的這些日子,楚蔚風終於找她了。趙容容的心裡不禁感到了喜悅。只是遺憾的是,楚蔚風在這簡短的信裡只是旁敲側擊地問了她給獨孤翼下藥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而關於別的,他卻是一點也沒有提到。
儘管如此,趙容容還是感到理解的。畢竟這藥一路傳到她手中也確實不易,若是在上面寫了過於明顯的字句,他們二人之事恐怕很快就會被識破。
看到了楚蔚風的這些話,她便也要你想辦法把自己的話專打給他了。可是該如何把消息傳出去,對趙容容來說便也成了一個難題。
對於秦流素安然回到鍾粹宮之事。除了反應不一的後宮衆妃嬪,最感到不解的便是王曉君了。
思來想去她都無法明白。獨孤翼再一次逮到秦流素不是應該治她的罪嗎。可是秦流素爲何什麼事都沒有,還照樣做了她的雲妃娘娘,還照樣穩居在那鍾粹宮裡。
獨孤翼昨日派那麼些人來抓她是做什麼的,難道不是治她的罪嗎。可獨孤翼爲何不但沒要了安秦流素的命,甚是連罪都沒有治她的。
這真是讓王曉君感到十分地不暢快。
“娘娘,您又在爲什麼事情而煩惱呢?”喜兒閒得無聊,見王曉君那異常的表情便又開始多嘴了。
“還能有什麼,還不是因爲某些令人討厭的人。”
“娘娘說的可是……雲妃娘娘……”喜兒倒是很快理解了王曉君的意思。既然是閒坐着。
倒不如去找事情。
於是在喜兒的慫恿下,王曉君便帶着喜兒去了鍾粹宮了。
王曉君來到鍾粹宮的時候,秦流素正要出門,可一見王曉君來了,她又退回去了。
“你這麼躲着我,是因爲怕我嗎。”王曉君也毫不留情地喊住了她。
秦流素當然不是因爲怕她。她只是不想看見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
“隨便你怎麼認爲。”秦流素走到了王曉君的跟前來,正對着她的臉與她說了道:“你就算是認爲我怕你也好。反正你愛怎麼系那個是你的事,我的事也不需要你來干涉。”
“大膽!有你這麼跟貴妃娘娘說話的嗎?”秦流素話音纔剛落,那喜兒百年又在藉着主子的名頭耍威風了。
秦流素不願與她們一般見識,也不想多費口舌,只想趕緊圖個清靜。
可任她怎樣想走,那喜兒和王曉君就是故意攔着她不讓開。
“安秦流素,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只要是你我二人都在的地方,我都不會放過你。”,王曉君用一種說不出的眼神瞪着秦流素,依舊是那樣的神情。
百無聊賴了一段時間的王曉君,在再一次遇到秦流素之後似乎又有了戰鬥力,一旦抓住了秦流素,她就不打算放過她了。
“你一直這樣你不累嗎?”對於王曉君這般死皮賴臉的行爲,秦流素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再一次嘗試走開,卻被王曉君使勁地給推回來了。瞪着秦流素的同時,她又是一臉凌厲地與她說了道:
“安秦流素。見到了本宮,想走也不是不可以,你現在只需要以你雲妃的身份,雙膝跪在本宮面前,十分恭敬地向本宮磕頭請個安,本宮就放你走。”
藉着頭銜比秦流素高,就想以此來侮辱秦流素。
這是她王曉君最愛的方式。只是秦流素不是之前那個鶯兒,她不吃這一套。
她厭倦了王曉君現在的這幅樣子,厭倦了王曉君的這副嘴臉。雖然這是她許久以來才見到王曉君。
但她就是不會對王曉君下跪。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不是因爲尊嚴,而是她不想再縱容王曉君。
她想讓自己做的,自己偏不去做。
“貴妃娘娘,你做夢吧。我安秦流素給誰下跪都不會給你下跪。”拼死了不過一條命,反正在這皇宮裡頭她已經沒了出路。
屈從於任何人她都不會屈從於王曉君。
“好啊,安秦流素,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就別怪本宮來硬的了。”說罷這句話,王曉君便對身旁的喜兒使了個眼色。
喜兒走上來便強行拉着秦流素讓她跪下。秦流素抵抗不過,直接被那喜兒推倒在了地上。
可笑王曉君現在竟然就這麼大的能耐了。秦流素心裡一邊是氣得不行,一邊也替她感到悲哀。
忍着身上身上新傷舊傷的疼痛,秦流素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就是不肯向王曉君下跪,王曉君能乃她何。
“喜兒,既然她不懂規矩,那你代本宮來教教她。”王曉君的意思便是讓喜兒上來掌嘴。
像之前對待鶯兒那樣,扇秦流素的耳光。
“娘娘,這……”看到這樣的場景,春荷一邊搖了搖頭,一邊向慧慈太后問了該如何辦。
而她們幾人全然不知,此時的不遠處慧慈太后與春荷姑姑已經目睹了許久。這是春荷第二次見到王曉君如此囂張了。
“不用管她們。”這是慧慈太后的原話。春荷還正因此感到不解,卻忽然發現獨孤翼也出現在了視線裡,才明白了慧慈太后的意思了。
只見那喜兒一副傲得很的樣子,走到秦流素面前,擡起手便要扇秦流素的耳光。可還沒來得及落到秦流素的臉上,便被突然橫過來的一隻手給攔住了。
她們這才見到獨孤翼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皇上!”見到獨孤翼的這一刻,王曉君的眼神裡便是掩蓋不住的驚訝。似乎是對獨孤翼的出現感到十分地意外。
“您……您不是在……”
“寡人不是在陪皇后嗎?你是不是想問寡人這個。怎麼,寡人今日沒有在鳳鸞宮待一整天讓你失望了嗎?”
獨孤翼的話讓王曉君更是意想不到,王曉君頓時啞口無言。
自己做了什麼終是要付出代價的。儘管她每一次都巧妙地避過了獨孤翼的耳目。但是不代表她次次都是幸運的。
這一次,獨孤翼終於從正面看清了王曉君的另一副面孔。揭穿了她的假面目。
“貴妃,看來,是寡人看錯你了。”
獨孤翼話說到了這裡,王曉君也無話可說了。現在被獨孤翼知道了這些,她唯一的選擇就是沉默。言多必失,她還想那個給自己留點掰回的餘地。
在獨孤翼的命令下,王曉君暫先退下了。又是因爲安秦流素。她經營了許久的東西,又是因爲安秦流素,在獨孤翼的面前全毀掉了。
帶着心裡的不甘以及對秦流素的恨,王曉君暫先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