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任命謝念誠爲中華革命軍第一軍教導師教導三團三營營長。
中華社會黨中央軍事委員會漢歷2013年6月10日。”
拿到委任狀,謝念誠心頭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有了番號,才能大幹,沒有番號的話,自己就算是組建了部隊,也寸步難行。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暫時還是離不開社會黨這面大旗。
這些日子,各方大佬都還在努力爭取謝念誠,但謝念誠對回四川單幹的想法沒有半分動搖。他很清楚,廣東也好,兩湖也好,江浙也好,在這些地方自己都沒有半點兒根基,想在這些地方想站穩腳跟,別說一個加強營,有一個軍也是不夠玩的。
在向徐庚等人宣佈好消息之後,大家是一起開動腦筋,最終確定了這個營的編制和裝備配備表。
中華革命軍第一軍教導師教導第三團三營建制表:
營長:謝念誠;
副營長:張承嶽;
參謀長:黃雪;
政治部主任:蘇桅。
三個步兵連的連長:徐庚、彭德、粟懷玉。
炮兵連連長:文德雲;
工兵輜重連連長:吳永強。
除了五個建制連,營部直屬警衛排、偵察排、騎兵排、衛生班、通信班、炊事班約一百五十人。
步兵連下轄步兵三排九班,連屬火力排、炊事班、通信班、衛生員、警衛員;每連步槍八十支、衝鋒槍二十支、輕機槍九挺、手槍若干、重機槍兩挺、六〇迫擊炮四門。全連編制人員約一百七十人。
炮兵連騾馬化,兩個炮兵排六個炮兵班、一個輜重排,配屬八〇迫擊炮十二門,全連編制人員約一百三十人。
工兵輜重連騾馬化,下屬兩個工兵排、兩個輜重排,全連編制人員約一百八十人。
全營總編制人數九百七十人,騾馬一百二十匹,輕重機槍四十挺,火炮二十四門。
徐庚看着最後完成的編制表,脫口驚呼:“我的乖乖,營長,咱們這個營,比一個團還牛氣啊。”
徐庚這話沒錯,教導一團、二團分別只有一千八百人左右,每個團只有六挺重機槍,沒有輕機槍。師屬炮兵營也只有六門山炮,從火力上看,這個營完勝一個團了。
“嘿嘿,一個連就有二十多挺花機關,四門炮,我看一個連就比得上一個團了!”彭德口氣更大,他是舊軍閥部隊出身,有的軍閥部隊,一個團都只有兩挺重機槍,還沒炮,他這麼說也不無道理。
“老彭,都說了,那叫衝鋒槍,不是什麼花機關,也不是機槍。”平時好脾氣的粟懷玉在談到軍事問題時,永遠都會無比嚴謹。
張承嶽在這幫軍校生面前,平時總覺得低了一頭,聽到他們爲這些裝備討論半天,心中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這幫人還是見識不夠啊,看着這點兒東西就高興成這樣,要是看到倉庫裡的那些大傢伙,還不得直接嚇傻啊?”
除了正規編制的個營,梅嶺基地裡面任命了莽子做補充營的營長,負責招收、訓練新兵,現在是編了三個新兵連,基地還有新兵六百人。
其他一應事務都交給了老黑和水鬼負責。
青浦一期六月三十日才舉行畢業典禮,但已經有了兵的謝念誠幾人都離開了軍校,日夜熟悉部隊,進行訓練。
戰爭隨時都有可能打響,這個時候,每多訓練一天,也許在未來的戰鬥中就能多些勝算。
自詡“除了大帥,所有能打的都沒有我文筆好、所有文筆好的都沒有我會打”的黃石將軍,如是記錄在他心中,三營成軍的經歷:
“漢歷2013年5月的時候,飛哥(張承嶽元帥)傳令下來,說是要帶漢興的兄弟一起參加中華革命軍,當時說的是全憑自願,願意參軍的跟着他參軍,不願意參軍的也不勉強,繼續留在漢興做生意。”
“那個時候廣州地區革命氣氛濃厚,大家對參軍情緒都很高漲,基本上都報了名,最後還進行了篩選,把一些年紀大的、身體弱些的兄弟都勸了回來,最後到梅嶺基地報道的,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棒小夥兒。”
“到了梅嶺,那邊已經有了好大一片軍營,軍營里約莫有上千人,有很多四川老鄉,但更多的還是廣東本地的青年,特別引人注目的,就是幾十個洋人教官。”
“軍營的伙食太好了,頓頓有肉,我看有些廣東新兵剛來的幾天,每頓都把自己肚子撐得鼓鼓的。看着他們的樣子,我也想到了我剛進漢興的時候也和他們一樣,幾天下來就吃壞了肚子。”
“新兵訓練的那一個月,真是苦啊,沒日沒夜地操練,尤其是剛開始的時候練隊列,我因爲剛去,步伐走得不熟悉,只能是學着旁邊的兄弟一大步一大步地走。奇怪得很,走着走着,我的腳步就亂了,新兵班的班長開口道,‘你一邊去自己多看會兒再進隊列,你把全班的人腳步都帶亂了’,我脾氣上來,就是不肯離開隊列。”
“班長臉色一沉,我有些怕,就站到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我就又排進去,走一會兒又亂了,又被班長趕出來。看着和我一起進隊伍的幾個兄弟都走得像模像樣,我急死了,後來班長去開會,我又溜進隊伍,跟着兄弟們走起來。”
“走了十幾天隊,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當兵的樣子了,這時候有教官來問我想當什麼兵,我一眼看過去就喜歡上了花機關,說到花機關,我還真是和它有緣啊,交給我以後,沒過多久就玩兒地熟得不得了,連教官都說,我是天才。”
“基地裡的人越來越多,六月初的時候,基地來了個大選拔、大比武,又是跑、又是跳、又是射擊,最後選出來九百多人,說要發軍服,正式編成部隊,我當然通過了選拔,嘿嘿,還因爲成績優秀,直接任命我做了班長,一個班可不簡單,十二個人呢。”
“部隊越來越有氣勢了,聽教官說,我們這邊是一個營的建制,沒多久全營的建制表就貼了出來。飛哥當了副營長,當時聽到營長是個還不滿十八歲的小年輕的時候,很多兄弟心裡還挺不服氣,不過軍隊裡沒人敢說怪話,我們的軍隊從建軍開始,軍紀就嚴得很,只要是違反紀律,就只有槍斃、退伍兩個處理結果。”
“我當時是被任命爲二連二排一班班長,我們的連長就是彭帥!”
“六月十九日全天,部隊都沒有訓練,上面傳下令來,休息一天,整理軍容,下午要發軍裝,第二天就要搞成軍典禮。”
“說實在的,當時大家對軍服都很嚮往,都在想‘中華革命軍的軍服要是穿在我的身上,該有多麼威風?’,中午新軍服拿到手裡,穿到身上後,互相看着,好多人都激動地哭了,發給我們的衣服並不是以前街上見過的那種青灰色軍裝……我們的軍裝是墨綠色的,料子也不是一般的土布,穿在身上挺拔的很。”
“當時還發了黑鋼盔,鋼盔上的紅星也和以往見過的白星不同。軍裝不完全一樣,我們步兵左臂上都是步槍,炮兵臂章是炮,騎兵是馬,軍醫則是個紅色十字……最搞笑的是炊事兵,他們的臂章是口鍋。”
“所有的裝備裡面,當時弟兄們最喜歡就是部隊發的靴子,好多兄弟家裡窮,都是打赤腳或者穿草鞋長大的。靴子剛發下來的時候,沒幾個人捨得穿,好多手裡拿着新靴子,用抹布是一遍一遍的去擦,就和抱小媳婦兒似得。”
“那天下午,好多兄弟都換好新軍裝、背上全套裝備到訓練場上去,沒有軍官指揮,大家就自發地排成了行軍隊列,一邊走,一邊唱部隊教的軍歌,一遍又一遍。我也去了,旁邊的幾個廣東兵不停在說‘當兵這麼威風,就算是死了也值’!”
“六月二十日那天,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天才麻麻亮,兄弟們就都不睡了,個個起來穿戴整齊,剛吃完早飯,就自發的到操場整好隊。”
“我站在隊伍中間,左右看去,都是站得端端正正的弟兄們,這個時候,我發現他們拿着上好了的刺刀的步槍,比我的花機關威武多了,不過,上戰場的時候,肯定還是我的花機關好使。”
“官長們還沒到,但整個操場鴉雀無聲,大家就那麼站着,等候大會開始。”
“估計是官長們得到消息,沒過多久就來了。各連的連長,走到了自己連隊的最前面,面朝臨時搭起的一個臺子。”
“謝大帥那時候真是年青啊,不過威武得很,他穿着軍官的衣服,戴了大蓋帽,走在最前面,後面跟着飛哥和另外幾個軍官。”
“謝大帥走上臺子,聲音洪亮,我們每一個兄弟都聽得清清楚楚,他說,‘兄弟們,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中華革命軍的一員了。現在大敵當前,國家民族危在旦夕,我們從軍,就是爲了讓天下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今天我們穿上了這身軍裝,那就代表我們願意用我們的生命去實現我們的革命目標!我們中華革命軍是爲全天下的百姓而戰的,以後,我們就改稱同志,我們就是爲了全中華的百姓而戰的軍人!’”
“講完話,謝大帥帶着那些軍官向我們敬了軍禮,所有的兄弟、不,所有的同志也向謝大帥、向紅底金星的軍旗敬了禮。”
“成軍典禮後沒多久,部隊就開拔奔赴東征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