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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街的血案在忙成一鍋粥的廣州警察局和廣州警備司令部裡,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是的,杏花街和血刀會總壇裡,在大雨裡連夜出動的廣州警察和外面調來的軍隊一共發現了八十多具被手槍打死的屍體。
從一次性死人的數量看,這是二十年來,死人最多的一次。
但那又怎麼樣呢?
這八十多個死者,有那些大佬的家人的安全來得重要嗎?
這八十多個死者,有某某幫派的老大重要嗎?
這八十多個死者,有誰誰誰的親戚朋友嗎?
既然這些問題的答案人人都知道,那爲什麼要浪費寶貴的警力、軍力去追查呢?
甚至有個社會黨高層在知道此事後還這樣對警察局長李三江說:“老李啊,我覺得這些黑·社會火併得好,他們自己互相鬥,都死光了,這治安,自然就好了嘛!”
有了這樣的指示,廣州警察局和廣州警備司令部根本就沒有對這個案子立案,只是簡單的記錄了一筆:
九月二十二日,杏花街幫派械鬥,致死八十餘人,沒有無辜人員傷亡。
謝念誠通過他的渠道知道這個消息後,也出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如果有人來追查,終歸是件麻煩的事。
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一個甜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念誠,這麼巧啊……你這是去哪兒呢?”
“我打算去政學研討會去看看。”
對楊雨薇這個秀氣妹子,謝念誠也不隱瞞什麼。
楊雨薇眼珠一轉,“真的嗎,太巧了,我也要去。”
有個美女陪着不是壞事,謝念誠當然不會拒絕。
這個政學研討會是青浦軍政大學學生們自發組織成立的,每週活動一次,會上會拋出一些議論題目,大家聚在一起討論。
參加這個研討會的政學系的師生最多,其他系的也有人蔘與。
謝念誠看了一個多月書,心裡有些想法,也想聽聽其他同學的意見,所以打算今天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兩人到了開研討會的教室,離開始還有十幾分鍾,教室裡人不算多,熟人卻有好幾個。
講臺上兩個帥哥正是羅文軒和閆學君,下面打招呼的是蘇桅和黃雪,行注目禮的那些人目光當然是圍着楊雨薇在打轉了。
今天的楊雨薇穿了身西式的連衣裙,和穿中式服裝比,胸前的曲線更加明顯,加上那精緻的清秀面容,足夠讓見慣了恐龍的男生們心裡瘋狂了。
隔空打了個招呼,謝念誠就上了講臺去找羅文軒和閆學君,楊雨薇可不敢過去湊熱鬧,只好去了蘇桅和黃雪那邊。
一見到謝念誠,閆學君就道:
“小謝啊,你可是大忙人啊,幾次到你們繫上課,都沒看到你人,你可別學老謝啊。”說着眼神就在往楊雨薇那邊瞟。
“閆主任,你別開玩笑哈,那是我路上遇到的同學……純屬偶遇,偶遇!”
閆學君畢竟是訓導主任,也不好多開玩笑:“我懂、我懂。”
羅文軒爲人要嚴肅一些,“念誠,書念得怎麼樣了?”
謝念誠答道:“嗯,還算沒浪費時間。”
閒聊幾句,謝念誠畢竟是學生身份,也就下去隨便找了個座位,那邊楊雨薇看到謝念誠下來,三言兩語甩開蘇桅和黃雪,來到了謝念誠身邊坐下。
“老蘇呀,你就不要琢磨了啦,這些美女是木有你的份的啦。”
蘇桅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哥明明比那個謝念誠帥啊……男人嘛,歌唱得好就很了不起嗎?哎,母親大人啊,爲什麼不生一副好嗓子給我呢?”
參加研討會的學生都很守時,研討會開始時教室裡已經坐滿了人,有人自覺去關上門。
羅文軒在講臺上爲這次研討定了調:“今天研討會的主題,就是聽聽大家的意見……現在漢國落後的根源是什麼?應該怎麼改革纔好?”
這種研討會沒什麼實際意義,就是純粹的空對空,學生們一方面年輕氣盛,什麼都敢說,一方面呢礙於知識、閱歷,見識實在有限。
兩相結合之下,那是什麼言論都有。
“我覺得,漢國落後的根源就是人思想落後,現在歐美都講科學、講理性、講法律,我們呢?講的最多的卻是人情!如果誰做事都把人情放在第一位,這個國家和社會能搞好嗎?我覺得要改革,首先還是要搞法制……”
“我覺得,日本的經驗就很好,我們也要搞脫亞入歐!廢除儒學,那些東西太過時了,全盤西化纔是漢國的唯一出路……”
“對,剛纔的同學說的好,咱們漢人的思維已經固化了、落後了,需要從頭到底來個大改變……”
“現在漢國思想落後,不是人的問題,而是體制的問題,只要漢國搞憲政、搞議會政治,國家很快就能發展起來……”
“我覺得體制並不重要,實業才能救國,實業搞好了,什麼體制都無所謂,你們看看,美國、英國、法國、德國、俄國、奧匈帝國、意大利、比利時、荷蘭和日本,他們的體制是一樣的嗎……”
“我看是文化基因的問題,漢國傳統文化就是垃圾,教人學壞,再好的人到了漢國也要變成壞人,這是漢國人的劣根性……”
前面的人說話還算是在討論,這哥們兒的話頓時讓愛國憤青蘇桅怒了。
蘇桅站起來反駁:“你怎麼不說是漢人基因不行啊?你乾脆說讓漢人男的都去死,女的都嫁給洋人不就得了嘛?”
謝念誠搖搖頭,聽了半天,他沒聽到什麼有意義的東西,盡是些打嘴炮的內容。
他不知道,由於那個時空的信息轟炸,在政治上的見解,他和這些學生有整整幾個時代的差距。
和這些學生瞎子摸象相比較,謝念誠起碼知道,漢國這種國家,想要發展,大概需要做些什麼事情。
臺上羅文軒和閆學君倒是習慣了學生們的這種爭吵,羅文軒看到謝念誠連連搖頭,點名道:“謝念誠,說說你的想法吧。”
謝念誠這些天也思考了許多,組織了組織語言,開始了他的發言。
“漢國現在想要發展的最大問題,我覺得是軍閥林立,國民生產出來的財富大量浪費在了軍備上,從中央到地方,全都找外國人買軍火,然後就是沒完沒了的打仗……本來國家的經濟基礎就很薄弱,隨着時局動盪,人力、物力就難以投入到各項基礎建設中去!”
“要從根本上改變這種現狀,一是要加大對經濟建設的投入,盤活存量,二是要改變經濟運行組織體制,把閒置的人力、物力都組織起來投入到生產中。”
這些話好多學生聽不懂。
謝念誠的發言和現在流行的話根本就不搭邊,既沒有談“平等、民主、自由”,也沒有談“法制、憲政”,和“革命、造反”也沾不上邊。
羅文軒和閆學君若有所思。
其實謝念誠講的纔是最根本的東西,政治、經濟的問題,本質上就是一個安排好所有人進行生產、分配產品的事情。“平等”、“民主”、“自由”、“法制”這些東西,並不是最本質的東西,只要能把人力物力安排好,產品分配好,那就是好的制度。
學生們不明覺厲,兩個老師若有所思,這個研討會眼看就要冷場。
黃雪頭腦很好使,他倒是懂了謝念誠的意思。
“謝念誠同學,你說的道理是沒有錯,可是要做好你說的兩件事情,沒有具體的經濟、制度是不可能的,你能說說具體的措施嗎?”
謝念誠搖搖頭:“我就一個學生,能提出什麼措施?‘實踐出真知’嘛。”
蘇桅道:“實踐出真知!謝念誠你說的太好了,那能說說你打算怎麼實踐嗎?”
謝念誠道:“我想問問各位,從你們發言來看,都是有理想有抱負的,那能說說,你們怎麼打算實踐嗎?”
學生們七嘴八舌。
“我以後從政,當個好官,爲老百姓多做好事。”
“我要當法官,伸張正義!”
“我以後要投身實業,產業救國……”
等學生們都說完,謝念誠笑眯眯問了一句:“你們覺得,就算你們做到了你們說的事,漢國就能改變,就能晉身發達國家之列嗎?”
這個信心,學生們沒有。
還是蘇桅爽直,問道:“聽你口氣,你有更好的辦法?”
謝念誠道:“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黃雪問道:“這話怎麼講?”
謝念誠語氣堅定:“我的想法和你們不一樣,我也搞不懂這個制度那個制度的,我只是知道,每個人肯定都想過好日子,因此我認爲,如果有什麼辦法能讓每一個誠實努力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那就是最好的制度。”
“好……”
楊雨薇開始鼓掌,她對政治、經濟瞭解得不多,前面那些人的討論讓她有些昏頭昏腦,謝念誠這話她倒是完全能夠明白。
蘇桅、黃雪若有所思,羅文軒和閆學君則鼓掌鼓勵。
謝念誠這麼一打岔,改變了以往研討會的風格,以前的研討會基本上到後來就會發展成人身攻擊甚至是全武行,這次的研討會好歹算是得到了個和平收場。
散會後,謝念誠隱隱有些失望,他的失望,楊雨薇看得出來。
“謝念誠,你怎麼好像有點兒不高興啊?”
謝念誠幻想中參與這樣的研討會能遇到幾個大才,然後暢談一番,王八之氣大發,得到幾個張良、陳平,又或者是蕭何,但這個美夢現在無情地破滅了。
那些學生沒有一個能給他驚喜的感覺。
倒是楊雨薇、蘇桅、黃雪對他的支持,讓他心裡略微感到一絲慰藉。
謝念誠搖搖頭:“沒什麼,只是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楊雨薇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靜靜地和謝念誠一起離開了教室。
羅文軒和閆學君看出了謝念誠情緒有些低落,閆學君道:“你看小謝是怎麼回事?”
羅文軒算是這個世界很瞭解謝念誠的人了,“我估計啊,是我們兩個老師沒當好,小謝覺得自己曲高和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