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看剛剛收到的預約准許記錄,幾名警衛人員很是疑惑地彼此對望了幾眼,卻依舊讓開了道路。
今天已經夠亂的了,也就沒必要再節外生枝。
依舊是一路無話,喬爾.喬瑟夫.若瓦列與吳楠極其順利地找到了喬納德摩爾的辦公室。甚至還沒等喬爾.喬瑟夫.若瓦列擡手敲門,早已經等候了許久的馬凡已經利落地拉開了房門,一臉殷勤微笑地朝着喬爾.喬瑟夫.若瓦列低聲笑道:“我一直在恭候您的到來,我尊敬的喬爾.喬瑟夫.若瓦列先生!噢,還有這位……”
不等馬凡說完,吳楠已經搶先伸出了自己的巴掌:“吳楠,喬爾.喬瑟夫.若瓦列的合作伙伴!”
冷冷地看着故作熱情的馬凡,喬爾.喬瑟夫.若瓦列一邊將隨身攜帶的公文箱放到了辦公桌旁的椅子邊,一邊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朝着依舊在禮貌性寒暄的馬凡與吳楠說道:“好吧,就讓我們免了那些繁文縟節好了!喬納德摩爾先生,我想您應該做好了某些……準備工作?”
神經質般地聳了聳肩膀,馬凡立刻繞到了自己辦公桌的後面,將辦公桌上電腦的屏幕轉向了喬爾.喬瑟夫.若瓦列:“您瞧,我正在調閱着……某些資料!您應該知道,爲了保證資料的準確性與純粹性,我們調閱資料的速度,總是會慢一些的。在等待資料調取的時間裡,或許……先來杯咖啡?或是其他的什麼飲料?”
輕輕用手指敲打着放在自己身邊的公文箱,喬爾.喬瑟夫.若瓦列漫不經心地咕噥着說道:“那麼儘快……給我來杯水就好!至於吳楠先生,我想中國茶會比較合適他?”
飛快的抓起了電話,馬凡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方纔對着電話聽筒說道:“給我的辦公室送些喝的來……水和中國茶就好!”
輕輕地放下了電話聽筒,馬凡再次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在伸手從口袋裡摸出手帕的瞬間,馬凡輕輕地按下了粘貼在辦公桌下方的一個磁性訊號發生器。
幾乎是在馬凡按下磁性訊號發生器的同時,在休旅車中的的秦朗便看到了身側的一臺訊號接收器上閃動的綠燈。
三兩下撕扯掉身上披着的一件聯體外套,秦朗一邊將幾件電子維修工程人員必備的工具披掛在身上,一邊順手拉開了休旅車另一側的車門,飛快地跳進了另一輛剛好在休旅車邊剎住了車輪的工具車裡。
已經化妝成了個身材粗壯的阿拉伯人模樣,霍士也是全副電子工程維修人員的模樣,頭也不回地朝着鑽進車裡的秦朗說道:“如果你有別的想法,那現在決來!”
一邊從霍士駕駛的工具車車廂裡搬過了一臺隨身電腦維修平臺,秦朗一邊好奇地笑道:“你怎麼知道……”
不等秦朗說完,霍士已經駕駛着工具車直朝着戴高樂商務公證公司的大樓駛去,口中卻是淡淡地說道:“哪次你在幹活的時候,不會順手做些私事?在瑞典、在挪威,那兩個歐盟的訊號站被毀掉之前,你從那裡面撈了多少私貨?”
滿不在乎地微笑着,秦朗順手從腰間摸出了個小巧的遠程無線數據傳輸器,三兩下加掛到了那個隨身電腦維修平臺中:“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這大樓裡的十二臺主機裡,肯定會有些我們需要的資料。而一旦遭受到攻擊,這些電腦中的資料會在進行加密壓縮儲存後自動銷燬!只要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多加一條儲存渠道……電腦可不會知道,哪個應急儲存裝置是我臨時安裝的!”
悶悶地哼了一聲,霍士不再言語,只是飛快地將工具車開到了戴高樂商務公證公司大樓前。
利落地推開了車輛一側的推拉門,秦朗一邊將那臺隨身電腦維修平臺掛到了自己的腰帶一側,一邊招呼這霍士從車中推下了一臺像是診斷平臺般的推車。
迎着幾名朝着自己走過來的警衛人員,秦朗很是自來熟地朝着那幾名警衛人員叫道:“又出什麼毛病了?兩個月前,我們剛剛對系統進行了常規維護,那時候可沒找出任何的問題?”
很是謹慎地頂着秦朗,一名走在最前面的警衛人員擡手擺出了個‘止步’的手勢,另一隻手也搭在了腰間的泰瑟電擊槍上:“你們是……”
不等那名警衛人員說完,秦朗已經利索地從工作裝的褲兜裡掏出了一張三聯單據,搖晃着伸到了那名警衛人員的眼前:“噢……簽字吧!別忘了寫上我們抵達的時間,順便寫清楚,我們來的可是兩個人!”
伸手接過了那張三聯單據,走在最前面的警衛人員只是粗粗一掃,邊放心地鬆開了抓住泰瑟電擊槍的巴掌。
能夠拿出這種不爲外人所知的三聯單據,還能知曉整個三聯單據的運用程序,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相對保險的身份證明模式。
而那種印刷三聯單據的紙張,其加工工藝幾乎與印鈔紙張的加工工藝一致。甚至在每張三聯單據的中心位置,還有個極小的光譜數字水印防僞標識。在某種特殊顏色的光線照射下,三聯單據上的三個數字水印相加總和,便是持有三聯單據的電子工程維修人員的身份驗證數字。
從腰間摸出了個從外觀上看不出顏色的玻璃片,那名手持三聯單據的警衛在將那個鏡片貼到了三聯單據上看了好一會之後,方纔擡頭朝着秦朗說道:“那麼,是多少?”
滿不在乎地將身子半倚到推車上,秦朗裝模作樣地翻着白眼:“老天……我好像是忘了?嗨,阿卜杜,我們出來之前,他們說的數字是什麼?”
黑着臉攤開了雙手,霍士像是啞巴似的搖了搖頭。
看着那名警衛再次將巴掌搭在了腰間的泰瑟電擊槍上,秦朗終於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九十五!”
讓開了秦朗面前的道路,那名警衛很是不滿地低聲咕噥道:“好了,把你開玩笑的精力用在你的活兒上面吧!”
飛快地將推車推倒了那幾臺身份卡識別器前,秦朗三兩下便卸開了其中一臺身份卡識別器的外殼,將幾根數據線接駁到了身份卡識別器的主控電路板上。
熟練地敲打着鍵盤,秦朗就像是在炫耀着自己的手藝一般,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便擡頭朝着一名離自己最近的警衛叫道:“接通所有安檢門的電源!你們到底是誰在負責這幾臺身份卡識別器的清潔工作?這電路板上居然有這麼多水漬?難道你們在替這幾臺身份卡識別器洗淋浴麼?”
將信將疑地接通了安檢門的電源,幾名警衛人員在看到安檢門上的紅燈短促地閃動了一下之後,便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由得很有驚佩地看向了秦朗。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道:“好像……沒事了?”
狠狠地晃悠着腦袋,秦朗一邊切換着接駁在電路板上的數據線,一邊含混不清地說道:“還差得遠呢!瞧瞧這程序……老天,你們是不是在隨時調節着身份卡識別器的辨識強度?這玩意可不是你們家裡的微波爐,可以隨便調節火力大小的……”
話音剛落,從大樓二層的餐廳位置,猛地傳來了一連串沉悶地爆炸聲。伴隨着那沉悶至極的爆炸聲,一股股淡黃色的煙霧,也飛快地從被爆炸震裂的窗戶中涌了出來!
驚慌地慘叫一聲,方纔還顯得自信滿滿的秦朗連滾帶爬地朝着大樓外竄了出去。而在他的身後,僞裝成了一副阿拉伯人模樣的霍士,也是一溜煙地竄上了停在大樓門口的工具車,連車門也沒來得及關上便駕車疾馳而去。
整幢大樓中,立刻瀰漫着一股濃厚的臭雞蛋味道,而這種極其類似氰化物味道的煙霧也立刻激活了整幢大樓中的火警和毒氣報警裝置。
一時之間,所有安裝在大樓內的自動噴淋系統立刻開始了運作,將勁道十足的水霧玩命價地噴灑到了大樓的每一個角落。
而在大樓的每個房間和樓道中,看上去絲毫都沒有縫隙的牆板上,飛快地裂開了一個又一個四四方方的儲物艙。在那些四四方方的儲物艙中,一個個用塑料袋包裝好的單兵防毒面具,赫然在目。
伸手抓過了自己身後牆壁上儲物艙裡的兩個防毒面具,馬凡不由分說地將那兩個面具塞到了喬爾.喬瑟夫.若瓦列與吳楠的手中,幾乎是扯着喉嚨大聲叫道:“這肯定不是演習!是真正的毒氣彈襲擊!快離開這兒!”
原本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弄得有些發懵,再被劈頭蓋臉的冷水淋了一身之後,喬爾.喬瑟夫.若瓦列幾乎是下意識地抓過了防毒面具,手忙腳亂地朝着自己的頭上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