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伏爾泰偶然地跟另外一個年輕貴族有了糾紛,被那名貴族設下埋伏,痛揍了伏爾泰一頓。於是心有不甘的伏爾泰遍體鱗傷的跑回家後,天天喊着要報仇雪恨。
在當時,伏爾泰在巴黎社交圈子裡已經相當有名,爲免他再惹事生非,皇室先下令警察監視着伏爾泰,最後乾脆把伏爾泰關進了巴士底獄中,等到十五天後伏爾泰冷靜下來,法國皇室便立刻釋放了伏爾泰。
雖說巴士底獄在路易十五即位時,已經變成了個關押輕刑犯的地方,甚至還能允許被關押的犯人飼養寵物,並定期爲那些被關押的犯人提供葡萄酒和菸草,但作爲一個擁有30英尺厚、100英尺高的圍牆,還有80英尺寬壕溝的準軍事堡壘型建築,自然會被人作爲最保險、也是最隱秘的儲藏室使用。
根據某些來源不那麼可靠的小道消息傳說,早在巴士底獄建成之初,位於巴黎市區東部、塞納河右岸的巴士底獄中,就構建有直通皇宮的秘道,甚至還有直通塞納河中的緊急逃逸水道。即使是在巴士底獄被攻陷、皇宮也被圍困之後,皇宮中的重要人物也能利用那條隱秘的通道,由塞納河逃之夭夭。
更有傳言,爲了防止逃逸時來不及帶上足夠的金錢細軟,在那條通往塞納河的幽暗水道中停泊的船隻上,常備有好幾箱沉重的黃金,供那些匆忙逃逸的重要人物使用!
而能夠知曉這條隱秘通道的人,除了皇室中極少的幾名成員之外,就只剩下掌管着秘道鑰匙、並定期對逃逸用船隻進行親自維護的巴士底獄監獄長本人!
在法國大革命前夕,眼見着王位不穩的路易十六一邊拼命搜刮着民脂民膏供自己享樂,一邊用大筆搜刮來的財富僱傭了外籍僱傭軍團,企圖以武力鎮壓那些被稱之爲‘第三等級’的代表。
但路易十六或許沒有想到,在極端高壓的政策之下,早已經被壓榨到了極限的法國民衆終於忍無可忍!在1789年7月13日,憤怒的法國民衆在巴黎街頭築起了街壘,與忠於路易十六的軍隊進行對抗,僅用了一天時間就奪取了整個巴黎,只剩下了猶如上古巨獸一般龐大的巴士底獄,還掌握在忠於路易十六的軍隊手中。
而攻打巴士底獄的過程也着實令人瞠目結舌!
時任巴士底獄主管的洛奈侯爵手下只有114名守衛士兵,在面臨幾乎沒有太多武器、連大炮都是些生鏽古董的巴黎民衆進攻時,洛奈侯爵與兩名巴黎民衆代表達成了協議——只要洛奈侯爵不將巴士底獄中的大炮炮口對準前來進攻的民衆,那麼巴黎民衆也將不再進攻巴士底獄,至少是暫時放緩進攻步驟!
與巴黎民衆代表達成了協議的洛奈侯爵遵守了他的諾言,調轉了大炮的炮口,甚至還盛情邀請兩名前來談判的巴黎民衆代表共進午餐。但在兩名巴黎民衆代表離去之後,已經包圍了巴士底獄的巴黎民衆突然發起了進攻,一舉攻陷了擁有高牆深壑、且有火炮駐防的巴士底獄。
攻陷了巴士底獄的巴黎民衆們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巴士底獄中儲存的大量武器彈藥,但遵守了承諾的諾耐侯爵,卻沒能得到相應得的理性對待——在押送諾耐侯爵的過程中,已經變成了暴民的巴黎民衆砍下了諾耐候爵的頭顱,高高地挑在槍尖上游街示衆。
而一直被渲染成人間地獄的巴士底獄中,被解救出來的囚犯也只有七個人——兩名精神病人、四名假幣制造者和一名被指控犯有‘放蕩罪’的小貴族……
根據一些零碎收集到的文字記錄所顯示,被暴民們砍下了頭顱的洛奈侯爵被按倒在斷頭臺上時,曾經掙扎着喊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伴隨着我的死亡,所有的秘密都只會被國王和小丑知曉!
而伴隨着逃跑失敗的路易十六被送上斷頭臺,曾經看管路易十六的幾名獄卒,也曾經說起過,在路易十六被行刑的前夜,路易十六曾經反覆地自言自語——他們應該信守承諾,我已經給了他們足夠換回一名國王性命的東西!如果沒有了我的存在,我的小丑什麼也不會給你們!
在路易十六人頭落地後不久,曾經被尊稱爲法國革命三巨頭的馬拉、丹東和羅伯斯比爾,也相繼死於暗殺或斷頭臺。
伴隨着一場場你方唱罷我登場的血腥表演,喧囂一時的法國大革命,也在腥風血雨中,以殘酷的殺戮畫上了一個血腥的句號!
說來也奇怪,無論是被暗殺的馬拉,還是被先後送上的斷頭臺的丹東和羅伯斯比爾,都曾經留下了些令人費解的圖案或字句。
被刺殺的馬拉,曾經用自己的鮮血在身側的稿紙上畫了個小丑纔會戴着的尖頂帽子。
而被送上了斷頭臺的丹東與羅伯斯比爾,也都向不同的人說過一句極其相似的話語——在小丑的帽子裡,藏着能夠買到一個國王的秘密!
在漫長的歲月中,也曾經有着許多人對這些歷史人物遺留下來的話語產生興趣,從而付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希望能夠破解這些古怪遺言中的秘密。
但同樣的,許多對此投入了極大精力的探秘者,也都從來是徒勞無功。除了在巴黎歌劇院重建完成後的第五年,曾經有那麼個破落的小貴族曾經宣稱,他已經破解了什麼是‘小丑的帽子’,並將線索指向了巴黎歌劇院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能夠解析那些隱晦的歷史遺言。
而那名小貴族也着實的運氣不濟,就在他宣稱自己已經破解了‘小丑的帽子’後一週,便被人發現死在巴黎歌劇院旁邊的一條小巷中。除了身上留下了三處致命的刀傷之外,他身上的東西也被搜刮一空,甚至連他的外套、內衣和鞋子都沒被放過。
以至於在巴黎警察局紀念館的古老檔案中,還專門爲這件懸而未決的古怪案件留下了個極爲耐人尋味的名稱——裸死的準男爵!
戴着一副式樣考究的老花眼鏡,口中也不斷喃喃地念念有詞,杜尚.皮蓬.達諾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個皓首窮經的老學究一般,通過一臺電腦查閱着與荊楚鋒提供的資料有着關聯的各類信息。
從杜尚.皮蓬.達諾所熱衷的探秘專業看來,許多歷史事件的真相,往往都被各種需要用歷史來爲自己獲取更多利益的執政者們所掩蓋或粉飾。
諸如在法國大革命時期,那些被西方國家普遍宣揚的、高舉着民主自由旗幟的巴黎市民們,還有那些口口聲聲代表着人民利益的第三類代表們,或多或少的都在爲自己謀求着某些利益。
於是就有了許多的巴黎市民,一邊高呼着打到路易十六、誓死捍衛民主自由的口號,一邊衝進了那些早就覬覦的富人家中。在吊死那些無辜的富人之時,也絕不會忘記將早已經眼熱了許久的珠寶、金幣塞進自己的口袋。
於是就有了那些站在臨時設立的革命法庭上,口口聲聲用生命捍衛法律尊嚴的速成辯護律師們,用一句同樣的話爲數百起不同案件的被告辯護——我的當事人罪孽深重,我肯求法庭判決他們死刑,並以革命的名義沒收他們的一切財產!
於是就有了巴黎街頭林立的絞架、斷頭臺和狂熱的觀看行刑的人羣,而人羣中相熟的人們甚至在相互打聽——今天要殺的是誰?他都幹了些什麼?噢……原來是街角肉鋪的掌櫃!那傢伙……殺了他也好,他賣的肉有時候的確不新鮮,價錢也偏貴了些……
在這一切的狂熱漸漸趨於平息之後,許多參與了這場毫無理性可言的屠殺盛宴的老饕們,總會要想個法子來擦拭掉自己嘴角殘留的鮮血,祛除渾身上下濃厚的血腥味道!
於是,民主、自由、人權……
這一切聽起來着實高尚到了極點的詞語,便成爲了能夠掩飾濃厚體臭的法國名貴香水,成爲了吃完三成熟的小牛排之後,擦拭嘴角醬汁與血跡的上等餐巾!
在被這樣的一羣人所書寫、記錄的歷史中,許多的真相,便只能被那些支離破碎的散碎字句所口口相傳,甚至是以訛傳訛……
當某些……姑且稱之爲閒極無聊的歷史考據者們,希望能儘量還原歷史的真相時,便只能通過那些看似毫無關聯,但實際上卻能從旁佐證的線索中追尋事件的真實面目。
而這一切手段,卻恰好是杜尚.皮蓬.達諾極其擅長的。
不過半小時的時間,杜尚.皮蓬.達諾便從極少被人瀏覽的巴黎警察局博物館檔案中,發現了些幾乎不被人注意的細節。
在那名小貴族遇害之前,曾經連續多次購買過巴黎歌劇院演出的門票,甚至一場不落地看完了十二場全本《奧賽羅》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