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幢幢,綠草深深,又回到那熟悉的地方了。孫心兒輕輕推開院門,庭院裡一如既往堆放着大捆的柴禾,廚房的煙囪又冒出縷縷青煙,不知母親又做出了哪樣可口的飯菜,屋門還是那麼陳舊,門上的紅漆已被剝離了許多。牆角也長出了更多的野草,在微風中來回飄搖。下午的日光依舊是那麼充足,將這庭院照耀得一片金黃。
“吱呀”一聲,屋門開了,母親拿着毛巾,笑盈盈地走了出來,走到孫心兒面前,端詳了一下孫心兒的臉寵,將那毛巾重重在他臉寵上抹了一下,他黑色的臉頰上頓時現出一條白色的拖痕,母親笑了,孫心兒也笑了。
忽然身後又響起了父親的聲音,回過頭去,卻見到父親擔着一捆柴禾,走進院門,又將那柴禾堆放在牆邊。伸出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走到大水缸前,舀出一碗水,仰起脖子灌了下去。三人說笑間走進屋裡,桌上已擺滿了飯菜。
母親爲兩人盛好米飯,放在桌上,孫心兒拿起飯碗,正要伸出筷子去夾桌上的菜,忽然聽到母親發出一聲大大的慘叫聲“啊!”,孫心兒猛然擡起頭,卻見到母親已變成了一具帶着血絲的骷髏,那骷髏的手裡還拿着一雙筷子,筷子上夾着飯菜,卻顫微微地向孫心兒伸來,又將那菜放到孫心兒的碗裡。
孫心兒又扭過頭,看到父親也變成了這副模樣,卻是夾起大塊的米飯,送進自己那沒有皮肉,只剩骨頭的嘴裡。父親卻還合上嘴,來回咀嚼,喉頭一動,竟將米飯嚥了下去。
孫心兒心中又驚又懼,“啪”的一聲,飯碗掉在地上,腳下卻不由自主向外跑去,誰料此時父親和母親卻站起身來,一邊張牙舞爪,一邊大叫着追過來。
孫心兒此時已恐怖至極,沒命地向前跑去,無奈怎樣跑,骷髏父母總是在身後一丈遠的地方。孫心兒心中駭懼,張口大叫起來。
“三師弟,三師弟,醒一醒,該起牀了。”悟空只覺得有人在自己臉上拍了幾下,“唿”的一下,神志清醒了。他從牀上坐起,卻是滿頭大汗,原來是做了一個惡夢。
旁邊悟淨、悟能早已將被褥疊好,正在拿起盆鉢到外面洗漱。
悟淨回過頭,說到:“三師弟,你剛來不久,興許還不習慣這裡的規矩,每日早上須得早起晨練,練完拳法和腿法,還要挑水,砍柴,之後纔要吃齋。你快些起牀吧,晚了會被師父責罵。”
悟空看了看窗外,天色尚暗,日頭還未升起,又看着悟淨點了點頭:“哦,好,我這就起牀。”
三人洗漱完畢,就快步跑去禪武廳。禪武廳佔地其大,廳內可容數千弟子同時練武,正對廳門的牆上掛有一幅巨大的畫像,畫中人是一個濃眉勁目的武僧。
三人跨進廳門,此時廳內已經站着很多弟子,都在等着禪武長老前來訓練。
不一會兒,廳門走進一個長鬚寬袍的中年僧人,那僧人一進禪武廳就直奔講武臺。
悟淨在悟空耳邊小聲說到:“這便是每日裡訓練我們拳腳的禪武長老,對他可不能叫師父,只能叫長老。一會兒你要行跪拜之禮,可不要叫錯了。”
那禪武長老到得講武臺上,俯瞰了一遍下面的衆弟子,大聲說到:“哪位是新來的?”
悟空左右看看,見沒有其他人答話,悟淨又趕忙捅了捅悟空,悟空才走上前去,道:“回稟長老,是我。”
禪武長老點點頭,說到:“好,我佛門之規你可都已知曉?”
悟空點點頭:“回長老,都已知曉。”
禪武長老:“新進之人,首先要進禪武廳,其意是伸展筋骨,練習拳腳,強身健體,爲將來修煉更深的佛法打一個好基礎。好了,你行入廳之禮吧。廳門正對的便是開創禪武廳的長老,你且對着他行禮。”
悟空俯身一拜:“是,長老。”說罷走上前,面向牆上的大幅畫像,雙膝下跪,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禪武長老:“你起來吧,行過禮,便須每日裡在規定時辰來禪武廳練習。”
悟空點點頭,道:“弟子定當遵從廳規,決不懈怠。”
禪武長老此時從身後拿出一本精緻書卷,遞給悟空,說到:“這便是禪武廳的入門修習之法,曰之:易筋經。長期而習可開展筋骨,拉伸皮肉,清目醒腦,無病無痛。你剛入廳,須得刻苦練習,此經爲拳腳功夫之必修前提。”
悟空鄭重地接過經書,道:“弟子定當刻苦修習,早日練成。”
禪武長老:“你現在根基未穩,身體仍未開化,所以不能跟着禪武廳的其他弟子修習拳腳功夫。你須得先依着經書所云,詳加練習,待體強身壯,筋韌骨柔之後,我再教你拳腳功夫。”
悟空點頭稱是。禪武長老又說到:“你就在禪武廳的東南牆角練習吧,那裡地勢稍高,不存積水,便於你席地練功。”
悟空扭頭看了看東南牆角,果然是一塊好地,地表乾燥,上午時分還可照進日光,便滿心歡喜地回到:“謝長老厚恩。”
禪武長老點點頭,道:“你現在即可去練習了。”
悟空作了一揖,拿着經書走到東南牆角,找了一塊平展的地面坐下,翻開經書,皺着眉頭看了起來。
禪武長老此時高喊一聲:“禪武廳衆弟子聽令,伏虎拳,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
下面的弟子也隨着禪武長老的喊聲擺開了架勢,齊聲喊到:“嗬!”,一招一式練了起來。
那邊悟空的眉頭卻皺得越來越重,本來母親是教過他許多字的,甚至還拿來天龍鎮上私塾裡的經史子集給他讀。這經書中的字倒是都認得,可是合在一起便不曉得是什麼意思了,他看了一上午,配合裡面的插圖,總算將一個吐氣的竅門弄了清楚。
這易筋經本是佛家入門所習之經,經書中所載內容皆是開化身體,強健筋骨之術,分上下兩篇,上篇曰:筋骨之氣,乃是運氣、調心,將五臟六腑和全身皮肉調和至最佳狀態,是修習拳腳功夫之前提;下篇曰:拳腳之術,載有一套伏虎拳和一套降龍腿,乃是強身健體,搏鬥防身之術,此套拳腳看似簡單易練,實則每招每式皆可再行變化,如此綿綿不絕,無窮無盡。尋常資質的武僧練習十年,即可成武術大家,在民間綠林亦罕逢敵手;若是資質極高之人,只需習得數年,便能力透巨石,摧屋斷林,即使千軍萬馬亦如入無人之境。
日頭升起,天色漸亮,廳中的武僧打完一套伏虎拳,又踢了一套降龍腿,便聽那禪武長老說到:“今日到此爲止,大家吃齋去吧。”下面的弟子聽到此令,紛紛快步走出廳外,奔向齋堂。
禪武長老走下講武臺,笑呵呵地向悟空走去。悟空仍然低着頭,吃力地看着攤在地上的經書。
待走到悟空身前,禪武長老問到:“如何?”
悟空趕忙站起身,說到:“回稟長老,十之一可通,十之九難懂。”
禪武長老“哈哈”一笑,說到:“這便對了,你剛剛入得寺中,若是僅一個早上的功夫,便能將這易筋經讀懂大半,那不是神仙,便是妖怪了。”
悟空也不好意思的笑笑。
禪武長老又說到:“遇到不通之處,要先自己冥想思悟,如若毫無結果,可請教你的師兄,如若仍不可通,可請教我,再不行的話,就只好找你師父了。”
悟空點點頭:“弟子謹記。”
禪武長老又笑着說到:“我方纔看你讀經之時,神情專注,不受外物所誘。這幾十名武僧在旁邊高聲嘶喊,拳打腳踢,你竟絲毫不受影響,這便是大優點,你有此質素,假以時日,定能在佛法上有所造詣。”
悟空聽到禪武長老的誇獎,心中微微有些激動,嘴上卻說到:“蒙長老誇獎,弟子愧不敢當,惟有刻若練習,早成正果,方不負師門重望。”
禪武長老笑着點點頭,又拍了拍悟空的肩膀,轉身走出屋外。
悟空重新坐於地下,又看起了經書,竟將吃齋也忘記了。
日月輪轉,晝夜更迭,頃刻間又過去數日。起初悟空還不甚習慣寺中的生活,他原先隨父親打柴之時,常常是日過半空纔要上山,而今卻要五更起牀練拳,幸得他先前以打柴爲生,體肉皮膚都常加厲練,所以對於這種嚴酷的生活方式,還不致無法接受。數日之後,他已完全習慣了寺中的生活,每日裡五更起牀,早早便到那禪武廳中,也不理會其他武僧,就自己去那廳中東南角,坐下身來,一個人開始研習那易筋經。
這數日來,他一直是一個人研習經書,從未問過別人,他本就是極具韌性之人,非到萬不得之時,決不會開口求人。然則易筋經博大深奧,僅憑一人之力絕難參透,是以數日之中,竟毫無進展,仍然停留在第一日水平上。
這一日來,日頭下沉,已近黃昏,他照舊坐在禪武廳東南角,緊鎖着眉頭,已爲一個運氣的法門冥思苦想了一整天,那經文已能倒背如流,可仍然不得要領,他又想了一會兒,終於站起身,拿着經書,去請教大師兄。
悟淨正要去山下的河邊洗僧袍,卻見到悟空拿着經書走了過來。
悟空走到悟淨面前,愁眉苦臉的說到:“大師兄,這段經文我已看過千遍,可仍然不可解,這,就是這段。”說罷用手指指着那段經文。
悟淨將僧袍放到旁邊的石臺上,拿起經書細細讀了起來。
悟淨讀了一會兒,說到:“哦,這段經文,便是這般意思,意由心生,氣從田出,你在練習的時候,只要將丹田之氣加以引導,便可通四肢,達百泰,使全身的筋骨都可吸引這股靈氣,筋骨即可愈加強壯。”
悟空聽了悟淨的解說,略有所悟,說到:“哦,那我如何才能將丹田之氣加以引導?”
悟淨道:“引導丹田之氣的法門在經書的前一章,喏,就是這裡,你須得進入冥思之態,心中不能有絲毫雜念,稱之爲“觀心”,達到此種狀態,方能接引體內之靈氣,舒通百泰。”
悟空頓時有所領悟,面色一喜,搶過悟淨手中的經書,一邊跑一邊說到:“我知道了。”
他又跑回禪武廳,坐在東南角的地上,按着悟淨所說的方法,開始練習。幾個時辰之後,天色已全黑下來,然而悟空練來練去,始終達不到悟淨所說的“觀心”狀態,心中的雜念難以根除,毫無效果,反而弄得一身大汗。
練習沒有進展,悟空心裡也跟着沮喪起來。他搖搖頭,拿起經書,拖着疲憊的身體向居安院走去。
走到勤武堂前時,卻見幾個武僧嘻嘻哈哈的從勤武堂裡走了出來。其中兩個武僧見到悟空,高聲喊到:“這不是新來的悟空師弟嗎?”說罷就向悟空走來。
悟空不敢怠慢,忙合什而揖:“悟空見過各位師兄。”
那兩個武僧中一人說到:“我法號乃曰悟性,他曰悟真。我們都是玄清門下。”
這玄清和玄藏也是師兄弟,只是玄清出自天音大師門下,玄藏出自天龍大師門下。悟空聽大師兄說,天龍和天音素來不和,因此玄藏和玄清也常有明爭暗鬥,悟性和悟真這兩人在悟字輩中輩份最高,是以經常欺負源自天龍大師門下的衆弟子。
他當下不願再糾纏下去,便說到:“已見過兩位師兄,悟空另有事由,便不多奉陪了。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師兄體諒。”說罷轉身欲要離去。
誰知那悟性卻伸手拉住悟空的臂膀,口中說到:“哎,師弟究竟有何要緊事,也不少這半刻鐘,咱們師兄弟既見了面,就須得長聊一番,你如此推託,豈非太不顧師兄弟情面?”
悟空聽他如此說,也無言辯駁。又被他拉住胳膊,也不好掙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尷尬立於當地。
這悟性原名叫趙清德,本是富家公子,其父趙石晉,乃長安城商界大賈,以經營布匹絲綢爲營。這趙石晉雖是商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佛教徒,一生信佛,是以在趙清德十歲年紀之時,便將他送入天龍寺,修習佛法。不僅如此,在送入兒子進入天龍寺時,那趙石晉更是捐贈了數萬兩白銀,將天龍寺中數座破敗寺廟全都修緝一新。
這趙石晉滿心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在這聞名天下的天龍寺中參悟佛法,終成一代佛學大師,卻不料這趙清德卻是與其父背向而弛。這趙清德自小驕生慣養,頤指氣使,到得這天龍寺中,雖然佛規嚴厲,略有收斂,卻是驕氣四溢,總是瞧不慣與自己平輩的師兄弟們,他本就一副小霸王之性,便隔上兩三日尋一藉口欺負一兩個師弟,如此這樣,方纔開心。他師父玄清和師祖天音大師念在趙石晉萬金捐贈之恩,亦是縱容了他的惡行。
悟真本是尋常人家兒女,無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終日裡跟悟性在一起,也沾染了一些流氓習氣。
此時卻聽悟真說到:“幾日來,我在禪武廳練武,都能見到師弟坐於牆角,修習那易筋經,不知師弟練到第幾層?”
悟空臉寵微微一紅,不好意思地說到:“不瞞二位師兄,幾日下來,竟是毫無進展。”
悟性哈哈一笑,說到:“這易筋經不能一個人獨練,須得師父當面傳授纔是。”說罷看了看周圍,又低下頭湊到悟空耳邊說到:“那禪武長老讓你獨練,他卻在院中曬太陽,擺明了不想讓你學會這易筋經。”
悟空聽他竟然不尊師道,如此妄說禪武長老,不禁怔了一怔,心裡卻不以爲然。
悟性見他不爲所動,眼珠一轉,又笑着說到:“你轉過身去,我使法力看看你的易筋經究竟練至何種境界。”
悟空苦笑到:“哪有什麼境界,我連經文的意思還只是一知半解。”
悟性又到:“你且轉過身,是什麼境界,我一查便知。”
悟空不知他是何用意,只得轉過身。
悟性與悟真對視着笑了一下,緩緩擡起手,手掌旋轉,在胸前略一使力,猛然平推,擊向悟空後背。
“砰”的一下,悟空身體前傾,飛了出去,撲在一丈遠的地上。
悟性和悟真哈哈大笑起來。
悟空趕忙從地上爬起,眼裡鼻裡嘴裡全都是土,他胡亂擦拭一下,便回過頭喊到:“你怎,你怎可以如此戲我?”
悟性表情收斂:“你的易筋經之境界已被我查明,想知道嗎?你且站起身來。”
悟空心中雖有些憤慨,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爬起身,拍去身上塵土。
悟性卻是一邊嘴脣微動,一邊走了過來,待走到悟空身前,將嘴脣湊到悟空耳邊,慢慢說到:“悟空師弟,你的易筋經現在已練到第零層了,若你刻苦修煉,其修爲定能遠超我二人,你好自爲之。”說罷哈哈一笑,二人即轉身離去。
悟空卻是怔在當地,不解爲何他的易筋經已練至第零層,摹然間,突然醒悟過來,哪有什麼第零層,這是那悟性在戲耍他,笑他根本就如同沒有練易筋經一般。想到此處,他心中愈加氣憤,卻是無計可施。他站在當地氣憤了一會兒,又暗暗咬牙發誓,一定要參透這易筋經,不能讓這些師兄們小瞧了自己。
他又揉了揉剛纔磕在地上的臉頰,悻悻地向居安院走去。
悟淨正在房中收拾牀鋪,見到悟空走進門來,卻是灰頭土臉,衣服上尚留有些許泥漬,不禁驚訝到:“三師弟,怎會如此模樣?”
悟空不想提起方纔之羞事,便吱唔着搖搖頭,說到:“沒事,沒事。”
悟淨見他不肯明說,更加狐疑,又道:“咱們是師兄弟,便要肝膽相照,更無須相互隱瞞。”
悟空聽到此言,忙迴應到:“回大師兄,這,這是被悟性師兄打的。”
悟淨臉色一變,急道:“什麼?又是悟性。他怎樣打你了?”
悟空便將方纔之事粗略一說,悟淨更加氣憤難當,拉起悟空的手便要衝出屋外,口中說到:“悟性這廝,欺人太甚,我既爲大師兄,就定要爲你討個說法。”
悟空看到悟淨如此氣憤,心裡卻不由得緊張起來,生怕此事鬧大,驚動了師父,便勸說到:“大師兄,受人所制,實乃我技不如人,今後我勤加練習,便由不得他們欺負了。”悟淨卻是不肯罷休,道:“他們欺你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下去,你怎能在這裡呆得長久?走,與我去找玄清師叔。”
悟空一聽要去找玄清師叔,心裡更加惴惴不安,無奈胳膊被悟淨拉着,只好硬着頭皮跟去。二人剛一出門,卻碰到了悟能。待問明情由,悟能道:“大師兄,既然三師弟只是些皮肉之傷,所幸不重,就無須將此事鬧大。況且,此去就算找上玄清師叔,他老人家若護短,我們便無計可施,反而令那悟性更加囂張。”
悟淨又道:“那我們去找師父。”
悟能:“師父定然是讓我們息事寧人,他老人家不會因爲此種小事而去找玄清師叔說理。”
悟淨:“難不成,就讓人家白白打了?”
悟能嘆口氣,說到:“有些事本就是冤枉事,你若去尋說法,反而更加說不清楚,我們就算將此事鬧大,驚動全寺,那悟性來個一口不承認,再加上玄清師叔護短,天龍方丈終是不能完全偏袒我們。就像上次悟心一樣,到最後我們還落得個被罰的下場。”
悟淨想起上次悟心被那悟性欺負,師兄弟幾人聯合起來去告發那悟性,豈料悟性矢口否認,又找來悟真、悟德作證,更有玄清師叔和天音師叔祖在旁有意護短,到最後由於證據確鑿,竟將悟心斷爲誣陷,悟性本爲原告,卻被懲戒。
悟淨吸了一口氣,壓了壓心中的怒氣,說到:“好吧,便不去找他了,但是我們師兄弟三人一定要勤練拳腳,不能由着他們欺負。”
悟能點了點頭,說到:“我資質有限,練什麼功夫都太過於緩慢,恐怕有失師門厚望,三師弟,禪武長老不是說你有慧根嗎?以後全靠你了。”
悟空難爲情地笑笑,說到:“我哪有什麼慧根,這幾日來研習經書,竟是毫無所得,如此看來,我也是資質淺薄之人。但是修行深淺豈能受資質所限,只要勤勉精進,定能有所成就,二師兄不必自謙,我也自當刻苦努力,早日將那拳腳功夫練好。”
悟淨道:“三師弟說的是,只要勤加練習,便定有所成。方纔你說幾日裡研習經書,毫無所得,不瞞三師弟,我與你二師兄對易筋經亦是隻通皮毛,勉強修過了舒筋展骨之術,而今我二人修習拳腳功夫已一年有餘,亦是所得甚少。是以對於你研習經書時所遇之難題,多半也是愛莫能助,你且多問問師父。”
三人握拳約定,今後定當刻苦修練,絕不解怠,光大佛法,爲師門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