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看着那木魚,知道這是空空羅漢本命法器。而且對方施展那佛陀金身之時,出現的金身就是憑藉着這木魚,威力憑空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弟子謝過師祖。”週三再次磕頭,他倒是沒有推卻。
“老僧的這木魚有了繼承人,也是倍感寬慰。”空空羅漢感慨地說道。只不過這許多年的歲月裡,到了這一關的弟子雖說不多,卻也是有一些。他給與那些弟子的是道的傳承,此時交給週三的卻是自己本命法器。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這是爲什麼。
空空羅漢停頓了一會又說道:“不過老僧還是要再勸你一句,既然靈魂已經離體,讓那靈魂得以安息,纔是。。。。。。”
“此事弟子心中自有計較,就不勞師祖掛心了。”空空羅漢一句話未說完,卻已被週三開口打斷。
“既然如此,那便隨你吧。”空空羅漢倒也未生氣,又道:“這第十八關無名你現在就可進入,只不過這一關我想你還是不去的好。”
“爲何?”週三問道。
“因爲那是金丹大成的一種傳承,雖說可以助你金丹大成,但是日後想要碎丹更進一步的話,卻是無法再度實現。也可以這麼說,若是你獲得了那傳承,那麼你的修爲就會止步於金丹大成的境界。”空空羅漢緩緩說道。
“那這許多年以來,進入到第十八關的弟子們難道修爲都止步於金丹大成?”週三問道。
“並不是。”空空羅漢搖了搖頭說道。
“這又是爲什麼呢?”週三十分不解。
“很簡單,若是隻進入,而並不去獲得那傳承。”空空羅漢說道。
“弟子明白了。”週三恍然大悟,心想:“這些金光寺的糟老頭子們壞透了,最後一關還要設置這樣的獎勵去考驗弟子們的心性,誰又不想一步登天達到那金丹大成的修爲,只是要付出修爲止步的代價,傻子才願意呢。”
就在這時,籠罩此地的光幕晃動着,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裂縫,海水穿過裂縫傾瀉而下。
“小友,咱們就此別過,想來也無再相見的機會了,但願你能達成所願!”空空羅漢說完,雙手合十,而後身體化作蒸汽,消散了。隨着他的消散,此地禪院、佛堂也都隨着消失了。
週三邁出光幕,又施展水遁之術,從海底鑽出,飛到自己出現的地方盤膝打坐。
不一會他身體陷入泥土,再次出現時到了那口井中。
“又是這個小子,他孃的你連生氣都沒有,到井裡來做什麼?快滾快滾!”井底陰暗裡,那陰森森的聲音說道。
週三不是第一次聽到那聲音咒罵自己沒有生氣了,“生氣是什麼?”他內心疑問着,爲什麼對方說自己沒有呢。
“喂,生氣是什麼?你爲什麼說我沒有啊?”週三向着陰暗中那聲音問道。
“羅裡吧嗦,你他孃的見到那空空羅漢了?”那聲音反問。
“見到了啊。”週三回道。
“那他就沒有告訴你爲何井的兩面這一面是死的透透的了,而那一面是活得好好的?”
週三知道對方指的是井外是累累白骨,而適才自己所去到的地方則是生機盎然的景象。他與空空羅漢對話時竟然忘記了詢問這兩者爲何又如此之大的區別。
“空空羅漢祖師沒說啊。”週三搖頭說道。
“嘿嘿,這老東西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就連生氣是什麼都沒告訴你,你把上面那兩個騙下來一個,老子就告訴你。”那聲音主人似乎不做虧本買賣。
“你要說就說,不說便算了,老子還不稀罕聽呢。”週三雖說極爲好奇,但是聽到對方這個提議直接拒絕了。他順着井壁向上飛去。
“奇怪,奇怪,空空羅漢這老東西,製造這樣的陣法,打通了冥泉,這小子過關後卻連生氣是什麼都不告訴對方,我記得以前有個叫做玄難的小子也是通過了這一關啊,卻也不是這樣的情形啊。一定有古怪,這是爲什麼呢?”那陰森森的聲音在井底自言自語道。
井外,清月着急地跺着腳轉來轉去。她擔心着週三的安危。
“清沄師兄,咱們要不下去看看吧?慧真師叔已經下去了整整一天了。”清月向着打坐中的清沄說道。
“慧真師叔修爲高深,自然無礙,師弟你莫要着急。”清沄根本沒有睜開眼睛,嘴上說着,心裡卻想:“慧真啊慧真,嘿嘿,你大概是已經死了吧。死的好啊。心裡這樣想,臉上便顯露了出來。
“沄兒,師叔還沒死呢,讓你失望了吧?”週三不知何時已從井中出現,從清沄臉上的神情似乎已看穿他內心說道。
隨着週三的出現,一道光門出現在了井邊,十八關的入口出現了。
清沄看到那入口出現,已經近乎瘋狂了。這多少天以來他始終琢磨不到如何進入那第十八關。那井底他又不敢下去,此刻見到通道出現如何不瘋狂,要知道進入的名額只有一個。
雖然不知道通道爲何會出現,但是他顧不了那麼多,向着通道衝去。
“砰”一聲,清沄彷彿撞在石壁上一般,被硬生生彈回。
“想進去嗎?”週三戲謔地看着清沄。
此刻的清沄發現了一個事實,這通道的名額掌握在週三手中。“該死的慧真,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被他佔了先機,這如何是好?”清沄在內心罵着,冷眼看向週三。
“師叔我嘛,要求的不多,你若是給師叔磕三個頭,那麼師叔便將這進入最後一關的名額讓給你,哈哈。”週三笑着說道。
清月錯愕地看着週三,心想:“慧真師叔啊,最後一關如何能讓啊,那可是金丹大成的機會。”
“當真?”清沄說道。
“師叔雖然不是出家人,也經常說謊,但是嘛,在小輩面前怎麼好誆騙與你呢?”週三搖頭晃腦地說道。
“咚咚咚”三聲,清沄已連着磕了三個頭。
“哈哈,孺子可教,哈哈。”週三繼續笑着道。他轉過身對着清月說道:“清月,咱們這就回去吧,最後一關嘛,厲害的緊,你去了小心小命不保哦。”
清沄狠狠地看着週三,心想:“這個傻子,你恐怕不知道進入了最後一關,即刻就會獲得金丹大成的修爲吧?現在,就是要我給你磕一百個頭,老子也願意。不過嘛,我出來之後一定找機會殺了你!”
“師叔不是吧,我師祖告訴我。。。。。。”清月一句話還未說完,週三已經念起達摩心經來,漸漸他身體化作虛影消失了。
清月看了眼清沄,見到對方在週三消失的瞬間,已經一步衝上,踏入了那通道的光幕之中,這一次他再沒有被彈回。
清月搖了搖頭,隨即也念起達摩心經來。
金光寺後山,聚集了上千弟子。他們都是已經從羅漢洞中出來之人。
“師兄,阿真是進入到哪一關中了,怎麼還沒有出來呢?”清清向着清心問道。他已經與半個月前,在通過了第八關進入到第九關之後,無奈退了出來。
“阿真一開始應該是進入了第十四關,至於後面的情況誰也不知道了。”清心說道。
“清煜師兄是在第十五關啊,他已經出來了,聽說是沒有通過。也不知道慧真師叔有沒有到達第十五關。”清楚說道。
“清煜師兄都過不了第十五關,我看阿真即便是進到第十五關也是白搭。”清晨說道。
“我說阿晨,清煜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怎麼像個哈巴狗一樣,處處向着他。”清楚質問起清晨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清晨聽到清楚諷刺自己,走上前怒視着清楚說道。
“莫說再說一遍,再說一百遍我也說了。你就是清煜養的一條狗!”清楚一點也沒客氣的罵了起來。
這話一出,清晨如何能忍受,一拳就向着清楚打去。
就在此時金光巨門中光影閃動起來,從其內走出兩人,正是週三與清月。
“啪啪”兩聲響起,卻是週三看到互毆的清晨與清楚兩人,一人打了一記耳光。
清晨與清楚兩人不是沒有看到衝過來的週三,只是他們兩人想躲,卻是躲不開,只能結結實實捱了一記耳光,摔出去老遠。
打完了耳光,週三向着自己掌管的清心等人一指,說了一聲“走”,便已當先向着前山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看到周圍的僧衆眼神中的憤恨神情。
清心拉起被打倒在地的紅着臉的清晨與清楚兩人,招呼着其他人跟着週三向着前山行去。
“這個慧真,仗着自己是主持的弟子,抖起來了,你看看對弟子們兇不兇。”
“是啊,主持怎麼收了個這麼個貨?”
“唉,小人得志啊!”
衆僧人你一句我一句對着週三的背影罵道。
“這個慧真,我看是欠教訓,月兒,你怎麼和他一道出來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和尚對着清月說道。
“師父,慧真師叔是個很好的人,弟子們毆鬥,他出手教訓,想來也沒什麼錯吧,只不過方式有些激進吧。”清月維護這週三說道。原來那二十出頭的女和尚正是清月的師父慧醒。
“這個慧真我是知道的,不學無術,嘴又損,不是個好東西,你還說他好?”慧醒說道。
“弟子也不是說他好,弟子只是覺得他不壞,弟子。。。。。。”清月語無倫次,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月兒,你沒事吧?”慧醒將清月一把拉在懷中,在她光腦門上仔仔細細檢查起來。
清沄踏入通道後,他進入到了一片虛無之地中。
一座蓮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而那蓮臺之上,放置着一個金光閃閃的球狀物體,約有成人拳頭大小。
“這是金丹?”清沄興奮之極,吞下這顆大成的金丹,那麼自己的修爲只怕要追趕上師父慧智了,或許在慧字輩中,只遜色于慧暗。
然而,當他將那顆金丹拿起,那蓮臺之上出現的文字讓他瞬間墜入深淵。
“吞下此丹,金丹即可大成,然此丹不可碎。”
“無法碎丹,那不是永遠停留在了金丹大成的修爲?”清沄漸漸額頭出現了汗水,他感覺命運在捉弄自己。辛辛苦苦來到這裡,難道就是爲了看一眼這金丹?
他不甘心,如果不能獲得這傳承,而達到金丹大成修爲,那麼自己由如何煉化那具金身?
他明白了那個討厭的慧真爲何放棄了,讓給了自己。“咯吱咯吱”清沄已將自己的牙咬的發出響聲,他恨極了慧真,他要殺了慧真。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師父慧智。“那老東西,若是知道我沒有獲得傳承,達到金丹大成的修爲,無法煉化那具金身,那麼便會立時將我拋棄,說不得還要殺我滅口。”清沄一想到自己的師父慧智,便立時拿定主意,他一口將那顆金丹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