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哥,老蔣我這次吃了大虧。龜兒子的,整天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睛。”蔣昌姬懊惱地賭咒發誓道,“別讓我看見魚得水那個龜兒子,我非把他拆成零碎不可。”
等蔣昌姬把事情經過講完之後,金築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沒想到黑修真的手伸得夠長的,千年以前就在熙衛會所安插了暗子。唉,咱們這些人都享受慣了,對身邊潛伏的危險失去了警覺,這次如果不是魚得水父子忍不住出手,以後還不知道會掀起什麼樣的腥風血雨。”
略一沉吟,金築問道:“老鄭、老蔣,你們是否知道魚得水背後的主使者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鄭旭升搖搖頭,“老金,你問我,我去問誰去。誰能想到魚得水錶面恭順,內裡卻隱藏着狼子野心。呃,現在想來我和老蔣是一步一步着了對方的道兒。慚愧呀!”
“金大哥,”孫若彤急匆匆走了過來,“請你下令不要傷及王煥敦的性命,此時黑修真已死,尋找幕後主使之人就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金築“哎呀”一聲,“我都氣糊塗了。”他瞬移到人羣之中,“不要打了。”
王煥敦口眼歪斜,四肢軟綿綿的好似麪條一般,離死也就是一步之遙了。金築取出一枚離殞丹塞到他的嘴裡,用仙靈之氣幫他融化吸收離殞丹之後,“好了。我知道大家痛恨王煥敦勾結黑修真,屠殺修真同道的卑劣行徑,但是殺了他我們只能出出心頭地惡氣,徒然放過幕後的黑手。如果各位道友信得過我金築,就請大家把王煥敦交給我,我會會合仙人會的成員,順藤摸瓜,力爭一舉摧毀黑修真潛伏在咱們熙德星的潛勢力的。”
很快,人羣就散去了。包括王煥敦在內的八個俘虜都被金築派人嚴密的看管了起來。金築發出一枚雀符,知會仙人會的成員火速過來集合,商討討伐黑修真的大計。
“老鄭,老蔣。你們倆感覺好點沒有?”金築對兩位老朋友地詭異傷勢也是一籌莫展,黑修真的法門和正統的修真法門差別很大,金築並不擅長此道。
蔣昌姬愁眉苦臉地道:“好點?不繼續惡化我就燒高香了,還好點!金老哥。你就真的沒有辦法,幫小弟我袪除體內地惡疾嗎?小弟我快難受死了,渾身軟綿綿的,這會兒估計三歲的小孩子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推到。”
“去。你個老小子就會誇大事實。”鄭旭升不屑地道,“那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精神點,等賀大拿過來了。我讓他先給你祛除惡疾。”
賀大拿。真名賀金霖。擅長丹藥之術,對黑修真也頗有研究。仙人會乃至熙德三星地修真界之中,最擅長黑修真之道的就是他了。除此之外,他對煉器、道術,法術等多有涉獵,號稱全通之才,和他相熟的朋友都戲稱之“大拿”,久而久之,真名反倒很少被人提及。
孫若彤聽罷金智秀的介紹,心中對賀大拿起了好奇之心,黑修真修煉法門精髓就是以最省力最省事地方式取得最快的進境,這條原則雖然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但是對修煉之人地吸引力是不容人忽視地,賀大拿又是如何抵抗這份難以拒絕地誘惑的。
金智秀道:“說起來,賀師叔祖也是一個奇人了,當年爲了防止黑修真地修煉法門不受節制的擴散,仙人會商討出出一個集中的法子,就是繳獲到所有和黑修真有關的東西時,通通的交給一個人掌握,這個人就是賀師叔祖,而他以示公心,在數位修真大派掌門見證下,被我五叔爺、鄭師叔祖等四位前輩高手禁錮了元嬰。這些年他的修爲毫無寸進,專心研究黑修真的法門,包括五叔爺在內都很尊敬賀師叔祖。”
孫若彤肅然起敬,由衷讚道:“真英雄也!”
金智秀瞥了秦政一眼,“政弟,你怎麼跟個悶葫蘆似的,一直不說話?”
孫若彤道:“他剛剛從尤大手中搶過來的骷髏頭裡面還有十幾個元嬰體,小政說它們的神識已經消散了,處理起來非常棘手,他這會兒估計是正在想辦法。”
金智秀對修真界的瞭解不是秦孫二人可以比擬的,她瞬間就有了主意,“你我姐妹,我就實話實說了。元嬰體沒有神識,也就意味着他已經徹底死亡了,沒有繼續修煉下去的可能了,對我們而言,這時他們就是不可多得修煉材料。”
“和氳藍海晶、鸞火晶一樣嗎?”孫若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智秀非常看重孫若彤,她直言道:“不錯,元嬰體乃力凝結而成,而且與天材地寶相比,他們都是活物,靈活性不可同日而語。有很多道友會將元嬰體修煉成器靈劍靈,這樣,他們法寶的品質會上升一大截,自身的實力也會提升不少。”
“難道他們就沒有心理障礙嗎?就不怕被修真同道發現之後,羣起而攻之嗎?”這次發問的是高雨溦。
金智秀解釋道:“只要不是殘殺修真同道取得的元嬰,一般沒有人會追究的,反而會羨慕持有元嬰體的人。修煉元嬰體有利有弊,最大的害處就是元嬰體和本主心意相通,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哦。”孫若彤點點頭,趴在她懷裡的小小也學着點起頭來,毛茸茸的大腦袋十分可愛。剛纔爭鬥時,它躲在秦政的袖口內,外面腥風血雨,它卻安然無恙,這時就跑出來戲耍了。
金智秀看了秦政一眼,嘆道:“政弟這次是真的遇到棘手之事了。元嬰體神識湮滅倒是小事,棘手就棘手在黑修真修煉的元嬰體暴戾成性,以修真者的精血爲食,倘若長時間沒有精血供奉的話,會反噬本主。這十幾個元嬰體對政弟而言就是燙手的山芋,依我之見,還是讓他們徹底魂飛魄散的好,省得那一天控制不住,反倒危及自身的性命。”
孫若彤慎重地考慮了片刻,“好,我去勸勸小政。”
秦政仔細聆聽了孫若彤和金智秀的勸說,笑道:“兩位姐姐莫要擔心,小弟自有決斷。我正在思索如何解除這些元嬰體身上的諸多禁錮,等消除了他們身上的戾氣之後,我每人送你們兩個元嬰體。對了,雨溦,你也有份兒。”
高雨溦對秦政是盲目崇拜,她絲毫沒有懷疑過天底下還有秦政辦不成的事。她欣喜地道:“多謝師公。”
秦政握着孫若彤的小手捏了一下,“若彤姐,相信我,我一定有辦法的。”
孫若彤想起秦政三番兩次提起的陽月魄,心中頓時釋然,蒙在心頭的陰影也在頃刻間化爲烏有。
金智秀忽道:“賀師叔祖他們過來了,我們要不要去和他老人家見個面?”
秦政對賀金霖也十分好奇,於是幾人信步朝賀金霖走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身暗黃色的道袍,道袍的後心是黑白分明的陰陽魚圖案。順着道袍向上看,就是賀金霖一頭銀白的鬚髮,雪白的長髮挽成髮髻,然後用木簪插住,就連眉毛也是白的幾近透明。乍看上去,賀金霖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在場這麼多修道之人,就他最像得道的高人。
此時,蔣昌姬不耐地催道:“賀大拿,我到底怎麼樣了?有問題沒有?你能不能治好?”賀金霖掌握着他的命運,蔣昌姬雖然桀驁不馴,在他面前,卻也不敢大放厥詞。
賀金霖用一根銀針刺進蔣昌姬的右掌,然後抽出銀針,用鼻子聞了聞,“和我事先猜測的一模一樣,果然是毒鴆術,呵呵,老蔣、老鄭,你們倆運氣不錯呀,毒鴆術已有數百年沒有面世了,也不知你們倆招惹了哪路神仙,讓人家如此整治你們倆?”
蔣昌姬罵道:“龜兒子的,我要是得罪人就好了,好歹也不算和無妄之災,可是我和魚得水無怨無仇,也不知道這個王八蛋爲什麼要用這麼歹毒的法門害我。”
“明劍易躲,暗箭難防。”賀金霖說道,“你們倆一個貪杯,一個貪寶,遭人暗算也算是咎由自取,我勸你們倆以後不用輕信他人,這次幸好是毒鴆術,如果是再厲害一層的法門,等我趕來的時候,就只能給你們倆收屍了。”
蔣昌姬眼前一亮,“這麼說,你能驅除毒鴆術了。哈哈,我就說嘛,你是大拿,世間有什麼能難得到你賀大拿的。”
賀金霖惋惜地搖搖頭,“老蔣,我今日良言相勸,你如果不聽,日後吃虧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賀大拿,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老哥聽你的勸,日後戒飲了。”鄭旭升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發狠道,“***,不就是幾杯破飲品嗎,戒了!”
秦政呵呵一笑,“恭喜鄭兄了,小弟以後不用再惦記着給鄭兄釀製飲品了。”
賀金霖上下打量秦政一番,“請問這位小哥,是你控制了蔣鄭二人身上的毒鴆術嗎?”
秦政遜道:“正是不才在下,賀兄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