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差點讓諸南渝下不來臺,秦政自知做的有點過分,於是抱拳對着諸南渝道:“諸兄,如果小弟都做得不周到的地方,還請諸兄原諒小弟。小弟在這裡給你賠罪了。”
諸南渝急忙搶上前,扶住秦政,“前輩你這是幹什麼。真要說起來,應該是南渝向前輩道謝纔是,今天要不是前輩點醒,我還真的以爲自己是凝鍊之術的不二行家裡手。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被前輩批評兩句也好,明白了自身的不足,才能進步。南渝多謝前輩的教誨之恩。”
蔣昌姬道:“南渝,你不要和掌門老弟摻和了,快閃開,我還等着掌門老弟點評第三套方案呢。”他以前看法寶都是憑藉着自己的天賦,從來沒有真正的從理論上認識一件法寶的好壞優劣,秦政所言句句在點上,雖然說得是煉器,卻和法寶也有着莫大的關係,蔣昌姬自覺受益良多,他盼着秦政能夠多吐露一點真材實料,豈能容忍諸南渝浪費時間。
諸南渝可不敢得罪鼎鼎大名的鬼偷,訕訕地退下。
“掌門老弟,還愣着幹什麼,我以語嫣閣外籍長老的身份要求你繼續點評第三套方案。”蔣昌姬端足了架子。他恨不得鑽進秦政的腦袋裡,看看裡面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他甚至還想再次從秦政的紫藍手鐲裡面搗騰點東西,不過想想秦政的手段。還是打消了這個不智地選擇。
秦政苦笑了一下,當時他急着接納蔣昌姬爲外籍長老,似乎忘了約定外籍長老的權利與義務了,這一點可馬虎不得,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不但是外籍長老,包括客卿,弟子門人在內都應該有一定的權利與義務,制定這些條條框框不是他的特長。幸好他還有一個賢內助孫若彤,就交給她擬定吧。
鄭旭升催促道:“秦老弟愣什麼神呀,大家都等着你呢。”
秦政訕訕一笑,再次彈了一個響指。神弈力再次幻化,這次出現在秦政面前的是一朵並蒂盛開的蓮花。“這個外形是誰選的?”
孫若彤玉容好似抹了一層胭脂,耳朵根都紅了,“我。”聲音之小直逼蚊蟲。
鄭旭升大笑道。“下有同根藕,上有並蒂蓮。秦老弟,弟妹這是要跟你比翼雙飛,永結同心啊。哈哈。恭喜恭喜,恭喜秦老弟找到弟妹這樣一個天仙般的碧人。”
秦政自是知道並蒂蓮的含義,他送給孫若彤地第一件器物就是一把他親自煉製的。刻有並蒂蓮磨花印記的蓮刀。並蒂蓮無論是對秦政還是對孫若彤都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
金智秀直覺鼻子一酸。胸口一悶,說不出一種什麼滋味。她強顏歡笑道:“政弟,這裡還有這麼多人。你要和若彤妹妹親熱,也得找個沒人地地方呀。難道你們倆想給我們看一場好戲嗎?”
秦政臉“騰”一下就紅了,他尷尬地笑道:“金大姐,哪有你這樣編排小弟的。”
蔣昌姬眼裡面只有奇珍異寶,對女子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煞風景地道:“掌門老弟,快點點評第三套方案,我都快等不及了。”
秦政清清嗓子,藉機掩飾自己的尷尬,一開口就差點讓蔣昌姬栽個大跟頭,“我覺得這個方案不錯,很適合製成彤彤姐的築基法寶。”
秦政這下捅了馬蜂窩,金築第一個站起來反對,“秦政小友,你是不是糊塗了?但凡有點修真常識地都知道,一個法寶只能有一個陣眼,即使築基法寶也不能例外。蓮花形的築基法寶不是不可以,你用蓮花這個陣眼肯定要設在蓮心處,這個並蒂蓮可是花開並蒂,兩朵蓮花也就是兩個蓮心,一邊一個陣眼那就是兩個陣眼?兩個陣眼互相干涉互相干擾你怎麼解決?咱們退一步講,你就設一個陣眼,放在哪朵蓮花上,是左邊還是右邊,是大的還是小的?”
金智秀道:“這個方案是我設計地,不過我也得說兩句。我也不贊成這個方案,要不是若彤妹妹找到我強烈要求採用並蒂蓮,我是不會設計這樣一個方案的。就像五叔爺說的,陣眼地唯一性才能保證統一高效,搞出兩個陣眼或者更多都是不可取地做法,即使分出主次大小,也會消弱陣法地威力。”
鄭旭升、鐵戰意也說了幾句,無一例外這幾個制器煉寶的行家都不贊同採用並蒂蓮方案。四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激烈反駁着秦政,頗有不把秦政拉下馬決不罷休的架勢。
秦政腦殼都大了,他伸手向下壓了壓,“諸位大哥大姐,你們的意見我都聽到了。你們能不能先別吵,聽小弟說幾句呀。”
衆人停止了爭論,都看着秦政,等着他說出個一二三來。
秦政緩聲道:“同一件法寶裡面採用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陣眼並不是不可以,相反從理論上講是行得通的。這就像一支軍隊一樣,既有將軍也有副將,只要能夠分清主次,職責,不但不會出現諸位所擔心的互相干擾的問題,相反還可以縮短激發陣法的時間,提高法寶的實際威力。爲了說的更清楚一些,小弟就用烈焰陣和海嘯陣來舉例,爲了把水火不容的兩個陣法捏合在一起,如果用一個陣眼的話,我們需要構建通道,還要配合上複雜的禁制阻隔才能保證一寶雙性。咱們再進一步,如果想一寶三性抑或一寶四性、五性的話,我們需要做的工作就更加繁瑣艱難了,甚至達到一個不可能完成的程度。”
金築頻頻頜首,秦政所言正是他以前煉製法寶是經常遇到的難題,而修真界之所以很少出現一寶多性地法寶和這個難題有着分不開的關係。“秦政小友。你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秦政面露微笑,“很簡單,概括起來六個字——多陣眼,分主次。也就是說我們在煉器的時候,爲每一個陣法提供一個陣眼,然後再設立一個總陣眼,再加以必須的禁制,如此一來,我們制器煉寶時的工作量
大減輕。”
鄭旭升率先擊節叫好。“嗯,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過。秦老弟,你要是早出生三四千年。我老鄭一定不顧一切的拜你爲師,扶鞍執蹬追隨老弟身後啊。”
秦政笑道:“鄭兄說笑了。你是修真前輩了,小弟妄稱一聲兄長已是越,如果再蹬鼻子上臉。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孫若彤笑意盈盈,芳心好似被蜂蜜灌滿一般,再沒有情郎被人尊重更令她感到高興地事了。
金築道:“秦政小友不是我潑尼冷水。這紙上談兵誰都會,一旦到動真格的時候。兩腿打軟的主兒也不在少數。既然你這麼有信心,你不如當着我們的面,親自煉製一件一寶多性地法寶。如何?”
秦政爽快地道:“沒問題。等給彤彤姐煉製的築基法寶準備好之後。我就當着各位的面煉製。不過小弟有一不情之請,還請金兄和金大姐幫忙。”
“什麼事?說!只要我們爺倆辦得到的。我們無不應允。”金築也不是小氣地人。
秦政道:“還請借我用用罡火爐。”如今孫若彤修真已成定局,秦政爲孫若彤籌備已久的法寶也應該抓緊時間煉製出來了,目前他用心煉之法以及凝練之法煉製出來的器物,孫若彤都不能使用,秦政只能採用鼎爐煉器,而百淬爐在品質上差了罡火爐一大截,秦政自然不會舍優就劣,理所當然要選擇更勝一籌的罡火爐了。
金築滿不在乎,一口答應,“好,只要能見識到小友地煉器絕技,別說出借罡火爐了,就連我金珍族所有的煉器材料,小友也儘可使用。”
秦政抱拳一揖,“多謝金兄了。罡火爐借我用幾天就可以了,至於煉器材料就免了,小弟雖囊中羞澀,這點材料還是出的起地。”
蔣昌姬毫不給秦政面子,“謙虛是一種美德,但是過分地謙虛就是虛僞了。在座地誰不知道你在熙衛會所如風捲殘雲一般,交易了無數天材地寶,在座的若論腰包鼓不鼓地話,除了掌門老弟你,不做第二人選。”
秦政尷尬的臉都紅了,他不過說句客套話,就被奸猾似鬼的蔣昌姬抓住了小辮子。
孫若彤挺身而出,爲情郎化解尷尬,“我語嫣閣正在初創階段,在地星還有數十弟子翹首以盼小政這個掌門人歸來。小政隨身攜帶者,乃是我語嫣閣全部家當,也許相比某一個修真道友而言,小政所有的天材地寶可以令很多人側目,但是和金珍族這樣的泱泱名門大派相比,我們語嫣閣不過是一隻不起眼的小爬蟲,和金珍族的幾千年積攢下來的天材地寶相比,我們不是囊中羞澀又是什麼?難道蔣大哥還有什麼更貼切的詞來形容嗎?”
蔣昌姬顧左右而言他,“怎麼總有人打岔。掌門老弟,我們不是在討論並蒂蓮方案嗎?怎麼會岔到這個話題上,哎呀都怨你老鄭,沒事打什麼岔呀。”他不敢招惹金築,只好把鄭旭升拉下水。蔣昌姬這時也認識到孫若彤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心思縝密,眼光獨到準確,又綿裡藏針,這樣一個女子和秦政珠聯璧合,相映成輝,以後還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他們兩個。
鄭旭升沒好氣地瞪了蔣昌姬一眼,“秦老弟,你說了這麼多,是不是想在並蒂蓮上使用兩個陣眼啊?快把你的想法提前給老哥我透露一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政摒棄了一寶雙陣眼的想法,“不,我說法寶上面可是設置多個陣眼不代表着我要在並蒂蓮心方案上使用。相反,我覺得在並蒂蓮上採用一個陣眼更能發揮效果。”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秦政搞什麼鬼。金智秀道:“政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和你剛纔的話可是自相矛盾呀。”
秦政道:“並蒂蓮並蒂蓮,關鍵就在‘並蒂’二字,顧名思義,並蒂蓮的兩朵蓮花的蒂是相連在一起的。我嘛,就打算在蒂上做文章,把築基法寶的陣眼放在這裡,而不是蓮花的蓮心。”
在座諸人被秦政的大膽設想振的頭暈眼花,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金築沉吟半晌,“就算小友把蒂設置在了花蒂之上,陣眼也只能爲一朵蓮花上的陣勢提供運轉的靈力,那麼另一朵蓮花哪?難道你打算同時在一個地方設置兩個陣眼嗎?”
秦政胸有成竹地呵呵一笑,“金兄所言,雖不中矣,亦不遠矣。呵呵,不知金兄是否聽說過陰陽陣,哦,也就是正反陣?”
金築幡然醒悟,“唉呀,秦政小友所言甚是。正反陣就是銅錢的正反面,都可以正常運轉,正適合運用在並蒂蓮的花蒂之上,小友的構思實在是巧妙,金築佩服之至。”
一直沒有搶到說話機會的端午水華道:“陰陽陣不是傳說中才存在的陣法嗎?難道現實中真的有這樣的陣法存在?”
鄭旭升道:“陰陽陣的確存在,不過不是在咱們修真界,而是仙界。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起來了,秦老弟,你那裡有陰陽陣?還有,你不是不想煉製仙器嗎?如果你在並蒂蓮心方案中採用仙陣,你怎麼樣保證煉製出來的並蒂蓮心不是仙器?”
秦政說道:“在我詳細闡述並蒂蓮心方案之前,我必須糾正一個錯誤的觀點。陰陽陣並不是特指某個或者多個陣勢,實際上陰陽陣是一種製作陣法的手法,任何一個陣法都可以製作成陰陽陣,換言之也就是說每一個陣法都是陰陽陣。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我就當着大家的面演示一種製作陰陽陣最簡單的手法。”
秦政話音剛落,金築馬上道:“水華,馬上派人封鎖這棟建築,任何人不準靠近。”
金築是金珍族的人,跑到端午家族中發號施令,顯然有越粗代皰之嫌,端午水華卻沒有計較,馬上起身跑到外面佈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