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上山最高興的莫過於龍濤了,多年夙願得償的他衣袖飄飄的飛在半空護衛着地面上的六個人,龍濤還琢磨着說服孫若彤不要殺死水莽而改爲交給他馴養,秦政所講的莽蛟五寶讓他心動不已,尤其是可以馴化莽蛟作爲座駕一說,更是令他怦然心動,雖然他完全可以御風或者飛劍而行,可是感覺上和騎着莽蛟差了好幾個檔次,還是騎着莽蛟拉風的多。孫若彤雖然待人隨和但是心智堅韌又是朝廷重臣,龍濤沒有把握說服她,倒是秦政好說話,如果通過他給孫若彤遞話兒,龍濤有一多半兒的把握說服孫若彤,允許他得到水莽的所有權以及飼養權。
中途休息的時候,龍濤把秦政叫到一邊,把他的打算告訴了秦政,不過他沒說老實話,而是說到要抓住水莽後帶到蛇形門研究一下,找到具體對付水莽的方法,防止以後萬龍城再出現水莽時,因沒有辦法對付它而付出慘痛代價。秦政盯着龍濤嘿嘿直笑,笑得龍濤心裡直發毛,他忐忑不安的問道,“老弟,我身上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秦政指着胸口道,“你身上沒有不妥,但你這裡有鬼。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惦記着你的莽蛟夢,想夢想成真?”
龍濤面色不改的道,“我堂堂一派掌門會覬覦一條小小的水莽嗎?在你眼裡,我是如此不堪的人嗎?”
秦政沒有反駁他,而是道,“我不會幫你勸彤彤姐的,你想幹什麼可以直接找她談,彤彤姐通情達理,只要你的要求正當,她不會不答應的。”
龍濤道,“老弟,我和孫將軍又不熟悉,不像你和她是一家人。你就幫幫哥哥這次吧。”
秦政搖頭道,“前輩,你不要指望我了,我是不會幫你的。退一步說,我肯幫你,彤彤姐也不會答應。倒不如你直接上山找到水莽,把它打個半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回你們蛇形門,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得到你要的水莽,彤彤姐和我完成任務,各得其所,何樂而不爲啊?”
龍濤爲了讓秦政幫忙,只好耐心的解釋這種方法的缺陷,“水莽是皇室明令消滅的怪獸,我雖是修真之士不受官府管轄,可是我畢竟生活在劥龍國境內,我的根基都在萬龍城,如果我私下收留水莽,官府得到消息後,勢必會讓我上繳,我爲了蛇形門往後的生計只能交上去。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事先得到官府的准許,我纔可以便宜行事。老弟,請你多幫我說說好話,我保證一個人把水莽抓住,不用勞煩孫將軍和你的大駕,而且水莽交給我們蛇形門保管,絕對不會出現水莽外逃的情況。”
秦政想了想,道,“你不會不讓別人知道嗎?藏起來不就行了?”
龍濤道,“水莽體型龐大,移動不易,很難不被別人發現,如果舉報給官府,我就算留住了水莽,也會在官府中留下壞的印象,以後別想從世俗界招收弟子了,這樣一來,蛇形門還怎麼發展,不關門纔怪那?老弟,我們蛇形門法寶缺乏,迫切需要抓住水莽裝點門面,請老弟無論如何幫我這個忙。”
對於孫若彤上山的決定,秦政內心是不贊同的。孫若彤重創水莽完全是一種巧合,是攻水莽不備之處造成的效果,秦政對自己和孫若彤的分量非常清楚,單打獨鬥根本不是水莽的對手,目前的這支隊伍裡唯一有希望戰勝水莽的是龍濤,尤其是龍濤剛剛得到龍蛟劍,實力攀升了三四個臺階,只要龍濤不犯錯誤,完全可以輕易的抓到水莽。所以秦政才勸龍濤單獨行事,避開孫若彤。秦政的想法很簡單,不管是誰消滅了水莽,他和孫若彤都是完成了任務,可以回去交差了。孫若彤也用不着捨身冒險。
秦政問道,“前輩,蛇形門內有沒有傳送陣?”
“有啊,”龍濤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秦政道,“你悄悄上山抓住水莽,然後利用傳送陣回到蛇形門,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水莽帶回去,也不沒有看見。”
龍濤搖搖頭,“蛇形門晶石缺乏,所有的晶石需要留在關鍵的時刻纔可以動用。而搭建傳送陣不在此列。”
“我來提供晶石,”秦政一咬牙,把蘇文茂送給他的十塊中品晶石全部拿了出來,“前輩,我把全部家當給了你,你可一定要抓住水莽,不要辜負了這十塊晶石。”
龍濤一點都沒客氣,接過來揣進了自己腰包,“老弟,你放心,只要把傳送陣搭建起來,我保證不驚動任何人把它抓住,你等着聽好消息吧。”說完,龍濤放出龍蛟劍,迅速消失在鬱鬱蔥蔥的密林裡。
秦政告訴孫若彤,蛇形門臨時有事需要龍濤回去處理,不能夠一塊兒上山了。孫若彤略有些惆悵,龍濤一走,隊伍裡就缺少了一個最大的保障,如果和水莽正面交鋒,沒有了一點兒勝算,到底要不要折回萬龍城重新謀劃,“小政,你認爲我們應該怎麼辦?”
秦政道,“龍前輩既然離開了,我們缺少和水莽交鋒的籌碼,目前最好的辦法是和水莽鬥智不鬥力,請解家兄弟仔細排查,尋找水莽的痕跡,在水莽的必經之路多設機關陷阱。”秦政建議這樣做的目的是拖一段時間等着龍濤的消息。
孫若彤也沒有其他的好主意,“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
孫若彤把改變計劃的決定告訴了蒙淵以及解家兄弟,他們四個和水莽交過手知道厲害之處,在缺少主力隊員的情況下,秦政的建議是最好的處理辦法。蒙淵對付水莽時就是這樣做的。
萬龍山海拔不高,最高峰只有一千多米,但是其地盤很大,南北最長的地方達五百多裡,東西最長的地方也有小三百里了,而且萬龍山地勢險惡,除了各種各樣的毒蛇外還有許多其他的怪獸,幸好有熟悉萬龍山的解家兄弟在,一路上他們六人避免了很多的麻煩。
隊伍重新出發的時候,解虎根據水莽沿途留下的痕跡,主張往萬龍山的東南角方向搜尋,秦政知道東南方是最可能碰到水莽的地方,因爲那裡也是龍濤臨走時飛去的方向。明知道水莽在前面,秦政不會傻的讓孫若彤去送死,他胡攪蠻纏着孫若彤非要往萬龍山的西北角,並且秦政把去不去西北方向提高到孫若彤信任與否的高度上,孫若彤從來沒有對秦政產生過一絲一毫的懷疑,而且見識過秦政對危險的靈敏直覺,於是她不顧解家兄弟的有理有據的判斷,而取納了秦政的提議,孫若彤哪裡想到秦政這次是真的在騙她。
萬龍山上有很多蚊子蚱蜢等類的吸血昆蟲,解家兄弟在進山前分給每人一份專門的防治藥物,塗抹在外露的皮膚上,秦政體制怪異沒有昆蟲叮咬他,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孫若彤,她把藥膏全都用光了,脖子上、手上還是被叮起好幾個紅腫的大包。秦政劃破自己的手腕放出了半碗的血,混合着解家的藥膏調和後要孫若彤抹上。孫若彤聞着刺鼻的血腥味,看着秦政手腕上滲出血跡的繃帶,瞬間就明白了秦政做過什麼,心疼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山路崎嶇難行,六人在山裡搜尋了整整三天也只前行了不足五十里,搜尋結果是一無所獲。解家兄弟自從秦政上次橫插一槓子後,對秦政態度始終不冷不淡的,現在出現這個結果,解家難免抱怨幾句,他們找蒙淵商量,想讓蒙淵出面,勸孫若彤改變搜尋方向,到東南方去。蒙淵雖也相信解家兄弟多年的經驗,可是他沒有把握說服孫若彤不採納未婚夫的建議,他只好勸解家兄弟再等幾天,如果再過兩三天還沒有結果,他會考慮向孫若彤提建議的。
在四天頭上,萬龍山下了場細細的春雨,山路變得更加難走,解熊踩到了溼滑的青草上後失足摔倒,把裝着全隊人的的食物包裹丟到了山谷裡面,更糟糕的是,取火的火摺子一向和食物放在一起,在深山老林裡沒有了火好比浪沒有了爪牙,以後的日子不但要吃生食還要失掉野生怪獸最害怕的工具——火。
孫若彤沒有責怪闖了大禍的解熊,反而溫言安慰他。弟弟犯了錯,做哥哥的不能坐視不理,解虎解豹表示以後的食物問題包給他們兄弟了,請孫若彤不要爲食物問題擔心。萬龍山物產豐富,無名的野果處處可見,生活的辦法她也有,所以孫若彤並不爲食物和火源問題擔憂,她憂慮的是前途生死難料,不知道進來的六個人最後是否可以全部活着離開。心中有愧的三兄弟再也沒有提及改換搜尋的方向。
進山好幾天了,六人還沒有碰到像樣的怪獸,沿途遇到的毒蛇也一一被解家兄弟抓住,價值低的被扔到遠處,價值高的被他們放進隨身攜帶的竹樓裡。幾天時間裡,三兄弟累計捕捉到七條有價值的毒蛇。
這天半夜,竹簍裡的毒蛇煩躁不安,一個個吐着蛇信,頻頻的頂動竹簍的蓋子,意圖越獄逃竄。負責給毒蛇投食的解豹發現了這一情況,他聽老人說過,很多動物可以提前感應到即將到來的危險,而七條毒蛇同時出現不尋常的舉動,一定是有危險的事情要發生。
解豹急忙把這一情況報告給了孫若彤。孫若彤依偎在秦政懷裡,睡得正香甜,被打斷美夢的孫若彤推醒了秦政,一起聽解豹的彙報,畢竟秦政還是掛名的滅獸副將。解豹剛剛說完,六識不凡的秦政就聽到遠處傳來“嘣嘣”的如雷般急促的聲音,“不好,好象有一羣大型的怪獸正往我們這裡跑來。我們要趕快躲一下。”
其他人雖然沒有聽到動靜,但是這種事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馬虎不得。秦政等人宿營的地方是一個狹長的山谷,一條五六米的窄道被兩側的陡峭的山峰夾在中間,遠處的怪獸速度非常快,如果朝同一方向跑,估計除了秦政,誰也跑不掉。秦政等人急中生智,每個人挑了一根粗壯的大樹爬到上面。解家兄弟身手利索,兄弟三人挑選了同一棵樹,一眨眼的功夫就爬到四五米高的樹叉處,他們見蒙淵笨手笨腳的像個大熊一樣,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還是上不去,於是三人合力又把蒙淵拉到同一棵樹上,好在這棵樹樹幹粗壯,樹冠也大,足夠承受四個人的重量。
六人中最輕鬆的莫過於孫若彤,秦政問都不問她一聲,直接抱着她縱身一躍跳到了最高的一棵樹上。孫若彤對秦政層出不窮的手段已經見多不怪了,她摟着秦政的虎腰,開玩笑說,“小政,你上輩子一定是個飛賊,要不然不會逃的比誰都快比誰都好。”
秦政摟緊了孫若彤,“我要是飛賊,你豈不成了賊婆娘了?”
讓六人手忙腳亂逃竄的怪獸伴隨着大地的振顫、隆隆的雷聲以及震天的獸吼聲出現在山谷的一端,秦政哀號一聲,“慘了,是野象羣。”
秦政的話傳到其他人的耳朵裡,解家兄弟和蒙淵臉都變綠了。野象雖然是食草動物,可是光想想它們恐怖的力量,每個人都忍不住腿肚子直打圈兒。被觸怒的大象脾氣暴躁,對任何膽敢冒犯他們尊嚴的人或動物隊會給於致命的打擊報復,尤其是春天,大象進入發情期,稍稍有點兒異常,大象就會進入暴走狀態,被大象的大腳踩上一下,象牙頂上一下,象鼻甩一下,就等着死無全屍吧。
六個人摒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等待着這羣恐怖的傢伙離開這裡。象羣一共有十七頭,其中有兩隻是未成年的小象,個頭比成年象矮了一半。也許是長途跋涉累了的原因,一進入山谷,領頭的母象放慢了腳步,象羣時不時的停下來,在樹上蹭蹭癢癢,用長鼻子摘些嫩樹葉送入口中,活潑的小象繞在母象身邊追逐嬉戲,最後象羣停在了六人宿營的位置,各自找了個地方,站立休息。
孫若彤貼在秦政耳邊道,“看樣子,象羣今天晚上要在這裡休息了。我們要趕快想個辦法離開這裡。”
孫若彤呵氣如蘭,呼吸間的氣息吐在秦政臉上,秦政不僅有些心猿意馬。被秦政摟在懷裡的孫若彤感覺到了秦政身體的變化,身子一軟,無力的倚靠在秦政身上。
四處奔跑,不肯安睡的小象看見了解家兄弟遺留在地上的蛇簍,好奇的它把竹簍當成皮球一樣踢來踢去。被小象踢了四五腳,竹簍不堪巨力,散了架。隨着竹簍翻來滾去的毒蛇把小象當成了敵人,毫不猶豫地咬了小象一口,整整七條,一條也沒拉下。
中了劇毒的小象哀鳴一聲,轟然倒地。
小象的異常驚醒了剛剛進入睡眠的頭象,頭象大吼一聲把所有的野象全部叫醒,象羣被分成兩隊,兩隻成年母象帶着另外一隻小象守護在中毒的小象的身邊,大概兩隻小象是玩伴,沒有中毒的小象不斷的揮動着象鼻在夥伴身上來回撫摸,母象豎起耳朵挺直象鼻警惕的注視着四方準備着隨時給與敢於侵犯的敵人迎頭痛擊。其他十二隻大象和頭象一樣陷入癲狂的狀態之中,小象中毒觸犯了這些猛獸的尊嚴,每隻大象都是耳朵直楞着,噴出粗壯的喘氣聲,瘋狂的追逐着四處逃逸的毒蛇,追上一條後用他們大若臉盆的象腳毫不猶豫的踩上去,秦政甚至可以清晰的聽見毒蛇在重力擠壓下蛇皮的清脆爆裂聲。
解家兄弟面對虎豹都沒有皺過眉頭,可是今天看見一羣暴怒的野象不由得從心底泛起透心涼的寒意,他們沒想到兩三噸重的龐大野象的速度居然這麼快像陣風一樣,野象跑動時渾身顫動的肌肉也昭示出其中包含着驚人的力量。蒙淵和怪獸打了多年的交道也是首次碰見毫無保留展現怒火的野象,他忍不住責怪了幾句,“老虎啊,上山之前我和你們講不要把捕蛇的工具,只顧着捕蛇,讓你們一心一意的跟隨着大小姐搜尋水莽,可你們就是不聽非要貪這點蠅頭小利,現在好了,闖禍了,讓十幾頭大象把我們活活困住,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們誰也別想活了,等着變成一攤肉醬吧。”
解豹性子直,脾氣暴躁,他心裡正窩着火,出言頂撞道,“蒙將軍,你不用說了,大不了我們哥三個下去把野象羣殺死,保證您毫髮無損。”
蒙淵是長輩,又是朝廷官員,以往說什麼話解家兄弟都是洗耳恭聽,現在被解豹的話一嗆,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冷言道,“你們要是有這本事,爲什麼野象羣還沒有露面就躲到了樹上?”
老大解虎和蒙淵的關係最好,出聲勸自己的弟弟和蒙淵,“蒙將軍,豹子,請你們都別吵了,我們現在坐在一條船上,應該同舟共濟,吵架沒有任何幫助,您認爲我說的對不對啊,蒙將軍?”
蒙淵點點頭。解虎對解豹說,“豹子,你不對在先,快給將軍道歉!”
解豹心裡有氣,不情願的道,“對不起。”他說的時候聲音細不可聞,不留聲根本聽不見。
解虎不高興了,“豹子,你說的什麼,像個蚊子哼哼一樣,有誰能聽得見,大聲點說。”
解豹大吼一聲,“我錯了,蒙將軍請你原諒我。”
解豹這一嗓子倒是挺男人的,可是他忘記了現在他們還處在極端的危險中。解豹的這一聲把失去了出氣目標在原地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團團亂轉的野象羣地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紅了眼的頭象低着腦袋對準四人佔據的大樹“咚”的就是一下。解豹沒留神,只是在樹上站着,手裡並沒有抓緊樹枝,腳下一滑,身子一斜,眼看着就要掉下去,離他最近的蒙淵連忙伸出援助之手,一把抓住了他。
頭象撞了一下不解氣,又對着樹幹接二連三撞了好幾下,嚇得樹上的幾人死死的抓住樹枝防止掉下去成了野象練習做肉餅的原料。頭象又招呼來兩頭體型和他差不多的成年野象與她一起撞擊大樹,勢要把樹上的幾個兩條腿的生物撞下來。在三頭大象的合力下,碗口粗的樹幹很快就挺不住了,伴隨着野象的每一下撞擊樹幹都發出喀吧的纖維斷裂聲,樹葉振落後在地上鋪了淺淺一層。萬龍城屬於南方亞熱帶氣候,四季常青,即使在初春季節樹冠上的樹葉也是密密麻麻的。
秦政上樹的時候挑選的是一顆高大的喬木,而且爲策安全,秦政特意抱着孫若彤躲在了比較靠上的位置,野象的視力欠佳,晴天的時候大概只能看見一百多米遠的地方,現在是夜晚,天上雖有一輪彎月,可是視野比白天差多了,中間又隔着遮擋視線的樹葉,所以野象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野象的攻擊全部落在了孫若彤眼中,“小政,怎麼辦?用不了多久,大樹一倒,蒙將軍和解家兄弟誰也跑不了了。我們得想辦法救救他們。”
秦政道,“怎們救?咱們倆上去廝殺,開玩笑,哪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孫若彤很快理清思路,眨眼間整理出救援的方案,可是都需要用到工具,上山前孫若彤把保管隊伍物品的職責交給瞭解家兄弟,他們上樹的時候帶上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還遺留在地上,混亂中被象羣踢的到處都是。
秦政見孫若彤很不開心,心裡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得我出馬玩命。”
他對孫若彤說,“彤彤姐,你呆在樹上,當心點,我去救他們。”
孫若彤關切的問道,“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危不危險,會不會受傷?”
秦政笑了笑,“你就等着欣賞我的英姿吧!”他放出只練習了幾次的飛劍,說道,“我走了。”
孫若彤一見秦政放出飛劍便知要糟,秦政練習御劍飛行的時候,她就在一旁觀看,知道秦政練習的不順,飛劍始終不能和秦政溶爲一體,秦政練習了兩天多時間只能夠勉強的操縱飛劍飛行,無法讓飛劍執行最基本最重要的職能,秦政採用了很多辦法依然沒有辦法把飛劍當成兵器,只是作爲一個蹩腳的飛行器。秦政踩着飛劍飛行的時候歪歪捏捏的,沒有產生一點想象中的瀟灑適意的感覺。想到這裡,孫若彤想出言阻止秦政,可是秦政已經飛出去了,孫若彤只好默默地注視着他,爲他祈禱加油。
整個象羣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困在大樹上的四個人,沒有野象留意秦政的動作。中毒的小象已經在雙重壓力(即毒素的侵襲和自身重力對心肺造成的壓迫)下進入了生命中最後的彌留狀態,看護他的兩隻大象不斷的發出傷心的哀鳴聲。
野象視力欠佳但是嗅覺和聽覺十分靈敏,爲了不驚動野象,秦政驅使着飛劍不惜繞了個大圈,他從象羣的後面繞了過來,貼近地面緩慢飛行。等到離小象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秦政突然加速,眨眼間飛到小象身邊,抱起小象就跑。小象重有五六百斤,秦政差點沒有飛起來,心道,小象看起來塊頭兒不大,沒想到比五六個彤彤姐還重。
秦政的偷襲把野象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野象羣放棄了繼續圍攻大樹,轉過頭來對付他。秦政抱着小象在林子裡胡亂的飛行,他怕孫若彤掛念,並沒有飛遠,一直保持在孫若彤的視野之內。峽谷狹長,供秦政施展的空間並不大,野象羣在頭象的帶領下很快把秦政團團圍住,孫若彤也被圍在了包圍圈內。秦政用的計策是調虎離山,通過挾持小象,把包圍着蒙淵等人的象羣引開。
秦政抽出射王劍,架在小象的脖頸處,對着象羣喊道,“你們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野象是有靈性的動物,雖然聽不懂秦政的話,可是依然明白了秦政的含義,頭象怒吼了一聲,振的秦政耳朵嗡嗡直響。象羣進一步把包圍圈縮小了幾步。
秦政見勢不妙,心下發狠,射王劍微微用力刺破了小象的外皮,中毒的小象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狀態,秦政對他造成的皮外傷只是讓他下意識的輕哼了一聲。小象是頭象的兒子,母子連心,秦政對小象的傷害把頭象惹的火冒三丈,但是爲了小象的安全,頭象發出命令,停止了象羣對秦政進一步的圍攻。不過,每頭大象都用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秦政,也許他們現在不介意開回葷,生啖此人。
秦政只想救人,喊道,“蒙將軍,你趕快轉移,不要再在那棵樹上了,換一個安全的位置。”
蒙淵連忙應了一聲,四人匆忙的從樹上爬下來,一溜煙跑沒影兒了。秦政鬆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孫若彤,卻發現她並沒有老實的呆在樹上,已經下來了。
秦政生氣的道,“趕快上去,別下來。你難道不知道這裡很危險?”
孫若彤無懼和她近在咫尺的野象,淡然一笑,“有你在,我怕什麼。”
秦政有火沒處撒,重重的哼了一聲。孫若彤攤開白皙的手掌,伸到秦政面前,“小政,把龍髓丸給我。”
秦政從腰帶裡取出來龍髓丸,“彤彤姐,你要龍髓丸幹什麼,又沒有人中毒。”
孫若彤纖手一指秦政劍下的小象,“我要救的是它,你不覺得它很需要幫助嗎?小小年紀就慘遭橫禍,被毒蛇咬傷,我們爲什麼不救救它哪?”
秦政的目的也不是傷害小象,孫若彤的做法暗合他的心意,就把龍髓丸遞給她,“一粒就夠了,一半兒敷在傷口上,一半兒內服。”
孫若彤倒出一粒,按照秦政的說法,把龍髓丸捏碎,一半兒外用一半兒內服。龍髓丸不愧是解毒靈藥,眨眼功夫,小象的毒就解了,呼吸逐漸變得平穩,孫若彤拍拍小象的腦袋道,“乖了,一會兒就沒事了。”
小象從孫若彤身上感覺到友善的氣息,剛剛緩過勁來的它伸出小巧的鼻子在孫若彤身上嗅來嗅去,隨之而來的癢癢的感覺逗的孫若彤咯咯嬌笑道,“沒想到你還是隻小色象。”
大象如果長時間躺倒在地會造成心肺被擠壓,導致呼吸困難,最終窒息而亡。孫若彤和秦政合力把小象扶起來後,孫若彤對着小象心肺的位置輕輕敲擊了十幾下,“好了,快去找你媽媽吧!”
小象蹣跚着走了幾步,“撲通”又跌倒了,蛇毒的副作用還沒有完全消散。頭象用巨大的象鼻把小象拉了起來,小象歪歪捏捏的跑回到頭象的身後。頭象警惕的看了秦政一眼,然後對着天上的明月吼了一嗓子,扭轉身朝谷外走去,看樣子,他們想離秦政這個危險分子遠一些了。
秦政抱怨道,“彤彤姐,你救了他們,連聲謝謝都不說,真沒禮貌。”
孫若彤挽住秦政的臂彎,“小政,你還說,要不是你威脅小象,說不定大象會請我在它背上坐一會兒。我聽人說,大象的背特別寬厚坐上去特別舒服。你看你,讓我錯過一個多好的機會。”
秦政壞壞一笑,環抱住孫若彤的纖腰,道,“彤彤姐,我賠給你好不好?”說着,催動飛劍,兩個人一起飛了起來,秦政技術還不高,怕傷着孫若彤,只是飛在離地面半米多高的空中,“等我功力再漲一些,我就陪着彤彤姐一起飛到月亮上面去,在上面造一所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好不好?”
孫若彤的小手在秦政胸口捶了幾下,“討厭,你!”
經過這個小插曲,隊員間的關係變得融洽起來,解家兄弟對待秦政不再冷淡,也能和秦政有說有笑,時不時還開個玩笑。秦政生性不喜記恨,和解家兄弟又沒有解不開的仇怨,所以並沒有把前幾天解家兄弟對他的冷淡掛在心上,秦政少年心性,對解家兄弟的捕獵本領非常好奇,藉着這次機會,不斷的請教,解家兄弟看在孫若彤的面子和秦政的救命之恩上傾囊相授,秦政掌握得很快,短短几天把三兄弟二十幾年的經驗全部學到手了,並且結合陽月魄中的一些功法提出些新奇的捕獵方法,讓三兄弟對秦政刮目相看,暗贊大小姐挑人目光不俗。
轉眼間,六個人在萬龍山已經搜尋了半個多月,可是他們並沒有發現水莽的一點蹤跡。孫若彤深懷憂慮,眼看着一天天過去,水莽的傷勢會逐漸癒合,捕抓消滅水莽的機會越來越渺茫。孫若彤和蒙淵等人商量了很久,始終找不到解決辦法,但是大家都同意繼續留在萬龍山,不能空手而歸。事先孫若彤徵詢秦政的意見,秦政只是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幾句,孫若彤以爲秦政也在憂心目前的困局,反而溫言安慰了他幾句。
秦政是有心事,不過不是爲了孫若彤,而是分別了半月之久的龍濤。龍濤作爲達到元嬰期的修真者又有龍蛟劍在手,按理說收拾一條水莽理應輕而易舉,爲何一去半月,至今沒有一點的消息傳回來,難道龍濤遇到變故,被事纏住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