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問道:“語嫣閣駐地的建設如何了?”
申萬水成竹在胸,道:“駐地一直在按照大小姐交給我的圖紙施工,目前已經進行到了收尾階段,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最多再有半個月時間,駐地所有的工程就可以完工。到時候,還請師父驗收。”
秦政擊掌叫好道:“好,申先生你這件事辦得不錯。就在剛纔雪姨已經正式頒下聖旨昭告天下,一個月之後就要把彤彤姐正式下嫁給我。我想了想決定來個雙喜臨門,在我和彤彤姐大婚之前,重開語嫣閣。”
原雷叫嚷道:“秦政,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啊。哈哈,眨眼間咱們兄弟三人都成家立業了。”
秦政揶揄道:“阿雷,我忘不了你和小海。嘿嘿,到時候我還等着你奉茶喊我師公呢。”
原雷鬱悶地低下頭,“倒黴呀,早知道現在這個樣,當時在禮儀學院的時候就應該拉着你斬雞頭燒黃紙結拜成兄弟,那兒用得着像現在這樣,平白無故矮你一輩兒。”
秦政道:“申先生,你暫時把手剩下的活交給其他得力的人,你還有甜兒靜兒他們這幾天什麼事都不要管,你們分頭行事,手持請柬邀請聖手門、八音宮這些修真門派前來參加咱們重開語嫣閣的儀式。我要讓全天下的修真者都知道被迫關門七百餘年的語嫣閣今天又重新大開山門了。”
原雷自告奮勇道:“秦政,八音宮是不是歌后木琪琪地門派呀。讓我去邀請木琪琪吧。嘿嘿,我聽說八音宮美女如雲,這下我有福了。”
申靜惱怒地揪住原雷的耳朵,歇斯底里地道:“原雷你有膽再說一遍。”
原雷哀告道:“老婆大人快鬆手,耳朵要掉了。”
秦政裝作沒看見,“既然原雷你這麼熱情,去邀請八音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申靜你跟他一塊去,幫我監督他。不要讓他偷懶。”
申靜喜道:“靜兒遵命。”說罷得意地看了丈夫一眼。
申萬水問道:“戈哈姆家族要通知嗎?”
“丹妮爾呀?”秦政一愣,旋即陷入深思,他不確定地道,“通知吧。嗯。怎麼樣能讓重開語嫣閣的時候場面熱鬧一點你就怎麼辦吧。好了,我要到燕蕩新城看一下,你們不用陪我了,辦你們的事去吧。”
申萬水躬身一禮。帶着女兒女婿飛快地離開了供奉堂,坐在馬車很快就趕到原雷在京城大宅。申萬水氣呼呼地從馬車上蹦下來,揹着手,一腳踹開隔壁雋海家的大門。“雋海,你給我滾出來。”
堂屋穿出來一陣女尖利的吵鬧聲,雋海狼狽不堪地從房間內跑了出來。“岳父大人。”
看着雋海衣衫不整。頭髮凌亂。滿面憔悴,申萬水喟然長嘆。他爲他女兒挑的好女婿呀。“海,師父從熙德星迴來了,你爲什麼不去迎接他?嗯,你是病了還是有事脫不開身?我知道你和師父的關係不錯,師父也不是在意繁縟節地性,可是該守的規矩咱們也得守。你說,你躲在家裡究竟在幹什麼?”
火舞霽撩開門簾從屋內走了出來,牙尖口利地道,“這不是申老爺嗎?怎麼深更半夜的也不讓我和我家相公休息,有什麼事兒不能明天說嗎?喲,妹妹,你這是幹什麼?回孃家搬救兵來了,這不是擺明了欺負姐姐孤身一人嗎?”
申萬水氣的渾身顫抖。小翠拉了拉火舞霽地衣服,“小姐,不要說了。”
火舞霽怒道:“你給我住口,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胡攪蠻纏,我就一紙休書休了你,到時候你可別怨我不念夫妻情份。”
火舞霽難以置信地盯着雋海,“你說什麼?你居然要休我?”
小翠再次拉了拉火舞霽的衣袖,“小姐,你就少說兩句吧,你要是真把姑爺惹急了,就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了。”
形勢逼人,火舞霽不管願意不願意,也只能暫時先嚥下心頭地惡氣。
婿也不想狡辯什麼,你如果想懲罰就懲罰吧,小婿絕無怨言。”
“你倒是光棍。”申萬水狠聲道,“哼,我懶得管你。阿雷,你把師父囑託的事情和他說一遍。”
原雷嘆了一口氣,心不由慶幸沒想雋海一樣惹下還不起的桃花債。“小海,秦政主要和我們說了三件事,第一事是和咱們切身相關地,就是秦政不會收咱們爲親傳弟了,以後大小姐會收我們爲徒。”
“甜兒怎麼辦?”雋海問道。
申萬水氣憤帶了一絲欣慰,“你還記得甜兒是你的妻呀?哼,不用你操心,師父說了,甜兒還是師父的弟,以後會親自教導她地。”
原雷繼續道:“女皇陛下已經正式宣告天下,一個月之後,要親自爲秦政和大小姐舉行盛大地婚禮。秦政想在婚禮之前先重開語嫣閣,他想讓咱們代他邀請修真門派前來參加重開語嫣閣地儀式,我和靜兒要去八音宮,你有沒有時間也去邀請一兩家門派?”
火舞霽眼珠一轉,“我去要求丹妮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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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霽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爲什麼不行?我也是秦政地弟呀,爲師父辦事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再說了,我和丹妮爾在禮儀學院的時候是最好地朋友,難道還有比我更適合去邀請丹妮爾的人嗎?還是你們打算以衆凌寡。欺負我孤身一人?”
申萬水嘆道:“火舞姑娘,你好自爲之吧。阿雷,靜兒,甜兒咱們走。”
“送岳父大人。”等申萬水離開後,雋海問道,“火舞,你真的要去邀請丹妮爾?”
火舞霽很爽快地點頭道:“對呀,秦政要和大小姐完婚,這麼好的消息怎麼能夠不和丹妮爾說一聲。”
:“你明知道丹妮爾對秦政有好感。還要請丹妮爾擺明了添亂嗎?”
火舞霽理直氣壯地道:“添亂?你有沒有搞錯,你們男人誰不是得隴望蜀,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咱們不說別人就說你吧,你明明一定定親了,爲什麼還要在禮儀學院和我搭訕?以至我現在整日裡受你的閒氣……”
.=.爾吧。到時候不管是大小姐還是丹妮爾醋海生波,我看你怎麼收場?你可別忘了,秦政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冥軒轅烈就是明證。”說着。海拂袖而去。
“你幹什麼去?”火舞霽不放心地喊道。
“我去萬龍城。”海頭也不回。
“小翠,”火舞霽招招手,“你去跟着姑爺。替我盯着點他。不要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還有不要讓他和申甜那個狐狸精勾勾搭搭的。如果有什麼異常,記得馬上向我報告。”
坦率地說。火舞霽還是有點本事地,秦政傳授給他的語嫣閣心法,她已經修煉的入了門,如果她能專心修煉,取得的成就會比現在更大。她簡單地收拾了行囊,然後走出宅院,往城心走去。丹妮爾曾經和她說過如何抵達聖壇山山脈,傳送陣地座標也曾和她說起過,只需要支付傳送的費用,就可以輕鬆抵達聖壇山。
火舞霽出門的時候正是午夜時分,夜空星月交輝,大街上除了偶爾有巡邏的士兵經過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士兵們並沒有爲難火舞霽,在查驗了火舞霽地身份之後,就善意地勸說火舞霽回家,最好等天亮之後再辦事。火舞霽當面應下,等士兵們走遠,她就繼續朝城心走去。時間對她而言是如此緊迫,她得好好抓緊時間考慮一下如何向丹妮爾“傳遞”消息。
就在火舞霽身後不遠處,一個黑影不緊不慢地跟着。詭異的是黑影只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面,脖以下的部位都沒有,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無屍的腦袋漂浮在空。
火舞霽走了一會兒,突然感到脖頸處涼絲絲地,同時還聽到一聲拖長地調,“小姐……”
火舞霽回頭一看,尖聲叫道:“鬼呀!!!”白眼一翻,仰面暈厥在地。
“呵呵。”那人低下身,拍了拍火舞霽的臉頰,“這麼不禁嚇。秦政的眼光真夠爛地,收得幾個徒弟個頂個地窩囊廢。媽地,要不是你還有點用,老早就宰你了。”
“什麼人?”巡邏的士兵聽到了火舞霽地尖叫聲,匆忙地向回跑。
“真是麻煩。”那人抱住火舞霽,縱身一躍,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空。皎潔的月光投射在這張俊俏夾雜着陰戾的面孔,如果秦政看着這張面孔,肯定會欣喜不已,他就是和語嫣閣糾纏不休的老熟人——沈傲冰。
沈傲冰很幸運,也很狡猾,而且他也是心性堅韌之輩,習性和兇殘的狼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很久之前,他就被黑修真某層人物相,發展其成爲黑修真的一員,後又因其謀奪了語嫣閣的原駐地——雨樺山,從而被擢升爲層人物,負責黑修真界在地星的所有事務,不過地星修真基礎淺薄,發展黑修真的條件並不成熟,沈傲冰的工作並沒有多少起色,卻也沒有什麼過錯,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他遇到孫若彤,才接二連三的折戟在秦政手。沈傲冰原先的修爲並不高,卻非常善於利用手頭的資源,從他可以在和武瑛熊、軒轅烈的交往如魚得水的表現就可窺一斑。
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秦政的修爲在增長,沈傲冰也不例外,這段日,他躲在人跡不至的深山老林裡面潛心修煉,就在不久之前,成功地利用黑修真的手法煉化吸收了軒轅烈的元嬰,他的修爲產生了質的飛躍,已然躍升到分神期了,即使放眼修真界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了。不過心狠手辣眥必報的沈傲冰並沒有沾沾自喜,他最早想起的還是幹掉秦政。他自知單打獨鬥不是秦政的對手,一面把秦政和孫若彤的行蹤透露給了黑修真界的上層人物,另一方面就潛伏在摩爾寺城,時刻窺視着孫府和雋海原雷家的動靜。
撇開修煉的手法不論,黑修真和普通修真者在外表上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一般人很難發現兩者之間的區別。當然如果你擁有一雙透視眼的話,可以發現黑修真的元嬰和普通元嬰在印堂的位置有一點差別,後者光潔無物,前者印堂發暗發黑,這一點表現在體外就是黑修真多多少少都有一縷黑氣纏繞。而這一點細微的差別,目前在修真界只有孫若彤一個人可以看出來,連秦政都沒有這個本事。
沈傲冰耳聰目明,秦政和孫若彤甫一回來,他就得到了消息,於是早早的守在了原雷的宅附近,雋海家矛盾重重對他而言,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對擅長渾水摸魚的他而言,這裡有太多值得他下手的機會了。
沈傲冰心一動,低下頭看着懷嚇得花容失色的火舞霽,“你不用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火舞霽眼睫毛動了動,眼睛卻沒有睜開。
“你信不信,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把你從兩三千米的空丟下去?”沈傲冰邪邪地道。
火舞霽募地睜開眼,“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師父可是大名鼎鼎的秦政,供奉堂監院,皇室新貴,堂堂燕郡王。你快點把我放下來,我還可以求我師父饒你不死。”她從來沒有喚過秦政一聲師父,這時危險降臨了,喊得比誰都順口。
“好啊,”沈傲冰淡淡地道,“讓你師父來抓我呀,我隨時恭候。”
火舞霽大抵上是明白遠水解不了近渴的道理,狠狠地瞪了沈傲冰一眼。
沈傲冰毫不在意火舞霽的行止,在他眼裡,火舞霽和一隻螞蟻毫無差別,“告訴我,你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