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見孫若彤玉容面露不解,解釋道,“彤彤姐,我來給你打個比方,同樣一個空間陣佈置在不同等級的須彌石上效果是不同的,如果須彌石製造的儲物空間是一的話,那麼須彌精石就是十六,須彌魄石則是四百,須彌仙石則是一萬四千四百,而須彌神石更是不得了,達到了七十餘萬。”
孫若彤道,“我還以爲他們是成倍增加的,怎麼隔了一個等級差別會這麼大?”
秦政道,“彤彤姐,等你接觸的多了以後,你就會明白了,修真界的很多東西是不能夠用常規的眼光看待的。”
孫若彤道,“這個道理我明白。在皇宮學習修真典籍的時候我才發現修真世界是個和世俗界既有聯繫又有所區別的地方,它的複雜紛擾程度不亞於世俗界。”
秦政道,“前段日子你學習修真典籍一定十分辛苦,彤彤姐都怨我沒用,害得你也跟着我受累。”
孫若彤溫柔的道,“小政,你不用自責,姐姐沒有覺得有任何苦,皇宮收集的修真典籍雖多,但是姐姐還是能夠應付過來的,倒是你要當心自己的身體,不要每次都這麼玩命,害得姐姐替你擔驚受怕。”
秦政忙道,“我們不說這些了,彤彤姐,讓我來好好給你介紹一下面前的這對晶石礦。”
曇志送給秦政一小袋晶石礦,經過挑選後,最後累計得到須彌魄石十三塊,剩下的也多是一些稀少的煉器材料,秦政道,“曇志前輩把它們當廢物一樣送給我,多半是不識貨所致,這些難得的原料本身蘊涵的天地靈氣大多凝聚在覈心的位置,如果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是很難判斷出來的。”實際事實和秦政所言相去不遠,音瑩寺出身的佛宗弟子最擅長的是和音律相關的陣法法寶等,對甄別其他種類的修真原料一直缺乏經驗,正因爲如此才讓秦政撿了個大便宜。
孫若彤擔心的道,“小政,我們從大師手中得到了這麼多珍稀的修真原料,現在又瞞着他,有沒有不妥的地方?如果以後他發現了,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
秦政道,“彤彤姐,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了,這些東西雖珍貴但是比之紫金鉢盂和鷂鮭兩樣寶物還是有些距離的,如果曇志想把這一小袋晶石礦要回去,勢必要把鉢盂和鷂鮭還給我們,我想他一定不捨得,鉢盂對他的意義要更大一些。”
孫若彤沉吟了一會,道,“你說的有道理。曇志大師爲了交換鉢盂肯把他所有的寶物全部擺放出來任由我們挑選,這也從一個側面證實了鉢盂和鷂鮭對他的重要性。小政,你以後要和曇志大師搞好關係,你以後還要重振語嫣閣,多結交一個朋友對門派的發展是有很大好處的。”
秦政忙道,“是、是、是!我聽彤彤姐的。”
“討厭,你就知道說好聽的討姐姐歡心。”孫若彤嫵媚的白了秦政一眼,“小政,姐姐知道你一直想找一個儲量大的儲物法寶,現在我們有了須彌魄石,不如趁此機會,趕快煉製吧!姐姐還想着現場觀摩學習一下小政你的煉器本領。”
秦政道,“彤彤姐,真對不起,煉製儲物法寶需要很多種材料,須彌石只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味主料,除此以外還需要四五種輔料輔佐才能夠煉製。”
孫若彤失望的道,“這樣啊……”
秦政拉着孫若彤滑嫩的小手,真誠的道,“還有,彤彤姐,即使我們現在配齊了材料,我也不會讓你在一旁看我煉器的,上次在蛇形門煉器我害得你差點喪命,說什麼我也不能再犯類似的錯誤了。”
孫若彤笑道,“小政,姐姐從來沒有怪過你!好了,姐姐答應你,以後不會這麼好奇了。來,高興一點。既然你現在不能煉器,倒不如陪着姐姐到外面去看一下,羌皖城現在的事務非常繁忙,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上忙。”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四五天,羌皖城居民的回遷事宜終於結束了。在這期間,秦政重新把自己的火雷劍修復如初,在和鷂鮭的爭鬥中,火鴉晶和鷂鮭釋放出來的音波彈互相碰撞後,變成了碎末,失去了繼續爲火雷劍提供動力的能力,秦政把火雷劍回爐重新煉製,用剩下的最後一顆火鴉晶作爲新的動力源,此外經過秦政的不懈檢視,火雷劍釋放出火花後不立刻爆炸的原因也讓秦政找了出來,原來是秦政佈陣的時候,陣法之間的銜接處出了點小問題,本來該緊密銜接在一起的兩個陣式之間出現了微小的縫隙,秦政也利用這次回爐的機會修補了兩個陣式之間的裂痕。徹底修補完後,秦政帶着孫若彤飛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偏僻地帶試驗飛劍的威力,火花一落地馬上開始爆裂,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一座小山頭愣是被火雷劍削平了。見到如此威力,孫若彤替秦政高興不已,深知秦政有了這把飛劍如猛虎添翼,多了一份安全的保障。
同時在孫若彤的極力說服下,戴昴城主組織了數萬的青壯年勞力開始加高加固嘎納斯湖的護堤。孫若彤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基本上全是戴昴的份內事務,不用她再居中策劃聯絡了,於是和秦政一起邀請上曇志,三人一起回到摩爾寺城的孫府。陳蓉和潭雅早早的來到孫府迎接孫若彤一行。
由於曇志的在場,陳蓉和潭雅沒有像往常一樣糾纏着秦政嬉戲胡鬧,陳蓉得體的呈現出一國儲君的穩重端莊,潭雅也安分守己的扮演着孫家二小姐的角色,一副知書達理的淑女風範,看得秦政暗暗咂舌不已,陳蓉的儲君風範秦政以前在皇家禮儀學院的時候曾經領教過,但是潭雅居然能妝扮出截然相反的另一幅妝容,這已經遠遠超出了秦政的預料,心下對老丈人孫麟閣又多佩服了幾分,也許只有他能夠把潭雅這樣性子狂野的女子培養成人見人愛的淑女吧!
也不知是和潭雅一見如故還是想借機結交,曇志送給了潭雅一粒佛宗的靈丹——真如丹,世俗人服用真如丹後可以直接跳過修真修佛的門檻直接開始修煉了,也就是說潭雅只要服用了真如丹也就成了修真者當中的一員了。真如丹屬於佛宗的序列,目前的陽月魄當中並沒有任何介紹,秦政並不知曉真如丹的事情,和修真界不同,佛宗的所有事情對秦政而言都是全新的完全陌生的世界。
佛宗和修真界有很多的區別,眼前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在修真界並沒有可以直接讓世俗之人服用的靈丹妙藥,沒有可以直接爲世俗人祛濁存清的靈丹,但是佛宗卻有這方面的靈丹,這要追述到很早以前了,佛宗的歷史比修真短一些,爲了和修真界爭奪資質優良的弟子,擴大影響力,佛宗的開創者之一發明瞭真如丹。
當曇志介紹完真如丹的妙用後,潭雅差一點原形畢露,她和陳蓉在供奉堂搜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類似地靈丹,現在夢寐以求的靈丹妙藥突然出現在眼前,你讓她如何不高興啊!
秦政把真如丹接到手中,用神識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問題後,把真如丹交給了虎視眈眈的潭雅,然後作爲回贈,秦政取出一粒培元丸送給了曇志。和真如丹的情況類似,在佛宗之中也沒有培元丸這種靈丹,曇志素聞培元丸的威名,也不客氣接過培元丸,他雖然不再需要這種低級靈丹,但是音瑩寺還有很多剛剛入室的弟子,可以給他們服用。說不定憑藉這粒培元丸可以破解出培元丸的具體藥方,以後培元丸不再是修真界的獨門配方了,佛宗的萬千子弟也可以服用培元丸固基培元了。
幾人落座後,陳蓉問起羌皖城的除怪和治理洪水的結果,孫若彤一一作了回答,順便隆重介紹了曇志在這次嘎納斯湖除怪當中的巨大作用,陳蓉忙代表皇室對曇志的義舉表示了感謝並邀請曇志到皇宮做客,曇志也想加深音瑩寺和皇室的聯繫,於是愉快的接受了陳蓉的邀請。
正當陳蓉等人交談正歡的時候,福伯掃興的走了進來,向孫若彤稟報道,“大小姐,沈先生想見見你!”
孫若彤不知道福伯口中的沈先生是誰,問道,“福伯,我們家裡什麼時候多了個客人,我怎麼不知道?”
福伯把沈斌到府中的原因詳細的說了一遍,陳蓉也把她的擔憂說了出來。孫若彤聽完,不動聲色,心中卻對沈斌產生了懷疑,她的父親孫麟閣在民間雖一向有“清正廉潔、提攜後進”的美譽,但是孫麟閣不喜修真者的個性在劥龍國也是廣爲人知的,因此從來沒有修真者找上門來請孫麟閣舉薦,退一步講,皇室是否僱傭修真者作爲供奉一向是供奉堂的職責,和朝廷官員不是一個體系,修真者若想爲皇室效力完全可以直接到供奉堂自薦,沒有理由繞這麼大的彎子。沈斌肯這樣做,一個可能是他不懂劥龍國的規矩還有一個可能是沈斌另有所圖,找孫麟閣舉薦只是一個藉口。
孫若彤道,“福伯,麻煩你把沈先生請到這裡來。”福伯應聲出來門,孫若彤又道,“大師你見多識廣,請你幫我把把關。”孫若彤雖不知曇志是什麼境界,但是從曇志自誇可以一人對付鷂鮭來看,修爲一定不低。
沈斌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低眉順目的跟在福伯的後面進了會客廳,“在下沈斌,見過儲君殿下,大小姐、二小姐。”沈斌在這段時間,已經把陳蓉的身份打聽的一清二楚。
沈斌態度雖不卑不亢,彬彬有禮、舉止大方不拘謹,可是陳蓉不知怎麼回事對沈斌說不出的不喜,所以她只是點點頭作爲回禮,然後一聲不吭,把接待盤問沈斌的事情丟給了孫若彤。
孫若彤簡單的問了幾句話,沈斌都給出了完美的回答。也許是興奮所致,沈斌在回答過程中,雙眼突然間變了顏色,從黑褐色變成深黑色。曇志從沈斌一進門就目不轉睛的盯着沈斌,此時見沈斌出現如此怪狀,神色凝重地宣了一聲佛號,淡淡的一律金光從曇志雙手合十的掌中飛出,在孫若彤身前形成了一層薄薄的護盾。護盾很薄很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在場的除了曇志、秦政和沈斌誰都沒有注意到孫若彤面前浮現出的金色卍字。
沈斌身形微微一震,眼睛恢復了原狀,他目光掃了一眼曇志,他剛纔進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多了一個光頭和尚,不小心吃了一個暗虧。秦政起身,走到孫若彤身邊,沈斌悄然後退了幾步,拉遠了和孫若彤的距離。孫若彤不知自己差點被人迷惑心智,又繼續問了幾句後,請沈斌下去到客房休息。
陳蓉注意到秦政的異樣,忙問道,“姐夫,你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間走到若彤姐身邊?難道那個沈斌真的有問題嗎?”
秦政道,“我也說不清楚!彤彤姐剛纔問話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姐姐有危險,不由自主地要來保護彤彤姐。”
曇志道,“阿彌陀佛。將軍所言極是,沈斌此人在貧僧看來是個極度危險的分子。”
秦政驚道,“前輩,沈斌此人我看到眼裡說不出的可憎,可是具體是什麼原因卻不知道。”
曇志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沈斌是黑修真中的一員。”
潭雅問道,“大師,什麼是黑修真?”
曇志嘆了一口氣,道,“黑修真是修真者修佛者僅次於妖魔界的敵人,他們把偷學於妖魔界的手段和修真界的手段相結合,創造出許多傷天害理不容於世的殘暴法術,他們最讓人非議的手段是巧取豪奪修真者的元嬰煉製法寶,從黑修真出現的那一刻起不知道有多少修真者修佛者慘死在他們手下,他們爲了提升修爲不擇手段,嗜殺成性,殘害無辜,人人得而誅之。”
秦政道,“大師,黑修真既然如此殘暴,爲什麼修真界的同仁不聯合起來一起圍剿黑修真呢?”
曇志道,“黑修真行事詭秘,沒有人知道他們隱藏在什麼地方,最重要的是他們外表和普通的修真者沒有什麼兩樣,如果他們不使出特定的手法,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判定一個人是不是黑修真。”
陳蓉問道,“大師是憑什麼判斷出沈斌就是黑修真呢?”
曇志道,“沈斌剛纔望向孫將軍的一眼和黑修真最有名的法術之一‘攝魂眼’極其類似,中了攝魂眼的人表面上和常人無異,但是隻要施法者發出召喚,中法者會聽從施法者的任何命令的,黑修真靠這招法術不知謀害了多少無辜的佛宗弟子的性命。”
秦政一聽,勃然大怒,馬上要去找沈斌算賬,孫若彤忙攔住他,“小政,你給我站住!你這麼莽撞的找上門,沈斌他會承認嗎?還有你能斗的過他嗎?”
曇志道,“秦將軍請暫熄雷霆之怒,以我來看,沈斌的修爲十分精湛,比將軍高出太多了,你這樣貿然前往,無異於送死。”
孫若彤緊緊挽住秦政的胳膊,“小政,你坐在姐姐身邊,哪兒都不許去!”
陳蓉想起一事,問道,“大師,若彤姐不是修真者,爲什麼沈斌要迷惑她的心智呢?”
曇志道,“我認爲沈斌這樣做,很可能和孫將軍的體質有關。”
孫若彤奇道,“我的體質?我有什麼體質?”
曇志道,“孫將軍也許還不知道你是千年難得一遇的仙靈之體,如果你修真,你的進度將會創造奇蹟般的記錄。如果有修真者得到你,利用你的身體作爲鼎爐,和你交合,他們的修爲也會突飛猛進,對任何一個修真者而言,你是一個比大補藥還要厲害百倍的超級補藥!”
曇志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完這一切,在座的三個女子面色轉紅,齊聲啐了老不休的和尚一口,在三位有教養的女子面前怎麼能夠說出如此粗話。孫若彤更是心中一蕩,羞澀的瞅了秦政一眼,柔荑微微加勁,握住了男子厚實的手掌。
和尚倒不是故意說粗口,他爲了解釋事態的嚴重性,不得不直言相告。他又道,“沈斌今天吃了一個暗虧,一定不會甘心失敗,我判定他一定還會再次出手。爲今之計,我們必須制定一個周全的計謀,把沈斌抓起來,爲修真界佛宗除去這一大患。”
秦政道,“前輩,你說吧,你有什麼辦法要求儘管說,我一定聽從你的安排!說什麼也要把此人生擒活捉!”
曇志沉吟不語,事發突然,老和尚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孫若彤微微一笑,道,“我有辦法!”
秦政急道,“彤彤姐,你快說!”
孫若彤當即把自己的計謀說了出來,曇志聽罷,道,“孫將軍此計大妙,不過只靠我和秦將軍兩人人手太少!既沒有辦法保護各位,也沒有把握抓住沈斌,如讓他逃脫,以後再想生擒可就難上加難了。”
陳蓉道,“大師不用擔心!人手的問題我來解決!我馬上召集一批官修真和供奉聽從大師調遣!”
曇志道,“好!不過我們要秘密行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