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戰神,他們也沒有那麼可怕的!就算要殺我,也沒有那麼可怕!”看着龍組戰士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痛苦神色,一個念頭終於出現在陳帥的腦海中,解脫了他心中所有的鎖鏈:“我能抵抗他們,打退他們,同時……不傷害到他們!”
嘔吐不止的龍組戰士也是狠角色,在嘴角仍然留着穢_物的情況下,他顫抖地舉起手槍對準了陳帥的頭部。還未等他扣動扳機,陳帥早已飛奔而來,左手擺臂帶着慣性直擊在對方額頭。即便限制了大部分力量,且在最後關頭儘量收了前衝的勢頭,這記擺臂仍然重創了對手,手槍高高飛向空中,而那名龍組戰士則被重重砸倒在地,徹底失去了知覺。
陳帥剛弓着身子收住勢頭,背後的槍聲再度傳來。在隊友被陳帥擊飛,沒有了誤傷的顧慮後,不待肖琦下令,其他幾名龍組戰士早已開始了猛烈的反擊。
或許是看到戰友被打而憤怒,或許是身爲國家最強特種兵的尊嚴,他們並未選擇戰略性撤退或者呼叫援軍,而是默契地聚集在一起,同時從後背戰術包裡取出了各種陳帥看不懂的部件。
“警告!警告!發現音波收束武器!請做好規避動作。”
“高熱量彈藥預警,外甲抵禦機率46%。”
好幾個警示光屏紛紛彈現在陳帥眼前,每一個專有名詞看起來都是那麼陌生而危險。然而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逃跑的打算。精銳之師固然可怕,但如果在此刻退縮,讓來之不易的勇氣再度逝去,那對陳帥來說,纔是令他最恐懼的事情。
“我身上沒有武器,只能接近他們才能反擊。”清醒和興奮2種情緒,在他體內神奇地融合起來,陳帥毫不吝惜地透支着雙腳腳踝的力量,踏着高速變化的Z字形步伐向剩餘4個敵人衝去。
電子光屏上,肖琦的嘴角忽然發出一絲冷笑,這讓陳帥警惕起來,立刻向側面疾跑起來,在距離肖琦等人還有30米的地方,陳帥高速的跑動使他在幾秒內繞着肖琦跑了半圈,直接繞道了對方身後。
然而預想之中的傷害,他仍然沒有能避開。陳帥的耳朵裡原本只能聽到影鐵系統的各種提示音,但現在則響成了嗡嗡一片。音波收束的無形彈道,還是快了一步擦中了陳帥,強烈的音波共振令他的視線都出現了短暫失明。肖琦殺心已決,使用的是最大功率的殺人音波,影鐵甲對音波並沒有太多作用,能不能扛住全得靠人體自身的承受力。之前即便以童兵的身手,也不敢正面硬憾這種經過“收束”過的音波,內力略遜一籌的陳帥此刻自然好受不了。
“頭漲得想吐,這就是音波武器?如果正面被打中的話,那可就站不起來了。”陳帥緊咬着牙,只能勉強睜開一隻眼睛,同時腳下絲毫不敢停歇,繞着肖琦等4人飛跑。
其他3名龍組戰士的槍口中噴出白金反光般的槍火,打在陳帥落足的方寸之間,炸出一個個碗大的小土坑。陳帥不
禁對這種彈藥再次咋舌,看來龍組這些人敢和身穿影鐵的人對抗,並非有勇無謀之舉,他們自身也是帶足了各種裝備。這場較量,自己一方有過人的身體素質還有防禦力十足的裝備,卻弱在對特種軍事一無所知,孰勝孰敗,還是一個未知數。
“可笑我剛纔還在擔心一不小心傷了他們,如果再這麼大意下去的話,恐怕先被幹掉的是我自己。”精神一震,正在繞圈跑的陳帥一個急停,身子彷彿完全無視了慣性法則,迅速逆轉往反方向彈去。而此刻,肖琦的第二發音波光束打到,通過影鐵監視系統,陳帥每時每刻都關注着肖琦的手指,這次見她扣動音波槍的扳機,陳帥第一時間反向逃開,徹底躲開了第二發音波。
然而即便沒有被擦中,陳帥仍能感受到背後那種空氣都被震碎的感覺。
“必須先廢掉這把武器,幸好這大殺器只有一把。”他想到:“聲波是扇形傳播,越接近越好躲,可是那些高熱量子彈卻不能硬抗,只能在‘不靠近’的前提下想辦法了。”
陳帥從未受過任何軍事訓練,也沒有經過正規的武術訓練,至今爲止他的一切動作,無不是出自東方人的習慣,抑或是在電視電影中見過的套路。在一般情況下,這種動作華而不實,在速度和精準度上也頗爲令人失望,根本不可能在高水平的實戰中起到作用。
面對難以接近的4人小隊,陳帥此刻能想到的辦法,也頗爲幼稚——扔石頭。
在這種郊外的林子裡,地上的泥塊一抓就是一大把,在這種距離工業區不遠的地方,有時候還能撿到幾塊廢磚石似的東西。用原始的石塊來對付最高科技的武器?在撈起一塊橘子大小的石頭時,就連陳帥自己都忍不住苦笑出來,但是一力降十會,他相信在人工脊椎的加力下,即便自身的技術再爲拙劣,這塊小石頭仍然能夠打出足夠的威力。
影鐵系統詳細列出了“風速”、“相對位移補正”等信息,陳帥卻基本沒怎麼看懂,他只能一邊繼續高速奔跑,一邊憑感覺振臂一甩。
然後他便知道失手了。
肖琦只是愣了愣,絲毫沒有被擊中的反應。影鐵系統的觀察探頭沒有能“捕捉高速運動物體”的功能,所以陳帥並不知道這塊石頭最終飛去了哪裡,但是從肖琦一愣的反應上,他相信剛纔那一擲並未偏離準星太遠——他瞄準的是肖琦的手指。
對方其他3名隊員忽然又圍攏了一些,向人體盾牆一樣將肖琦徹底保護了起來。這讓陳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投擲手法,剛纔那塊飛石即便沒有擊中,但是那股冷風必然吹到了肖琦的心裡。
火力更猛了,陳帥腳上又挨中2槍,這種連發白光子彈的威力幾乎可媲美狙擊彈,陳帥只覺得腳跟處一扭,身子不由自主騰空起來,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但中彈和落地並沒有讓他感到疼痛,在清晰的思維下,陳帥藉助慣性在地上翻滾了數圈,保持移動的同時,左膝蓋往地上一撐
,又很快直立起來,右腳緊接着蹬地前衝,又接着飛跑起來。接下來的十幾發子彈,在他背後殘影上留下了一道道駭人的彈道,卻沒能在陳帥本體上留下絲毫痕跡。
同時,這次的陳帥雙手一揚,4名特種兵只覺得面前一羣蝗蟲正撲面咬來,不得不本能舉臂抵擋,這一擋之下,原先威脅力十足的火力網便頓時千瘡百孔。
那當然不是什麼蝗蟲,而是陳帥落地時順便抄在手裡的泥塊。在對方火力停頓的瞬間,陳帥抓住機會停步彎腰,再次拈起一塊石子,抖手便是一記飛石。這次他是在站立狀態下出手,可比運動中投擲要精準許多,才一出手便聽到了肖琦尖呼,音波槍應聲掉落在地上。
“好極了,廢掉了最大的威脅,不過可不能讓他們其他人撿起這把槍來!”
帶着正確的判斷,陳帥果斷向他們疾衝而去。保護肖琦的3名戰士也察覺到了陳帥的目的,紛紛加強了火力,其中那名狙擊手還將一罐不知名的東西往地上一滾,那罐武器在泥地裡滾了幾圈便停了下來,正擋在陳帥衝刺的正前方。
“可惡,不是炸彈就是陷阱,肯定不能碰!”儘管影鐵甲沒有顯示出任何警報,陳帥卻本能地警惕起來,他不得不再次改變方向,繞過了一個90度的大圈,才衝進了對方的陣型中。
當然,這一變道也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龍組戰士們此刻的彈夾中早已不再是普通子彈,而是一種使用白堊金屬製造的高爆型子彈,這種白堊金屬在滿足條件的前提下,自身便能燃燒爆炸,所以這種子彈一經打出,連彈殼都不會留下,猶如一顆小型炸彈。
然而和炸彈不同,這種白堊彈是可以被自動步槍使用的,在每秒5發射速的M1步槍面前,雙方距離一旦接近,即便陳帥速度再快,也躲不開對方的射擊。幾發白堊彈紛紛在他上半身炸開,爆炸的餘波震得他喉頭髮甜。陳帥只能雙手交叉護住胸口和麪部,才能令內臟收到的創傷減小。
幸好這次的射擊都集中在陳帥的上半身,在靠近到10米距離時,陳帥急中生智地雙腳一踢,再次將地面沙泥鏟起一大片。陳帥現在的腳力可不是兒戲,10米之內被他踢出的沙泥也擁有彈弓鋼珠一般的威力,那些龍組特種兵只穿了軀幹防彈衣,四肢和臉部被泥塊砸得劇痛不已,原本能連續命中的子彈,也在這種疼痛的干擾下,大半消逝在了遠方的林子深處。
“接近了!”此時的陳帥精神高度集中着,再也不會胡思亂想,浪費這麼好的機會。他一個箭步踩在其中一個龍組戰士的腳背,強大的腳力踩得對方腳板嘎拉拉直響。
那腳背碎裂的龍組戰士並未叫喊,倒不是他足夠硬氣,而是十指連心,這種腳趾被生生壓碎的疼痛超過了他忍耐的極限。大腦爲了自我保護,選擇了自我休克。就在陳帥面前,這名槍法精準的龍組戰士瞳孔黯淡下來,身子一歪,倒在了滿是硝煙味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