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齊下,東邊不亮西邊亮,或者東邊西邊一齊亮。k.羅凌一直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幹的。自然,手邊可供擺弄的事確實不少。
從租界出來,羅凌搖身一變,成了一形象猥瑣的胖子,其完美程度可以說絕對打破了易容界的最高水準。
找個僻靜地方將制器臺整出來,就近掏騰了點鋼鐵,又從空間腕輪中挑揀了些其他材料,還順手現殺了一頭震電魔,拼拼湊湊,製造了一柄柄長150CM,刃長130CM的合金直刃陌刀。嚴格的說,這柄武器並不能算是陌刀,它更像是陌刀的繼承者之一,日本大槍,蜻蜓切。
有效而不昂貴,這是古代武器裝備軍隊的一個重要指標,陌刀因爲後面一條而很徹底的失傳,羅凌其實也是臨時起意,徒具其表,實際上戰力到了他這個水準,便是普通的劈斬削掃,也絕對是強橫的,除非是那種超一流的武器裝備,否則基本都是配伴。
光有武器不成,還光着腚呢,羅凌又將現成的電子元件和魔物皮筋等拿出來,湊合着整了身甲冑不甲冑、野人裝不野人裝的土著戰甲。他的制器和制甲術其實並沒有扔下,否則也不會有以26個字母爲編號的那麼多系列裝備。只是想到這胖子很可能用個三五回就會扔掉的便當身份,也就不花那個心思了,只求速成,總共個把小時,行頭便齊全了。
穿戴整齊,羅凌提着刀活動了幾下,覺得沒什麼阻礙,心道:“這就齊了。三階甲士,蠻力暴徒。”
血肉對於羅凌這具軀體來說,是多餘的,就像穿了身衣服,而羅凌很想測試一下‘死靈魔動筋’這種對他來說非常新鮮的玩意的強度,蠻力暴徒,可以說是他的一個測試方向。
當初跟亡靈之主艾拉簽訂魔誓,艾拉教了羅凌一些反其道而行的術法,讓羅凌很是張了一些見識。比如亡靈術法中有招非常狠毒的術法——血肉剝離。它比死亡射線而令人畏懼,最起碼死亡射線瞬間化灰,不會感覺痛苦。血肉剝離則是讓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軀體腐爛,一塊塊掉落,痛苦可想而知。
而反其道的術法叫‘血肉詛咒’。很多人其實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自戀情結,所以一提生命,往往潛意識的想到了有血有肉。其實最簡單的一個證明,植物也是生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很多存在看來,有血有肉並不是什麼好事,而是弱化、低等的體現。
羅凌在獲得這個術法時,首先想到的是最喜歡這個術法的,恐怕‘天網’要算一個,最懼怕的應該是那些有‘機器人滅絕人類恐慌症’的人。反正這術法確實可以讓一些非生命體獲得血肉之軀。但羅凌暫時還沒那個能耐,他目前只能是還原血肉,而不是創造血肉。
拿出定位器,然後辨了辨方向,第一站,羅凌想去見見前些日子放生了的阿普頓I型。
阿普頓是《凱普》中擁有融合能力的超獸化戰士,很另類很特殊的一個存在。這個阿普頓I型同樣是命不久矣,同樣擁有吞噬融合能力,這便是取名的緣由。當初的放生地點是新城區長樂公園,如今看座標,竟然跑到了直線距離27公里之外的咸陽市,如此活躍,羅凌相當欣慰,他現在是唯恐天下不亂。
羅凌走的並不急,一路上還收了十幾幢房子,殺了不開眼的魔物若干。晃晃蕩蕩行至渭河邊兒上時,天光已經大亮。
雨一直下,渭河水量充沛,濁浪滔滔,聲勢頗壯。很慶幸,咸陽渭河大橋依然在風雨中矗立,羅凌也就不用玩什麼一葦渡江、人肉筏子渡河了。
“塞車!又見塞車!”大橋上被車輛堵的滿滿的,有些車看起來還蠻新的,其中不乏好車,不過沒人喜歡這種情況,蓋因保不準哪輛車裡什麼時候就可能上演一出詐屍,不提魔化殭屍厲害與否,這種突然出現總是最出人意料,也最是嚇人,很讓人膩歪。
“我挑了一輛滑輪車,我再挑一輛滑輪車……”羅凌嘴裡哼哼唧唧,看見擋道不順眼的車,不管是奔馳還是寶馬,連刃近三米長的陌刀一紮、一挑,那輛車就整個兒飛了起來,呼嘯着飛墜橋下,濺起大捧水花。
小時候聽評書《岳家將》,羅凌對其中的很多的人物都記憶深刻,象槍挑十二輛滑輪車、戰死在小商河的楊再興,那句‘英雄楊再興,無愧宋將軍。贏得沙場死,千秋慕英名。’至今都能記得清清楚楚。一個人狩獵出行,象他這樣自己找點樂子解悶的,大有人在。當然,沒事兒跟一堆汽車來勁,無償當清道夫的不多。
正邊挑邊行,就見前面幾個狩魔人向這邊狂奔而來,也不知道是捅了哪家的馬蜂窩,後面追殺的魔物種類頗雜,數量也極多。
“喂!你們是哪個部分的!”羅凌突然又想起了小時候每逢暑寒假就能看到死去活來的革命影片中的臺詞,不覺就喊了出來。
“快跑!快跑!”跑在最前邊的田潤潤衝着羅凌大聲疾呼。
“有什麼可跑的,一碟開胃菜。”羅凌嘟囔着繼續挑汽車,只不過這回不是往河裡挑,而是向前。
“悲傷的眼淚是流星!”一輛沃爾沃XC60在空中翻着跟頭,劃出一道帶着水痕的弧線,飛跨百米的距離,轟!的一聲砸進了魔物堆,當時就砸扁了兩個棘刺遊獵魔。
奔跑的幾個狩魔人眼珠子差點凸出來,這種SUV越野車,自重怎麼也有2000KG,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被挑出百多米的距離,這也太怪力吧!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羅凌繼續糟蹋着孟庭葦的‘誰的眼淚在飛’,嚎唱道:“快樂的眼淚還是流星!”歌詞兒都給改了。又一輛車飛砸了過去。
“滿天,都是誰的汽車在飛!”這句唱的實在,他也不知道是誰的汽車。
“哪一輛是我開過的車!”……
幾個狩魔人很快發現壓力大大減輕,因爲前邊的胖子挑車的頻率已經達到了每三秒一輛,這種質量兵器將追殺的一衆魔物砸的雞飛狗跳,四下躲竄,可橋面並不寬敞,總有倒黴鬼被砸到。
七個人跑過了羅凌身後,都有種逃出生天的感嘆,大口大口的喘氣。
“閃開場地!”羅凌大眼一翻,聲若洪鐘。
“好!好!”幾個狩魔人知道今天是遇見硬漢了,挑車是爲了騰出地方,這是要表演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殺!”作爲一個殺生難以計數的存在,羅凌那種發自靈魂的煞氣絕對是這末世第一流的戰嚎,這一個‘殺’字出口,幾個狩魔人都有種血液結冰、心臟停跳的戰慄感覺。
超過50KG重量的陌刀揮舞開來,發出淒厲的聲音,切風切雨、斬開一切,彷彿一顆裝了無數刀刃的鐵球,羅凌以一種非常獨特的滾動式連斬作戰,一刀揮出,便再無停歇,不停的轉,不停的劈斬,而且越來越快,竟然連一些魔獸的遠程能量攻擊都能夠斬開、斬爆。
嘁哩喀喳!四下飛揚的不僅有魔物的肢體、還有被切碎的汽車部件,羅凌向一輛衝鋒的切割機,擋在前邊的不管是什麼東西,全部被切開,經他繞個小圈一轉,那片地方就絕對在沒有一個完整的東西。
“生猛啊!”幾個狩魔人本來想幫忙的,現在才發現根本沒有伸手的機會,這個如同旋轉皮球般的胖子簡直就是風暴製造者,路線看似雜亂無章,實則硬是形成一個向前推進的攻擊截面,將大橋塞的慢慢的,根本沒有漏網之魚。
“聽他唱什麼?”
有人提醒,其他幾個狩魔人仔細辨聽,就聽羅凌唱:“你有狼牙棒呀,我有天靈蓋!前串糖葫蘆兒啊、橫掃成兩半兒啊……”
“……果然不愧是奇人異士,戰歌都這麼個性!”
戰了大約五分多鐘,魔物們一看羅凌越來越癲狂,收割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在一頭堅甲魔被削成切片後崩潰了,飛速回退。幾乎是同一時刻,橋的對面,一頭近五米高的屠戮獸向這邊衝了過來。
屠戮獸這種大型魔物,用猛獁比較都是對其的一種侮辱,礦山用的那種普通貨車不如其車輪高的卡車給人以什麼氣勢,它就什麼氣勢。
背上有一層壓一層的重甲,中間脊背上的一溜角刺,個個形似死神之鐮,顏色猩紅、弧度優美,鋒利異常。殼甲之下,屠戮獸的模樣如同海龜,只不過,它的前肢是如同水獺前肢般的鋒利大爪子,並且,其中一根如同超大號的戰鎬,或者說寬刃鐮,這爪子是可翹起和放下的,功能就如同迅猛龍那隻專門豁開獵物胸腹的鉤爪一樣。
一般的屠戮獸身高近三米,體寬超過三米,體重一般在2.5噸,有烏龜一樣的短粗肉尾巴,但沒有烏龜的長脖子,更不能伸縮。在屠戮獸的頭頂,生有半盔般的殼甲,殼甲不但將它的腦門、頭和短頸都護了起來,還向下延伸,在嘴岔兩側突出兩根同樣形似鐮刀的角牙。尖端微微上挑的角牙作用類同野豬的獠牙,是屠戮獸衝撞的主要武器。
今天遇到的這個,顯然已經有些象哥斯拉級別發展的趨勢,當它發動衝鋒,每一次邁腿踏蹄簡直如同轟雷,離着老遠,都能感覺到整個大橋的震顫。至於一路上的車輛,壓癟的、擠飛的、踏碎的,不一而足,那種沖垮一切的氣勢,一隻獸就能給人以滔天狂潮的感覺。
“誰家的狗放出來咬人?”羅凌狂聲嚎叫。
後面已經準備開跑的狩魔人聽的一哆嗦,其中一個在頻道里問同伴,“我是不是聽錯了?他說是狗?而且似乎很興奮!?”
這時,就見羅凌將陌刀隨意的一扔,嗤!灌入地面米許深。然後他搓着手,並超那撲扇般的大手上非常噁心的呸了兩口唾沫。
“不是吧?”一個狩魔人問。
“不會吧!?”另一個狩魔人也是難以置信。
嗷……羅凌大張着嘴,乍着雙臂,扭動着肥胖的身軀,搖晃着頭,口水在舌頭的左右甩動下橫飛着,如同狂犬病發作的野獸對衝了過去,一路上,同樣是阻擋的一切都被擠飛撞翻。
一個狩獵魔人傻愣愣的看着這一幕,喃喃自語道:“去勇敢的戰鬥吧!胖布歐!”
另一個道:“跟火車頂牛,這是郭德綱相聲中那輛全金三嘣子纔能有的豪情和執着!”
近了!更近了!一大一小兩頭怪物在咸陽渭河大橋上演繹我跟隕石有個約會。
嘭!悶雷般的大響聲中,氣勁鼓盪,大橋震動,發出吱吱呀呀的金屬呻吟聲,周遭的幾兩小車都有些發飄。
心都在嗓子眼懸着的狩魔人發現,羅凌竟然成功的握住了屠戮獸的一對巨大獠牙。
啊!啊!啊!……羅凌狂嚎着,對撞的結果是屠戮獸在一頓後,紅着眼繼續向前,而羅凌在雙腿呈前弓步,在不斷的向後滑退着,而他的雙腳下,地面已經被犁出一道深深的壕溝,酷似《蜘蛛俠II》中蜘蛛俠攔截列車的那場戲中、伸腿以無數鐵道枕木阻止列車衝勢時的情形。差別在於,那個難度更大,沒有成功,羅凌卻是成功了。
啊!啊!啊!……形勢逆轉,反是羅凌推着屠戮獸前進,越推越快,屠戮獸腳步跟不上,已經完全臥倒,肚皮貼着地面,即使這樣,巨大的阻力也不能讓它減速,反而是摩擦讓屠戮獸狂嚎不已,很快的,地面便見了血,零碎太多,根本不平整,屠戮獸的體重和快速的後移導致它的肚皮被破開,而且情況越來越嚴重,緊跟着臟器也受傷,腸肚碎肉開始出現在路面上。當羅凌停手時,屠戮獸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離死不遠。
嗷!羅凌舉起雙手,仰天長嘯。
七個狩魔人已經處於石化狀態,任何言語都不足以表達他們此刻心中的感受。良久之後,其中一個才道:“好牲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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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田壯壯!您好。”
“田菲菲!謝謝您。”
“劉延熙!您真是太強悍了。”
“李繼坤!當代李元霸先生,您好。”
“展燾!您是傳說。”
“夏慕仙。”
羅凌很想說:‘有緣千里再相會。’七個人中,有五個竟然是初來西安時遇到的那組狩魔人。
“哈哈,你們好。我叫葛飛,是‘上一當’公司的,聽我們老闆提過你們,隊長是黑人,對吧?”
如果此刻摘掉頭盔,羅凌就會發現,西德尼幾人的表情很精彩。那是混合了感慨、愧疚、敬畏等很多情緒的複雜表情。
“上一當公司,難怪!你們在這一域現在可是鼎鼎大名呢!你們公司竟是你這樣的牛人麼?”田菲菲倒是心直口快,也不顯什麼畏懼。
羅凌信口開河道:“差不多吧!我們都是業務員,各負責一攤兒,有多少同事,除了老闆,誰也不清楚,未曾謀面相當正常,但是要沒有專長就很不正常。”
夏慕仙更是直接,問道:“聽說你們老闆的老闆是亡靈君主?”
“誰去管那些,拿錢做事殺惡魔,我們乾的是這個。嘿嘿!”
夏慕仙心中評價道:“人粗心細。”
“那狗B屠戮獸口水真多,頂牛時衝着我狂噴,硬是給我洗了個澡,聞着一聲騷味,得去洗洗。”羅凌自顧自的說着,他忽然覺得當粗人也挺好,隨時可以爆粗口,暢快、解壓、
說話不講究的人西德尼他們見的多了去了,尤其是在狩魔這個行當混的,要是文縐縐的,不被當作怪胎看,就肯定背後少不了一句‘妖人兒’!娘們兒現在已經不流行了,狩魔人中女性的比例並不算少,她們用行動證明了作爲戰友,她們是合格的、可靠的,所以‘娘們兒’如果是在一屋子狩魔人的酒吧裡喊出口,會被認爲是一種等同於‘’級別的挑釁。
“您去咸陽市?”西德尼趕上前問。
“啊。”
“不知能不能搭個順風車,我們也是去咸陽,咸陽火車站基地。行到人民東路時被魔物羣發現,頂回來了。”西德尼說話時明顯帶着幾分低聲下氣的味道。
其他幾個隊員也是眼巴巴的看着羅凌,羅凌甚至感覺到了,他們中有好幾個人因爲緊張而心跳加速。
“似乎……有古怪。”羅凌將疑惑擱在了肚子裡,應了聲:“行吧!不過我得找個地方歇歇,順便縫縫鞋。”
西德尼暗籲一口氣並急忙道謝。幾個狩魔人其實早就發現了,羅凌頂牛時,鞋底早就磨塌,腳掌血肉模糊,看着都慎的慌。這時聽羅凌說的若無其事,心中的敬畏不覺又重了幾分。
“飛哥,您能不能等一下,我們幾個幫您把魔物的材料採集一下。”西德尼笑呵呵的說。
暗自點頭,這黑鬼挺會做人。走過去輕鬆的拔出陌刀,羅凌道:“小零碎我就不要了,這屠戮獸還算稀罕,給我留塊皮子和幾根脊刺,其他你們留着當茶錢吧。”
“那怎麼行……”西德尼還想客套,羅凌已經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開路了。後半截客套話,西德尼很識時務的嚥進了肚裡。
“福星高照啊隊長,就這麼發了筆橫財,光這屠戮獸身上提取的材料就夠我們每個人都換套全新的裝備。”
“墨跡什麼,快乾活兒,你沒見這位爺那不耐的神色?這在人家眼裡都是芝麻。”
“我覺得也是,如果光看行頭,真看不出這位爺是尊大神仙!”
“嗯吶!沒事兒跟屠戮獸頂個牛,什麼衣服恐怕也不經穿,人家一看就根本不指望拿那身裝備混。”
“你們說這種人,上一當公司得拿什麼支付工資?”……
幾個狩魔人一邊閒扯着,一邊提取材料,除了夏慕仙和田菲菲,這裡都是老鳥,幹這種活兒相當麻利。
過了咸陽渭河大橋,路東就是古渡公園。一橋之隔,這邊雨勢比橋那邊明顯充沛,足以稱的上豪雨,嘩嘩的雨聲成了一種恆久的聲音,彷彿天上聚集的不是烏雲,而是海洋,不是下雨,而是潑水。
古渡公園整體地勢低,如今已完全泡在了水裡,不過離着公路不遠,還是有幾幢房子有那麼一兩層在水面之上。羅凌指了指,道:“就它了。”
“飛哥,這水裡有鯊齒鱷。”西德尼適時出言提醒。
鯊齒鱷是一種六條腿的、鱷魚般的魔物。羅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魔物,背部浮出水面,象塊爛木頭,如果被其矇蔽,那麼接下來很可能將會承受致命的突然攻擊,這跟鱷魚一個德行,不過鯊齒鱷顯然不需要撕扯,它的牙齒像切刀般鋒利,咬合力也非常驚人,除了戰甲厚實的甲士和聖騎士,其他職業者被咬到,基本就完蛋了。
噗!一頭鯊齒鱷以爲羅凌上當了,其實上當的是它,被羅凌用陌刀從嘴裡捅進去,絞碎了內臟。“哈哈,這下有鱷魚皮的皮鞋穿了。你們要不要?”
幾個狩魔人哭笑不得,鯊齒鱷隨便拉出一個都有着超過300斤的體重,這種泥水中的霸王平時他們躲都來不及,結果羅凌卻是主動招惹,就爲了做雙鞋!
鯊齒鱷絕非浪得虛名,除了牙齒像鯊魚的牙,嗅覺也是出奇的好,隨着死去的那條鯊齒鱷的血腥味擴散,十多條水線朝羅凌聚攏過來,聲勢都趕上開足馬力的衝鋒舟了。
羅凌主動迎上,結果除了幾條見勢不妙的逃之夭夭,陌刀下又喪生了九條魔命。“這下,人人都有鱷魚皮衣穿了,哈哈!”
西德尼幾個已經見怪不怪了,七手八腳幫忙拾掇,鯊齒鱷的一身都是寶,骨頭是相當幫的水系法器材料;皮子製成的甲冑,非常適用於這冰雨延綿的水澤世界。頭骨則適合做獸夾,其牙齒縫隙透出的特殊腥氣很是招蜂引蝶,獸夾張開,就不怕沒魔物上鉤。
“這肉能吃?”羅凌在一邊看西德尼他們將鯊齒鱷的肉都有序的切出來,裡脊、五花、油膘、分的清清楚楚,於是問。
“不行,魔能含量太高,不過正是因爲這樣,是召喚獸的優質口糧。另外熬出的油可以用作防凍槍油及人用的防雨油,塗抹之後,可以防止雨水對人皮膚的傷害。”
羅凌挑挑眉毛。適應,生存,這就是人類了。挖掘潛能,人類對環境的適應力絕不比蟑螂遜色。他自己就是見證者,最簡單的,就拿這倖存者戰士的甲冑來說,如今已經很明顯的分成了兩個發展方向,一種被稱爲魔科,光亮、緻密、甚至讓人覺得科幻,另一種被稱作原生,粗獷、自然、巧妙搭配、和諧共存,一如《怪物獵人》中的裝備一般,那種原始質樸的美感同樣讓人眼前一亮。這後者,便是逼迫出來的貧民文化。畢竟並不是所有狩魔人都能賣的起公司產的昂貴武器,而且公司的武器也存在運輸補給等問題,有時候是指望不上的,爲了生存,另闢蹊徑,漸成體系,便誕生了原生派。以至於有些運用及設計理念,連公司這樣的龐然大物,也給予了高度關注和讚揚。
功夫不大,西德尼捧着一個小托盤過來了,裡邊是十個鯊齒鱷的膽珠。
“幹什麼?”
西德尼道:“飛哥,好東西啊,通過冥思徹底吸收後,可以提高精神力的質和量。這個有最佳服用期,現在剛剛好。”
羅凌擺擺手,“需要冰毒注射的人,吸食大麻是種浪費。”
西德尼將托盤拿了回去,田菲菲已經忍不住歡呼出聲了。她和展燾都是強魔職業者,十個膽珠七個人分,她至少可以分兩個。
羅凌在一邊看着這幫臉上掛着笑的傢伙,想到不到一小時前,他們還在掙扎在死亡線上,心中也覺得有趣,快樂有時就是這麼簡單,生命的本質呢?那些複雜的東西,是不是庸人自擾,是不是畫蛇添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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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壯壯和劉延熙在精心呵護着他們的槍械,擦拭、上油、反覆拉動槍栓,聽、看、品味手感,通過經驗判斷問題,還有彈鼓,他們習慣親手將子彈一顆顆壓進去……這些羅凌都很熟悉,作爲一個狙擊手,他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做的比他們現在更細緻。
李繼坤在角落裡給他的屠戮獸餵食,這頭小傢伙上次被魔姬成功控制,在羅凌將魔姬擒拿後,又回到了李繼坤身邊,似乎受魔姬某種獨有的能力影響,竟然因禍得福的有了變異的徵兆,頭顱上出現了鬼畫符般的魔紋,李繼坤拿之當寶。
展燾在另一個安靜角落冥想,冥想也是分若干種的,展燾現在這種旨在恢復精神力,調整狀態。還有警界冥想,深層冥想,功效各有不同。
西德尼和田菲菲在做飯,打下手的居然是田菲菲,如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想這個隊伍有位黑人奶爸型的隊長,然而事實確實如此,西德尼的中國菜做的還挺不賴,蘑菇湯煮的香氣濃郁,勾人饞蟲。
羅凌獨佔了大房間的三分之一地方,將他的那套制器臺擺弄出來,正又是量器、又是檢測儀的在那兒鼓弄裝備。西德尼他們直以爲象羅凌這樣的牛人,不知道得用多麼頂級的制器設備,結果是相當老久原始的設備,如今就連二手市場中都難得一見。
“牛人的想法就是與衆不同,今天打賞的茶錢,就差不多夠換一套經濟實用的制器設備了,難道是用出了感情?”
狩魔人們不理解,其實是因爲他們不知道羅凌已經走上了一條屬於自己的制器道路,一條執着着迷於器魂的制器道路。
嘭!一聲爆響,吸引了西德尼等人的目光,就見那把原本黑漆嘛嗚的陌刀竟然豎立於空中,在嗡嗡的鳴響聲中,如同抖落外殼般褪下一層表皮。那尖梭狀的長刃有了清晰的刃沿以及層次分明的顏色過度,一如那頭巨大屠戮獸的脊刺,彷彿地獄業火中鍛打出來的鐮刀,中心是一種深紅色,而到了鋒刃,亮的如同鋼水,彷彿隨時都能流動起來一般。150CM的柄也在褪渣,凹凸不平的魔紋刻痕出現在長柄上,如同傳說中的虯龍棍,又彷彿是華表柱的小號版本,很難想象這些紋理是用來防滑的,那魔光流動的樣子,倒更像是一件雕刻藝術品。
啪嗒!西德尼手中用於品湯的羹勺掉落到了地上,也難怪他失態,傳說級的武器竟然就這樣誕生了,而他卻錯過了誕生的細節,這怎能讓他不震撼?不遺憾?
普通、精良、稀有、傳說、史詩,這種遊戲式的等級劃分隨着公司的大力傳播而深入人心,寶物通靈方顯其性,靈性,這就是傳說級別的武器裝備的最大特點。眼前羅凌的這把武器就是了,一看,就能讓人聯想到那頭兇悍的屠戮獸,這便是靈性特徵的顯示。
“嘿嘿!竟然成功了,以後就叫屠戮刀!”羅凌其實更多的只是裝個樣子,當他成功捕捉到那頭巨大屠戮獸的魔魂之後,這一刻其實已經有了六成把握,不過他更細望外人將之理解成一種日積月累後的突破。
眼紅、豔羨,除了這種情緒,西德尼幾個更多的是想一探羅凌制器的究竟,在羅凌不反對的情況下,一幫人停下手中的活計,圍上來觀瞧。很多狩魔人就像過去的WindowsXP系統一樣,靠着打補丁升級得以延續。羅凌的這套甲冑也是走這樣的大衆路線,其實除了將魂轉變爲器魂這招獨門手藝,羅凌的制器手法最多也就是一流水準,有獨到之處,卻絕不會讓人感到驚豔,所以,當羅凌根本沒有打算爲甲冑也添置器魂,制器的過程是相當乏善可陳的。
幾個狩魔人興奮莫名的心情很快冷卻了下來,也就很自然的將之前的奇蹟理解成了好狗運、爆冷門。但不管怎麼說,製造出了傳說級別的武器是不爭的事實,以科技工兵劉延熙爲首的幾個狩魔人還是很願意跟羅凌請教交流的,這是一種互惠互利的活動,而且也是個不錯的話題,而對於羅凌這樣的強者,西德尼他們本能的產生了親近結交的意願,不覺間,彼此的距離就拉近了。
“飛哥,以您表現出來的力量,應該是肌肉型的纔對啊,怎麼會這樣?”田菲菲秉承着她一貫的爽朗,直言無忌的問。
羅凌將手中盛着鮮美的肉糜蘑菇湯的小盆子放下,道:“副作用,也挺好,天然避彈衣。看着腰上,等於套了三個救生圈。”
衆人聽他說的有趣,都是笑。
“飛哥,你們公司最近不是接了獵頭生意麼?怎麼還有空跑咸陽這邊?”
“公司發現了一頭特殊生物和另外一種特殊羣生生物,我是被派來當觀察員的。先看看那頭特殊生物。”羅凌也不打算隱瞞,打上‘上一當’的公司標籤,但推掉研發培養這個關聯,這就是羅凌的目的。
“特殊生物?”西德尼等人也清楚,能被‘上一當’看中的,恐怕不一般。
“嗯!我們老闆在這一域的水下世界發現的,用別人的錢賺錢是我們公司的宗旨之一,這些特殊生物是我們我們希望可以利用的目標。”來而不往非禮也,羅凌問道:“你們呢?護送任務?”
“嗯,不過我們遇到了麻煩,有人不願意我們成功抵達咸陽火車站基地。”
“人?”
西德尼自己也不是很肯定,只得道:“好像是!”
確實是人,因爲就在他們還在吃喝休息的當,對方已經打過來了。
吱……轟隆!巨大的爆炸聲中,濁浪四濺,爆炸點離着羅凌他們所在的房屋不足三米。
“榴彈炮!快快,離開這裡!”西德尼大聲示警,其他人迅速的戴好頭盔,收拾東西。
吱……炮彈呼嘯的聲響即使在豪雨中也能聽的清楚,轟!這回準確命中,房子的一角被炸出一個大洞,泥石塵灰四下飛濺,房屋都在劇烈抖動。
田菲菲正想從一扇大開的窗戶中出去,西德尼卻制止了她,“下樓!下樓!”
“樓下是水!”
“我知道,外面的人就等着我們露頭開槍呢!”
田菲菲暗中吐了吐舌頭,急忙跟上隊伍,順着樓梯下了二層。二層有一多半泡在水裡,一行在房屋和走廊中潛游,攻擊方的炮轟仍在繼續,上層很可能已經被轟塌大半,果然,轟的一聲!一枚炮彈進了屋,落在三層的地板上,也就是二層的頂板,巨大的爆炸使得樓板水泥塊噼裡啪啦的往水裡落,給本來就遊不快的一行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快!快!這裡快塌了!”
房屋搖搖欲墜,一行人在渾濁的水中拼命前遊,打頭的正是羅凌,舞動着‘屠戮刀’,羅凌就是隊伍的開道機,前邊的任何阻礙全部絞碎,兩堵牆都被他很快的破開大洞,一行人才得以直線前進。
轟隆隆!房屋本長時間泡在水中,本來就不怎麼堅固了,幾枚炮彈打擊之下,構架被嚴重破壞,沒有任何懸念的垮塌了下來。而一行人則在前三秒鐘脫離了房屋。
跟着羅凌,一行人向東北方向遊,幾隻鯊齒鱷本來想找事,看到提着屠戮刀的羅凌,拐彎溜走了。它們記性不錯,也能感覺到屠戮刀那份血煞之氣。
甲冑完好的密封體系和自帶的呼吸濾器體系爲潛游提供了先決條件,遊了三百多米,上岸的地方爲人民東路。
“砰!”第一個出水的羅凌剛行至路邊的巴士停靠牌附近,便捱了一槍,是狙擊槍,打的他一個趔趄,卻沒摔倒。
“一齊衝,對面!”西德尼知道自己一行已經暴露,一邊在頻道里大聲喊,一邊向對面的樓羣衝去。
車路、花池、人行道,三十米外就是樓羣,但這三十米相當致命,對方的狙擊手就在東風路和人民東樓街角的大廈頂端,25層,絕對的居高臨下,而且肯定不止一個狙擊手,直線距離200多米,豪雨並不能給射擊造成多大困擾,而這邊路面上水深過膝,又給前進造成了阻礙,就算己方不是普通人類,可對方同樣不是,兩廂扯平了。
西德尼的擔心並非多餘,對方果然不止一個狙擊手,他們抱成團衝,結果短短的三十米衝刺對方仍是開了七槍,哪怕是田菲菲開啓了聖光障壁,行動能力嘴最差的夏慕仙仍是中了兩槍,田菲菲中了一槍,剩下四槍全都打在了羅凌身上,不光是因爲他塊頭最大,而且是對方的眼中釘,還因爲他當了回肉盾。
夏慕仙是被羅凌夾在腋下,拖過最後十米的,一槍在腰腹、一槍在胸肋,甲冑雖然起到了應有的作用,可對方的狙擊槍威力很大,子彈還是入了體。田菲菲卻是不打緊,子彈射在肩頭,雖然肩膀骨頭碎了不少,但這樣的傷勢對於聖騎士來說,遠不至於致命。
“快!快,治療小夏。”西德尼聲焦色急的喊。
轟隆!羅凌將樓房的側牆撞出一個大洞,一行人鑽了進去,爬上二樓,隨便找了個乾地兒,支起光幕營帳,解離,用着甲器打開夏慕仙的甲冑,劉延熙給夏慕仙注射了緊急強心劑,田菲菲則不顧自己肩上的傷勢以聖光給夏慕仙治傷。然而,生命的流逝雖然被減緩,卻並未停止,夏慕仙的胸腹兩處的臟器都受到了致命的打擊,殷紅的血不斷從傷口和她的嘴中涌出,而她的臉色則越來越蒼白,嘴脣也青了。
“相能彈!他們用了相能彈!”田菲菲帶着哭腔說。
相能彈不僅能中和魔能,也能中和聖光,夏慕仙不斷的吐出鮮血而不是凝結的血塊什麼的,這就意味着血流沒有止住。
如果夏慕仙現在能夠躺在先進的醫療手術檯上,或許可以保住性命,可……劉延熙只是個半吊子的醫療士,他主攻的方向是機械輔助。田菲菲雖然是治療,可面對此種傷勢,她的實力明顯不夠看。於是,一屋子人,束手無策。
“我有傳送陣定位裝置,不過未必救的活她。”之前在一邊沒心沒肺的拿着小刀自己從身體中挖子彈的羅凌這時開了口。
“拜託!”西德尼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
聳聳肩,羅凌走過來雙臂向剷車一樣將夏慕仙從地上剷起,然後走進了鄰室,並關上了門。
西德尼等人也知道傳送陣定位裝置最忌干擾,因此都沒有追過去,片刻之後,羅凌開門出來了。他當然沒有傳送陣定位裝置,不提價格,那種設備的主系統相當複雜,絕對算的上是尖端的大型儀器,價格不菲,普通人有錢也買不到。他把夏慕仙送去了自己的老巢,以莫格古格的能力和羅凌主體的能力,只要靈魂在、在,夏慕仙就萬無死的道理。只不過羅凌一早就想好了這就是肉包子打狗,到時候仿製具屍體,扔回去,就OK了。他覺得這夏慕仙身上肯定有貓膩,否則不會成爲對方的重點射殺目標,而且這人很明顯不是職業者。
傳送陣定位裝置要想達到隨時可用的良性運轉狀態,十公里內的那種,花費大約就得50萬鈀金。當然,最主要的,這不光是貴的問題,它可以說是牛逼組織爲某些牛逼人準備的最後逃命後門。因爲存在相互干擾的原因,一次只能攜帶一枚,可以想象,把這種機會給了別人,這人情欠的絕對不會太少。
“飛哥,這事我會如實向上彙報,相信基地一定能補償您的損失。”西德尼表了個態。
羅凌正坐在那裡繼續拿着小刀切開肌理挖子彈,聽西德尼如此說,馬上留意到了西德尼說的是基地,而非聯盟,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雙龍會基地的一次單獨行動。嘴裡道:“這個到無所謂。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究竟是來幹什麼的,惹到的又是些什麼人。雖然我很大度,但並不代表可以在被矇蔽的情況下依然能樂呵呵的做事,另外,被人在身上射幾個窟窿也不是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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