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香去水東的這段時間,魯肯三個月面壁思過的時間也到了。魯肯在家裡關了三個月,着實悶壞了。所以魯肯帶幾個朋友,到大方城附近的遮雲山打獵散心去了。
遮雲山降水充沛、氣候適宜、花木較多,也生長着多種動物,正是打獵散心的好地方。
魯肯射中山崗上的一隻兔子,正興高采烈地去撿,卻在山崗上看到不遠處幾個永寧人正在偷水西馬。魯肯就要和幾個打獵的朋友抓他們。可他們像是發現了魯肯,什麼也不說騎馬便逃。
魯肯幾人就上馬追,可追着追着偷馬的人就分散了。所以魯肯幾人也分散着追,可追了很長時間,那些偷水西馬的永寧人,七拐八繞的消失了。
魯肯下馬在林子裡找來找去,無意間在一個山坳裡看到了偷水西馬的永寧人。魯肯看到山坳裡都是永寧人,他們騎着從水西偷來的馬,排着整齊的隊伍,正聽一個永寧將軍的命令。
因爲離得遠,魯肯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他們卻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永寧將軍說完,便帶着這些永寧人離開。
之後魯肯的朋友找到魯肯,恰好看到了那些永寧人。
一個朋友說:“這些永寧人簡直太猖狂了,竟敢明目張膽地偷咱們水西的馬!”
魯肯看着走遠的永寧人,一副思考的樣子:“我覺得他們不是永寧人!”
“他們就是永寧人啊!”另一個朋友似笑非笑的看着魯肯,“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你永寧人,才這麼替永寧人說話。”
“你不就是想說奢香嗎,”魯肯氣呼呼的上馬,就要朝永寧人離開的方向走!
一個朋友道:“去哪兒?”
魯肯道:“跟上他們查清楚,我總覺得這裡面沒這麼簡單。”
魯肯走了,他的幾個朋友也騎馬跟着他,他們就一路跟蹤下去。
水西土司大會上,水西四十八部土司,跟靄翠反映,永寧人去他們部落偷馬的事。有些土司氣不過,便建議靄翠對永寧發兵。
一個土司道:“君長,最近一段時間,水西各處都發現永寧人在都馬,前後加起來已有百匹,對永寧這種偷盜行爲,必須發兵討伐!”
另一個土司也說:“必須對永寧發兵。”
靄翠看看大總管隴約:“大總管,你怎麼看這件事?”
“君長,隴約只覺得有一點很奇怪?”
“說說看。”
隴約說:“一般偷盜之徒都會隱匿行藏,生怕別人知道行蹤。可這些人也不隱匿行藏,還大搖大擺的,專到人多的地方偷盜,就怕別人不知道,這不奇怪嗎?”
吉武道:“君長,這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挑撥永寧和水西的關係?”
適爾想了想說:“只有元樑王和烏撒賈諾,最不想看到永寧和水西結盟!”
“你是說元樑王或者烏撒賈諾,找人冒充永寧人,到水西偷馬,故意挑起水西和永寧的矛盾?”靄翠看着適爾問。
友拉突然說話:“不錯!如果真是永寧人偷的,他們絕不會讓咱們發現他們是永寧人。”
“可要是那些偷馬的人,在偷馬之前就猜到,以永寧人的身份偷馬,只會讓咱們懷疑元樑王或者賈諾,而不會懷疑他們永寧人。他們就大搖大擺的以真實的身份偷馬,那該怎麼辦?”一個土司說。
“不可能!”魯肯大吼一聲走進了議事廳。
“阿哥!魯肯查清那些偷馬人,是什麼人了!”
“他們什麼人?”
“烏撒人!”
“這到底怎麼回事?”
魯肯告訴靄翠,他外出打獵遇見偷馬的人,最後一路跟蹤發現,他們先把馬賣給漢人馬商,然後拿着賣馬的錢,回到烏撒。
“阿哥,烏撒欺人太甚,向烏撒發兵吧!”
靄翠想了想:“不能輕易發兵,對烏撒發兵,元樑王一定會偷襲水西后方,到時候就被動了,還是先禮後兵!”
之後靄翠以先禮後兵的原則,命隴約全權處理水西馬被偷的事。
土司大會結束後,魯肯鬱鬱寡歡的,在一個水塘邊喂金魚。魏傑就跟魯肯聊了幾句,沒想到這一聊,竟給水西聊出一段禍事。
“怎麼了公子?”
“哎!自從閉門思過後,我越來越不受歡迎了,好多人都故意躲着我,就連之前和我親近的土司也跟我疏遠了。今天在土司大會上,我原想着說出,烏撒假冒永寧人偷水西馬的事,大家對我的態度能有所改善,可還是那樣。”
“我倒有一個主意能幫你。”
“說說看!”
“你得去做幾件事,向大家證明自己,這樣大家纔會改變對你的態度!不然你整日無所事事,無論何時大家都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而現在水西馬被偷的事,就是你的機會。”
“接着說。”
“烏撒君長賈諾,肯定以爲他騙過了水西,認爲水西即使不對永寧發兵,也會對永寧心生嫌隙,可要是公子帶兵突襲烏撒,賈諾肯定疏於防範,一定慘敗,到那時人人都對公子刮目相看。”
“可君長不讓發兵!。”
“我覺得君長不是不讓發兵,而是還沒想出好辦法。你要是在君長想出好辦法前,就把偷水西馬的事解決了,君長不僅不會怪你,還會對你大加讚賞。”
“可我手上現在沒兵。”
“公子忘啦,君長自從讓水西人,學騎馬射箭以來,水西可謂是全民皆兵,他們正想證實一下自己!”
魯肯聽了這話,有了主意,一夜間魯肯動員了兩千人馬。於是魯肯就帶着兩千人馬,突襲烏撒去了。
賈諾和夫人實撲,正在討論關於,找人冒充永寧人偷水西馬的事。賈諾起初信誓旦旦地認爲能騙過水西,可賈諾的夫人實撲卻說,水西肯定能識破,還告訴賈諾水西會向烏撒發兵,讓賈諾早作準備。最後賈諾想了想,聽了夫人實撲的建議,最後授命實撲全權處理此事。
靄翠和吉武發現魯肯帶兩千人馬去了烏撒,就趕緊派人去追魯肯,但已經晚了。
於是靄翠當機立斷,連下六個命令:
第一,宣佈魯肯是奉君長命令出兵的;
第二,命吉武率兩萬大軍,開到水西和烏撒交界的二龍山,嚴防烏撒突襲水西;
第三,命友拉率三萬大軍,南下監視元樑王,防止元樑王出兵趁火打劫;
第四,派人到水東接回夫人,嚴防烏撒派人劫持夫人,要挾水西;
第五,派人去永寧告訴祿碩,烏撒君長賈諾,讓人假冒永寧人偷盜水西馬,挑撥水西和永寧的關係;
第六,大肆宣傳烏撒君長賈諾,讓人假冒永寧人偷盜水西馬。水西君長派魯肯率兩千人馬,去烏撒質問賈諾的事。
而此時的魯肯騎着一匹白馬,帶着手下兩千輕騎,晝夜不停,第二天深夜到了水西、烏撒、永寧交界的二龍山,過了二龍山剛進烏撒,魯肯一行就被烏撒大將盤昌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