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香聽完馬掌櫃的話,已深信水西出了事。所以奢香決定回水西看看,但奢香剛要走就被馬掌櫃叫住了。
“夫人!馬某有幾句話,不知夫人想不想聽?”
“馬掌櫃請講!”
“馬某之前的客棧,來往的人很多。可自從烏撒與徵南大軍開戰以來,基本就沒幾個人了。夫人!大明已統一黃河兩岸、大江南北,只剩下元樑王還在雲貴苟延殘喘。若水西仍與元樑王沆瀣一氣,對抗徵南大軍,最後樑王府和水西,一定會像馬某的客棧一樣,基本沒幾個人了。若水西合民心、順民意,歸順大明,水西來來往往的人仍然不斷,假以時日一定會繁榮富足。水西到底何去何從,還請夫人慎重考慮。”
馬掌櫃說完,奢香愣了一陣,纔看着馬掌櫃說:“謝馬掌櫃賜教。”
說完奢香就帶着阿雲,騎上飛越峰,快馬加鞭的朝水西趕去……
按下趕路的奢香暫時不表,說說水西土司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前面提到過,奢香離開水西后,魯肯、魏傑讓大總管隴約攝政。出乎意料的是,隴約攝政第十三天的時出事了。
那一天,隴約白天還精力充沛的理政,晚上就得了急症,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隴約立刻讓人,去叫吉武二爺。二爺來到大總管家裡後,大總管單獨給二爺,交代了幾句就匆匆去世了。
大總管死後,各部土司建議二爺攝政。奢香離開水西時,交代二爺照顧隴的。現在二爺攝了政,事物繁多,不能時刻照顧隴的,所以二爺就請水西四十八部,唯一的女土司適爾幫忙照顧隴的。
某天夜裡,魏傑等土司在魯肯家裡,與魯肯正在密謀着什麼。
魏傑道:“魏傑有一個幫公子,成爲水西君長的辦法,不知道公子敢不敢做!”
魯肯道:“說說看!”
“公子,如果水西沒了小君長,誰最有可能是君長!”
“當然是我阿爸了。”
“二爺百年之後,誰又有資格繼任君長?”
魏傑說完,魯肯兩眼放光,迅速看向魏傑:“你要我這個阿叔的,殺自己的侄子。”
魏傑兩眼兇狠的看向魯肯:“公子,無毒不丈夫。”
但魯肯仍然猶豫,下不了決心。
魏傑見魏傑猶豫,便對魯肯說了一段摧毀他心理防線的話:“公子,大明三十萬徵南大軍已到雲貴,現在雲貴較強的勢力,只有水西、明軍、元樑王。明軍和元樑王都想把對方剿滅,而水西只有幫明軍或者是幫幫元樑王兩條路可以走。如果水西幫元樑王打明軍,明軍肯定大敗而回;如果水西幫明軍征討元樑王,元樑王也一定丟盔卸甲。可無論水西幫元樑王還是幫明軍,最後獲勝的一方,爲籠絡水西人心,都會大大封賞水西。若水西沒了小君長,大明或者元樑王只能封賞二爺,等二爺百年之後,能得到這些封賞的,只有公子一人。”
魏傑的這段話把魯肯的心理防線徹底攻破。隨後,魯肯和魏傑達成協議,準備對水西小君長,年僅五歲的隴的動手!
不過魯肯和魏傑的密謀,被兩個人知道了。一人是二爺吉武派來的人。另一人是雙阿部諾都土司的心腹。他們兩人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報給了二爺吉武和雙阿部諾都土司。
原來吉武聽了隴約,臨死前的幾句話,又想到奢香離開水西的時候,對他的交代,猜到魯肯和魏傑肯定還有奪權行動,就派人監視魯肯和魏傑。而雙阿部諾都土司,是聽了雙阿部茅草屋裡那個神秘人說的,魯肯早晚會圖謀不軌,纔派出心腹,秘密監視魯肯。
吉武知道,魯肯、魏傑要對隴的動手的消息後,悲傷的坐了一陣,就讓人叫來景耿與俄琪。他二人來後,吉武讓景耿帶人,盯着魯肯及魯肯的心腹。讓俄琪監視魏傑及魏傑所有黨羽。他二人走後,吉武又找到適爾,讓適爾派人秘密保護隴的。
魏傑從魯肯那裡回來後,心腹不理解他爲什麼幫魯肯,就問了問魏傑。
心腹道:“土司大人,您不是想做君長嗎,可您現在要幫魯肯,得到君長之位?”
魏傑說:“我之所以這樣做,是想讓魯肯和吉武兩敗俱傷。等他們兩敗俱傷後,我突然出擊,把魯肯和吉武都抓了。然後再率軍幫明軍打元樑王,或者幫元樑王打明軍。無論誰獲勝,最後獲勝的一方,都會大大封賞我。有了元樑王或是大明做靠山,就沒人敢反對我做水西君長了。”
“可二爺是個慈父,他能跟自己的兒子兩敗俱傷嗎?”
“二爺雖然是個慈父,但二爺爲人正直,更看重水西根基。魯肯動小君長,就是動搖水西根基,二爺的正直之心絕不容他。到那時二爺爲了水西根基,一定會阻止魯肯。但魯肯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動用自己的力量,跟二爺拼個魚死網破,到那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吉武回家後,想起奢香臨走時說的幾句話,又通過隴約的遺言,想通了魏傑爲什麼要幫魯肯。於是吉武拿出紙筆寫了十四個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莫要萬劫不復!”派人送到魯肯手上,勸魯肯回心轉意。
魯肯看過吉武送來的十四個字,想到自己的阿爸,已知道了一切,還勸自己不要萬劫不復。並暗示自己,隴的是蟬,自己是螳螂,他是黃雀,自己要是對隴的下手,他肯定派人把自己抓起來。
魯肯變得猶豫了,可他的心腹卻勸魯肯,如果敢做謀劃得當就能成功,若是不敢做連成功的機會都沒有。最後魯肯聽了心腹的話,下定決心一搏。
其實吉武是想告訴魯肯,隴的是蟬,魯肯是螳螂,魏傑是黃雀。他被魏傑利用了,不僅最後什麼都得不到,還得墜入萬劫不復之地,可魯肯完全沒看出來。
……
魯肯開始在暗中定製,殺死隴的,登位做君長的計劃。魏傑也在醞釀力量,開始了他的計劃。
不過,他們看似秘密的計劃,早已被二爺盡收眼底,並且二爺已經布好了網,就等着他們進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