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的事你也別管了,辛子默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杜家最好還是別招惹上他們辛家。”白茹雲淡淡道。
杜安然點點頭,帶着母親往別墅裡走去。
管家在收拾花園,侍弄花草。沒有看到池雪的身影,杜安然不免還是留了個心眼。
“管家,她走了沒有?”杜安然走到管家身邊小聲問道。
“走了,辛老先生來了一趟,來的時候她還沒有走,也不知道老先生跟她說了什麼,說完她就走了。”管家道。
“哦,那就好。管家,我媽媽來了,能不能收拾一間房讓我媽住幾天。”
“當然可以,我這就去,別說住幾天,住幾個月幾年都行。”管家笑道。
“謝謝您了。”杜安然今天一天都很高興,當然如果明天不需要陪辛子默去酒會的話,她會更高興。
那一天下午辛子默在醫院都忍着沒有打電話給杜安然,他覺得自己得了一種更嚴重的病,叫相思病。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是半天見不到杜安然都思之如狂。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九點多鐘,他估摸着杜安然應該回自己房間了,這纔給她打了電話。
“衣服準備好了,鞋子準備好了,包也準備好了。”沒等辛子默開口,杜安然就搶先道。
她知道他打電話來一定沒什麼好事,不就是明天酒會的事嗎?下午陪母親逛街的時候都搞定了,不過刷卡的時候發現某張銀行卡解凍了,覺得他還算有點良心,知道給她留點餘地。
“那有沒有幫我也準備好?”
“沒空。”
“我就不該讓阿姨過來。”
“你別趕我媽走。”杜安然連忙道,她可知道辛子默這人什麼都做的出來,能讓她媽媽過來,也一定能讓她媽媽立刻回國去。
“想什麼呢,你媽不就是我媽嗎?我有那麼壞嗎?”辛子默隔着手機笑道。
“少套近乎,我答應你的事又不會反悔,說了陪你去酒會就一定會去的。”
“明天早上我來別墅接你,記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的小公主。”
“你不會有求於我吧?”杜安然一聽辛子默這語氣就覺得他沒安什麼好心。
辛子默一聽傷心得就差落淚了,他對她好就被說成是有求於她,他還不能對她好了嗎?不過他順水推舟道:“那就求你吻我一下。”
“辛子默你成天跟國子混在一起,好的不學,就學這些了嗎?”
杜安然一下子就按了掛斷,辛子默確實是個讓她可恨又可氣的人,就比如現在,她就想拿手機砸他臉上去。
不過她也就是想想,就算他現在站在她面前,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吧。
杜安然一晚上試了好幾件衣服,有好幾件是辛子默給她買的小禮服,不過他眼光越來越進步,挑的禮服不是抹胸就是露背,杜安然試來試去還是覺得穿自己買的衣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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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換下一件鵝黃色的禮服時,辛子默的電話又打來了。
杜安然開了免提將手機扔到了牀上,也不開口說話。
辛子默那頭思忖了半天,沉聲道:“明天穿那件大紅色的禮服,我喜歡。”
杜安然拿衣服的手抖了一抖,連忙環視四周,他是開了天眼嗎?爲什麼連她在糾結衣服這種事情都知道……
“我不喜歡,太俗氣。”杜安然掃了一眼那件紅色的禮服,其實不是俗氣,而是太暴露,辛子默的眼光還是一直不變,就喜歡感性嫵媚的女人,可惜她不是。
“配上那條碎鑽的項鍊,還有我送你的藍寶石耳環。”辛子默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我挑了更漂亮的裙子。”杜安然反駁道。
“就這麼定了。”辛子默掛上了電話,不給她狡辯的機會。
杜安然覺得辛子默有時候霸道得跟皇帝一樣,不留一點情面。
第二天一大早,辛子默果然早早地就將他的邁巴赫停在了別墅外。
陳叔不時看看手錶,又看看坐在後面的辛子默。
“辛先生,您的傷口沒事吧?”陳叔其實一直都不知道辛子默回來了,他昨晚得知的時候差點喜極而泣了,大半夜從家裡趕到了醫院。
“沒事,酒會結束後我就回醫院。”
“您少喝一點酒。”陳叔叮囑道。
“我知道的。”辛子默的臉上還是那種冷峻,在外人面前千篇一律的冷漠薄涼,臉上清俊的線條找不出一絲溫柔的曲線。
不過這一切都在看到門口出現的杜安然時改變了,他的脣角漸漸牽出一個笑,隨着杜安然的走近,這笑意也慢慢加深。
“辛先生,杜小姐今天和您真是絕配。”陳叔看到一襲紅裙款款走來的杜安然,不免讚歎道。
辛子默很滿意,他纔不會告訴別人,他的西裝和她的小禮服是一套的,這個系列就叫“PerfectCouple”。
杜安然踩着一雙十寸的白色鑲鑽高跟鞋,那鑽石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閃光。她按照他的要求,戴了那條碎鑽項鍊,還有那對藍寶石耳環,他送她的那隻玉鐲她也戴在了手上。
這副打扮的杜安然讓辛子默非常滿意,他不禁眯起了雙眼細細打量着她。
他的佳人還真是傾國傾城,看來他以後絕對要看緊點。
杜安然上車後坐到了辛子默的身側,她身上的香水味讓他很沉醉,還是如以前一樣淡雅溫和。
老陳見杜安然上了車,這才啓動了車子。
“你今天很漂亮。”辛子默擡起手,不由撫摸了一下她的秀髮,脣角都是淺淺的笑意。
杜安然其實很想說,你不就誇你自己挑的東西好看麼。不過話到嘴邊,她又吞了回去,取而代之是輕飄飄的兩個字“謝謝”。
“不過還缺點什麼。”辛子默看着她。
杜安然低頭打量自己,缺點什麼?
只見辛子默笑而不語,不一會兒從衣兜裡拿出一方紅色的盒子。他將盒子慢慢打開來,璀璨的光澤立即在日光的映襯下四溢出來。
原來是一枚精巧的鑽戒,純手工鍛造,中間是六爪鑲嵌的鑽石,剔透奪目。
杜安然吃了一驚,這鑽戒她見過,是前不久歐美拍賣會上以九千九百萬成交的“天使之心”,後來她沒有關心這件事,只知道戒指被一個男人買走了,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是辛子默。
辛子默握住她的手,將鑽戒從盒子裡取出來想要戴到她的手上。杜安然下意識地將手縮了回去,但奈何辛子默早有準備,他握住了她的手。
辛子默將這枚舉世無雙的鑽戒戴到了杜安然左手的無名指上,不大不小正合適,他很滿意,這枚鑽戒終於找到了它的主人。
當初他不惜重金將戒指拍下的時候,他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他要送給杜安然,讓這枚戒指見證他們的愛情。
杜安然知道辛子默就是故意的,她還沒有結婚,他卻把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這讓她以後都別想結婚了。
辛子默擡起杜安然的手,輕輕一吻,莞爾一笑:“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一定能賣個不錯的價錢。”杜安然看着戒指也故意道。
“你敢!”
“我怎麼不敢,我現在正愁沒錢用。”
辛子默又被杜安然氣着了,不就是凍結了她的幾張卡嗎?
陳叔邊開車邊樂,笑道:“杜小姐,你要是真把戒指賣了,辛先生可真要傷心了。”
杜安然低下頭擺動着戒指,良久她才道:“如果哪一天我把這枚戒指也摔在你的面前呢?”
她的聲音很清泠,辛子默和她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往事,辛子默更是記起了她當初將那枚求婚戒指扔在地上時的決絕。
“不會有那麼一天。”辛子默的語氣很堅定,這一次,他會好好愛着她,再不會辜負。
“但願吧!”杜安然的口氣也軟了,他這幾天賠罪認錯的態度還不錯,尤其是他將母親送到倫敦來,讓她的心軟了幾分。
車子開到酒會現場時,四處歌舞昇平,氣氛融洽。
但杜安然很快就發現了,這一次和上一次有了一個很明顯的不同,這一次的酒會來了很多的記者。
有金髮碧眼的國外記者,也有黑頭髮黃皮膚的中國記者。
杜安然下車的一瞬間猶豫了,爲什麼會來這麼多記者,她有些躊躇了。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辛子默已經下了車,他牽起她的手就把她帶出了車。
衆記者眼疾手快,看到酒會東家來了,連忙蜂擁而至,一下子就把辛子默和杜安然圍到了中間。
陳叔和幾個保鏢趕緊攔住他們,辛子默側過臉對杜安然輕聲道:“挽着我的胳膊,這麼多人看着呢!”
杜安然不情願地撇撇嘴,但還是照做了,她也沒有想把酒會辦砸了的意思,畢竟小聰明不是大智慧,若是他事後報復起來,她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天酒會上的辛子默和杜安然是全場的焦點,辛子默輪流和衆人碰杯,杜安然也裝腔作勢拿着酒杯,可惜辛子默不讓她碰酒。於是有時候一場走下來,她酒杯裡還是那麼多酒。
“今天大家都高興,我就喝一點。”杜安然對辛子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