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看到這個男子的還有葉椿,他眼睛瞪得很大,這這這……他來這裡是做什麼?莫非也是尋花問柳?可是他長得這般正氣……又是與老大有了婚約……應該不是來此地風流快活的……然後葉椿不可思議的來回喘了口氣,左望望淫笑如花的柳恆之,右瞅了瞅沉默如化石般的單逸,一口氣彷彿在他口中盤了一會兒就淡了下去,好吧,老大的事他或許還真是管不得,所以也就不大嘴巴的說出來了,免得柳恆之這傢伙又要說他笨。好,就這麼辦,葉椿點了點頭,重新拿起筷子吃起了下酒菜。
屋內琴聲綿延舒暢,時而低沉時而輕快,江浸月半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的聽着曲子,這會兒媽媽的一聲叫喊,讓琴聲嘎然而止。“清明,有貴客要見你,你且出來一下。”
“貴客?”江浸月笑眯眯的盯着清明問道。清明臉色不變,只是似乎並不喜歡有人打斷她的琴聲,於是說話的口氣也有些不甚耐煩,“媽媽,我正在接客。”
其實江浸月一點也不介意半路將清明借出去,所以她親自起身打開房門,對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媽媽很溫柔的說道:“人可以借,但是有借自然要有還。”媽媽臉上一喜,就說道:“清明你快出來,那名貴客可是正對了你的胃口的!”清明這才緩緩的起身走到門前,她還不忘瞧了眼江浸月,江浸月向來在這種地方都很大方,她露出了一張自以爲很迷人的笑臉,說道:“去吧,我等你。”
清明微微頷首,但還是忍不住回頭問了問媽媽:“媽媽,那個貴人到底是誰?”媽媽曖昧一笑,手中的絹帕輕揮了揮,然後朝樓下一指,“諾,遼青的無……花公子,他說想與你對上一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這聲音其實說響也不是很響,但是偏偏江浸月就是聽見了,“噗——”然後就噴茶了。
一聽到這些有關於遼青啊,花家啊,無奕公子等等的字眼,就感覺自己渾身是上下都不舒服,她二話沒說就衝了出去,這
個時候,清明已經隨媽媽下樓了。江浸月二話沒說就一頭衝下了樓,然後猛地擋在媽媽和清明面前,一邊喘氣一邊急道:“不行,我不準了!”
媽媽一愣,皺眉不解道:“你方纔還那麼大方呢!”清明不言不語,只是淡淡的看着江浸月。江浸月翻了個白眼,無賴道:“我不管,現在我反悔了,不準就是不準,我看上的女人我就是不準別人借走!”她這麼一吼,整個青花樓瞬間安靜了下來,她眼角抽了抽,就聽見不遠處柳恆之怪里怪氣的叫了起來:“哎喲,老大你好男人哦!我好崇拜你啊!”
葉椿一囧,撓着頭皮道:“老大平日裡一向都很溫柔的啊,怎麼這次這麼霸道?就爲了搶一個青樓女子?!!!”“因爲某人。”單逸很冷靜的接了他的下一句話,葉椿眨了眨眼,“你也看到他了?”單逸點了點頭,平淡的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往事般娓娓說道:“從來就只有他可以讓她這樣。”
葉椿一呆,腦中都沒來得及反應單逸說的話,但是口吻還是聽出些許不對勁來,怎麼覺得這話說的怪怪的,想起大家最近都有些怪怪的,他有些搞不懂了。
江浸月也不管底下什麼話語,一把抓住清明的手就欲上樓,卻突然覺得自己腰間一緊,背後有股溫熱的氣息貼了上來,“浸月,不要胡鬧了。”這聲音竟是溫柔的好似膩的出水來那般,一股淡淡的清香擦過江浸月的耳朵,鑽入她的鼻中,挑撥着她的神經。江浸月瞬間石化了,然後轉眼便猛地推開身後之人,轉過身保持距離的凶神惡煞的盯着那人,冷生怒道:“你到底想怎麼樣?跟我搶女人?還是非要逼得我把眼珠子挖下來給你才肯罷休?!”
身後那人還是那張平靜溫瀾的臉,還是那副溫情沉沉的表情,淡定的看着她氣得面紅耳赤的模樣,漠然的接受她的冷言,然後翹起脣角,淺淺道:“不想怎麼樣,就是來找你罷了。”江浸月兩眼一瞪,脖子一紅,嘴一撇還沒想清楚這話就這麼出來了:“我回去收拾你
!”花瑟臉上笑容一滯,眸底悄悄得劃過一絲懷念的滋味,然後笑得更加璀璨,阿月,這句話倒還說得和從前一樣啊。
兩個人一言一語在別人眼中簡直就是兩個男人在爲來此地尋花問柳而相互慪氣吃醋,敢情還眉來眼去的在妓院相互調情,什麼兩男爲了搶一個女人有口舌之爭諸如此般話題,早已經落後了。
媽媽在一旁早就看的傻了,她上前拉住江浸月,不解道:“原來這位公子認識無奕公子啊。”江浸月回頭瞪了媽媽一眼,“我不認識他!”媽媽見他這般生氣,而且剛纔那無奕公子的動作的話語都顯得那麼曖昧,她突然衝着江浸月曖昧的笑了起來,“哎喲,你就別生氣了,你瞧無奕公子臉都黑了。”
“你!你什麼眼神!我纔不是斷袖!要斷袖也絕對不是和這個道貌岸然的死變態!”江浸月哭笑不得,她索性什麼也不想說了,狠狠的白了眼前的花瑟一眼,然後轉身就想走。沒想到花瑟沒打算放過她,他微微一笑,猶如百花綻放般醉人,然後他極其不要臉的頂着這張笑臉說道:“我家內人與我之間鬧了矛盾,如此脾氣,還請媽媽見諒。”
他話畢,整個青花樓彷彿突然安靜了,然後又突然整齊的傳來一聲原來如此般的“哦~”一聲。
然後在葉椿和單逸瞬間愣住之後,在柳恆之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起來之後,這個青花樓裡某人終於忍無可忍的卸下了冷清閒淡的表皮,猛地爆出了一身怒吼:“媽的鬼才是你內人!花瑟你給我去死!”
眼下這個局勢恐怕有點不妥,所以趁着江浸月還沒有動手之前,葉椿就和柳恆之速速將江浸月架起出了青花樓。單逸不急不慢的跟在身後,經過花瑟身邊的時候,他頓下了腳步略微淡薄的說道:“你既然回來了,就對她好點吧,她畢竟忘記了……”
“阿逸,有些事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她變了,可我沒變。”花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話說得雖輕,但卻有不容拒絕的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