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溯與老黃討論水軍基礎性建設事務的同時,魯肅已經與那曹豹的妹子完成了圓房這一人生最爲重要的事情。
本來,按照魯肅那個書呆子的想法,魯家也不是甚麼小門小戶,成親如此大的事情,總要按照六禮的流程逐步走下去。
一聽這話,明溯頓時整個人頭都大了。
我勒了個去,你還真當自己是明媒正娶撒。現如今,那曹豹正火冒三丈,統兵四下裡搜尋自己等人的行蹤,若是此時委託個人送了上門,姑且不談自己一行的安全,就是那個媒婆……誰會嫌棄自己活得不耐煩了?
當然了,明溯考慮的主要還是張玉蘭身體尚未完全痊癒,不適合亂軍之中突圍,外加老黃這些寶貝疙瘩既然到了自己手中,那自然得百倍小心得保護着送回自家地盤。
對於老黃的安排,明溯已經考慮清楚了。
溯城那邊主要有古靈坐鎮“海軍”運輸隊,暫且就這麼着吧。反而是自己第一個海濱的據點桃花島,現如今只有諸葛瑾一個毛頭小子在主持水軍事務。
行軍打仗,明溯倒不是很擔心桃花島的這支新興力量,畢竟沿河大多是以騎、步兵爲主,能夠有幾艘船耀武揚威一番,順帶運輸運輸後勤物資,已經算得上是當地的土豪一級的人物了。
明溯考慮的還是未雨綢繆,說白了,經驗老道的船工既然是自己的短板,這個時代精於此道的人又特別的稀缺,那只有慢慢的自己培養了。
老黃的定位就是船工總教頭。對於這個職務,老黃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沒有吭聲,不過在明溯接下來拋出的一個極具震撼力的誘餌時,老黃便迫不及待的俯身拜了下去。
沒辦法,以老黃這個年齡,能夠動搖他的心志的,恐怕除了延續黃家的血脈,其他還真找不到甚麼東西。
“只要你跟了本侯,那魯肅便是一個榜樣。”側耳聽了一下廂房之中嚶嚀的聲響,明溯信誓旦旦的慫恿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就算老黃你淡泊名聲,至少這個百年之後總得有人祭拜祭拜纔是正理。”
本來,自從妻兒老少盡皆喪生於荊江之後,老黃對於這些所謂的親情觀念也已經很淡泊了。當然了,那也是因爲自己也就一個苦哈哈,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在這個不平的世道里能夠糊得肚子半飽已經很滿足了,哪裡會有心思去想其他的東西呢。
然而,自打跟了明溯之後,這個每日裡無事可做,還把肚子撐得滾圓滾圓的。正所謂,飽暖思****,物質別無追求之後,再被魯肅這小子在旁邊一折騰,整個晚上都沒辦法睡覺了。
這不,就在剛纔,老黃與明溯隨意的聊着一些船工的秘聞時,亦是時不時的走上一小會神。看到老黃身體微側,伸上了耳朵的模樣,明溯哪裡還不知道這個大半輩子埋在江水中的老爺子開始起了心思。 wωω ⊙тt kΛn ⊙c o
不就是娶上一房妾室麼,多大的事情?若是老黃能夠將畢生的經驗盡數教了出去,帶出一大幫子優秀的船工,就算是爲他娶上十房八房,明溯都舍的拉下臉皮親自去辦。反正這個時代笑貧不笑娼,路邊餓死的比比皆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頭上插根草標也不過就是幾百大錢的代價。
好在,老黃雖然起了色心,不過卻還沒有給明溯出上甚麼難題。基本上,只要是母的,白天能伺候伺候,晚上能使用使用的,他都覺得滿足了。不像魯肅那小子,先前要不是老太太開口說了句話,恐怕此時還在與明溯之乎者也的爭論甚麼禮義廉恥呢。
魯肅是個書呆子,他的母親倒不是甚麼迂腐的人。畢竟自家兒子志存高遠,準備到那宮中爲國盡忠。自古忠孝都不能兩全,老太太雖然開明,可總不能放着兒子去瞎搞,最終連個孫兒輩的都絕了根,自己九泉之下被魯家的列祖列宗指着鼻子痛斥吧。
“侯爺言之有理,魯家家訓有言,事急從權,肅兒也不要再拘泥這些繁文縟節了。”見明溯一副隨時準備拂袖而去的模樣,老太太在旁邊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點撥了一下自家這個腦子一根筋的混小子。
前天晚上,明溯號令諸人連夜趕路,從下邳城外的官亭一路狂奔了足足兩天兩夜,基本上應該都出了徐州地界,這才小心謹慎的找了個偏僻的村莊,一進去就將全村的人都控制住了,這纔開始着手安排魯肅的人生大事。
如果這個時候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吧,恐怕魯肅再有才華,這個年少的侯爺也不會繼續縱容他鬧將下去的。
凡是年輕人都是血氣方剛之輩,魯肅如此,明溯想必也不例外。明溯能夠不追究自家兒子的冒犯之罪,已經算是肚量大到極點了。
老太太看得很清楚,若不是自家兒子還有那麼一丁點被人家看得上的,可以利用的東西的話,恐怕此時早已身首異處了。
一路上相隨而行,明溯的殺伐果斷顯露無疑。魯家在當地本也是大戶人家,雖然近年來家道中落,可這觀察神情,揣測人心的基本常識還是沒有遺忘的。
魯肅不懂事,不代表老太太同樣不識相。反正自家兒子癡迷了這個曹家的女子,看女子的模樣,雖然不談是花容月貌,可卻是知書達理,打心眼裡,老太太一看就覺得滿意。
好在,人家女子礙於麪皮子薄,又是屬於被強綁了出來的,到這個時候還驚魂未定,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如此情況下,若是不趁熱打鐵,趕緊將生米煮成熟飯,恐怕等事情發生變化,這煮熟的鴨子又要飛了。
當然了,讓老太太頓下決心的還不是明溯的態度。就在這一路上,老太太因爲身體因素,明溯特別照顧她與張玉蘭等人擠在一個車廂中。
那張玉蘭是鐵了心哪怕倒貼都要跟着明溯,所以對於突然冒出來的二女是格外的敏感。
糜貞,也就是糜家小姐又特別年幼,因爲無緣無故被綁了出來的緣故,一開口都像吃了爆豆子般傷人。如此一來,還沒等老太太弄清楚同處一車廂的三女究竟是甚麼身份,自己三人已經被完全排除在外了。
“賤婢也敢對我姐姐不敬!”那糜貞才嘰裡呱啦埋怨了一陣明溯的蠻橫無禮,順帶讓那坐在窗口的大喬騰個位置,好讓自己舒上口氣,小喬已經率先發難了。
“你罵誰呢?”糜貞也是大小姐出身,本來被綁了出來已經夠委屈了,沒想到坐個車子竟然也不舒服,自然也就忍不下這口窩囊氣,直接硬邦邦的一句頂了回去。
糜貞是覺得自己好歹是大家閨秀,糜家資產頗豐,平素自己出門的時候,就算是臨時坐的車子都要比這駕大上幾圈。當然了,那個時候自己可是獨自霸佔着足足整個車廂,可謂是想躺就躺,想睡就睡,該怎麼橫就怎麼橫。
不曾想到,進了這車廂中,稍許通透點的兩個窗口,一邊被一個看上去萎靡不振的女子給佔了,至於那看上去相貌極其相似的兩名女子,一名佔據了另一側窗口,看起來年歲較小的那個則是佔據了簾子所在的位置。
“賤婢而已,也配與我說話。”本來按照小喬的意思,車廂之中足足擠了六個人,心裡也不是很舒服的。奈何這是明溯的安排……現如今,在小喬心目中,自家姐姐大喬自然還是第一位的,順位下去排列,喬太公已經排到了第三位,至於原先那個第二位的自然由看起來特別順眼的明溯給接替上了。
沒辦法,女生外嚮說的便是這種情況。
在糜貞等人擠進來之前,小喬正依在車廂入口處,一邊掀起簾子悄悄的去瞄那明溯,一邊別有所指的去撩撥自家姐姐那娥皇女英的故事。
“你這個小浪蹄子!”對於自家妹子的心思,大喬是瞧得很清楚。女生外嚮的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卻沒見到天下有自家妹子這麼傻的癡情女子。
自己準備倒貼上去也就罷了,竟然轉手又打起自家姐姐的心思。真是典型的肥水不落外人田。
其實,大喬也知道小喬的心思,一方面的確是姐妹情深,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有了張玉蘭梗在前面,她也是想拉個同盟軍,免得自己將來勢單力薄吃了虧去。
“其實,你們都想錯了,侯爺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就連當今天子的親妹子都已經下嫁給了他,若是咱們姐妹不抱成團,恐怕這以後的日子就難捱了。”
“啊?”聞言,大小喬皆是同時一怔:這個死人竟然如此搶手!
二喬互相對視一眼之後,便放下架子,異常熱情的與張玉蘭套起了交情。
本來,車中三女隱約之間已經結成了同盟軍,當然了,促成這一狀況的主要還是長公主劉瑩的名聲比較震撼。然而,還沒等她們忐忑不安的對那個“惡婆娘”揣測出甚麼東西出來,又是兩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擠了進來。
三女可不知道那曹豹的妹子是明溯預定好了給魯肅的主食,見二女進來之後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隱約之間竟然對明溯有些意見,頓時三女就齊齊的惱恨了起來。
這不,糜貞纔對大喬呵斥了一句,接下來就遭到了小喬的發難。於是,這個晚上誰都沒能睡得着覺。尤其是在弄清楚了那個沉默寡言的女子是老太太未來的媳婦之後,三女更是將矛頭全部指向了糜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