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工作
趙瑾瑜,柴氏製藥公司旗下的藥品實驗室組長,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黑髮,修長的身材,鏡片下精明煽動的細長眼睛。此刻正和柴睿琪商量着什麼,從趙瑾瑜時不時瞥過來的目光中,畢良知道他們主要談論的話題一定是自己。這樣的等待是一種緩慢的煎熬,有錢人可以改變很多事情,沒錢的人只能等着被改變吧。當趙瑾瑜的目光掃到自己的右腿時,他感到心被重重的踢了一腳,唉——,無論在哪裡無論從事怎樣的工作,自己的右腿總是一個最顯眼的標誌,也是最令人感興趣的項目。
談話結束,柴睿琪迎面走過來,用不容置疑的力量把畢良拽到趙瑾瑜面前:“你是做的是獸醫,這項工作很適合你。”
畢良在內心還是很感謝柴睿琪,給他安排了和自己專業有關的工作,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感激的微笑。
一個淺淺的微笑在趙瑾瑜好看的嘴脣上劃出一道弧:“實驗室正好缺少你這樣的人,那些小淘氣也有人好好管管了——。”友好的語氣,令人心安的聲線。
畢良立刻對這人產生了好感,伸出手,以爲趙瑾瑜會握住:“您好,我叫畢良。”
趙瑾瑜的笑意停頓一下:“趙瑾瑜,叫我趙組長——。”手卻沒有伸出來,盯着那隻誠懇的手,眼神降下溫度,聲音低沉下來:“我領你去參觀一下工作的地方。”
呵呵,有點得意忘形了,畢良尷尬的把手撤回來,妄想獲得尊重的自己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柴睿琪沒有跟過來,看着畢良走遠的身影,推了一下卡在鼻樑上的眼鏡,轉過身離開了製藥公司。
打開房門,畢良就感到自己被一雙仇恨和恐懼的眼睛鎖住身影,那是一隻還年幼的猩猩,年齡也就3、4個月,身子縮在一個角落裡,離着很遠就能清楚看見它身體的抖動。
“來這兒已經一週了,還是這樣。”趙瑾瑜指着那個黑漆漆的小傢伙。
“它還太小了——。”聲音裡帶着憐愛。對畢良來說,幫助弱者是他向來的做人準則,當初作醫生是爲了救助那些在生死線上掙扎的人,使更多的人不必經歷自己所忍受失去的痛苦。作了獸醫,讓患者免除疾病之苦的想法還是沒變,不管面對的患者變成了誰。畢良朝小猩猩小心走了過去。
“它的爪子利的很。”趙瑾瑜難得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作爲實驗的主要工作人員最怕的是身體受傷,很容易感染上化學有毒物質,他是不會靠近那些危險物的,平時工作他只拿打了麻醉的動物做實驗。今天卻很驚訝畢良,不帶任何防護措施就敢靠近那隻發狂的猩猩,在好奇心驅使下,不由得向前靠近一步。
“它叫什麼?”畢良問道。
“安頓。”趙瑾瑜答道,很奇妙的,在畢良的身後感覺特別的安心,他又大着膽子向前跟了一步。
“安頓——。”畢良輕聲喚着,他的聲音很好聽,尤其當他溫柔對待的時候。
小猩猩擡起頭,臉上明顯的傷痕讓畢良氣結,因爲它不乖所以打它,對吧?!摸摸自己臉上的疤痕,不聽話的奴隸總是會受到懲罰?!
忍住怒氣,畢良伸出手,在它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小猩猩沒有反抗,眼前有着柔和輪廓的人,讓天生靈性的它也感到心安,防禦在一瞬間被瓦解。
“哦!”被和諧安詳的情景震驚,趙瑾瑜發出一聲驚歎。
小猩猩眼中又充滿戒備,把目光轉向畢良身後的趙瑾瑜,當看清那張臉正是給自己臉上留疤的罪魁禍首時,尖叫一聲,越過畢良撲向趙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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