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幸福
香爐香氣繚繞——
很像一個少女的閨房,如果這麼說了,主人會作何感想?被緊鎖的房門關住,看着多雲陰雨在少年臉上不斷變換,心裡卻漸漸的放鬆下來,一掃剛纔的驚慌失措。該怎麼辦呢?怎麼辦才能帶走敏思呢?不能讓敏思成爲豪門爭鬥的犧牲品。
“好可憐哦,畢叔叔好像很難過。”一隻細長的手扶上畢良的臉,少年的臉映上眼簾,少年眼中映上的自己卻是狼狽不堪,可憐?呵呵,是啊,一個男人在36歲所能保護的,他一樣都沒護住,卻失去了更多。現在輪到讓一個孩子同情的份,這是可笑!
攤開雙手,試問它們——抓住過什麼呢?自己的幸福?還是別人的幸福?!憤然的一拳砸中牀沿,迴應他的問題似的,牀只是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少年拉過畢良的拳頭,在自己掌心中一一攤開:“你這樣小澤會心疼——。”拿捏合適的力度,把畢良帶入懷中。
暫時頭腦的混沌使他無法辨認少年的舉動,連那隻不規矩的手深入衣服裡也無所察覺,溫暖的懷抱讓他只想好好睡一覺,安心的合上眼睛。
小心翼翼的把畢良平放在牀上,少年一手支在上方,等待那張臉完全沉浸在睡夢中,才緩緩的開口:“畢叔叔,沒人能在聞到你的體香後還能當柳下惠的,恐怕聖人也不能——。”
“我想你,想抱你的想——。”聲音飄然而出,動作也溫柔到極致,挑開畢良身上的衣釦,一口咬上最先暴露的脖頸,牙齒在肌膚上細膩廝磨,直到留下一排桃紅色淺印。滿足的微笑,兩個酒窩掛上臉蛋兩邊,少年拄着頭,端詳那張魂夢索牽的人。
儘管那裡急需他的舒緩,但是不想傷害他纔是最重要的。
那一天,和往常一樣,淘氣的小男孩帶着渾身的鞭傷跪在臺階上,根本沒在思過,反而想着下一次更大膽刺激的計劃。突然一張臉憑空出現在面前,和他臉對着臉,鼻子對鼻子,那人蹲着身子,抱着雙膝,歪頭笑着,燦爛如春日。
“小鬼!你幹嗎死心眼啊!快起來!”
還記得他的手拉住胳膊的溫度,比夏天涼爽,比冬天溫暖,對了,那就是春天了。
再對我笑吧,那樣的笑就好,然後陪在我身邊,不看別人,都看我——。不好嗎?在我身邊沒人敢再欺負你。
爲了你努力的長大,爲了你努力的成熟——
少年拿出一塊年代久遠的泛黃手帕,一點一點折開,露出一片早成標本的葉子,這就是那天落在他頭髮上的葉子。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手一攥緊,葉子立刻碎成粉末。
頭貼在畢良胸膛上,摟着畢良後背,喃喃自語:“如果你不愛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門外,已經是第七隻煙了,等煙幾乎要燒手,柴睿琪才扔掉菸頭,狠狠拿腳捻捻。終於還是下定決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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