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天之道並非是必須有紋章纔可以進入的,通道打開的前三天,會出現三次空間波動,空間波動會將隨機的人拉進再天之道。按理說召喚是隨機的,不過根據以前的召喚點,還是有可能借着隨機召喚的機會進入再天之道的,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將臣鬼悟遞拿出一個卷軸,甩到櫻面前的碗裡:“這是整理的分佈點,不過是我偷偷備份下來的,看完了就毀掉。”
“議會那邊怎麼樣?那個計劃已經確定下來了?”櫻叼着乾麪包,她此刻打扮成叫花子的模樣,原本的日本刀被她僞裝一下當做手杖杵在手裡,長髮也已經被削去,只剩下亂糟糟的毛頭。
“宣教士計劃已經暫時擱置了。”將臣扮作一個醉鬼和櫻背靠背,倚着路邊的石柱,冬天的石柱冰冷冰冷的,硬是被兩人就這麼無視了。
“擱置了?爲什麼?”櫻皺起眉頭,啃在嘴裡的麪包屑也掉了下來。
說到這,將臣嘆了一口氣:“因爲你那個朋友。”
“朋友……”櫻立刻意識到他說的是誰,已經變成了假小子的櫻皺着眉頭,“他?怎麼可能?”
“完全可能。”將臣打斷櫻的質疑,“情報顯示你那個朋友之前炸掉了穢翼號,可他卻一直在尤蘭德活到了現在,昨天他又幹掉了聖堂武士的一位核心人物,現在城裡所有的聖堂武士都在追捕他。天劍那邊按兵不動,就是不處理他,情況非常詭異。議會和教團合計的結果是,暫時按兵不動,看事態究竟怎麼發展。宣教士計劃不能讓天劍們發現,所以暫時就停下了。”
“這傢伙究竟要惹多大麻煩才甘心。”櫻扶額嘆息。
“至少他現在的麻煩不比我們小,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和他聯繫上,他手上至少有三枚紋章,有了紋章,要好辦許多。”將臣建議道。
“不可能的,我不會去見他。”櫻斷然回絕了這個提議,“還有時間,我繼續去找紋章。”
說完,她就站起來走掉了,望一眼她蕭瑟的背影,將臣拎起裝模作樣的酒壺,往嘴裡倒了一口,長嘆道:“你這又是何苦……”
伽藍擡起左手,鍊金劍將幾名聖堂武士釘在牆上,他冷冷的掃過這間地牢,這裡已經空了,不過地牢掛在門上的鎖鏈說明這裡的人已經被調走了。伽藍走進地牢查看一下痕跡後,發現丟在這裡的麪包屑還沒完全乾燥粉化。
“追還來得及嗎?”
塞西莉亞雙手環抱倚在地牢門口,看也不看牆上死去的同僚一眼,或者說最近她已經看的太多了。
她也沒弄明白聖堂那邊究竟是怎麼決定的,就是吊着他們到處跑,明明來追殺的雜兵一波接一波,就是不派人來堵截這個傢伙。塞西莉亞怎麼也不相信偌大一個聖堂武士團居然會沒有一個能製得住他的人?
塞西莉亞不明,但伽藍卻明白。
因爲咲月的存在導致他們不敢追的太緊,如果他們真的出強者了,伽藍相信咲月絕對會藉此機會大清洗的,所以他纔敢肆無忌憚的追着聖堂武士團到處跑。這些雜兵都是爲了保住聖堂武士團顏面的犧牲品而已,可對方很明顯對於自己也是有辦法的,自己每次都抓到了他們的尾巴毛,卻始終扯不住對方的本體。
“應該沒走遠,你那邊還有什麼線索麼?”
“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暗點就這麼多了,如果你覺得我沒用就殺了我吧!”
從昨天到今天,塞西莉亞見到的死人比之前十幾年加起來的還多,她終於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人完全是冷血的瘋子,人命在他腳下就像是螞蟻,碾死都不看一下的。
伽藍並沒有理會她,連夜的搜索讓他的精神相當疲憊,已經沒有什麼心情陪塞西莉亞鬧情緒。昨天一戰消耗的精神力並不少,連夜搜索又沒有時間恢復,自己已經沒有餘力用幻術騙過這些傢伙去搜索了,最簡單的辦法還是直接摧毀他們。而自己這麼大開殺戒,不論是咲月那邊還是聖堂武士都無動於衷,好像死的都不是人一樣。也讓他漸漸明白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是怎麼看人這個單位的。
現在伽藍算是明白,如果沒有咲月的幫助的話,自己是沒法找到弓梓的。
畢竟自己只有一個人,想要跟一個偌大的組織周旋實在是太麻煩了,即使自己這麼橫衝直撞,收到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老太婆,出來,我知道你在盯着我,快把弓梓的位置給我,否則我讓你的計劃全部泡湯。”
伽藍剛剛說完,從塞西莉亞的耳畔忽然射過來一支箭,和之前一樣,咲月還是那麼喜歡用箭書這種無聊的東西。
“啊,啊……你這個小瘋子先冷靜一下,我可沒想到你會直接把金斯特幹掉了,你打亂了我的計劃,總讓我重新安排一下吧!你姐姐現在的位置在尤蘭德西北方的第七聖堂,你要去就去吧,我看你這次是不是連第七聖者也能幹掉。”
這老太婆果然在。
丟下箭書,伽藍對塞西莉亞說道:“帶我去第七聖堂。”
“去那?”塞西莉亞挑了挑眉毛,“你終於想好地方送死了?”
“帶我去。”
“行,跟我來吧!”
塞西莉亞一臉無所謂的轉身,往地牢外面走去。伽藍暗歎一口氣後,強行振作精神,如果他記得沒錯,聖堂武士是忠於聖者領導的,而所謂的聖者如果不是神靈的話,那麼至少也是天位級的人物了,接下來又是一場惡戰。
而此時在尤蘭德的另一個方位,紫色頭髮的女僕正在搖着頭泡茶。
“七夜大人,你怎麼有點心不在焉啊?”負傷的葵還躺在牀上,不過此刻她正一臉幸福的表情,大概是因爲面前這個正在照顧她的人的關係。
對此,咲月只是長嘆一口氣:“我好像做錯了什麼。”
“不會的,七夜大人的決定是不會錯的。”
“人,總是會犯錯的,否則聯邦現在也不會這樣。”將茶端到臥牀的葵身邊,女僕此刻的情緒似乎很壓抑。
看到七夜這個樣子,葵有點心疼:“您不要太操心了,聯邦這個樣子,也不是您一個人能決定的,不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站在您身後的。”
聽到這句話,咲月回過頭忽然笑起來:“你呀,別站在我身後了,這個年紀也該找個人嫁了。”
“不要!”說這話的葵看上去像是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好吧,不要就不要,”估計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反應了,咲月也沒有在上面多做糾纏,“話說旁邊病房的那個孩子怎麼樣了?就是救了你一命的那個。”
“安妮啊。”葵端起茶抿了一小口,“她的狀態還不錯,而且男朋友一直陪着她,估計病好人,人也可以出嫁了。”
她一邊說一邊唏噓的搖着頭,看她故意擺出一副我纔不稀罕的臉色,咲月搖着頭微笑,葵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她這個脾氣真是沒辦法。
“不過我挺擔心她的那個義肢翅膀,當年我自裁雙翼的時候,元老院那邊也是鬧了好一陣子,這次她這個義肢,估計也會給她找不少的麻煩吧!現在她在恢復期可以安心待在這裡。可出去後,自由之翼那羣極端分子應該不會就這麼接受的。”
“以她父親的身份,元老院應該不會明着來吧!畢竟是貴族。”咲月笑着搖搖頭,只是平淡的結了句,畢竟翼人的事情她不想多管……忽然,就在這個時候,咲月的笑臉僵住了。
半秒後,葵也察覺到不對勁,手上的茶杯迅速放到托盤上:“七夜大人!是空間波動!”
“別慌!”咲月閉上眼,默默搖了搖頭,“你忘了這幾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葵也是七竅玲瓏心思的人,瞬間就反應過來:“再天之道……”
“看來這個醫院裡有誰被召喚去了。”咲月已經收斂了表情,淡淡的說道,畢竟這事在她看來已經不算是什麼少見的事了。
咚咚咚咚咚咚!
飛奔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葵病房的大門被人碰的一下推開了,只見一位帥氣的金髮翼人少年正大口喘着氣,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慌張。
“荒?你怎麼了?”不詳預感攀上葵的心頭,她皺起眉頭問道。
“安妮,安妮不見了!”
“呯!”葵的茶杯在地上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