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
“哦是嗎，或許下次我會記住吧！”
少年說得相當不客氣，不，或者說本來就是強盜的他根本也就談不上什麼客氣，他對於莉莉的印象本來就不太深，連名字都記不住，自然也談不上感興趣，跟被自己搶劫的熟人打個招呼之後，伽藍就準備看看有什麼可以直接拿走的戰利品了，只是對方很明顯不想就這麼被搶劫了。
“你不是穢翼騎士團的關係者嗎？怎麼變成強盜了？！”
“啊，那個啊，我不是，那只是我換個身份偷偷潛伏進去的而已。”伽藍褪下自己的手套，一手就要翻弄車上的貨物。
這傢伙明目張膽的侵犯自己的財物，莉莉看在眼裡，被氣得哇哇大叫：“你！你！不許動我的東西，否則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聽到對方這麼說，伽藍停下自己的動作，他扭過頭來露出一個笑容：“我以前就挺不喜歡你的，趁我還沒考慮好要不要把你們都丟進海里餵魚之前，你最好老實一點。”
“不許亂動！那些東西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小丫頭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伽藍的威脅，依舊在大叫着。如果是成年人的怒吼的話，或許聽起來還會有痛快感，但這種小女孩的叫嚷，聽得只會讓人覺得很吵而已。
少年皺了皺眉頭，轉身走回莉莉的面前：“你很吵啊！”
“放開我呀！你這混蛋！不許動我的東西！誰都不許動我的東西！”這隻蘿莉比想象中的還要兇暴，只不過有點不太識時務。
“哼！”一聲冷笑，眼前的黑衣少年丟掉了手中的傘，將另一隻手套也摘下來。
忽然意識到這個傢伙不懷好意，莉莉愣了愣：“你！你想幹什麼？！”
“誰知道呢，我只是覺得我很早就想這麼做了。”說着他忽然伸出左手捏住了莉莉的腮幫子。
“疼，疼，疼，你嗚嗚哇哇嗚嗚哇嗚……”
接下來的話莉莉就說不全了，因爲這個傢伙正把小女孩嫩嫩的臉頰一時拉長一時搓扁，扯成各種形狀，莉莉也是倔脾氣，被他捏得眼淚鼻涕都糊成了一團，還不停下叫嚷，雖然已經完全聽不清她在叫什麼了。
“哈哈哈，讓你不閉嘴，讓你不閉嘴！”
欺負小蘿莉欺負的志得意滿的伽藍並沒有看到身後的雪珂正一臉黑線地看着他……是不是因爲這些天他的精神壓力太大了，整個人都變得不正常了？雖然他本來就不太正常，但至少沒有像現在這樣過，要不要阻止他呢？
稍作猶豫之後，雪珂還是決定不去管那個神經病了，少女開始翻弄這個車隊裡究竟有什麼。
隨手打開一個箱子，少女就愣住了。
“哥……”
“……哈哈哈，讓你叫，讓你叫！”
“哥！別玩了！快過來看我發現了什麼！”
“嗯？”這時候伽藍纔回過神來，他回頭看到雪珂呆愣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你發現了什麼……”
麼字還沒說完，伽藍忽然感覺到手上一痛，定眼一看，剛纔被揉捏了半天的莉莉趁着他分神的時機，一口咬住了他的兩根手指頭，伽藍吃痛，趕緊用術式強化了皮膚，才免於被這隻兇暴的蘿莉把手指咬下來。不過即便發現自己咬不動了，莉莉也死咬着伽藍的手不放。
伽藍把手舉得高高的，莉莉像個被釣起的馬猴一樣被他甩得在空中直晃悠：“快鬆口！”
好不容易大仇得報的莉莉纔不會鬆口，反倒是惡狠狠的瞪了伽藍一眼。
“你以爲我沒辦法讓你鬆口？”伽藍閃電出手，在莉莉的腰上一掐。少女本能的全身都顫抖起來，可她還是倔強的死活不鬆口。
一下，兩下，三下，任憑伽藍怎麼撓她癢癢，撓得她眼淚都出來了，還是不鬆口。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如此難纏，伽藍臉一黑……算了，不得已出此下策！說着在少女稚嫩的胸部上狠狠掐的一把。
噗通！這招果然奏效了，驚羞交加的莉莉直接摔在了馬車板上，“你，你這個變態！色狼！人渣！蘿莉控！不得好死！！”
伽藍纔沒空管她怎麼罵自己，他一邊撿起傘，一邊甩着手上的口水，“怎麼？發現什麼了？”
“哥，我一定看錯了吧！我一定看錯了吧！”拿着一塊紫色圓球狀晶體，雪珂的神情有點恍惚。
“什麼看錯了，不就一塊賢者之石嗎……”伽藍很自然的報出了那個紫色晶體的名字，但當他走近的時候，才發現那紫色的晶體並不止雪珂手上的那一塊，而是整整一箱子……兄妹兩對視了一眼，也不顧淅瀝瀝下着的雨，開始翻其他的箱子。
六個大箱子全部被打開了，三個箱子裡面是障人耳目的普通物品，一些食物或者小用具什麼的，還有三個箱子裡面全是都是賢者之石，粗略估算了一下，一個箱子裡有一萬多顆，三個箱子加起來就是三萬多顆賢者之石。
這麼多的賢者之石究竟要拿來幹什麼？顛了顛手上的賢者之石，伽藍把目光重新落回莉莉身上，說實話他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個小丫頭的身份是什麼，但想來能夠在小小年紀混上穢翼號，也就說明她本身的家世並不簡單……至於這個‘不簡單’究竟有多不簡單，確實是要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拿着賢者之石來到莉莉面前，伽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來我第一次搶劫沒搶劫成功啊！這不算搶劫吧！最多算黑吃黑，你說對嗎？”
“哼！”臉上被捏得紅撲撲的莉莉別過臉去不理這個混蛋。
“你我都是鍊金師，別說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賢者之石在聯邦是禁售物品，全部由聯邦儲備庫和軍隊掌控，可是這一批就足夠武裝十幾個魔導團了吧！說吧，你究竟是做什麼的？在爲誰做事？”
“呸！色狼，死變態！我纔不會告訴你！你打死我我都不會告訴你的！”
手中的賢者之石微微發亮，這種東西本來就可以置換大多數物質，在伽藍這種天位鍊金師的手裡發揮出的效能就更強大，輕易的構造了兩根柱子，受精神力的約束，原本裹在莉莉身上的鐵鏈子被接到了這兩根鐵柱子上，隨着鐵鏈的收緊，少女被從車裡拖了出來，將她五花大綁的鐵鏈來回翻轉，最終把少女擰成了一個大字型吊在兩根鐵柱子的中間。
“既然你說我變態，那我就變態給你看好了，”輕輕勾勾手指，之前兩個被雪珂的槍打昏過去的三個男子站了起來，伽藍上前一步挑起莉莉的下巴，“說實話我這個人因爲懂的東西很多的關係，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很多，我問你，你知道一個女孩子可以同時被幾個男人上嗎？”
這下莉莉真的被嚇到了，她立刻意識到這個男人除了是個鍊金師之外，還是個精神術士，那些站起來的人神情恍惚，很明顯是被他控制了。女孩子都早熟，她很快明白這傢伙口中的“上”是什麼意思，方纔還死都不屈服的倔強少女，此刻被嚇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的身子讓金屬鏈子不斷的震顫：“你，你，你，你敢！你，你，別，別，別，別，過，過，過來！別，別，別，別過來！”
“想讓我停手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馬上你的青澀的少女時代就結束了。”少年肆意的笑着，活脫脫的一個大壞蛋。
“我……我……我……我。”
“我什麼？還是說要我做出點實際行動？”這麼說着，伽藍挑起她下巴的指尖緩緩向下劃，輕輕劃過少女白皙的脖子，他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莉莉終於忍不住了。
“我說！我說！你這個死變態快放開我！”
“很好！”伽藍點點頭，他收回自己在少女鎖骨上停下的手，“先告訴我你是誰？能夠小小年紀在穢翼上做事，還能拿到這麼一大批物資，想必你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物吧！”
“卑鄙小人！”莉莉怒罵，“居然敢對安布里奇家的人做這樣的事情！我爺爺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安布里奇？”這個名字才伽藍的腦子裡毫無印象，他回頭看向雪珂，“這個姓氏很有名嗎？”
從剛纔看戲看到現在的雪珂手上還捏着兩個賢者之石，“哥你現在都沒有察覺到嗎？這個女孩看年紀應該是第二天劍，雷琛·安布里奇的孫女吧！”
見到對方知道自己爺爺的名號，莉莉才勉強挺起胸膛：“知道了吧！我爺爺是第二天劍，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之一！你要敢打我的注意，就死定了！”
……第二天劍嗎？
伽藍百無聊賴的聳聳肩，最強的人‘沒有之一’我都惹過了，還怕你這個有‘之一’的？“是嘛！”無法無天的惡魔少年有恃無恐的點點頭，“那按照常理來說，我就應該現在把你殺掉，切成碎片丟到海里餵魚，這樣的話你爺爺就不可能發現是我劫了你，我也就安全了，不是嗎？”
“你，你，你，你敢！我爺爺知道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想想對方真的有理由殺人滅口，莉莉再次顫抖起來。
“所以說不知道不就好了，”看了看遠處的海，這傢伙好像真的在考慮丟到哪片海里魚更多，“而且你這個孫女應該也不怎麼重要吧！畢竟這麼重要的一批物資，居然讓一個小丫頭來負責護送，而且連一個天位級的護衛都沒有，還真是不負責任！”
“你，你胡說！爺爺是重視我纔給我這個任務的！”似乎被觸動了某根敏銳的神經，莉莉怒聲反擊道。
可對此伽藍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別騙自己了，如果你是他重要的孫女的話，他是不會讓你來完成這項任務的，本來要在這裡交易，就必須是不爲人所注意的人來交易爲前提的，而且其中理由我大概也能想得出來。”
“什麼？”
“在尤蘭德，凡是天位級的人，動一動都會有什麼風吹草動，自然會被人知道，不是天位級的就相對安全隱秘的多。而選擇在這個地方運送這麼大的一批物資，應該是要揹着某個人交易的吧！需要躲到再天之道這種地方來交易，想要躲開的人，動動腦子也就知道了，畢竟七夜咲月那個老妖婆神通廣大，這裡是少有可以完全避開她耳目的地方。只可惜優點和風險並存啊！如果貨丟了，他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因爲一旦讓七夜咲月知道的話，他的第二天劍也必將是過去式了吧！你說呢？”
“你……你……你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對呢，一般人的話，就算知道你的身份也也沒法猜出來的，畢竟瞭解天劍的人也不多，瞭解你爺爺的人就更少了。我雖然不瞭解你家老爺子，但是我瞭解七夜咲月，也瞭解天劍，所以說你那點關子在我這是賣不起來的。”說完，少年擺擺手，“這樣的話，只要把你丟到海里餵魚，我就可以吞掉這批物資了，我姑且也算是第一天劍的關係人，你爺爺不敢來找我的麻煩的。”
“你，你敢！我，我，我，爺爺一定會殺了你爲我報仇的！”
“報仇也是以後的事情了，好了，我先把戰利品安置一下，等會再來處理你。”說完伽藍轉身就往那邊的箱子去了，丟下莉莉在那哇哇大叫。
這一切雪珂是看在眼裡的，她見伽藍去處置賢者之石了，也就順勢跟了過來。看到伽藍在地上畫鍊金陣，雪珂在他身邊輕輕蹲下來：“哥，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我們真的吞了這麼大一批物資，第二天劍也不會來找我的麻煩？”
“廢話，”用棍棒快速划着地面的伽藍壓低了聲音，“當然會了，丟了這麼大一批物資，第二天劍不來找我麻煩就怪了！”
“哎？那你剛纔說得振振有詞的？”雪珂還真的以爲可以白吞掉這麼一大批賢者之石。
“那是嚇那個小丫頭的，”伽藍停下手上的動作，解釋道，“原本聯邦的權力結構就相當複雜，第一天劍雖然有着至高無上的武力，但總不能誰不服就殺誰吧！而這下面的十一天劍，除了遵從聯邦的大利益之外，都是有各自的家族小利益的。第二天劍敢讓一個小女孩出來擔任負責，並且不配一個天位的護衛，就說明他有絕對的信心，別人不敢劫他的東西。”
“不會吧！你怎麼敢？”
“你覺得聯邦未記名的天位有幾個？”
“呃……那他這麼交易違禁物品，就不怕被別人知道嗎？”
“我以前的賢者之石是怎麼來的，你知道嗎？”
“交易來的？”
“當然！我纔不會花那個大功夫去提煉賢者之石，”伽藍輕聲嗤笑，“那麼既然連我這種阿貓阿狗都敢有恃無恐的交易賢者之石，爲什麼第二天劍不敢？要知道，法令這種東西，都是用來管束大多數人的，而法令的制定者，往往是第一個踐踏法令的。就算七夜咲月知道他交易這麼大的一批賢者之石，充其量也就在擔憂他的交易背後究竟是打算做什麼，而不是交易本身，如果第一天劍和第二天劍爆發衝突，弄不好就是聯邦內戰！你以爲七夜咲月會冒着內戰的可能去追究他對賢者之石的交易？如果確信這批交易對動搖聯邦的制度可有可無的話，那麼作爲最高權力者的她，頂多給第二天劍點顏色看看，結果必然還是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時候要倒黴的就是我們了。”
聽伽藍說完，雪珂愣了愣，下意識的把手上的賢者之石給丟了回去，好像這不再是價值連城的鍊金寶石，而是燙手的山芋。
“那，那怎麼辦？”
“沒事，吞掉，只是不能全吞而已，”伽藍擺擺手表示不用慌，“首先我們要拿出一半丟在現場，撒的到處都是，再弄點大動靜，必然會有人注意到。來的人看到滿地的賢者之石肯定會動心拿走的，但這麼大一筆意外之財，那種情況下應該沒人能夠全部帶走，只要贓物被分了，就很難計量了。其次這麼一弄，事情自然而然就被捅出去了，傳到七夜咲月的耳朵裡，事情在一段時間內肯定要被徹查，第二天劍必定忙於應付審查而無心追查這批貨的去向，再者賢者之石這東西自然也是有人爭奪的，時間拉的越長，贓物易主次數越多，這事情就越難查。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神通廣大查到我頭上，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吞？”看着伽藍肆無忌憚的笑容，雪珂下意識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哥，我第一次發現，你居然這麼擅長做壞蛋。”“是啊，壞蛋就是這樣煉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