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究竟有多強呢?
之前弓銘並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現在他有點明白了:如果看到一個老鼠,能和六隻貓打平手,而且還能佔據上風的話,那麼這隻老鼠一定是天劍。
相比攻防有序的羣體戰,天上那一人對六龍的強者對決才真是打的風生水起。
龍是天空的霸王。
這就好比f22在地上肯定打不過任何一輛坦克,但是在天空中的話,沒有防空導彈根本就拿它沒轍。龍,本身就是屬於天空的生物。當他們飛旋,轉身,噴射龍息,或者直接反掠撞擊的時候,即便是天劍也不得不躲開,強悍的身體加上廣闊天空賦予龍比戰鬥機更加強悍也更加多變的戰鬥方式。至少弓銘沒見過哪架戰鬥機能摔下來之後,抖一抖又竄上去繼續打的。
在尋找弓梓的時候,剛纔的那件事情也讓他有點在意:爲什麼那條龍會突然回過頭來。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少年甩甩頭,拖着自己苟延殘喘的身體,一路躲躲閃閃來到了第三團部的甲板上。
他隨便抓了一個人,張口就問:“你看到第三團部的弓梓教導員了嗎!”
“教導員在下面掩護撤退!”對方乾脆利落的告訴了他。
下面嗎?弓銘探出頭看了一眼登陸口處,一個白色的身影正提着兩把大槍躲在掩體後面不停的射擊。看到弓梓平安無事,少年鬆了一口氣。不過就在他才鬆了口氣的瞬間,從他旁邊飛過去的一個魔導士在天上身體一僵,碰的就摔了下來。
這把弓銘下了一跳,怎麼自己到哪都有人摔,剛纔是龍,現在是人,空降系也有個限度吧!
“幫,幫我一把!”
那個摔下來的魔導士還活着,不過看上去是左下腰部被什麼東西打中了。弓銘趕緊上去把他拖到掩體後面,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這個魔導士的傷口。
“深呼吸,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少年皺着眉頭,將這個魔導士用手捂着的腹部扳開,用自己的手按住他傷口的兩側。
集中精神場,封鎖神經信號,然後讓這附近的神經接受自己發出的,錯誤的神經信號,將傷口中的子彈擠出來。白色的金屬彈頭掉出來之後,再煉成膠質體,將傷口的血止住。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魔導士表達感謝,其實在剛纔弓銘手放上去的時候,他就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少年點點頭,擡頭大聲呼喝:“醫師!這裡有人受傷了!”說完,他用手拍了一下魔導士的肩膀,“你在這等一下,很快就會有人來幫你擡回去的,我還有急事。”然後不等對方答應,弓銘撿起那個彈頭,就往前線跑去。
狙擊子彈。
看到這個東西,弓銘就基本上明白對方是誰了。見過巴雷特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山本櫻,還有一個就是雪珂。按理說,山本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是仔細想想,學姐是不可能清楚弓家的情感關係的,那麼就只有雪珂了。
弓銘回憶起剛纔說話人的聲音,那個聲音應該不是學姐的,雖然有點變了,但如果說兩者相比的話,還是雪珂的聲音比較接近一些……雪珂麼,三年前弓銘考慮的後路中,確實沒有給雪家母女留任何位置。當初的想法其實就是,既對方已經抓住他了,也就沒必要再去牽連其他人這麼個想法。但現在想想,如果自己當初真心是那麼覺得的,那爲什麼要拜託荒帶走弓梓呢?
或許冥冥之中,自己做了一個比較後,決定捨車保帥,亦或者按結果來說,雪家母女也是讓弓梓無恙的一個誘餌吧!
在一個掩體後面,少年一邊畫鍊金陣,一邊思考着,就這麼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邊便多出了一把黑色的大槍和子彈,子彈並非像給弓梓那樣的圓柱狀,而是流線體的尖錐狀。
弓梓這邊在隊友的掩護下,把重傷的安妮送回去之後,又再次奔赴戰場。
炮擊魔導士的戰鬥方式其實很簡單,就是法術炮擊。團體戰的時候,多變的術式反而容易傷及隊友,相比之下,直接將元素壓縮,然後釋放這種簡單的方式更加適合於團體進攻。
所以團體戰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兩邊的炮擊魔導士對射,然後支援魔導士進行防護或者突襲。不過對方時不時的鍊金槍狙擊卻給這邊帶來了巨大的壓力,那種超遠距離的鍊金槍射程目測在自己的魔法射程以上,如果沒有隊友輔助炮擊的話,根本摸不到對方。但要輔助的話,問題是誰去輔助呢?只要出了防禦壁壘就會被狙擊,而且鍊金子彈沒法攔截,根本沒法掩護。
然後就只能看着隊友們只要稍微有一疏忽,就會被對方狙擊,這樣打雖然自己這邊的戰力要高過對方,卻也被對方打的擡不起頭來。
而自己好像是對方的主要目標,只要一擡頭就會被招呼。
“嘭!”那個煩人的聲音又響起了。
“誰,又有誰被擊中了?”弓梓大聲呼喊着,不過這次沒有人迴應。
然後有人拍着弓梓的肩膀,“好,好像是我們這邊的……”
“嗯?”弓梓一擡頭,就看到遠處有一個屬性的身影正趴在地上,一把非常怪異的東西從他所在的掩體伸出去。“嘭!”
“對面防禦壁破了!所有人火力集中對方左側!”
戰局瞬間千變萬化,弓梓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這邊的炮擊魔導士忽然就開始轟炸對方的陣地。然後戰局就開始逆轉。那個混小子到底幹了什麼?!
不過現在弓梓可沒有餘力去看自己家那個弟弟究竟在做啥,她不得不開始對對方的陣地傾瀉火力。
而相比弓梓,白就覺得有些壓力了,她不敢再隨意開槍。現在她已經不是絕對安全的狀態了,自己的這把仿製品打到要害才能將人殺死,而對面的威力很明顯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一槍就洞穿了這邊的防護壁,如果被他發現自己的話……
“嘭!”
一陣碎石粉末濺了白一臉,她嚇得趕忙低下頭往後退。糟了,被發現了!接着,對方毫不客氣的“嘭!”“嘭!”“嘭!”白躲藏的地方被無差別射擊。
混蛋,真是一點都不留情。白恨恨的咬牙,到這個程度,她知道對方大概已經猜出自己是誰了,至少以那個混蛋的腦子,自己這麼幹是絕對不可能瞞過他的。
不行,那個混蛋既然已經出手的話,撤退的時候就差不多到了。白躲到一個確認自己安全的地方,打開風訊盒子。
“喂,羅伯特,我們該撤退了。”
“怎麼?我這邊還有其他幾面我們已經進攻的差不多了,難道你那邊撐不住了?我還有一門鍊金炮沒用上呢!我馬上讓人給你調過去,這次我是一定要得到天上聖土的。”對面傳來一個老者癲狂的笑聲。
“我說了船上有一個你意想不到的難纏敵人。”白扶着額頭。
“哎呀,我的幹孫女啊!你怎麼這麼膽小呢?我現在就把鍊金炮調過去,你怎麼可以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沒有信心呢?”說完,那邊的癲狂老頭就關了風訊。
就是因爲是自己做出來的,纔沒有信心啊!白覺得有些精神疲憊的靠在石壁旁,自己至今都不知道那個穿甲的能力是怎麼做到了,而且鍊金炮也是按照這把槍的原理來改的,說白了一切的原始來源都是對面那個傢伙的,現在用這個跟對方打,真是凶多吉少啊!
“差不多了麼。”弓銘喘着粗氣,他閉着眼打的,使用巴雷特即使用了這種姿勢,對他的身體也是超負荷了。不過只要壓住對面的狙擊手就行。嗯,誰能來幫自己扛一下狙擊位呢?
弓銘回目四望,忽然注意到荒正往他這邊爬過來。
“喂,你怎麼這副德行?一個翼人用爬的?”
“我聽易夜馨說你一個人重傷還跑過來了,怕你出事。”爬到掩體旁邊找個舒服的位置靠下來,荒喘着粗氣,“這邊火力太猛了,二團那邊已經壓制了,易天劍果然還是偏心的,把他和龍族的戰場拉到那邊打,順手就把對面地面部隊全滅了。”
“這也行?”臥槽這個妹控天劍一個打六還有餘裕幫他妹妹清掃戰場麼?這也太強了吧!
“你在這邊幹什麼呢?重傷就趕快回去。”荒掏出急救包,正要檢查弓銘究竟哪裡傷着了。
弓銘擺擺手,“我問題不大,就是在監獄裡那點老毛病犯了而已,小女孩大驚小怪你別也跟着一起參合。你來的正好,那這個東西交給你了!”少年伸手抓住荒的急救包,丟到一邊,然後把手裡的大槍塞給他。
“這是啥?”荒被弄的有點莫名其妙。
“鍊金槍,你這麼理解就行了,裝彈射擊是這個樣子的,你自己摸索一下,我回去了!”稍微演示了一下裝彈過程,弓銘就把腳邊的一打子彈都丟給荒了,然後低着頭往後爬去。
“呃,你小心。”荒覺得如果他回去話,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很明顯弓銘這傢伙是不可能這麼老實的就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