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歧安公子,臉倒是長得好看。”自家的爹,自然知道葉朝歌對於美男子會增加不少的好感。而那歧安公子的模樣,以他的角度來說,也的確是值得女孩子爲他瘋狂。
明明肌膚勝雪,身上卻是不見半點陰柔之氣,渾身散發出的精氣神不併一個軍人差,這和那個歧安公子本身高超的武力有很大的關係。
那個歧安公子的武功有多深?即使是葉震南,竟然也不能確定。他有意地在隱藏自己的武功,若非高手,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會武。
如此深不可測的一個男人,更是引起他的警覺。
以現在的葉朝歌來說,鳳邪的臉已對她沒什麼吸引力,再是傾國傾城的第一張臉,若是天天看,也不會像初見時那麼驚豔,但“鳳邪好看”這個事實,她還是沒有辦法否認。
不過……她也不能在老爹面前誇別的男人吧?若是老爹以爲她和鳳邪有什麼,那她豈不是說什麼就白說了?
“臉是不錯,只是整天不笑,笑起來又陰森森的,像個寡婦。”
若是被鳳邪聽到這些話,恐怕得氣炸了。
“啪嗒。”
這屋頂似是有什麼東西碎了。
葉朝歌擡了擡頭,自家的房子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房子,但也有專門修繕的人,應是不會有什麼問題,回低頭,看着葉震南,葉朝歌說道,“爹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們聊聊別的。”
這話題再在鳳邪身上繞上去,她已是有些吃不消了,不知道爲何,葉朝歌竟是覺得渾身有點兒冷。
可是葉震南卻是不依,不理葉朝歌的意願,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才一回京,就聽到歧安公子不少的傳聞。”眼神往葉朝歌身上一瞥,意味不明。
葉朝歌噔得一下,想到京城裡最近關於鳳邪,傳得最廣的就是那句童謠了。
“歧安公子、着玄袍、得聖恩、非凡人。”
這話要是被她爹聽到……
“嗯?”葉朝歌的一個小眼神卻是正被葉震南抓了個正着,他正了正臉色,“你和那個歧安公子走得挺近?”
這個問題……該怎麼答呢?
在自己爹面前說自己和一個男人走得近,就算爹平日裡寵着她怕也是會被嚇到的。
“爹,這外面的傳聞,怎麼好全信的呢?”
全信?葉震南抓住了葉朝歌的漏洞,反問道,“那你說,哪些能信?”
葉朝歌頓了一頓,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纔好。
葉震南又道,“哼,這外界傳得太過離譜,一個皇子失蹤了十幾年,突然之間又哪會冒出來?”
失蹤的皇子?
衆人都知,這北辰皇朝的大皇子在十幾年前失蹤了。沒想到,她只是兩日不在京中,這京城的謠言竟然已經傳到了這個份上。
雖然那天的官家小姐也說是大皇子喜愛穿玄袍,她卻是沒想到就憑這麼小的線索就能把鳳邪傳成了這樣。
這種傳聞,若是落在有心人的耳中,那可是要送命的吧。雖然現在皇家看似還和諧,但二皇子和三皇子不和,三皇子在朝中因爲非嫡生的緣故繼承大統一直被置疑,以北辰澤的個性,若是這個時候出現了威脅他的人,必然會除之。
更何況,這北辰澤之前就與鳳邪有點樑子了,兩個人在見面的第一眼就是互看不爽,沒想到,現在又出了這麼大的事。
葉朝歌拍了拍葉震南的手臂,“爹,這京城百姓有多八卦你也知道,那羣官家小姐沒事做,當然整天傳八卦了。這事兒我也知道,不過是一個官家小姐因爲一件衣服做出的胡亂猜測而已。”
能推多幹淨就推多幹淨,若是爹誤會了鳳邪冒充皇子,怕是會去砍了鳳邪。
她相信,以鳳邪的個性,也懶得傳播這些八卦。他身上只是一個武林盟主他卻是多有怨言,明明事兒都是給手下乾的還是覺得累,又哪會有力氣有心思想去冒充什麼大皇子呢?
更何況,這朝廷,哪有可能這麼容易就相信?他若是沒有信物,只會被人當成亂臣賊子吧?
“說得也是,這世上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和翟兒相提並論的。”
翟兒?
這個被葉震南突然說起的名字讓葉朝歌一愣,稍許後才反應過來這大概是在說北辰皇朝的大皇子,北辰陽翟。
只是,爹怎麼會對這大皇子這麼親密?
看他平時對三皇子的樣子,也不像是與皇室關係密切啊。
和葉震南交待地差不多了,見葉震南也忘了逼問她和鳳邪的關係,葉朝歌放了心,和葉震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天竟就這樣黑了。
“食用晚膳了,老爺。”管家見時辰差不多了,便來請葉朝歌和葉震南,“老爺,小姐,是否要我把飯菜端到廳裡食用?”
“不用,我們過去就好。”
葉朝歌跟着葉震南走到客廳,桌子正擺着一大盤好吃的菜,全是她和她爹最愛的。
這葉府之前葉震南和葉蘇南去守關,葉朝歌因爲閨年之約也去了謝府過節,這葉府沒了主人自然也沒做過什麼好菜,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展露頭角一回,這葉府的廚子也是用了心地做了這些菜。
葉朝歌撫着葉震南坐了下來,又拉過凳子坐到了葉震南的旁邊,撈了一口魚,放到了葉震南的碗裡,“爹,吃魚。”
“好。”葉震南將盛有魚肉的碗放回自己的面前,似是在品味魚的口味,“你覺得這魚,是百花宴做得好吃,還是我們府裡的廚子做得好吃?”
啊?
葉震南迴到這裡之後,第一件事自然是去謝府找葉朝歌,卻是被知曉葉朝歌去參加了百花宴。
這百花宴葉震南自然是聽過的,他們這些武將對這些宴會素來沒有好感,只覺得是在勞民傷財,不過這百花宴花的是宴主自己的錢,又被人屢屢提及甚至奉爲經典,多少達官貴人擠着頭皮也進不去,它的驚奇之處,也是讓他頗爲好奇。
但葉朝歌卻是把不定此時葉震南這句話的意思,怕他是在故意嘲諷自己,故而咬了咬筷子,說了一句漂亮話,“再好吃也比不上家裡的味道。”
“你這丫頭……”葉震南一句話還沒說話,剛剛離去的管家卻是折返回來。
“小姐,霓兒找你。”
霓兒?那是謝嘉蘭身邊的丫環。謝嘉蘭去百花宴的時候,還把她帶在了身邊,她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出來?
這樣,謝嘉蘭也應是出來了。
她走的時候,謝嘉蘭一直不見蹤影,沒想到,卻是已經出來了。
“你沒事吧?”葉朝歌一見到謝嘉蘭,便不由自主地問道,“你是生了什麼大病?”
不怪她烏鴉嘴不會說好話,而是現在的謝嘉蘭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地打緊。
臉上慘白,脣也沒有血色,平時靈氣頻現的一雙眼此刻也有些無力,睫毛微微垂下掩住了她已顯得有些無神的雙瞳。
這是怎麼了?
之前分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你怎麼突然就下山了?”從百花谷到這裡,大概要半天的時間,看這屋裡根本就不是剛剛住進人的,昨日不見謝嘉蘭,恐怕是因爲謝嘉蘭早已下了山,“谷裡的大夫,比外面的得好多少?”
百花宴請的大夫,也都是天下知名的,都是很有水準的大夫。
“沒什麼事。”謝嘉蘭聽到葉朝歌這句話,雙眸終於擡了擡,像扇子一樣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不過是出了點血,要找什麼大夫。”
謝嘉蘭這一說話,卻是把葉朝歌嚇得更厲害了。
比起以往,謝嘉蘭此刻像是一朵失了水分的花,隨時都會枯萎乾枯,比起現在躺在病榻上的謝嘉蘭,葉朝歌真的想念以前那個潑辣尖酸的謝嘉蘭,她寧可看刀子嘴,也不想看現在謝嘉蘭那慘白的脣色。
她和謝嘉蘭這一番相處,也算是有些感情了,謝嘉蘭也幫過自己幾回,她記着恩情,卻是瞅不到時機可以還他。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既然專門去葉府找她,又要她一個人到這裡,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舅舅應已和你聊過,你也該知道這幾日京城裡面都在傳鳳邪是大皇子的事兒,我便想問問你是什麼看法。”
……這女人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