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爲了這個男人,她真的放下了一切,被自己的姐姐扇打,向自己的父親下跪,所有沒有尊嚴的事情,爲了這個男人,她都做了,只爲他可以不去坐牢。
想着這樣卑微的自己,鬱晚歌心裡更是發澀的疼着。
本就沒有了任何喘息的力氣,卻還是要這個男人以這樣強勢質問的姿態桎梏着,她的心,在一滴一滴的滴着血。
“爲你,我已經放下了全部的尊嚴,請你,留下最後一點兒尊嚴給我好嗎?”
鬱晚歌無力的說着每一個字,她現在什麼都不再追求了,只希望這個男人還給自己一點可以呼吸的權利。
看着鬱晚歌哭得有氣無力的哀傷模樣,容霆琛不受控制的伸出手,一下子就捧起了她淚流不止的小臉。
沒有任何前兆,吻,就那樣直接了當的落下。
溫柔的親吻,不同於以往的狷狂,讓鬱晚歌所有的嗚咽的聲音,盡數吞沒。
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親吻,鬱晚歌貪婪的想要將這樣一刻,永遠的延長。
雖然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自己姐姐的男朋友,更是撕毀自己、踐踏自己的魔鬼……但是此刻,沒有了任何力氣的她,真的好想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永遠就這樣接受着這個男人的親吻,哪怕是更多的延長一刻也好……
可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就當鬱晚歌忘我的緊合睫毛顫抖的睫羽的時候,男人一下子就咬破了她菱脣的血管……
“滋……”
“唔……”
鹹澀的液體流淌進她的薄脣間,讓鬱晚歌猛地驚醒。
顫抖着還沾着水霧的睫毛,她下意識的皺起眉毛,竭力的讓自己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可她完全逃避不了,這個力道足夠強大的男人。
直到她自己整個人的口腔裡,充溢的都是濃重的血腥味,容霆琛才滿意放了她。
“鬱玄海撤訴,是你求他的?”
對於把自己恨得牙癢癢的鬱玄海,居然捨得撤訴,這對容霆琛來說,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鬱晚音現在在鬱玄海那裡沒有任何的地位,所以,根本就不能是鬱晚音去求的情。
相反,現在這個深得鬱玄海喜歡小女兒的鬱晚歌,倒是很有可能。
想到這裡,容霆琛開着車子直接就找上了她。
抿着依舊在流血不止的脣瓣,鬱晚歌的身子打晃的顫抖着。
“不是!”
不想承認是自己放下所有尊嚴去求自己的父親才使得自己的父親撤訴,鬱晚歌的清冷的轉過頭,不再去看這個男人。
珠璣的兩個字,像是寒冬臘月裡的雪珠一樣,鬱晚歌從來不曾想過,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語氣冷硬。
眼前這個執拗小女孩淡漠的樣子,落到自己的黑眸中,讓容霆琛心裡那原本還有些希望是鬱晚歌替自己求情的小火焰,如同被澆了一盆水,瞬間熄滅。
骨骼分明的長指強硬的扳過鬱晚歌的下頜,將冷厲的眸子,落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球上——
“我想也不是你,和鬱玄海一個鼻孔喘氣,你能讓鬱玄海撤訴,你就不姓鬱了!”
譏誚的鄙夷聲音,不屑的輕哼處性~感的薄脣。
“你……”
鬱晚歌一陣氣結,她完全說不出來任何一句話去反擊這個男人。
“可能是我父親徹查,發現你和挪用公款的事情無關,所以才……”
“不,我的小晚歌,我確實用了你家的公款,而且還不只一點點兒!”
“你……”
鬱晚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那不羈表情的嘴臉,活生生的有了一種被人欺騙了的挫敗感。
“你居然敢挪用公款,你不知道那是犯法的嗎?”
“嘖嘖,如果說我犯法,你得先去問問你偉大的父親,這些贓款都是從哪裡來的!”
鬱玄海這個老狐狸,將那些因施工意外而死亡和受傷建築工人的補償金,全部私吞。
他容霆琛壓根就不害怕鬱玄海會起訴他,相比較他手裡掌握鬱玄海的那些證據來說,他可以讓鬱玄海把牢底坐穿,一直到死。
“……我不管我父親的那些錢哪裡來的,但是你挪用了公司的公款就是犯法!”
鬱晚歌變得義正言辭了起來,天知道,她是有多麼信任這個男人嗎?
她寧願不去相信自己的父親,寧願相信這裡面有着莫大的誤會。
可是,當這個男人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以後,鬱晚歌真的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抽了一耳光,那麼響脆又冰冷的提醒着自己到底是有多麼的無知、多麼的白癡……
“我犯法?難道你的父親就沒有犯法了嗎?”
容霆琛語氣冰冷的提醒着鬱晚歌,她父親比自己這個所謂的犯法,嚴重十倍,嚴重百倍……
“就算是我父親犯了法,我更加情願的相信你和挪用公款這件事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你……你……”
皺着都要擰着一起的眉毛,鬱晚歌痛得神經麻木,沒有了任何的感覺。
有誰能夠理解那被自己願意相信的人,以欺騙的姿態對待着的心情有多痛!
“放開我,不要再碰我!”
掙扎着自己的身子,鬱晚歌不想再讓這個男人碰自己。
只爲他那次在胡總的手裡救下自己,她爲他放下了尊嚴,放下了驕傲,放下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可是到頭來,她得到的是什麼?是欺騙,是侮辱,是心碎的凌遲……
本來就沒有了多大的掙扎力氣,鬱晚歌近乎在用她全身上下僅存的那些殘餘的力氣,在容霆琛的雙手桎梏間,垂死的掙扎着。
看着鬱晚歌掙扎的越來越洶,可見,她真的在鬧着極大的情緒。
“夠了,不要再鬧了!”
扣住鬱晚歌的雙肩,容霆琛劇烈的搖晃着她孱弱的小身子。
“我纔沒有鬧,你放開我!”
她真的沒有鬧,她只是在放肆的宣泄着自己心裡那全部的哀傷情緒。
見鬱晚歌掙扎不休,完全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容霆琛又一次不受控制的俯身。
#已屏蔽#
“唔……放開、放開我!”
小手扯着男人質地精湛的黑色襯衫,死死的抓住。
可奈何,容霆琛根本就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滋……”
又是一聲血管破裂的聲音。
這次驚顫的不是鬱晚歌,而是容霆琛。
感受着脣齒間越來越濃重的血腥氣息,男人猛地甩開鬱晚歌。
“該死的,你敢咬我!”
抿着自己同樣沾染了血腥味的脣,鬱晚歌喉嚨發緊。
“……不要、不要再來惹我,我……”和你以後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已屏蔽#
不等鬱晚歌把話說話,容霆琛一下子就殘暴的上前撕扯着她的衣衫。
“容霆琛,你……你想幹什麼?”
“幹!你!”
#已屏蔽#
冷冽的兩個字,夾雜着生硬的怒意,頃刻間便席捲了鬱晚歌……
不管這裡還是人來人往的樓道,容霆琛霸道的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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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你這兩天都不出來,我在沈城待的真是無聊極了,噥,今天,你必須出來陪我,我呢,今天打算帶你去看一個模擬手術室手術全過程的實驗,一起去好不好?”
神色疲憊的鬱晚歌,禁不住葉季像是小孩子一樣的軟磨硬泡,只要梳理了一下子心情,和他一起去看那個手術模擬實驗。
一直都在是付諸於理論上的學醫和對於一些小白鼠之類的解剖,鬱晚歌還沒有真正的去解剖過人體,所以,她還是有些期待。
“噥,晚歌,你看,那個戴眼鏡的老教授在給病人做心臟手術模擬實驗呢,一會兒呢,會有很多的血,你會不會怕啊?”
“呵呵,不會的!”
鬱晚歌明燦的一笑,繼而,將湛清的目光,目不轉睛的落在投影儀上。
“來,任小姐,您坐這兒!”
任佳萱趾高氣揚的來到會場,出現在鬱晚歌身後的位置那裡。
“誒呀,這裡的位置好遠的好嗎?再給我往前調一排位置!”
大小姐傲嬌的話語落下,隨從的那小男生,立馬就點頭哈腰的走到鬱晚歌那裡,和她商量着,調換一下位置。
聞言,鬱晚歌淡淡的回眸瞥視了一下,頓時,任佳萱那張精緻容顏的倩顏,便落進了自己的清眸裡。
“是你!”
認出來了是鬱晚歌,任佳萱先發制人的開口。
“呃?晚歌,她是誰?你認識嗎?”
“呵,我和她何止是認識啊?還算得上是冤家路窄纔對!”
散漫的勾着脣,任佳萱滿眼都是對鬱晚歌不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