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朱高煦在此!兀良哈三衛的人聽着,你們已入絕境,若想活命,乖乖棄馬扔刀,跪地投降,本王或可網開一面,饒爾等性命!”伏擊的燕軍見朱高煦前來勸降,也就順勢停下了射擊,烏恩他們得以活命,退回了火圈之中。
“外面的燕軍不給活路,衝不出去了!”被大火燒傷多處的烏恩,慘然道。任何一面都有燕軍埋伏,這個陷阱顯然是精心佈置,加上勇悍的朱高煦在外面,三衛逃生的希望爲零。
“朱高煦的勸降好像是真的,大人您看,他們的射擊果真停了!”朵顏衛的首領一臉的驚喜。
“要不……”福餘衛首領看着烏恩的眼神有些閃爍。
“要我背叛寧王,背叛朝廷,絕不可能!”烏恩果斷拒絕,一臉的堅定。
“大人,他們若是趕盡殺絕,我們都要……”朵顏衛的首領大驚。
“我等早已將求援信息傳了回去,太子殿下必會趕來救援的!”後面上來的蒙石頭聽了烏恩忠義的話語眼眶潤溼,有些感動。
“希望如此。”
“唳!”
就在三衛兵馬絕望之時,頓見鷹擊長空,馬蹄得得,下方土地不斷震動,這是騎兵大隊的衝鋒之聲!
“哈哈哈哈……快看天上,太子殿下的神鵰,我們有救了!!!”
“嗚嗚——”
號角聲震長空,戰鼓聲擂得人熱血沸騰,朱久炎以手中望舒往前奮力一指,後方長驅直入的兵馬正是聯軍的大隊騎兵,耿璇與典韋二馬當先,其勢如虎,勢如破竹。二人將手中的武器猶如風火輪,左突右挑,帶着身後的聯軍,殺火圈外埋伏的燕軍兵馬四處潰敗,強行破了燕軍對三衛兵馬的一面包圍,聯軍長驅直入。
“朱久炎,朱高煦等你多時了!”
火圈之中的三衛兵馬興奮狂呼之時,一個浩浩蕩蕩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了出來,毫無疑問,那是成千上萬名燕軍匯聚在一起的聲音,他們正對着火圈外的聯軍喊話。
“等太子?難道有陷阱!?”衝鋒的典韋霍然回頭,擋在朱久炎身前說道,“殿下,前方火勢太大,視野不清,恐防有詐!”
朱久炎瞧着前方的火勢心中也是一凜,看來火圈對面的朱高煦早有準備,早就張開陷阱在這裡等着他了!不過,朱久炎眸子裡便又浮起了一絲冷焰,自己率領的前頭騎兵部隊便達十五萬之巨,這還不算後方的幾大軍團,什麼陷阱能擋?什麼人能擋!
“殿下。”耿璇一面命令弓騎兵巡遊,一面觀察火情,他回頭沉聲道,“三衛兵馬怕是撐不了多久,我們繼不繼續?”
朱久炎還未說話,對面的朱高煦卻出乎預料的單騎出陣,飛奔於火圈左邊的一土坡之上,揚鞭大叫道:“朱久炎!你的兵馬若敢稍動,本王便命人放箭,讓兀良哈三衛灰飛煙滅!”
朱高煦的話音剛落,幾個方向的燕軍便都開始向他身後聚集,他們的手中皆有弓弩,不少人的弓箭上更是跳動着火焰。
“停!停止前進!”
朱久炎右手猛然揚起長劍又狠狠地落下,令旗官馬上將他的命令傳遞了下去。
“停!停止前進……”
十餘萬騎兵在朱久炎的命令下停止了前進,最前面的上萬弓騎兵也紛紛將手中的弓箭放低。
“好強大的執行力。”見十餘萬騎兵猶如驟停的潮水,朱高煦狠狠地吐了口口水,復又高聲對朱久炎喊道:“朱久炎,想要三衛兵馬活命,那便上前與本王決一死戰!你敢是不敢!?”
後方的燕兵見朱高煦不僅視十餘萬騎兵如無物,更敢於陣前提出挑戰,皆興奮地大聲重複着他的話語:“朱久炎,想要三衛兵馬活命,那便上前與本王決一死戰!你敢是不敢!?”
“朱久炎,想要三衛兵馬活命,那便上前與本王決一死戰!你敢是不敢!?”
“你敢是不敢……”
“殿下不要上前!他的腳下有火油!”被困大火之中的烏恩與蒙石頭此刻真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們狂喊道:“殿下不要管我們,殺了他們爲我們報仇!”生死關頭,很少有人能夠更烏恩與蒙石頭一樣,多數人都先考慮自己的生命,但烏恩剛纔的舉動感染了不少族人,此刻他們跟隨吼叫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好狠辣,對自己都這麼狠!殿下萬萬不可上前。”李天佑與李天福兩兄弟、以及楊士奇等文官已經圍在朱久炎身邊,防止他爲了三衛兵馬而上前。
“殿下,讓我們先滅了他們!再救人!”何耀祖、徐忠、耿璇、典韋等人已經開始準備衝鋒。
“你們衝上去,三衛的人馬全完了!讓我怎麼對得起十七叔,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朱久炎用力扒開衆人,然後一正臉色,喝道:“李天佑聽令!”
李天佑馬上對朱久炎挺了挺胸,昂然道:“末將在。”
朱久炎下令道:“大軍歸你指揮,誰若敢違抗軍令,軍法從事!”
“喏!”李天福無奈領命應喏。
朱久炎又環視身前數十名文武,沉聲道:“本宮座下乃西域進貢的純種汗血馬,起步飛快,若有危險,即刻便返,諸位無需擔心,聽命行事即刻。”
“喏!”衆文武這才記起,朱久炎座下的是皇帝日前送來的純種汗血馬,此馬有“天馬”之稱,奔跑速度極快,太子殿下上前與朱高煦隔一段距離的話,即便下方是火藥,也能反應過來,想到這裡衆將轟然應喏,紛紛警惕待命。
不稍時,朱久炎單人獨騎便從一隊隊的騎兵從中奔馳而出,然後各部結成了嚴密的衝鋒陣形,喊着嘹亮的號子爲朱久炎助威。
朱久炎駐馬於朱高煦二十米之外,這個距離既能聽到朱高煦說話,又能及時反應。
三衛兵馬雖然重要,但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人事既盡,接下來便全憑天意。
“你對手下人倒是非常不錯。”朱高煦的關注點不在朱久炎的小心謹慎上,他一直關注的是朱久炎對待朵顏三衛的態度,這纔是他弄出這事情的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