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端坐的楊戩勸說道:“張大人不必着急,若他們不逃走,就算抓住也不過是調查而已,現在正說明其中有問題,爲什麼要逃走?會不會和張懷素的案子有關。”張康國猛然醒悟過來,和楊戩商量一番,除了朝廷大員的府邸,對那些有特殊背景或者與一系列案件有關聯的小官也要監視,直到張懷素一案了結。
王寀的府門外很快佈滿了眼線,孟拱璧出去巡視了一週回來笑着說:“輔道,你這菊坡現在不比兵營差,可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是一隻鳥也飛不出去。”王寀剛剛服用過丹石,伸了個懶腰說:“我現在才明白,王奇和五哥爲什麼走得那麼急,從四哥遇刺開始,這些事就是註定的,王善他們算走運的,經歷了這麼多事至少還活着,前一批那十二個人早就去了閻羅殿。”
孟拱璧有點擔心地說:“輔道,江湖事充滿風險,只要不入官府,你我出入同行,我能保證你的平安;爲了防止萬一,這一陣子你不如稱病在家。”王寀也一直猜測王厚遇刺是朝廷大員所指使,聞言欣然同意,讓家人帶上金銀去衙門打點一番,只說舊病復發,請假一個月。
消息傳到刑部,徐鑄急忙找來張登商量,張登沉吟片刻問:“大人是要查十二制使的案子還是要查張懷素的案子?若是大人拿不定主意,何不問問宰相們。”
徐鑄苦笑道:“楊志是滄溟現在已傳遍天下,童貫坐鎮洛陽,正在全力追捕,此事已在你我能力之外;我是剛剛看邸報想到一件事,張懷素會不會被騙回京城?只是現在蔡京閉門謝客,趙挺之奸詐狡猾,平日裡事情都自己起一個頭,後面讓劉逵詳說安排,給人一副自己被劉逵擠壓的感覺,我剛剛去過,沒有討到一個字的主意。”
張登知道徐鑄是真急了,張康國和楊戩他們最後商量是把張懷素騙回京師,就派李彥和蔡京的女婿房拓到和州宣佈旨意,目前還不知道結果如何。現在十二制使雖然是小人物,但是關聯的人都不簡單,王厚雖死,其部曲猶在,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風波;林沖楊志等人又牽扯到蔡京、周侗這些朝野的風雲人物。
張登徐徐說道:“大人莫急,十二制使雖勇,若是各自單行,則一里正可擒獲。現在未得到準確消息前,不必理會。張懷素心高氣傲,目中無人,估計會中計,只是現在京師戒嚴,百官心慌,猜測的事情越來越離譜,長此以往民心會亂。”
徐鑄愣了一陣,嘆口氣說:“我們再堅持堅持,一個月會見結果。”
說話間,內侍黃經臣和禮部侍郎宿遠景聯袂而至,宿遠景帶着一絲憂愁說:“楊志一天一夜擊敗摩尼教的三大護法,先後殺死摩雲手韓復、少林寶角禪師、關中二霸天,還有三十多江湖好手。現在已經驚動聖上,尤其聽楊總管聽說楊志得天殘刀是武德皇帝所賞,大發雷霆,說皇家之物豈能讓一兇徒拿着炫耀,下詔收回此刀,着刑部辦理。”
徐鑄和張登心裡叫苦,鷹捕諸葛存退休,虎捕鮑鵬已死,原來最有希望接替兩人的青面獸楊志和風翼王召現在被通緝,有誰能去楊志那裡收回此刀。黃經臣笑着說:“兩位大人不必擔心,皇上有好生之德寬容之心,已經說了,此事暫不限期,可在一年內解決。只是要刑部現在抓捕這十二名賊人,查清楊志是否是滄溟。”
張登急忙拿出材料說:“下官已經查過,楊志當時確實是被派送公文與董必,只是中途折返說公文被盜,所以才被下到禁軍做小校。按時間估計,張中出事的時候,楊志正在廬山一帶,只是當時無人往上對照。”黃經臣扼腕嘆息道:“大隱隱於朝,一個殺手竟然在軍隊裡隱藏了這麼多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