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你帶回來的人,都在哪?”閻錫山急切地問。
“在,在門外!”婁福生怯怯地答。
閻錫山在山西統治將近40年,臨汾這一仗,讓徐向前把他在臨汾的1.3萬部隊“吃得”只剩下400人。
閻錫山走出公館,站在400人的隊伍前,感慨萬千:晉南丟失,晉中暴露,太原受到嚴重威脅。他定了定神,說:“弟兄們,你們是軍中英雄,儘管臨汾失守了,但你們學到了***的一招。這一招就是‘跑’。大家不要小看這個‘跑’,***就只一跑,跑出了政權,跑出了壯丁,跑出了糧食,跑出了衣服,也跑出了手榴彈和地雷。這一招,***很管用。我們爲什麼不能用呢?!我們照樣可以用嘛!啊呀!大家想想,你們如果這一招沒有學到,和那一萬三兄弟一樣,城也失了,人也丟了,這叫人財兩空啊!所以,我說你們是英雄。”
站在閻錫山公館門前的敗兵敗將,聽了閻錫山的訓話,一時明白不過來。確實,也讓人難以明白。這話,到底是在挖苦呢,還是在褒獎?
不管三七二十一,寂靜了幾秒後,婁福生帶頭鼓起了掌,稀稀拉拉的掌聲,把尷尬的場面掩飾了過去。
在閻錫山的頭腦裡,守城失利的教訓,就是沒有學會跑。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第二天,閻錫山召開幹部大會,教軍隊怎樣守住晉中。他說:“怎樣守住太原?我們就是要學會跑。我們的部隊分散開來時,不叫敵人打死,集結到一地時,又不至於餓死。有什麼好辦法呢?只有一條,那就是學會跑,必須跑。這個跑的戰法,就等於我們餓了吃飯,冷了穿衣,誰也不能例外,而且不能在跑之外有另想一個辦法。我們只要會跑,一個縣二三百人,一個鄉二三十人,一個村兩三個人就能行使政權,要什(麼)有什(麼)。優勢的敵人來了,我們跑了;敵人要聰明,他也跑了,他跑了,我就再回來;敵人要不聰明,他住下了,我們就調上三倍五倍的兵力把他消滅了。可以說,能跑,多少縣城也是我們的,多少村莊也是我們的;不能跑,多少縣城也是敵人的,多少村莊也是敵人的。這些話,我是指開展工作上教給大家的辦法。但是,晉中晉北的控制,我們還是要利用飛機大炮的長處,均要消滅來犯之敵,你們要知道,這是我們的長處。長處不長,那叫皮軟!”
“皮軟”兩字從閻錫山嘴裡一吐出來,立刻引來坐在會議室裡的高官們鬨堂大笑。
開過玩笑的閻錫山,心裡明白,儘管他統治山西嚴密,但如今這時局,軍界和政界普遍信心不足是事實。因此,他在會上,也不忘給大家打氣:“我們和***奮鬥,不但人理應該,而且天理也應該。不但爲人應該,而且爲自己也應該。如何奮鬥?誰保護人民生命財產的,誰就是國家;誰殘害人民生命財產的,誰就是國家的敵人。把國家和國家的敵人分清楚,奮鬥目標就清晰了。再說,太原是軍工基地,槍炮彈藥都能製造,城防工事是全國最堅固的。還有晉中14座縣和一支堅強的野戰部隊,以及地方保安部隊,太原固若金湯,**攻佔絕對不可能。**在臨汾傷亡2萬多,大大損了元氣,不可能很快恢復。我要求大家,振作起來,永保晉中,萬無一失,而且要以城復省,以省復國。”
閻錫山儼然以“國家”自居,從全局考慮,對兵力部署作了重大調整。他算計着,北邊的晉綏軍區賀龍部主要去對付胡宗南,東邊的晉察冀軍區的部隊主要去對付傅作義,他閻錫山主要對付徐向前部。徐向前部總兵力不足7萬,而自己尚有3個集團軍、5個軍、13個師、3個總隊(相當於師),總兵力達14萬人;如果再加上地方22個保安團和21個縣保警隊,兵力還是相當可觀,足可與徐向前較量。於是,閻錫山宣佈了“永保晉中,萬無一失”的兵力部署:
第34軍、第43軍、第61軍各一部組成閃擊兵團,部署於鐵路、公路沿線,以便機動作戰,第34軍軍長高倬之任閃擊兵團司令。第19軍暫編37師守祁縣,第19軍暫編68師守陽曲,第43軍暫編49師守壽陽,第8總隊守榆次,第9總隊守太谷,第19軍暫編40師和第43軍44師位於平遙機動,配屬太原的第5綏靖區斐昌會部第70師守汾陽,第61軍69師守文水、交城。第43軍軍長劉效曾和第19軍軍長趙恭懷,分別在軍部所在地汾陽、平遙指揮所屬各部作戰。
就這樣,閻錫山擺出了一副決戰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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