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太原(16/17)

16高倬之與趙承緩高興的過早了。

因趙承緩南下進攻,榆次的兵力嚴重不足,前出至晉源的13縱接到徐向前命令,不費吹灰之力,順利拿下了榆次。此時,趙承緩的第10總隊、高倬之的第34軍,被包餃子一樣,包在了徐溝周邊地區。整個戰場態勢是,以徐溝爲中心,北有13縱,南有8縱,西有呂梁軍區部隊,東有冀晉軍區和太行軍區部隊。

高倬之和趙承緩兩人的手還沒有握熱,面臨的就是如何打通由徐溝退回太原的道路。趙承綬命原泉福率2個師及裝甲汽車隊沿大路打通榆次道路。原泉福率部隊行至胡村時,結果遭到13縱的阻擊,只好退回到徐溝縣東南的大常村。

其實,此時的第34軍和第10總隊近萬名閻軍,已統統被壓圍在大常村方圓十來公里以內了,其擁擠程度已可想象。15日拂曉,在徐向前的統一號令下,13縱隊從大常村北面發起猛攻,8縱從大常村南面發起猛攻。激戰到晚上,攻入村內。第34軍軍長高倬之見勢已去,便丟下部隊換上農民服裝,趁混亂之機逃得無蹤無影。第34軍軍部及第73師全部被殲,第73師師長王檄魺被俘。

儘管趙承綬和原泉福沒有像高倬之那樣,丟了部隊逃跑了之,儘管他們還組織部隊突圍,但是在解放軍的猛烈火力封鎖下,怎麼可能突的出去呢?!是時,一顆炮彈落到趙承綬指揮部的院子內,原泉福小腿被炸傷,他在絕望中開槍自殺,7名日本軍官也紛紛拔槍自殺。趙承綬見此情景,聽任部下四散逃命,自己束手就擒。

17當高倬之穿着農民服裝,逃回太原,站到閻錫山面前時,閻錫山沒有生氣。因爲閻錫山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晉中這一仗打傷了閻錫山,頭也懵了,眼也花了,雙手不聽使喚了。

不要說是閻錫山,換了誰都一樣。10萬部隊被殲,晉中14座縣城丟光。誰還能經得往如此打擊呢?!

“倬之,你先找個地方休息吧!”閻錫山嘴裡這樣說,腦海裡卻出現過去自己視察孝義、汾陽、文水、交城、徐溝、榆次、太谷、祁縣、平遙、介休、清源、晉源、靈石、忻縣等14座縣城的情景,如今這些城市都在解放軍的佔領下,心中涌起一股不是滋味的東西。

“萬喜子,我沒有完成自己的諾言,34軍沒有帶回來!我該死!我……”高倬之還想說下去,閻錫山擡起右手,手背朝外,手心對己,來回擺了兩三擺,示意“你走吧!”

高倬之退出閻錫山公館,太原城外的槍炮聲也似乎平息了一點點。是夜,閻錫山不能入眠。因爲,他已接到電報,明天蔣介石還要親自到太原來給自己打氣。蔣介石是什麼貨色,我閻錫山是一清二楚的!太原是山西的象徵,失去太原就失去了整個山西。對於蔣介石來說,山西太原是全局的戰略要點。守住太原,就等於山西還沒有丟失,起碼可以牽制徐向前兵團不至於轉用到其它戰場。

不知什麼時候,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雨。閻錫山披衣坐起。山西的雨下的十分親切,不帶一絲風,屋檐下、樹葉上,滴滴答答地下,聽得人心裡酸溜溜的。人生自古,上船不容易,下船也不容易。誰讓我閻錫山在山西這塊土地上生活了奮鬥了40多年呢?!如今,山西大地屬於我閻錫山的,只剩下太原一座孤城了。唉!我閻錫山要頂過去啊!對,明天只好厚着臉皮求蔣介石,增兵增糧增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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