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就打,少廢話!”姬清顧不得心中的不自在,柳眉倒豎瞪向君子冷。
她手中的長弓亮出,靈力羽箭瞄準了君子冷。
與此同時,地面之下也一瞬間鑽出了一片茂密的吸靈藤,密密麻麻的將方圓一里的空地都給佔滿,沒有留下一絲縫隙。在動用陣法之力製造結界之前,姬清也沒有忘記留下一手,早就將吸靈藤放了出去,讓吸靈藤吸收草木精華慢慢的成長。
好在她的一番算計並沒有白費,還很有用。
吸靈藤吸收了草木精華成長得十分快速,之前一直按照她的命令潛藏在地下,現在甫一從地下鑽出便迅速壯大,更加肆無忌憚的擴大面積。
吸靈藤如此強悍,但君子冷卻反應更快,早在吸靈藤纏上他之前便飛快的騰空而起。
不過柳老便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吸靈藤將剛冒出來的幾具傀儡給困住,隨着傀儡身上的靈力被吸收殆盡,幾具傀儡徹底成爲了死物。
“賤人,你使詐!”柳老嘶啞的聲音響起,帶着強烈的不忿。
“怎麼?難道我們不能離開這裡,還不允許我們自保一二?”姬清冷冷反問,不動聲色的下了一個套。
她並沒有徹底的說明什麼,但是卻透露了一些隱晦的意思,暗示他們因爲拓跋連雲的原因,所以不能離開這個地方。
隱隱約約才更顯得真實。
事實上,這當然是她編造的。
她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陷阱,可君子冷不知道。
因爲不能確定,所以行事也會有些顧忌。若是君子冷一心想要在拓跋連雲將夜皇殿變成無主之物後佔便宜的話,他便不會移動戰場,他不敢冒那個風險。而一旦君子冷選擇不移動戰場的話,柳老的傀儡便會被吸靈藤所剋制,姬清等於直接廢除了柳老的戰力。
拓跋連雲腦子靈活,很快便明白了姬清的深意,大聲喊道,“你別管我,你跟蘇言走就是了!失敗了就失敗了,無所謂,我情願死在自己手上也不會便宜了君子冷這個陰險小人!”
“想走?”君子冷陰沉一笑,“你們走得了嗎?”
說話之間,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朝着姬清攻了過來,快如閃電,毒如狡蛇。
“你輔助,保護好自己!”蘇言清冷的聲音響起,攔在姬清的面前,動手迎上了君子冷的攻勢。
兩邊都是三人,蘇綰和拓跋連雲都不能進入戰局,等於兩邊都只剩下兩人能對戰局起到作用。
君子冷的修爲比蘇言要高上許多,姬清和柳老旗鼓相當,但柳老卻因爲吸靈藤被阻礙,沒有傀儡的他被剪除了大部分戰力,不是蘇言一合之敵,加入戰團便回味着找死,目前只能求自保。
現在,姬清和蘇言相當於是兩人對付君子冷一人,雖然修爲有差距但誰勝誰敗還未可知。
蘇言和君子冷戰在一起,刀劍碰撞之聲帶着絲絲的寒意,充分說明這是一場殊死之搏。姬清要保護拓跋連雲,不能離開他太遠,所以縱然地形不盡如人意,也只能勉強一用。
半空之中蘇言和君子冷戰得密不可分,兩道身影忽而分開忽而又糾纏在一起,靈力猶如煙花一般碰撞出無數火花,但是卻都帶着致命的殺機。
姬清冷冷的盯着空中,陪着着蘇言的動作預判着君子冷的行動軌跡,提前將手中的羽箭朝着那處射去,等到君子冷發現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只能硬生生承受下一箭。
只不過被暗算了兩三次之後,君子冷徹底長了教訓,一邊對付着蘇言另外一邊也提防着姬清。
射出的羽箭大部分都落空了,姬清也毫不在意。
她一點也不氣餒的,仍舊朝着空中射箭,似乎並沒有放棄。
君子冷嗤笑一聲,心中對姬清的鄙夷又更甚了幾分。
他原以爲姬清是一個還算聰明的人,還想要拉攏她一二,可現在見到她這垂死掙扎的愚蠢模樣,他對拉攏一個沒有腦子又倔強的蠢貨明顯沒了興致。
然而,還不等他在心中多感嘆幾句,忽的一陣箭雨猶如急雨一般從天而降,兜頭兜腦的朝着他傾斜而下。
該死的!
他大意了。
可是箭雨來得又急又快,覆蓋的面積極廣,他竟然避無可避。
冰藍色的羽箭碰到君子冷的身體之後,瞬間便扯出一根根寒冰鎖鏈將他的身體給緊束縛住。金靈箭挾帶着赤色紅芒,破開他的防禦之後火球猶如爆竹一般爆裂,讓他變得狼狽無比。
只不過,畢竟修爲差距在這裡,姬清射出的羽箭雖然能給君子冷造成傷害,卻無法動搖他的根本,只是讓他看起來十分狼狽罷了。
好在蘇言並沒有錯過這個機會,趁着君子冷不能動彈之際狠狠在他身上來了幾劍,直傷得君子冷喉中發出憤怒的嘶吼。
姬清這陣費心算計的箭雨也只困住了君子冷幾個呼吸的時間,不過配合蘇言給君子冷造成的傷勢卻比之前加起來還要多。
君子冷一脫困不是先找蘇言算賬,而是陰沉着一張臉從空中朝着姬清撲去,似乎想要將怒氣都發泄在姬清的身上。
“你的對手是我!”蘇言當然不可能當君子冷動姬清,早有預料的他身形一閃便攔在了君子冷的面前,一雙清俊的臉上面無表情,“想傷她,先過我這一關。”
“你以爲你這關很難過?”
“難不難過,你試了就知道。”
“那我就先殺了你,再殺了她!”君子冷咬牙切齒。
“拭目以待。”蘇言清雋的眼眸波瀾不驚,輕聲說出一句很快就飄散在空中的話語,也許只有他自己能聽到,“我死了,你也不會有機會傷她……”
他揮出一道靈力將姬清保護在靈力罩之中,再度迎上了君子冷。
“蘇言。”站在靈力罩中,姬清的目光擔憂又複雜。
君子冷和蘇言的戰場在天空,而她從地面朝上射箭本就不易,更何況在君子冷早有防備的情況之下,她的攻擊都是徒勞。
至於陣法之力……若是想要讓拓跋連雲更快速的煉化夜皇殿的話,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動陣法之力,起碼不會給拓跋連雲增加困難。
姬清知道,自己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傷到君子冷了,現在只剩下蘇言一個人孤軍奮戰。很明顯蘇言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纔會將她和拓跋連雲保護在靈力罩之中。
“你還有多久?”姬清從空中收回目光,看向拓跋連雲。
“還有……還需要三炷香時間。”拓跋連雲衣衫被汗水浸溼,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滾落,眼看着便已經是竭盡全力的模樣。
姬清不好再催他,只能祈禱着蘇言能堅持三炷香時間。
只要拓跋連雲成功煉化夜皇殿,他們便能反敗爲勝,君子冷再怎麼強大也抵抗不了強大的天地規則之力。
深夜。
也夜皇殿之中的黑夜卻比白天還要喧囂。
姬清時不時的關注着遠處拓跋烈和君滄溟的動靜,一邊時不時的關注蘇言和君子冷的狀況,還要爲拓跋連雲煉化夜皇殿梳理各種陣法紊亂,一心三用明顯有些顧不過來。
不過就算再顧不過來,姬清也咬牙硬撐着,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倒下的時候。
時間一點點過去,隨着三炷香的時間到尾聲,拓跋連雲的眼中也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亮得像是夜空之中的星子。
快了,快了!
……
君子冷一邊對付着蘇言,一邊分心關注着被蘇言保護在結界之中的姬清和拓跋連雲兩人。
主要說來,他關注更多的是拓跋連雲。
當他見到拓跋連雲臉上的表情一變,似乎在興奮雀躍的說着什麼,一顆冷靜不下來的心頓時被高高吊起。
難道快成了?
十二尊主被分下了一部分權力,雖然不比君滄溟能完全控制夜皇殿,但對夜皇殿的一切也都着細弱的感應。像是夜皇殿易主這樣的動盪,君子冷自然是能清楚感應到的。
這一點,也許姬清和拓跋連雲都沒有想到。
感應了一番,君子冷確定拓跋連雲已經快要將君滄溟烙印在控制陣法之中的血脈陣法抹去,而夜皇殿也很快便會變成無主之物,陰沉俊美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絲激動的神色。
“給我滾!什麼東西,居然也敢攔在我的面前!”他口中一聲暴喝,對蘇言的攻勢也變得更加快速起來。
蘇言沉默不語,可行動卻沒有一絲退縮。
君子冷嘲諷一笑,“既然你想送死的話,我便成全你,我可沒有機會和你再糾纏下去了。”
只需要再過一點時間,夜皇殿便會成爲無主之物,他也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
如果不是他故意放水,蘇言根本不可能撐到現在。
他也想將蘇言給痛快的殺死,可他一旦殺死蘇言,很有可能會讓姬清和拓跋連雲在激動絕望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甚至破壞他的計劃。
他不允許自己的計劃出現任何一點誤差,更不想承受無法將夜皇殿奪到手中的結果,這才按捺下了殺意。
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蘇言還不肯讓,他必需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