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社會上混得這些好漢,也許分不出島國人和狗的區別,但他們察言觀色的本事,絕對是一流的!
大土鱉老遠就看到,平時牛哄哄的牛所長,此時對坐在車裡的人又是敬禮、又是作揖的,他就算是再傻,也看出那車裡坐着的,是個所長大人惹不起的主了,所以早早的就閉上了嘴巴,開始琢磨該怎麼撈着兒子閃人。
這時候,牛大奔過來了。
別看牛大奔在樑馨面前和孫子似的,但在大土鱉等人面前,還是拿出了他的所長派頭,對着手下一擺手:“來人呀,把馬小波這些人給我帶走!”
正琢磨着該怎麼把兒子撈走的大土鱉,聽到牛大奔這樣說後,頓時就急了:“牛所長,你這是幹啥?俺家小波都被人打成這樣了,怎麼還要把他帶走呢?牛所長,你別忘了不久前你剛答應俺的那些……”
不等大土鱉說完,牛大奔就是一聲怒喝:“夠了,馬三汗(大土鱉的官方名稱)!你兒子肆意破壞張家村修路一事的真相,市局的樑局長就在那邊看的清清楚楚,你要是敢阻撓警察辦案,休怪我把你也帶回去!”
別看大土鱉就一渾人,在地方上混得也挺不錯的,但聽牛大奔說市局的局長就在那邊車上後,他老人家的那張小臉,還是被嚇得變了眼色,再也不敢說什麼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兒子他們被戴上警車。
大土鱉在馬家堡這一快雖然牛比,但他還沒有傻到去對抗一個市局局長的地步。
市局局長,那是牛比的主,你不服不行!
在天朝,你也許什麼也不怕,但肯定怕政府和你動真格的。
這不,才十幾分鐘的時間,嚴格執法的牛所長,很快就把本次事件真相調查清楚了,並當機立斷的做出了判罰:按照張拴柱提出來的要求,馬家交上十萬塊錢的誤工費,把馬小波等人刑事拘留七天,以後都不許來這兒鬧事,要不然殺無赦……那是不可能的,反正被狠狠收拾一頓是跑不了的。
目送警車帶着一幫惹事的混混‘嗚啦’着遠去後,張拴柱等人是興高采烈,真像打了一場關鍵戰役那樣。
而所有張家村的村民,一個個也挺起了胸膛:咋地,都說大土鱉爺們牛比哄哄的,可還不是讓俺們村的人給收拾了?在捱了一頓暴打後,不但連個屁也不敢放,還得乖乖的交罰款。
事情處理好了後,也過了把打架隱的楚某人,自然不會再留在現場了,吩咐樑局長開車把家轉。
也許樑局長今天點背吧,她本來想處理完了這事,就塌下身子在鄉下陪着老公對公婆進孝心的。
可誰想到,她開車和楚揚剛從村口工地上回家,還沒有進家門呢,卻又接到了局裡打來的一個電話,說有那邊出了個麻煩,得讓她親自趕回去處理。
對此,樑局長感到很無奈,但卻又毫無辦法,有心想把這件事告訴楚揚吧,可又想起剛纔的那一幕,所以她只是吱吱唔唔的找了個理由,說什麼有個重要會議得去主持,暫時不能在這兒裝賢妻了。
楚揚雖說也很不滿樑馨會回市局,但也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於是很寬宏大量的告訴人家: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來鄉下,當前先處理工作重要。
楚某人的寬宏大量,自然會換來粱姐姐的激動感謝:都說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會站着一個明是非的男人,看來還真是這樣啊!
……
自從楚某人加入阿聯酋國籍,一口氣娶了三個老婆,又在前幾天把樑馨也收入楚家後,楚揚安保公司的老闆夜流蘇小姐,情緒就不怎麼穩定了。
要說楚揚‘金盆洗手’來到國內,夜流蘇絕對是除了柴慕容之外,首先和他接觸的人。
這對互相有好感的男女,甚至曾經有兩次差點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不過,也許是夜流蘇的性格所在吧,她不想學周舒涵只給楚揚當個小三,始終保持着她‘落劍門’老大的氣度,更是當面對那個傢伙說出了‘寧爲雞頭、不爲鳳尾’的豪言壯語,一定程度上算是堵死了和他親近的道路。
夜流蘇所追求的‘雞頭’,無非就是一個女孩子最注重的名份罷了。
別看夜流蘇現在‘貴爲’落劍門的老大,但她自問與柴慕容、花漫語這種妞兒相比起來,還是不在一個檔次的,根本沒有和她們爭奪當楚某人老婆的資格,所以才竭力剋制自己,少向那個傢伙面前湊合。
可是就在夜流蘇準備把這份‘深沉’的愛,永遠壓在心底時,楚某人竟然加入了阿聯酋國籍,可以明目張膽的娶好幾個老婆了!
這一下,已經沉寂下來的心火,是蹭的一下就冒起來了:這樣一來,妹妹我也可以被他明媒正娶了啊!
但是,凡事就害怕這個但是。
但是,夜流蘇偏偏總是裝清高,根本拿不出樑馨那樣的決心,所以除了眼巴巴的渴望那廝主動來找她外,剩下的就只能眼睜睜的在旁邊看着了。
明明很有希望成爲那個傢伙的女人之一,可夜流蘇卻提前堵死了這條路,她心中能不懊悔嘛,脾氣能好得了嘛!
懷春期間的女人心情,就像是更年期間的老大媽,總是時好時壞反覆無常的……這一點,包括小風騷在內的張大水等人,很明顯的能看得出來,所以這些人日子也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會觸了夜流蘇的黴頭,沒來由的找不自在。
好像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叫什麼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前些天的時候,黃袖招就曾經來安保公司找麻煩,最後讓夜流蘇以雲淡風輕的方式給頂走了。
現在,黃袖招的人都已經去了天堂安息了,可還是有人敢吃了豹子膽的來公司找麻煩,而且好死不死的,正碰上夜流蘇心情不好的時候……於是,矛盾就發生了。
事情是這樣的:安保公司的保安訓練、以及訓練器材,包括場地,都是受區分局管轄的。
而大家都看在夜流蘇和某個傢伙的關係上,除了黃袖招這種人趕來找麻煩外,沒有誰吃飽了撐的來這兒搗亂,這也不可避免的養成了公司保安的自大脾氣。
因爲十八大馬上就要召開了,地方上在某些事情上當然要嚴格一些了,就像夜流蘇這家規模越來越大的安保公司,自然會在市局的重點檢查名單之中,像什麼總部安全問題啊,保安人員素質學習啊,等等。
以前的時候,做這些檢查工作的,都是區分局的孫科長,但這次來安保公司檢查的,卻是由市局後勤處的一個處長帶隊,在無形之中,規格就上了一個檔次,檢查力度也大了很多。
當市局這位王處長帶人來了後,短短的小半天內,就查處了公司七項不合格的地方,隨即嚴令要求公司停業整頓。
剛纔就說過了,因爲安保公司一直受到楚某人的庇護,很少有人來找麻煩,這也養成了安保公司的自大脾氣,所以在某些地方懈怠一下,那完全是很正常的情況,所以當看到王處長這樣‘不講情誼’後,心情很不好的夜流蘇,當場就有些不耐煩了,坐在辦公桌後面不再理他。
看到老大在說話時冷冰冰的樣子後,張大水等人就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王處長。”看到夜流蘇不方便出馬後,張大水就挺身而出了:“嘿嘿,就因爲我們公司保安的素質等小事,不符合市局下達的文件,就讓我們停業整頓,這好像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以前的時候,局裡來人可沒有這樣說。”
張大水這樣說的意思,是提醒王處長:難道你不知道安保公司的背景嗎?
沒想到那個王處長,也是近期從別的地方調來的人,他根本不知道這一些,只是嚴格按着規矩辦事。
這是哪兒來了個不熟的傢伙啊,敢在這兒挑刺!
看到王處長這樣不知好歹後,張大水就徹底拉下了臉:“王處長,就這點小事,你真讓我們停業整頓?”
王處長見眉頭一皺,語氣嚴厲的說:“都說千里大堤毀於蟻穴,雖說安保公司存在的問題不是很大,但也必須整改才行!”
看到王處長這樣認真後,張大水都懶得解釋了,只是擡手指了指掛在夜流蘇背後牆上的營業執照:“王處長,你要是還認字的話,應該看到我們這家公司叫什麼名字吧?”
順着張大水的手看去,王處長就看到了‘楚揚安保公司’這行字,隨即一楞,馬上就明白這家安保公司的後臺是誰了。
在天朝當官的人,並不完全像某些憤青們所說的那樣:把當官的集中在一起,隔着一個槍斃一個,只有漏網的沒有錯殺的。
其實還是有許多人都是剛正不阿的,而這位王處長,恰好就是一位不畏權勢的主。
他在看清這家安保公司後臺原來是樑局老公的關係後,並沒有像張大水所期望的那樣,趕緊陪着笑臉的說什麼誤會啊等話,而是無聲的冷笑了一聲說:“我不管這家公司的後臺是誰,我只知道我是在按照法規辦事。在接到我給你們下得通知後,你們公司必須停業整頓,要是不服氣的話,可以去找我們局裡分管這項任務的副局長,只要他說你們可以繼續營業,那我就不管了。”
王處長的話音剛落,夜流蘇就說話了;“我不管是誰分管這片工作,我只是想告訴你們,這次我們安保公司是絕不會停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