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警官,你雖然是警察,但也不能在沒有證據下就懷疑我不是良民吧?”
“你倒是伶牙俐齒的……你喝酒了?”樑馨說着,彎腰向車內看了一眼,接着嗅到了一股子濃濃的酒味,而且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摻雜在其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剛想擡手捂鼻子,卻看到了已經用帽子把滿頭白髮都掩住的商離歌,於是隨口就問:“她是誰?”
“是啊,因爲心情很好,多少的喝了幾杯。她嘛……她是我女朋友。”
商離歌聽到楚揚這樣說後,心裡一暖,使勁的點了點頭。
“你女朋友不是雲水集團的周副總嗎?”
“我換女朋友難道還得和樑警官您彙報嗎?”
“你……”樑馨語塞,冷哼了一聲轉變話題:“楚揚,我再問你一遍,你實話告訴我,剛纔那輛差點撞到我的車,真的不是你開的?”
楚揚搖搖頭,一臉的誠懇:“不是。”
樑馨緊接着問:“那你把車子停在這兒幹嘛?”
“談戀愛。”楚揚很乾脆的回答了一句,然後摟過商離歌,擡起她的臉親了一下,隨即嘴角帶着挑釁的扭頭看着樑馨:“不可以嗎?”
“可、可以。”不要臉,守着我就這樣和女人親熱,這不是在眼紅我嗎?在心裡罵了一句後,樑馨有些沒趣的剛想轉身,卻忽然發現商離歌那雙雪白的眉毛,心頭一震,沉聲說道:“楚揚,你能不能讓你女朋友摘下帽子來?”
“爲什麼?”
“因爲我看她像一個人。”
商離歌把話接了過去:“你看我是不是像鬼車?”
不等樑馨回答,她就把帽子摘下,露出一頭雪白的髮絲,淡淡的說:“你的眼睛並沒有出問題,我就是鬼車。”
自從韓國那五個倒黴的殺手(上帝之手)殞命冀南後,鬼車就以白衣白髮的形象躍然於各大新聞報刊上。
今晚,當樑馨看到真人版的鬼車後,她做出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要掏槍。
可她的手還沒有摸到腰間,一把漆黑的軍刺就抵在她的咽喉上。
雪白的手,漆黑的刺。
黑白分明,帶着刺目的蕭殺。
商離歌嘴角稍微挑了一下,淡淡的問:“樑警官,你這是要掏槍嗎?”
自以爲身手不算賴的樑馨,沒想到商離歌出手的速度這樣快,快到她剛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已經受制於人。感受着下巴間的森森寒意,緊張的她嚥了一口吐沫,卻倔犟的說道:“是。”
“掏槍做什麼?”
“抓、抓你。”樑馨底氣不足的回答。
“抓我?那你能不能給我個抓我的理由呢?你是因爲我殺了前來暗殺柴慕容的那些殺手而抓我呢,還是因爲我是國際殺手之王而抓我?”今晚和楚揚‘修成正果後’後,商離歌的心情很好。
人在心情很好的時候,話總是會變多,尤其是女人。
“因爲你是殺手,國際刑警總部早就對你下了S級通緝令。我是一名警察,有義務這樣做。”
嚴格說起來,樑馨心裡並不反感鬼車,尤其是在知道鬼車好像是個女人後。
況且,鬼車也在暗中幫着冀南警方殺了一些妄想暗殺柴慕容的殺手。
不過,就像是她所說的這樣,她是一名警察,而鬼車是殺手,兩者之間的關係可謂是勢不兩立。
雌雄雙煞爲了方便刺殺柴慕容,曾經幹掉兩位國際刑警並冒充他們來過冀南。雖說結果可能會讓他們不滿意,但也可由此證明,警察在這些殺手眼裡,實在算不了什麼。
而雌雄雙煞在國際殺手榜排名僅僅在十九名,他們都敢不把國際刑警拿着當盤菜了,何況樑馨只是一個地方市局的刑警隊長,更何況,她此時面對的是比雌雄雙煞還要惡數十倍的曾經的殺手之王夜梟商離歌!
所以,在樑馨鼓足勇氣說出她的立場後,商離歌就有些不耐煩了,剛想有所動作,卻見楚揚伸手抓住了軍刺,然後搖搖頭。
商離歌看了楚揚一眼,默默的收回了軍刺,重新將帽子戴在頭上,倚在座椅上,扭頭看着另外一邊車窗外的夜色。
那安靜的模樣,任誰也不會把她與‘殺手之王’這四個字聯繫起來。
安頓好了商離歌后,楚揚對樑馨抱歉的笑笑,問:“樑警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在被殺手之王鬼車用軍刺抵住咽喉,說不害怕是假的。現在樑馨也爲她剛纔的魯莽動作而後悔了。在看到楚揚將商離歌的軍刺收起來後,她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隨後下意識的向後退一步後纔回答:“你想問什麼?”
“我們是不是朋友?”
誰稀罕和你做朋友?
若是放在平時,樑馨肯定會這樣回答。不過,在她感覺到額頭上有冷汗冒出來時,她還是很勉強的說:“算、算是吧。”
雖然樑馨的回答很勉強,但楚揚卻不介意,笑眯眯的說:“既然我們是朋友,那你能不能看在朋友的份上,對我們高擡一次貴手呢?你就裝着今晚沒有看到我們好了,反正我們也沒有做什麼壞事。而且,我正用我的人格魅力來感化鬼車呢,希望她能夠迷途知返懸崖勒馬浪子回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樑警官,你還能不能提供幾個類似的詞語?”
楚揚說出來的這一串成語,都是勸人的。依樑馨警校高材生的學歷,自然明白的很。於是她就想當然的補充了一個類似的成語:“痛改前非。”
“對對對,就是痛改前非。”楚揚連連點頭,扭頭拽了一下商離歌的衣袖說:“你記住樑警官的教誨了吧,以後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商離歌無奈的轉身點頭:“我記住了。”
“那還不謝謝樑警官?”
“謝謝樑警官。”
出於禮貌,在商離歌向樑馨道謝時,她馬上回答:“不用客氣。”
楚揚嘿嘿一笑:“這是應該的,應該的。哦,樑警官,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家了,就這樣吧啊,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聊,再見。”
迷迷糊糊的,樑馨舉手擺了擺:“再見。”
楚揚說完再見後,就啓動了車子,然後掛上倒檔,車子如同行雲流水般的向後快速滑出幾米,隨即轉向繞過擋在前面的帕薩特,箭一般的躥了出去。
“你喝酒了,慢點開……咦,我怎麼讓他就這麼走了?”樑馨傻傻的望着瞬間就把車速提到一百邁以上的越野車後尾燈,忽然明白過來:在解放路口的那輛撞了自己的車子,百分之百的就是楚揚駕駛的這輛!
恨恨的一跺腳,樑馨雙手攏在嘴邊,大聲罵道:“楚揚,你個說瞎話的混蛋,這次你又騙了我,你不得好死!”
大聲的罵了好幾句後,樑馨獨自站在路邊開始琢磨: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爲什麼會和鬼車攪在一起,而鬼車在他面前卻那麼乖,難道他們真的是在談戀愛?
……
楚揚在酒吧中喝下的那些酒,因爲在路上和商離歌的瘋狂‘激戰’,早就化成汗水排出了體外,所以現在他很清醒。
也許倆人都沒想到今晚會發生這種關係,反正在離開樑馨後就一直沒有說話。
商離歌是爲她不久前表現出的瘋狂而害羞,楚揚卻是因爲心中暗中得意而不想被她看出。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前方,一直到車子駛進鬧市區後,才忽然同時開口說話:“你……”
“你先說。”楚揚笑着將車子打在路邊,點上一顆煙。
商離歌就像是所有沉浸在愛河的小女孩那樣,半點冷血殺手的樣子也沒有,雙手十指使勁的攪纏着,躲避着楚揚的目光:“你先說。”
“今晚發生的這件事,你不會怪我吧?”
“我、我喜歡。”
“真好。”楚揚將才吸了一口的香菸隨手彈出窗外,忽地將商離歌摟在懷裡,動作很霸道的吻住她沒有血色的嘴脣。
過了很久,直到兩個人都感覺快要憋死了、楚揚的左手又伸進了商離歌的衣服內不安分的揉捏起來後,他們才大口喘着氣的分開。
像是小貓那樣依偎在楚揚的懷裡,商離歌眯着眼睛低低的問:“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重新點上一顆煙,楚揚吸了一口:“我已經退出那種生活了,就不想再回去了。下一步,我要過平常人的日子,我要創建我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事業,然後……”
“然後什麼?”
追到秦朝,把她娶回家。
這句話,楚揚並沒有說出來,他不想在剛上了人家後再說出這樣讓人家傷心的話,那樣是不道德的。所以,他敷衍性的訕笑兩聲:“嘿嘿,當然是希望我們能夠永遠的在一起了。離歌,說實話,我也不想你在那種環境下混了,既然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以後我會託人把你的身份漂白,我們一起幹一番事業,然後再要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就這麼快快樂樂的……”
不得不說,男人在哄女人這方面,都有着驚人的天賦。
而女人,雖然明知道男人這樣說只是在哄她開心,但她就真的開心了。
這不是傻,是愛。
一種無法理解的愛。
千百年來,女人就一直這樣傾情演繹着,甚至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聽着楚揚滔滔不絕的暢談以後的美好生活,商離歌滿足的笑笑:“楚揚,你說的這些,我都很喜歡。可我自己明白,我除了會殺人外,別的根本不懂,也不適應在人前拋頭露面。不過,我覺得你以後無論怎麼發展,都不能離開地下勢力。那,就讓我來替你打造屬於你的地下王國,做你的黑市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