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依着楚某人的表現和口才,如果不是楚玄武僱傭來的那些掌託,人家肯定不會在他說出自己的名字後,就給他掌聲。
都說掌聲可以給懦夫信心,這話好像有些道理,要不然楚某人也不會接下來的講話中沒有打頓了:“很慚愧,兄弟就是冀南那個利國益民的製藥集團董事長。看起來不像吧?嘿嘿,其實我自己也覺得不像。嗯,那個認識我的朋友也許都知道,我在不喝酒的時候,是很少說話的,所以有說錯的地方,還請大家別怪……”
在楚揚很不習慣的站在這麼多人面前講話時,會議室大廳門口右邊角落中,有個滿臉雀斑、讓男人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的某報女記者,露出一個無聲的冷笑,冷笑還沒有完全從嘴角消失,黑框眼鏡下面的那雙桃花眼中,就浮上了痛苦。
在雀斑女記者的後面,站着兩個身穿白襯衣、黑色西裝的人,長長的棒球帽帽檐壓在鼻子下面,讓人看不出他們是男是女。
楚揚先生按照花漫語所教的那些,話語相當流利的說了一大通的廢話後,就從走過來的禮儀小姐手中,接過一個聘任證書:“現在,我代表集團頒發集團海外副總的聘任證書。”
謝妖瞳在上臺後,就一直微微的垂着頭,昔日那雙勾人魂魄的媚眼,被好看的劉海完全遮住,讓那些想給她來個面目特寫的記者們很着急。
謝妖瞳知道:從此之後,只要是有花漫語在的場合,她必須得學會低調。
爲此,在看到花漫語也穿着一身黑色職業套裝後,她馬上就換上了一身將她自身魅力最多發揮出七成的米色套裙,生怕和花總在穿着上撞車,引起沒必要的麻煩……儘管花漫語現在自信半點都不輸給她,可看到她這樣自覺後,還是有點滿意。
更何況,謝妖瞳剛被謝家逐出家門,也實在沒心情打扮的像花兒那樣,索性素面朝天的上了主席臺。
謝妖瞳的顧忌和感受,楚揚很明白。
在新聞發佈開始之前,他就有心把她着重介紹給大家,籍此來達到某種效果,但守着花漫語卻不能這樣做,所以在拿過聘任證書後,就很乾脆的說:“各位,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呢,就是我們集團即將聘請的海外副總,謝妖瞳謝女士。”
別看楚揚貴爲楚家三太子,但除了京華衙內圈那些公子哥兒和混官場的,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可謝妖瞳就不同了,不但上述的這兩個圈子中人都認識她,而且就連那些販夫走卒知道這個名字的也不在少數,就別說現場來的這大多數媒體記者了。
謝妖瞳之所以完全蓋過楚某人,實在是得益於她將‘京華第一美女’的名頭霸佔了十餘年的緣故。
你也許沒聽說過日本首相的名字,但你肯定會知道哪家妞兒纔是京華第一美女……這樣說是很有道理的,畢竟愛美關注美,是人們的天性。
現在,當楚揚說出集團聘請的海外副總就是鼎鼎大名的京華第一美女謝妖瞳後,現場的氣氛頓時就熱烈起來。
“哇噻,我說怎麼看着她眼熟呢,原來是她啊!”
“呀,聽你說話的口氣,好像你和她零距離接觸過哦?”
“哪有,我只是在四年零六個月二十四天之前,和她在故宮博物館門口打過一次照面而已。”
靠,這小子記得這樣清楚!嘿,下輩子要是有投胎機會的話,可以考慮做個美女,最起碼會受到人們的愛戴,不會向老子這樣風頭被搶盡……楚某人用帶着羨慕的目光看了一眼擡起頭來的謝妖瞳,等下面記者們的竊竊私語聲小了後,才咳嗽了一聲的繼續說:“各位,現在我鄭重宣佈,集團以後所有的海外業務,將由謝副總全權負責。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和總經理,從此將不再幹涉海外業務。
謝女士,祝賀你!”
說完,楚揚將那個閃着金光的證書遞給了謝妖瞳。
謝妖瞳接過那實際重量沒有一盒化妝品重的聘請證書後,感覺是重逾千金,心中是萬分的激動,覺得當前的生活真是太太太美好了,於是再也忍不住的彎腰向楚揚道謝:“謝妖瞳非常感謝楚揚董事長的厚愛!”
“客氣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厚愛那是一定了的。”楚揚一臉得意的擺擺手。
我也不想和你客氣,可能行嗎……謝妖瞳看了一眼楚揚,隨即轉身又對坐在臺下椅子上的花漫語鞠躬:“也感謝漫語總經理的信任!”
花漫語微微頷首,隨着衆人輕輕的拍着手兒心想:你倒是把厚愛和信任分得很清楚。
謝妖瞳在向楚揚和花漫語表示感謝後,就再也沒說什麼,更沒有做自我介紹的直接下臺了。
她心裡很明白:她今天只需在鏡頭前露個面,就算是完成了她的任務,同時也是暗示那些想拿到海外代理權的各大派系:她現在是全權代表製藥集團處理海外業務,誰要是想滿足夥伴的要求,以後就得來找她了。
在謝妖瞳下臺後,楚揚董事長其實也不想在上面豎着,讓大家好像看猴子似的看。
不過花漫語將接下來的‘答記者問’重任丟給了他,所以他不得不在掌聲停息後,咳嗽了一聲的宣佈:“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就由我來代表製藥集團,回答各位來賓、各位記者的提問。”
在新聞發佈會開始之前,楚玄武早就對那些趕來的媒體記者做了囑咐:你們該問什麼問題,什麼問題不該問。聽話的紅包就會厚一些,不聽話的不但沒有紅包,而且還得準備打着鋪蓋從單位走人。
該問的問題,無非就是製藥集團主打產品的研發、功效等程式化的問題。
不該問的問題,當然是不許擅自詢問楚揚董事長的私人生活問題了,比方他和新聘海外副總啥子干係啊啥的。
對於那些程式化的問題,楚揚當然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所以在接下來的‘答記者問’中,表現的還算是可圈可點的,偶爾來兩句高雅幽默啥的,也讓這廝有了‘其實你們隨便問,老子也能張口就來’的得意。
別看楚某人心中得意,可他知道那些拿着某人名片、甚至擅自進入新聞發佈會現場的人們,是肯定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宣佈發佈會結束的,所以他一直都在暗中準備着。
果然,在回答完一個美女記者關於‘集團下一步會不會去美國華爾街上市’的這個無聊問題後,還沒有等他老人家咽口吐沫潤潤嗓子呢,一個站在會議室左邊後面遠處的、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身材高挑的女人,就說話了:“請問楚揚董事長,我有一個問題想知道,在貴集團專門設立了海外業務副總之前,爲什麼會針對美日韓等國,提出了暫不考慮合作的不合理規定?現如今有了專門的海外業務副總,那麼這個規定是不是該廢除了?”
咦,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啊?
楚揚聞言一楞,擡頭向那邊看去,心中馬上就大呼了一聲慚愧:慚愧,我怎麼連自己韓國老婆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哎呀,老子到底有多久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個韓國老婆了?真是負心的要命啊,該遭天譴!
自從去年從楚家和沈雲在一起回到韓國後,李孝敏就一直等着楚揚給她珠胎暗結的機會。
只有爲華夏京華楚家生個一男半女的,她這個韓國老婆的身份纔會徹底的被認同,繼而借用華夏力量,來幫助她老子李慧澤能夠成功競選韓國總統。
可李孝敏在離開華夏後,等啊等啊等啊的,等的花兒都謝了的時候,遠在華夏的那個男人,卻一直杳無音信。
更可惡的是,那小子連手機號碼都換了,讓脾氣不算好的孝敏姐姐爲此摔壞了至少得十三四個手機。
如果不是因爲幫着父親爲今年韓國大選做緊張的準備,李孝敏說什麼也得在華夏春節期間來京華一趟,揪住他的衣領含淚質問:你是否將我們之間那些真摯的愛情,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什麼,你沒忘?你沒忘爲什麼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哦,你在忙啊,忙着照顧別的女人……
李孝敏的這種迫切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女人要是沒嫁人之前,也許還會熬得住孤枕難眠。一旦有過肆意的和男人魚水之歡的經歷後,她那顆心肯定會長滿了渴望被再次滋潤的野草。
限於國內大選的緊張局勢,李孝敏不能抽身前往京華來找楚某人,但卻一直派人注意他的消息。
而楚某人呢,偏偏自從李孝敏回國後,就一直忙的腳不沾地,別說是李孝敏派出的人了,就連他親生老子好像都沒有見過他幾次,所以韓國方面一直無法確定這廝到底身在何處,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都說是蒼天不負有心人,苦苦守候楚揚消息的李孝敏,終於找到了抗議光明正大來華夏的機會。
因楚揚製藥集團針對某些國家制定了‘龍賓健肝王’銷售政策,引起了善良的韓國人民的憤怒,在華夏駐韓使館面前,自發的組織了規模不算很大的幾次遊行,嚴厲抗議華夏人這種不合理規定。
而韓國當局領導人,也因此事與駐韓使館大使進行了幾次友好的會晤,但收到的效果卻不大,因爲這家集團是民營的,根本不受華夏有關部門的管轄,而且集團大當家二當家的,背景還出奇的雄厚,根本沒有人敢給他們下絆子啥的。